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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會放棄的!」
含淚留下一句話,淚跡未干的湖畔微砂對她點點頭,起身離去。她的教養風度一如莫玉,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忘幫杜若關上門,外面的喧囂聲剛剛探進來,很快又消失。
耳聞廂門已經關好,杜若回過身,冷冷道︰
「江城,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里。」
低低一聲輕笑在廂內響起,然後是布料劃過空氣的聲音,一身白衣的江城從屏風後轉出,臉上未見被人叫破的尷尬,反而是一派從容,配上他為今日而特意穿上的正服,更顯氣度渾然,卓然不凡。
「若兒怎麼知道是我呢?」江城的昵稱叫得自然,不理面對他的杜若一臉冷色。
杜若坐直身,身上的大紅婚服鋪展拖曳,裙擺衣袖間飛鳥暗紋流光溢彩,把她更襯出幾分雍容、幾分華貴。
「除了你,這里有幾個人能有這樣的內力?上次在桃林我就應該想到的。」
江城的內力深厚,不下于她。比起上次在桃林被她輕易發現,這次杜若因為這段時間刻意放慢的內功的修煉,卻已經被他趕上並超出。如果不是這個包廂較小,他因听到兩人談話內容不慎加重了呼吸,杜若現在恐怕也不能發現他的存在。
他的內力提高得真快,武功品級大概不下于她的。
看見杜若打量他的神情,像在看一個裝著深厚內力的容器,江城心里苦笑,知道上次的交鋒真的沒有在她心里留下一絲痕跡,否則她看見他,多少會出現一些特別的情緒,氣惱、冷漠……或是他最期望的羞澀。
果然就如她方才所言,她和莫玉是一類人,心,硬如鐵。
「若兒已經猜出上次是我?」
江城含笑看她,目光溫柔,鳳目專注地看著她,仿佛眼中只有她一人。
杜若挑挑嘴角,不做回答。桃林的事,他上次便有所提示,她當時沒有猜出來,後來回想,卻也不難想到。
她以一個女人的直覺,感覺到江城態度的古怪,剛剛處理完湖畔微砂的事,而江城的態度,似乎也有相似處。當然,她還不至于把這種感覺的對象錯認是莫玉,從江城的舉止行為看,他應該不好同性那一口。
那麼他就是沖自己來的了,這個認知讓杜若有些尷尬窘迫,畢竟未經情事,對于江城直接又熾烈的感情,她也不知如何應對,只好佯裝無事,他如果不說,她就糊弄過去。
或許是杜若的演技真的已經爐火純青,江城也並未發現她的真正想法,只以為她不識情事,對自己的感情遲鈍。
「我可是先進來的,」他笑道,不提他進來又刻意躲起來的動機,「若兒,不問問我為什麼來找你?」
「什麼事?」
杜若為他的一口一個「若兒」而不爽,「杜若」、「小若」、「若若」、「若兒」這四個稱呼,大部分朋友都直呼「杜若」,夏天習慣叫她「小若」,莫玉則在人前稱她「若若」,「若兒」這個稱呼多是被長輩叫時才會用到,比如華大夫、葛大廚。
江城是她同輩,彼此陌生,她也剛剛從他的態度里,感覺出他對自己有不同的感情。在這種情況下叫她「若兒」,無論他是無意也好,刻意也罷,都給她一種強勢佔有的感覺,仿佛她已經是他掌中的獵物,帶著獨佔的暗示。
這個認知讓杜若心生不快,此外還有一點奇妙又陌生的不安。
氣氛有些微妙,杜若微微皺眉,知道這樣下去不好,卻不知該如何跳月兌出來,她這方面的經驗少到可憐,也沒有人能給她任何指導,所以即便知道對方目的,也不懂得該如何從容月兌離。這在她心理學有所成之後,還是第一次,依仗失去作用的感覺讓她心里隱隱生出煩躁。
江城也感覺到了,目光定在杜若臉上,一瞬不瞬,直到她目露不悅,他才緩緩移開,心中泛起愉悅,他勾起微笑。
「听莫玉說你需要輕功,我想送這個給你。」
江城從腰帶中取出一本秘籍放到桌上,為了這本輕功,他費了不少功夫,等到他知道婚禮的消息時,卻已經太遲,匆匆回來,卻只能眼睜睜看她與莫玉成婚。
他看著她,目光中有喜悅有懊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僅僅兩次見面,甚至第一次只是在旁偷窺,他就這麼一頭栽下去了,不見時心心念念,見到時卻又是喜悅又是惱恨,思緒輾轉,如同剛知情事的毛頭小子。
栽就栽了,他也不得不認,但他程翰是什麼人,怎麼會獨自一人輾轉,卻讓她挑動了自己心緒後一無所知,逍遙自在!
杜若目光落在桌上那本深褐色的秘籍上,然後轉開。
「不用了,多謝。」
她不願裝作一無所知地問他為什麼要送,那樣太矯情,反而回交出主動權,讓自己陷入尷尬境地。
江城無奈輕嘆,沉默片刻,「就當做是我送給你……和莫玉的禮物好嗎?」。
「婚禮」二字他說不出口,沒有當場搶婚已經算是顧全大局了,這還是在他知道他們兩人是假情侶的前提下。從來,他程翰游戲花叢、遍賞百花,就沒有這麼委曲求全過,此時後退,也是為了有朝一日全面反攻,獨佔她的視線。
以退為進?
杜若不是看不出他的伎倆,或許她確實缺乏戀愛經驗,但不代表她的大腦會因此失去一貫的冷靜和洞悉。不錯,他確有真心,也為此苦心孤詣,卻不代表她會為此感動,更不可能因此退讓。
心,只有一顆,這是她最後的珍寶,玩不起,讓不起。
杜若對上他的狹長鳳眼,上挑的眼角鋒銳犀利,更顯得他此時看她的眼神多情溫柔,只是正如她剛才對湖畔微砂所說,他們不適合,無論時間、地點或對象。
她不願再這麼糾纏,更不習慣曖昧不清,決定快刀斬亂麻,哪怕他可能會矢口否認,反嘲于她。
「你喜歡我?」
「我喜歡你。」
江城不假思索地承認,機會僅此一次,他向來善于把握時機。
他微笑,眩惑又危險,走到她面前蹲,單膝點地,雙臂圈住她身處的空間。
這個動作,是臣服,也是佔有,如同他的人,狼一樣的掠奪,與忠誠。
「不要和我說什麼‘與你無關’,我不是湖畔微砂,如果我想要,就一定與你有關!」
這是宣言,也是威脅,他撕下了溫情脈脈的偽裝,露出他的本性。
杜若目光淡漠,不因他的宣告有任何的變化,她啟唇,柔軟的唇瓣因沾染了胭脂而呈誘人的紅,「我知道了,這句話,我會轉告莫玉。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嗎,時間到了,我還要下去。」
江城的突然插入,對于杜若和莫玉的合作,以及幫派的形勢都是一種破壞。江城是幫主,她是副幫主夫人,這本就不是一件單純的事情,影響也不僅限于他們三人,莫玉為幫派傾注偌大心力,想必他知道之後,不會眼看江城肆無忌憚地破壞目前的大好局面。
「你想下去?可以,但是先學了這本輕功,」江城微笑,目光冷酷執拗,「否則你就先殺了我,我不會躲。」
他知道她的想法,一旦她與莫玉達成默契,這本輕功大概就沒有送出去的機會了,這個認知讓他不快,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來自她,也來自莫玉。
杜若目光在他的臉上流轉片刻,知道他是說真的。她取過秘籍,卻沒有慪氣地看也不看就一拍,而是冷靜地先看過這本秘籍的屬性。
江城在心里輕嘆,折服于她的冷靜和心智,他情願看到她慪氣,說明自己起碼在她心里造成了一點影響,也不願她如此無動于衷,這代表她根本沒把他放在心里。
但這樣的杜若,不正是他被她吸引,進而喜歡上的原因嗎?——他苦中作樂地想,心中又甜又苦。
登萍渡——五品輕功,踏水登萍,輕身絕影
看起來像是在輕身隱跡上有特長的輕功,雖然不如她最想要的輕和快並重,但也知道五品輕功已經是市面罕見,價值萬金的了。除了少數追求輕功特長者,現在大部分一流高手的輕功,也只是在六七品之間,只是他們練的時間長,杜若即使學了這本五品的,短短幾日內也萬萬跟不上他們。
看完後杜若往書面一拍,秘籍化作白光,她拿出玩家手冊一看。
登萍渡——五品輕功,有輕身隱跡之效;第一層,移動+10%,閃避+5%,熟練度0%
杜若收回手冊,對江城道︰「可以放開了吧。」
江城松開手,站起來,「不要把希望放到莫玉身上,你不了解我們之間的關系,」他目光含笑,「若兒,你逃不掉的。」
誰說我要逃?
杜若剛要說話,忽听到門外敲門聲,衣袂劃過空氣的聲音再度響起,杜若回頭已不見江城身影。
杜若起身開門,這次卻是莫玉的臉。
「若若休息好了嗎?我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