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馬車緩慢的行進著,她和冬蘇慢慢的跟著馬車朝前走,本來氣氛很安寧的,祝雪白卻突兀的感覺到絲絲危險。冬蘇順著祝雪白的目光看過去,隨即若無其事的道︰「好像有人朝這邊來了,估計是要去上一個小鎮的路人吧。」
祝雪白點了點頭,卻拉著冬蘇執意迅速上車。冬蘇眨巴了幾下眼楮,沒有多說什麼,心里卻也有了奇怪的感覺,大概是被祝雪白的臉色影響了吧。
但事後證明,女人的確擁有較準的第六感……
冬蘇和雪白都上車後,跟車夫說了聲稍微繞一下行駛。可是,當馬車稍微繞行,那些人卻還是迎頭而來時,冬蘇知道,大事不妙了。
三個女人都沉默著,祝雪白盯著前方那些人,嘴唇抿的筆直。
只見遠方迎來的個個人高馬大,沒有蒙面,沒有面帶刀疤。但洶涌而來的氣勢,卻彪悍中透著無窮的危險。
「不像強盜,但是更不像善者。」祝雪白嘆口氣,走到馬車里抽出一柄長劍,她是不愛用這些武器的,覺得戾氣太重,但是此刻看來,不用是不行的了。
坐在馬車前,祝雪白回頭對小魚和冬蘇道︰「不要出來。」隨後便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外面。
那些人拉成一條線而駛來,馬車想躲已經躲不開。
來者當先一人遠遠的停在馬車前,對著馬車打量了下,便大吼道︰「馬車上的,都下來!」
冬蘇皺了皺眉,果然來者不善。
「請問什麼事?」祝雪白隔著馬車門,朝著遠處喊問。
來者當先一人歪著頭回味了下剛剛听到的聲音,突然猥瑣的笑了起來,當看不見雪白的樣貌打扮是男是女,對雪白的聲音就格外敏感,是男是女,一听就了然了。他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同伙,拍了拍掌,「是個娘們兒。」
一行人爆發出一陣笑聲,祝雪白終于有點沉不住氣了,她一腳踢開馬車門,一步跳了下去,看著前方一行人,怒目而視。
當先之人模了模自己的帽子,勒緊韁繩,側身看著祝雪白,越看笑意越濃。
祝雪白自然知道那眼神意味著什麼,更知道這小群狼姓‘色’,「來著何意?」
「看著你們過來的,自然是要帶上你們走。馬車上還有幾個人?可還有女人?」當先之人神色詭異,看起來就知道是在想壞點子了。
祝雪白冷冷道︰「如果你們是想要錢,我這里可以滿足你們的要求,如果想搶人,就只能抱歉了。」
「哈哈……」一行人突然爆發般的笑了起來,像是在嘲笑祝雪白的幼稚。
「有錢自然是要的,人卻也不能放過。」當先者淡淡的說完,便率先下了馬,朝著祝雪白走了過來。他踏步的氣勢讓祝雪白和馬車內的另外兩個女人都心驚了起來,其他幾個男人也都下了馬,一副摩拳擦掌的急迫樣子。
祝雪白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人也緊張了起來,她盯著對面走過來的第一人,眼楮一眨不眨,牙齒緊緊的咬著,不敢懈怠。
那當先之人本是漫步走來,在祝雪白以為他會一直這樣速度過來時,他卻突然發力本來,並在祝雪白吃驚之際迅速的拔出了腰間的大刀。祝雪白的劍是一柄好劍,卻抵擋不了對方的速度和力量,頃刻間成為斷劍,只夠自絕之用。
冬蘇在車內忍不住為這一幕驚呼出聲,在那男子以刀背揮倒祝雪白的剎那,冬蘇已經跳下馬車,朝著祝雪白沖了過去。她一把抱住倒在地上的祝雪白,不顧其他人的目光,焦急的抓起祝雪白的手。
雪白皺著眉頭狠狠的瞪了冬蘇一眼,「冒失!跑出來做什麼。」
冬蘇哪里理她,「哪里受傷了?」
雪白嘆口氣,搖了搖頭,隨即抬頭看著那男子,低沉著聲音,威脅道︰「勸你們不要做什麼,如果我死在這里,你們幾個誰也別想活過今年!」
「死又怎樣?先快活了再死,才不算白死啊,哈哈哈……」那男子放肆的笑了起來,正要彎身去撥開冬蘇,卻突然听到馬車那邊有兄弟喊道︰「三哥,這邊還有一個妞兒呢。」
冬蘇和祝雪白一起扭頭,眼見著小魚被一個大漢從車上扯了下來,而那名車夫,早已經朝遠處跑了開去。冬蘇想著如果能招來救兵也好,卻正想著,那車夫的背便被一把細刀戳穿了。
用力捂住嘴,冬蘇眼楮瞠大。看著撕扯小魚的幾個人,她心里想著︰這就是之前掠奪尹龍澤的那些強盜嗎?還是……他們是北煞軍?
「如果要錢的話,可以盡量滿足你們,但是請別傷害我們。如果你們缺女人,請去前方小鎮上的ji院吧,那里……」冬蘇按著祝雪白,扭頭看著撕扯小魚的大漢吼道,隨機指著馬車道︰「馬車里有錢,如果你們覺得還不夠,可以押著我們到鎮子中的錢莊去取!放了我們吧——」
領頭的人凝了冬蘇一眼,哼笑一聲便朝著馬車邊走去,他帶著看好戲的笑,眼神yin靡灰蒙。
冬蘇咬著下唇,她抱緊祝雪白,看著馬車邊發生的一切。
一名大漢將奮力掙扎的小魚按在了地上,在小魚的叫聲中一把扯開了小魚的頭發。小魚用力是甩頭,那人卻抓緊了她的頭發狠狠按在地上,小魚憤怒的嘶吼一聲,甩手給了大漢一巴掌。
這一掌激怒了男人們,一個人突然伸出腳踢向了小魚的脖子。小魚嗆住咳嗽幾聲,眼淚便滑滑的流了下來,掙扎之勢也緩了不少。雙手被制住,她想踢蹬,卻突然感到腰間一松,腰帶已經被扯斷了。
「啊——」意識到自己可能面臨的命運,小魚睜大眼楮,面目猙獰了不少,那一聲大吼到後面更加嘶啞難听。
冬蘇不願去看那一幕,耳邊听著那些破碎的慘叫,有些嚇傻,竟忘記了流淚,她抱緊祝雪白,將雪白壓住,不讓她再沖動行事。如果雪白再沖過去,也許命都……
很快,其他大漢就對觀戰失去了興趣,他們流著口水看向冬蘇和祝雪白。領頭的男子看了看護住祝雪白的冬蘇,盯著冬蘇白淨的耳朵看了看,突然曖昧的笑了起來,「又是一個……」
聲音剛落,便突然朝著冬蘇折了過來,在冬蘇戒備的眼神瞪視下,他笑著一把將冬蘇扯了起來。
「放開——」冬蘇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已經變了調。當男人拖著她走到一邊,扭頭去看祝雪白時,眼睜睜看見祝雪白在想要過來救她時被另外兩個男人制服,叫聲剛要再次月兌口,她看見祝雪白猛地舉起那柄斷劍,眼見著是要抹了自己的脖子……
被按在地上,冬蘇想朝雪白喊‘不要’,扯著自己的男人卻已經一把扯在了褲子上。冬蘇猛地一閉眼,牙齒咬在舌頭上,心下一狠——疼痛來襲,口腔中已經有了血腥味,待要繼續用力,額頭猛然一痛,申吟間牙齒已經松了力,想要再去咬舌,意識卻已經開始朦朧——什麼東西擊在自己頭上,好痛……
意識消失前的那陣眩暈中,冬蘇最後的意識,便是︰打在頭上的,可是飛來的石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