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字爆發章)
黑漆漆的草屋里面點著一盞黯淡的油燈,北風冷冽,從無數屋縫里沖進來,沈清辰不由裹緊了身上狐狸皮大氅,看著眼前的道袍老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道。
「不知道閣下綁架我來做什麼?」
她一邊道,一邊尋思,這個老頭武功是她平生所見的第一高手,縱然寧遠之歌落月這些人武功也算是絕頂,但是年齡畢竟在那里,便是寧遠之也不敢說一定比一個四十歲左右正值壯年的超級高手強,雖然那高手天賦可能不如他們。
更別提沈清辰這種樣樣通一點,樣樣平庸的了,也是她倒霉,寧遠之沒有同行,自己在街上突然嘔吐,歌落月忙著找東西給她漱口去了,結果一個眨眼,自己就被這老頭劫持到這鬼地方來了。
她要抗議的,這種惡劣的環境對于一個脆弱的孕婦絕對是虐待啊虐待,不過,話說回來,這老頭到底是因為什麼找上自己的?要殺人早就殺了
沒想到對方竟然出人意料的直接,「我知道你手上有兩個鑰匙,另一個在我手上。」
「您的要求?」沈清辰也沒那鑰匙的來歷,「我想您應該知道,我們要破除寧氏一族的詛咒。」
老道呵呵笑了兩聲,倒也不難听,「我對詛咒什麼的沒什麼興趣,不過我听說那地宮里有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沈清辰倒是有些興趣了,她們雖然拿到了盧家的說明書,但是那里面到底有什麼東西沒人知道。
那老道不語,只看著沈清辰道,「陛下答應不答應吧。」
什麼東西都不重要吧,難不成還有什麼神不成?她眼珠轉了轉,光華流轉,很快的拍板坐下了決定。
「沒問題,只要不是和詛咒有關的東西,大師隨便挑。」
「陛下倒是爽快人。」那老道多年得償所願,臉色也舒緩了起來。
沈清辰慢慢站起身來,笑道,「我能回去了吧。」
「自然,陛下請自便,正式開地宮前來此派人送信就行,我平日是不在此處的。」
沈清辰點點頭,推門欲走,突然想起一事,不由回頭問道,「不知道大師該如何稱呼?道號如何?」
「道號?我沒有那種東西,倒是有不少人叫我瘋道人。」
那老道混不在意的道,完全沒注意到沈清辰急變的臉色,沈清辰只遲疑了一下,又退回屋里,一雙明亮如黑琉璃的眼楮突然變得如墨般深邃,詭譎波涌的好像能把人吸進去。
那瘋道士見沈清辰沒走,抬眼望去正好對上沈清辰的眼楮,突然覺得有點暈,好像對方是他最親近的親友,又好像對方像是無所不能的神,心底的只要傾訴了出去,就能達成。
一個柔和渺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到底想要什麼?」
「仙丹,神武聖後容顏五十余載不老,而後更是飛升而去,便是靠的仙丹。」老道士滿臉狂熱,「我汲汲營營幾十年就是為了找到那東西。」
沈清辰心下雖然狐疑,卻也不敢放松,繼續問道,「你知道那仙丹什麼樣嘛?」
「不知道,只知道能讓人飛升。」
飛升是不可能的,只有可能穿越,難道那時光機還在這里?沈清辰這下子心里沒法不觸動了,不過還是保持平靜問道。
「你知道怎麼接觸詛咒嗎?」。沈清辰問出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詛咒?听說有個有個仙器可以達成一切願望,但是有要求的。」那老道士毫不遲疑的道。
「使用仙器要求什麼?」
沈清辰繼續問道,一邊皺緊了她的眉頭,過分使用精神力的作用,她的頭已經開始疼痛起來,而且越來越厲害,因此她語速也快起來,而那老道士全都回答了,他知道的東西實在是多得讓她心驚,可這真相也讓她悲傷起來。
詛咒的確是可以解除的,只是——
很快的瘋道人眼神就沒有那麼渙散了,沈清辰知道她的催眠快要被解除了,立刻對瘋道人下命令道。
「忘掉這一切你只是恍惚了一下。」
瘋道人眼神一空,沈清辰已經快步走出門,並把門關上了,她面色蒼白,全身無力,頭疼的好像要裂開,只能勉強靠在樹上,深呼吸了一下,開始慢慢平復疼痛。
對于瘋道士來說,他只覺得恍惚了一下,那女子早已經走出屋子,靠著樹背對著門等他離開了,她倒是極其識趣的一個人,當然老道士也不會耽誤,反正任務已經達成,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沈清辰靠在樹上依站著,心里亂作一團,怎麼也理不太清,心情更是難過到了極點。
瘋道人,這個名字很熟悉啊,那原著虐文中女主就是因為得到這個瘋道人的幫助才站穩腳跟的不是?她本以為自己已經遠離那本小說,怎麼兜兜轉轉又和原著人物纏上了?看著那瘋道人對那所謂仙丹這麼執著,說不準只是想得到鑰匙而已。
沈清辰听著屋里發出細碎的聲音,知道那老道已經走了,外面漆黑黑一片也不知道是在哪,但估計離梧桐城不遠,她點著了火,從手鐲中抽出一個小小丸子,捏碎了扔進火堆里,飛快的退後了一步,就見那突然火堆中突然沖出去一個綠色的光點,然後在天空炸開一大片綠光,卻是她隨身帶著的傳信煙花。
沈清辰是下午讓那瘋道士劫了的,這會兒已經晚上,自然到處都有找尋的人,沈清辰一放煙火,找尋的人就看見了,正好朝著方向找尋的是宋方領著的人,忙忙的朝那趕過去。
綠色的煙火早已經滅了,只有一小堆篝火在漆黑的冬夜里明明滅滅指引著方向,青蓮色大斗篷上綻放著白色的花朵,美貌的女子面色蒼白虛弱,安靜的看著篝火,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神色間有些難以言狀的味道,隱隱更有些傷感,可他卻看不懂。
松林淒清,北風嗚咽,茅屋蓬門,這場景實是有些淒涼,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宋方心里便有些不安,他認識沈清辰時候對方還是一個前去商國和親的公主,雖然品貌才能很不錯,但在他看來絕對是配不上他家英明神武,宛如天人主子的。而這位主子最拿得出的就是箭術,偏生後來還受了傷,無力拉滿弓了,其次便是那平淡寧和的性子,慣常的寵辱不驚,確實有那皇族的風範。
可今天,他突然發現沈清辰其實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至少他其實從未看透這位主子,她的確冷靜寧和,但是誰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心下有些說不出的復雜感受,腳下便是微微一愣,還是他的副手在背後扯了一下,他才急忙單膝跪下行禮道.
「請恕屬下來晚了,讓陛下受驚了。」
沈清辰臉上早已沒有剛開始那般神色,唯獨一雙眸子比天上星辰更亮上幾分,清輝卓然,讓人失魂。她微微一笑道,
「不妨事的,備馬來吧,我們先回城里去。」
這年頭沒什麼高樓大廈,沈清辰的煙火實在是明顯,至少不獨獨是宋方這一對人看到了,還未到梧桐縣城,寧遠之便帶著落月等人迎面趕了過來,其中還有梧桐縣令帶著縣里的兵丁隨後趕來了,他是個武人,騎馬射箭都是熟悉的,這煙火一看就是軍中常用的那種,就算不是,也保不齊是什麼大人物,就算是個武林高手呢,也要放著那些人惹是生非。
寧遠之自然是第一個的,數十只火把舉著,這一小塊天地如白日般明亮,紅衣白馬,自是俊美,只是那一臉的焦急,破壞了他慣常廣寒仙人般出塵飄逸的舉止神態,連馬都沒下,直接飛身過來,也顧不得是人前,焦急的拉著沈清辰上下看。
斗篷下擺有點兒髒了,這倒是正常,及地的大斗篷掃在地上肯定要髒的,其他的,可能受了些風,一雙手涼的很,倒也看不出什麼異樣,他一邊捂住了沈清辰的手,給她暖手,一邊才慢慢的送了口氣,只是眉頭還是緊皺著,一雙眼楮恨不得長在沈清辰身上,怕她有什麼不對的。
「別擔心,我沒事兒。」沈清辰抬頭看他,神色憂傷復雜。
兩人靠的近,只看著他本來深邃如夜的眸子全是關心和焦急,眨也不眨的看著她,好像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似的,沈清辰鼻頭一酸,眼底慢慢就慢慢漫上一層晶瑩的淚水,微微側了頭掩飾。
「莫要哭,咱現在就回去。」見她掉淚,寧遠之登時就慌張了,沈清辰那性子,很少大喜大悲,便是掉眼淚的時候也不多,此刻一掉淚,他登時手足無措起來,把沈清辰拉在懷里,雖然沒安慰過幾回人,也溫聲細語起來。
「我沒事兒。」沈清辰抬手揉了揉眼楮,定了定神,偏了頭在寧遠之耳邊輕聲道,「第三個鑰匙有下落了。」
「可是真的?你沒受什麼驚嚇吧。」寧遠之雖然自然高興,但是沈清辰剛剛落了淚,還是嚇著他了,似乎更是關心那個。
「真的,這事兒回去我詳細告訴你。我也沒事,雖然受了些驚嚇,倒也沒吃什麼苦頭,倒是現在有些餓了。你莫要擔心,我剛剛只是一時感慨而已。」沈清辰輕聲道。
「那就好。」寧遠之信了她的說辭,略微放下心來,想著沈清辰是下午被人劫持的,肯定是飯都沒來得及吃一頓,連忙叫人往回趕,卻忘了自己也是滴水未進。
因為沈清辰神色疲倦,站立都有些不穩,似乎極累,又是孕婦,這接下來的路,沈清辰和寧遠之兩人共騎,兩人到底是夫妻,在場的人也只覺的是皇帝皇夫感情好,並未二話。
只是沈清辰每每抬頭看見寧遠之堪稱完美的容貌,靠著寧遠之的胸口,自個的胸口隨著每一次心跳就一陣陣的痛,偏還難以說出來。
雖然當時想著不算是良配,雖然以後兩人可能分崩,可是此時此刻,他的的確確是可以依靠的好丈夫,她兩世為人,只愛了這一次,兩人新婚燕爾,大約是一生最甜蜜美好的時候。
要在最好的時候離開他,她如何舍得?怎麼可能舍得
沈清辰把頭埋在他胸口,眼底的淚一滴滴的滑落了出來,落在兩人衣襟上很快就成了細碎的冰粒,只是冬天的衣服厚,一路上寧遠之也未曾察覺,待到下了馬,也沒注意到,事實上他一雙眼楮直盯著沈清辰,怕是沈清辰遭遇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想不開什麼的。畢竟沈清辰貌美年輕,這年頭劫色的可也不少,何況在他眼中,本來就是吾妻天下第一。
出了這樣的事情,梧桐縣的宅子自然一直燈火通明,門房一直守在門口,就等消息來,沈清辰等人剛進了巷子,就眼尖的看見,一面報了信讓那些丫環僕婦趕緊準備,一面上前迎接。
沈清辰剛要下馬,突然覺的整個人突然騰空,一雙有力的大手打橫里抱起她,她無力的掙扎了兩下,看向寧遠之的眼神略有些不安。
「別這樣,有人呢。」
「怕什麼?咱們可是正經夫妻,不怕人說的。」寧遠之先笑著道,而後才繼續道,「再說了,你現在雙身子,如果真累著如何是好。」
這倒是實話,沈清辰想了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點點頭,不再抗拒的伸出雙手摟住寧遠之的脖子。
寧遠之一路抱著沈清辰到了後面的臥室才把她放下,藤蘿連忙扶著沈清辰,幫沈清辰換衣服,雖然寧遠之很有意向留下來幫忙,可是在藤蘿和沈清辰的雙重眼刀下,還是訕訕的到屏風後面門口守著去了。
雖然寧遠之長的最夠好,藤蘿還是很不喜歡他,原因也沒別的,一個寧遠之長的太好,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長得好的男人就算心里想安穩,別人也未必讓她安穩得了,二則沈清辰和寧遠之可是先生米煮成熟飯再成婚的,自家主子肯定是無辜的,那定然是寧遠之勾引的,壞了自家小姐的清白,逼得自家小姐不得不嫁給他,這樣的手段可算不上多正大光明。
因這兩個原因,藤蘿便時不時的給寧遠之上些眼藥,此刻便極小聲的道,「主子還是要多注意些,姑爺長的太好,老話慣常說,這長得好的男人都喜歡甜言蜜語,今天這個事,雖然沒什麼大事,主子還是小心點,我當時在揚州時候,有一戶人家也是夫人早了劫持,也沒怎麼著,人救回來,那老爺死活說那夫人不潔了,逼得那夫人最後跳了河,男人待你好時候,千好百好,這都算不得什麼,若是心里沒你,便是罪過了。」
寧遠之武功已臻化境,五感敏銳,自然听的清藤蘿跟沈清辰上自己眼藥,打預防針,有些氣又有些好笑,倒是好笑的感覺多些,畢竟自己和沈清辰的身份不同,沈清辰若真有個三夫四侍,雖然背地下都會嘀咕一下,面上還是不敢說的,說起來,他才要小心的那個,自己娘子美貌出眾,氣質卓然,還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兒呢。
沈清辰心里有事,沉默了半響,最後嘆了口氣,「能他能活的長長久久的,便是不在一處也是好的。有句話怎麼說著來著,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只是怕是共嬋娟也沒指望的,這個世界畢竟算不得十足十的真實。卻也不能說是虛幻。
藤蘿看到沈清辰眼中沉重悲傷,一時說不出話來,待到反應過來也不好插話,扶著沈清辰出了換衣室,到了內室,小菊小蘭已經泡上茶來,沈清辰孕婦不能喝茶,倒的是蜜糖水,而且不光寧遠之,歌落月也來了,坐軟椅上,臉上有些羞愧,見她出來輕聲道.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離開了那一小會兒,就沒這事了。」
累極了,沈清辰也不矯情,徑直向中間的軟榻上歪了,喝了口水,才輕聲道,「其實不關落月你的事情,他本來就是沖著我去的,就是現在不下手,以後也抽空下手的。而且那老道士武功之高,是我平生所見第一人,你雖然天賦好,到底年輕呢,就是在哪兒也未必能攔得住他。」
「可是到底是我的不是——」看著沈清辰臉色蒼白,神情懨懨,說話聲音也大不起來,似乎極其虛弱,歌落月心中越發的愧疚。
听沈清辰這麼一說,寧遠之倒是略微放下心來,听著這話對方是個老道士,是為了鑰匙的事找上門來的,再加上,沈清辰雖然神色疲倦,並不狼狽,估計沈清辰並未受到什麼傷害,便開口問道。
「師妹別道歉了,清辰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一武功奇高的瘋道士,看著五六十歲的樣子,估計不是乾海王妃盧氏的叔叔,說他手里有第三把鑰匙,可以幫我們打開地宮,但要求進了地宮後選一樣東西。我答應了,只要和詛咒無關,隨他選,其他的金銀珠寶搬空了無所謂。」沈清辰說的言簡意賅。
寧遠之點頭道,「這麼做十分妥當,那些金銀珠寶奇珍古玩,說有價值,其實也沒多少價值,隨他去,反正到時都是我們的人,他也不可能太張狂了。」
「那明日去我之前呆著的茅屋那送封信吧。」沈清辰點點頭道,「暫時別動他,他要不貪心,倒也無所謂,他要是貪心的過分,或者存著別樣的心思,再收拾他也不遲。」
兩人就這個問題交流了一小會,基本定下了方針,李氏便帶著四個丫環把飯菜端了上來,寧遠之問過了那些侍衛的飯菜也有了安排,點點頭,便開始細心照顧沈清辰吃飯,好在沈清辰又累又餓,倒是容易伺候了許多,一頓飯下來竟然一次都沒嘔吐。
除了開頭,歌落月倒是一直沒說話,她看著沈清辰,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安,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安了,雖然寧遠之和沈清辰是夫妻,但是畢竟都是穿越人同黨,十年的交情,她其實比寧遠之更了解沈清辰。
只是很多話,當著寧遠之的面,是不能說的,她按下心思,打算一會私下問沈清辰,反正以小師兄的習慣,等下肯定會讓人去查那老道士的底細,安排人員盯著,到時候再說唄。
卻沒想到沈清辰大概是累壞了,吃過飯,歌落月先出去處理了些小事,把空間留給他們小夫妻,寧遠之自然摟著沈清辰柔聲安慰,可是這安慰話沒說幾句,沈清辰困得很了,靠著他胸口垂著頭睡著了,安靜的跟小貓似的。
寧遠之心中滿溢著柔軟甜蜜的感情,在大婚前他一直以為他已經愛她無法再深,可是此刻,他明明感覺某種更深刻更柔軟的感情佔據了他整顆心。
你是我的公主,我的女皇,是我的生命,為了你,我一定會活下來,會看著我們孩子的出生長大,和你一起攜手慢慢變老。
寧遠之心里感情波動歌落月沒有讀心術讀不出來,她在外面急的團團轉,只是等著寧遠之從屋里出來,藤蘿卻道已經睡下了。
歌落月知道沈清辰已經累極了,既然已經歇下了也不好打擾,只好自個回去,打算明日再來,何況今晚上事情不少,小師兄那里還要她幫忙。
只是事情實在不少,歌落月本來就從下午奔波到現在,又忙了大半夜才睡下,第二日還起晚了,人一忙就容易忘事,何況沈清辰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有些情緒不對而已。
倒是那瘋道士行事十分有效率,上午送了信,下午就來報道了,寧遠之不免多問了他兩句,那老道士只說里面有他們道家的秘寶,別的就不說了,寧遠之也怎麼在意,他更關心鑰匙的真假上,驗證了鑰匙,確實是第三把鑰匙。
在老道士的催促下,因著一應人手器具都是俱全,早就安排好的,也怕遲則生變,和沈清辰等人商量過了,便定在半個月後動手,也等著楚林前來,寧遠之肯定要下地宮,歌落月和沈清辰更是咬死了非取不可,寧遠之也無法可想。
這段時間沈清辰明顯的對他黏膩了許多,很多心里話也不再瞞著他,他只當在沈清辰有些不安,倒也沒多想。
那一日天氣極好,碧空雲淡,隱隱的有些春意,所有人都有些緊張,不過倒也沒受到什麼難為,鑰匙放上去,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理,那超級堅硬的不知名合金門就開了。
門後整個通路都是一色的青石階梯,怕地宮里污濁的空氣,一行人開頭並未進去,待到空氣散盡了才打算進去,寧遠之有些猶豫的看著沈清辰道。
「你還是別進去了吧。」
雖然地宮不比墳墓一般是沒什麼危險的,但他到底不想讓沈清辰前去冒險,但是沈清辰非常非常的堅持,他一向是拗不過她,也只好答應了,留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小心照看。
地宮整個平面圖整體是長方形的,並不是很大,大約類似樹枝狀分叉,從主甬道沿著不同的分支甬道可以走到不同的小房間,里面大多是碼的一塊塊的金銀磚,越往里走,房間越小,東西也越珍貴,各色寶石古董字畫藝術品等等東西,不過不管是那瘋道士還是沈清辰一行人都沒有動手拿任何一個東西。
一行人走到主甬道的盡頭,然後,又是一道銀色合金門,幾人都停住了,這門上可沒鑰匙孔啊,怎麼進去,正商量的火熱,到底是拿寧遠之那匕首灌上了內力勉力切割,還是看看能不能從旁打洞——這地宮里面倒是岩石的。
還沒商量出個結果呢,偏巧隨從的侍衛中有一個性急的,上前推了推門。然後,門開了,幾人都有些無語,先前讓那第一道大門給攔的很了。
那侍衛倒也利索,直接把大門都推開了,沈清辰和歌落月一眼見里面的擺設風格就是一愣——明顯的現代風格,沒有什麼古董字畫檀香木的架子,倒是有個類似試驗台的東西,大廳正中間是一個小小的半透明白色方形半人高台子,上面放著一個平底長頸錐形試劑瓶,沿著台子是一道薄薄的光幕並外面有繚繞的霧氣,看起來倒是有點仙氣繚繞的感覺。
沈清辰心下好奇,剛走進了細看,一股寒意直沖過來,竟然是個類似冷凍櫃一樣的東西,也不太感興趣了,稍微退後了兩步,沒想到那瘋道士一下伸手把那藥劑瓶搶了過來,要不是沈清辰閃得快,寧遠之扶的快,這下準要把她撞到地上。
「道長」寧遠之扶著沈清辰後退,一邊對瘋道人怒道,一邊眼神和沈清辰交流。
沈清辰對他搖搖頭,在他大吼時候輕聲道,「那不是。」
沈清辰話還沒說完,那道士把試劑瓶的蓋子取下來,一仰頭就準備把那估計有零下幾十度依然沒凝固的東西給咽了下去,沈清辰看到他動作,連忙道。
「道長,那東西是——」
她話還沒說完,那瘋道士就生怕她搶奪,一仰頭把那液體吞了下去,哈哈大笑道,「這仙丹我總算得到了。」
看他瘋癲模樣,歌落月一副守護擋在沈清辰面前,登時迷惑了,「仙丹?那是仙丹?」
沈清辰遙遙頭,指著半透明白色台子邊緣掛著的一個巴掌寬兩個巴掌長的黑色木牌,上面用白漆寫著字︰「我攔著他本是好意。」
歌落月眼神不錯,一眼看見那牌子上明顯的大字︰「Dang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