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妖孽 妖孽相關 (181)抹不去的痛

作者 ︰ 冉冬夜

紅燭,醞釀著浪漫,是洞房中不可或缺的喜慶標志。紅色的蓋頭和被子,也映襯著冬蘇紅彤彤的臉。

冬蘇穩穩坐著,靠著眼前一片的紅和透過紅蓋頭的燭光下模糊的房內陳設。當一根已不再細膩的白皙手指挑開蓋頭的時候,相望的兩人都紅了面頰,眼神卻不願因為害羞而躲閃。

尹龍澤站著,紅袍加身,異常的俊朗,燭光恍惚中,他的影子也在搖曳。冬蘇想起了少年時,他站在瑞府的大堂上,易容成她的樣子,面色冷淡卻寒凝的解開自己衣衫時的模樣。那時的他,白衣勝雪,冷淡的面對世人,卻偏執的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女圭女圭。

她就是他想要得到的那個女圭女圭,從被他收進眸子的那天起,她就再也沒能逃月兌他的魔掌。

愛情從不服從理智,冬蘇在最沖動的年紀里,遇到了這個讓人沖動的男孩兒,他另類,他特別,不管是他的個性,還是他的生活,還是他的智慧,都透著詭異的吸引人的味道,她沒辦法抗拒這一切,即便她同樣害怕不穩定,即便她同樣年少懵懂,但對尹龍澤這個人,她所作出的一切決定,都那麼堅決,那麼的義無反顧,不像一個孩子……

尹龍澤將紅蓋頭轉放在身後的桌上,突然微微一笑,笑容帶點溫柔,是他在認識她後,才學會的笑容,「剛剛我跟慕容喝了點酒,他說,他總覺得很怪……」隨後笑容里帶了點玩味,妖嬈的面頰多了很多生氣,很多靈氣,變得可愛了起來。

「小虎坐在桌邊發呆,我猜不到他在想什麼。」尹龍澤想了想,自己成親,卻只有兩個人跟自己喝酒,而這兩個人無一例外的都是自己的情敵……

「小虎不是曾經的傻小子了,他現在什麼都懂……」冬蘇笑了笑,「有機會,總要給他找到屬于他的生活。」

尹龍澤抿起唇,坐在她身邊,伸手撩開她垂下來的一綹發絲,輕輕捧住她的面頰,拇指摩擦過她的嘴唇,冬蘇垂眸有些不敢看他極具侵略性的眼神。感受著嘴唇上的力度,酥酥麻麻的,臉瞬間便熱了起來。

尹龍澤輕輕的俯下頭,親吻她的嘴唇,溫潤,親切的滋味,讓他覺得世界是和緩的,舒服的。他從不知道母愛是什麼,也不知道母親的溫暖是怎樣的,但他卻永遠記得冬蘇的溫度,記得冬蘇的滋味,和甜甜的笑容。她給他的,是即便血肉至親也未曾給過的暖,尹龍澤從不會忘記這些,他已經開始學著去珍惜,去關顧了。

尹龍澤反手一揮,桌上的燭光熄了。

黑暗增加了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溫度上升,冬蘇覺得很熱。

她輕輕擁住尹龍澤,她用心的去感受親吻的美好,這一天,她就要變成他的……

適應了黑夜的顏色,她能看得見他的輪廓,黑暗中,他的發絲柔軟,月光朦朧下,膚色白皙,仿佛是透明的……

她抬手輕輕的踫了踫他的皮膚,感受到微涼的膚質,才確定他不是吹彈可破的脆弱的人,心里莫名的踏實不少,反應過來,忍不住笑自己幼稚的不得了。

「笑什麼?」尹龍澤的聲音低低的,冬蘇竟似感覺到幾絲緊張。

有些詫異,尹龍澤也有緊張的時候嗎?「沒什麼……」輕輕的開口,聲音像呢喃,冬蘇有些囧,她沒想到自己的聲音這麼輕柔,好像在請求疼愛的申吟一樣。

尹龍澤咬了咬唇,「怕嗎?」。

「怕什麼?」冬蘇問過,兩人都是一默,他們都知道答案,卻都羞于啟口,冬蘇更是恨自己這張嘴,不過腦子想一想,就問出了這麼不知羞的問題。

「我……」尹龍澤突然開口,突出一個字立即頓住,好像再準備開口時被人打了一拳,聲音嗆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來了。

冬蘇皺了皺眉,似乎感受到了尹龍澤的一些情緒。很復雜的,但是讓人忍不住皺眉的情緒。

等了半天,只看見他眼楮里水汪汪的亮點,卻沒等到他的話。冬蘇抬眼盯著他,終于忍不住問︰「什麼?」

尹龍澤似乎難以開口,只是搖了搖頭,他揉了揉她的頭發,隨後便輕輕開口︰「我們睡吧。」

冬蘇心里一顫,臉上紅的發紫,想著他話里可能有的隱含的意思,竟忍不住的有些顫抖。她不敢抬頭看他的臉,只是低頭望著他的手,卻見他至少解開她的衣衫,幫她退下婚袍,便伸手去褪自己的衣服了。

待兩人都只剩中衣,尹龍澤猶豫了下,便伸手去月兌冬蘇的鞋子。冬蘇愣了愣,她本以為會是激情四射的,會是兩人卷在一團,互相為對方月兌袍子,然後滾在一起……

可是尹龍澤的冷靜和慢條斯理,讓她徹底拋開了剛才的幻想。怎麼跟自己想的完全不同?在尹龍澤的手踫到她的鞋子時,冬蘇猛然醒轉,忙抓住他的手,「我來……」說著,她俯先去月兌了尹龍澤的靴子,隨後才月兌自己的,將自己的一雙小靴輕輕放在尹龍澤的大靴邊上時,覺得心里甜甜的。

坐起身時,笑容猶在臉上,扭頭對上尹龍澤的臉,抿著唇眼里蕩漾著微波。

冬蘇往里坐了坐,給尹龍澤讓出外面的地方,抱著膝蓋想了想,便躺了下去。尹龍澤隨後才與她比肩而臥。

夜里靜的出奇,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夜晚。

冬蘇靜躺了許久,想開口,卻總是不好意思,仿佛自己只要發出聲音,就是在勾引尹龍澤一般。可是躺了許久,想想,就發覺心里很不是滋味。在這樣的夜里,他這樣的淡定,怎麼可能是正常的呢?即便是過去,同塌而眠,他也總是抱著她,或者窩在她懷里,卻是從來沒有這樣直挺挺的一起睡過。

終于忍不住,側過身,她輕輕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隨後把臉埋進了他的臂彎。尹龍澤沒有動,只是忍她挽住自己。冬蘇這才覺得心安不少,新婚夜里,兩個人冷冷清清的躺著,她都覺得有些傷,又忍不住為自己的心理感到有點小小的羞恥,委屈的感覺,也開始沸騰了起來。

當冬蘇都開始有點犯困時,尹龍澤突然開了口︰「冬蘇,我……你知道我的過去,你嫌我髒嗎?」。

夜里很安靜,尹龍澤的聲音顯得清冷,他沒有往這些話聲里參雜感情色彩,只是冷冷的說出這個句子。淡淡的腔調,透著股毫無起伏的詭異。

他屏住呼吸,閉著眼楮,被冬蘇攙抱著的手臂僵硬著。

當冬蘇從迷蒙中回神,听懂了他的話後,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是的,她知道他的過去。所以,她此刻知道他心里的掙扎和疼痛,心疼的感覺幾乎掠奪了她全部的呼吸,臉埋進他的手臂更深,她知道,這麼多年里,他冷淡、冷情,而成長至今,他成熟、狠戾……但曾經他的家庭給他的創傷,卻從未真正的愈合痊愈過。歲月只是加深那些傷口,積澱起來的病痛越加深刻。她一直想要給他幸福,卻沒有真的讓他徹底的輕松和快樂,那塊陰影,已經銘刻的太深太深了。

尹龍澤……

……

……

啊啊啊,這一章憋了我半個月,反反復復的修改,寫也寫不出,終于別出來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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