「咳咳咳,你盯著小靈看了很久了。」自從李想南回到家,就一直看著小靈,不管他是去廚房跟謝小菲撒嬌要吃水果拼盤,還是踢踏著大拖鞋跑去沙發坐墊下翻電視遙控器,李想南的眼光都跟涂了強力膠一樣,一直粘著小靈。開始時,邵雲亭還以為她只是在發呆,後來發現不對勁,而到最後,他終于看不過眼地指出她的行為了。
「你到底在看什麼?」小靈是有一點點不太正常的人類小孩,這不是他們早就得出的共識嗎?她一個勁兒地在看什麼?「怎麼,還在懷疑小靈可能是凶手?」他揶揄地一笑,端起沙發旁的一杯果汁,愜意地抿了一口。
「你說,我們要不要把小靈當做誘餌?既然對方是沖著小靈來的,我們干脆來個守株待兔。」李想南模著下巴,很認真地說。
邵雲亭一副「你瘋了嗎」的表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女人的腦子是不是秀逗了?拿小靈當誘餌,算是詮釋一下什麼叫「舍不得孩子捉不到鬼」嗎?
李想南顯然只是在自言自語,她嘆了口氣,萬分疲憊地靠坐在沙發上︰「又或者,既然小靈是萬事的禍端,那干脆讓小靈消失吧。」
一听這話,邵雲亭又有股不大好的預感︰「不好意思,請問什麼叫‘讓小靈消失吧’?」
李想南聳聳肩,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邵雲亭翻了個白眼︰「小靈可是有心跳有體溫,需要吃飯睡覺,走在太陽底下會有影子的正常小孩,不是你以前對付的鬼怪,你這叫謀殺你懂不懂?!拜托你給點有建設性的意見好不好?」
干笑兩聲,李想南聳聳肩︰「我只是隨便說說的嘛。」她還不是因為眼前實在沒辦法想了嘛。她的視線看向小靈,忽然大大地嘆了口氣,「唉——」,她指了指邵雲亭背後直接把謝小菲做好的水果拼盤當飛碟玩的小靈︰「請問有哪個正常的小孩會憑空讓水果拼盤飛起來的?」這招隔空攝物玩得不錯……
邵雲亭一回頭,果然,小靈正用靈力「指揮」水果拼盤飛過客廳,緩緩「降落」在他面前的茶幾上。
「小靈!」邵雲亭一臉不悅地斥了他一聲,「你怎麼又不听話地亂用靈力。」
小靈畢竟是孩子,趕緊吐了吐舌頭,認錯認得那叫一個麻利︰「我錯了。」
邵雲亭無奈地搖了搖頭︰「下次不準這樣。」
「嗯。」小靈大力地點著頭,但是一直瞥向水果拼盤的饞貓眼神顯然表明他現在完全心不在焉。
邵雲亭假裝沒看見,轉過頭來對著李想南咳嗽兩聲︰「好吧,他是跟普通正常小孩有一點點不一樣,那也沒什麼嘛。」
李想南嘀咕了一句︰「你還真是護短。」
邵雲亭繼續裝耳聾,跟李想南「同居」了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他學會的本事之一就是選擇性過濾掉李想南的一些話,如果萬事都要跟這個女人講理的話,那他們可以從開始的話題跑題跑到火星上轉一圈再回到地球來。
「你覺得要怎麼查這件事情?女鬼肯定得找出來,不能讓她為禍人間。」邵雲亭嚴肅地說。
李想南挑了挑眉,這只狐狸精正經起來看起來也蠻順眼的嘛……
「我想,我們現在只能從女鬼的來處著手調查。」吃過晚飯,小靈因為第二天不用去幼兒園,繼續看電視卡通節目,李想南和邵雲亭兩個一點也不稱職的家長則完全不管小孩子是不是應該早睡早起,繼續討論他們的捉鬼大計。謝小菲洗好碗筷,還替他們泡來兩杯茶。
這麼溫柔體貼的女孩子,死了真的很可惜,李想南看著她︰「小菲,我答應你為你和你爺爺報仇的事情不會忘記的,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雖然答應了幫助謝小菲報仇,可是她一點頭緒也沒有,而且目前又出了日本女鬼的殺人事件,她此時也沒有多余的精力了。
謝小菲淡淡地一笑,雖然還有些鬼氣森森的,但是卻很和善︰「我明白,能殺死我爺爺的也肯定不是泛泛之輩,我現在比剛剛死的時候冷靜很多了,你查到凶手需要時間,但是凶手一定很強大,現在就算找到他,我們也不一定對付得了。」
邵雲亭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清新的茶香溢滿唇齒,听到謝小菲的話他忍不住挑了挑眉,「我現在比起剛剛死的時候冷靜多了」,這樣充滿詭異的對話為什麼他會覺得那麼正常?
不過,在這座除了某個看起來像男人的正常女人是真正人類的別墅里,出現的一切不正常事情估計都是很正常的——說白了,只要在李想南出現的範圍內,套一句廣告詞,簡直一切皆有可能。
李想南自己都說過,她認識的鬼比認識的人多……
李想南微笑著點了點頭,指了指沙發︰「你也坐下吧,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謝小菲點了點頭,在她身邊坐下。
邵雲亭重拾剛剛的話題︰「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追去日本?」
李想南一臉不明所以︰「去日本干嘛?」
邵雲亭道︰「這只女鬼不是MADE-IN-JAPAN的嗎?你說要從來處調查,我們不就要去日本,不過啊,說到日本,雖然那兒只是個島國,但是就算是找人也不是很好找的,何況是找鬼……」
「狐狸,我幾時說去日本調查了。幼兒園以前一直很太平,這只女鬼原來也是日本的,肯定是有什麼人別有用心地把她給弄到幼兒園里的。」李想南一個響指,「所以,我們現在最好能先查出,這只女鬼是如何來到幼兒園的,然後順著線索向下查。」
邵雲亭和謝小菲同時看向她︰「怎麼查?」
「當然要借助唐克的力量,看看他們收集到的現場證物里,有沒有什麼線索。」李想南說道。
邵雲亭搖了搖頭︰「你還真是會坐享其成,原以為你會有什麼別的建議呢。」這點他也早就想到了,只是,他不是很想走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