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洋的家住在一個小四合院里,正屋三間住著他們一家五口人,如今算上素素,就是六口人了。屋子里發出昏黃的燈光,白海洋看見不由得心中一暖,去唐山已經好幾個月了,真是身心疲憊,能回到家真好……
白海洋剛跨進院門,就听見一個驚喜的聲音問道︰「哥,你回來了!這次去唐山累壞了吧?你收養的那個女孩子呢?」
「素素在後面,海洋帶著她呢!海芳,你今天休班?」
「不是,今天白班。」白海芳說著話,一眼看見了白海港牽著的女孩,她緊走幾步迎上去,素素的鼻端立刻聞到一股子好聞的雪花膏的味道,白海芳柔聲說道︰「你叫素素,好孩子,叫聲姑姑來听听,以後這里就是你的家了。」
許素素一听說白海洋這是從唐山回來,頓時聯想到七六年的唐山大地震,難道自己是地震中幸存的孤兒?她嘴角抽動了兩下,就听白海芳說道︰「快點叫姑姑,姑姑給你拿糖吃……」
許素素看著這位「小姑姑」暗想,昨天之前自己的年齡還比她大呢!現在她居然長了自己一輩兒,可是形勢比人強,日後要在一個屋檐下生活,總不能永遠不叫,素素只得喏喏的叫道︰「姑姑。」
旁邊的白海港笑道︰「素素還沒有叫過我叔叔呢!」
素素只得又叫了一聲「叔叔好!」就見正屋里竄出來一個十來歲的半大小子,他大聲小氣的喊道︰「爸爸!你回來了?帶了什麼好吃的沒有?」
白海洋說道︰「好幾個月不見面,一見了就知道跟爸爸要好吃的,你作業都寫完了嗎?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白宇笑嘻嘻的說道︰「爸爸,我不光知道吃,還知道素素妹妹今天來!妹妹,叫聲哥哥,我給你糖吃。」
白海港說道︰「臭小子!以後當了哥哥要有哥哥的樣子!」他說著,踢了白宇的一腳,白宇一提臀,這一腳竟然沒踢著,一家人嘻嘻哈哈的進了屋子,白海洋進屋一看,沒有妻子的身影,便問道︰「你嫂子今天上夜班?」
「是啊!」白海芳把傾城放到椅子上,燈光下,素素才看出來這位小姑姑竟然是個美人,她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頭上梳了兩條大辮子,瓜子臉,白皙的臉上一雙杏核眼忽閃忽閃的,她仔細端詳了素素半天,說道︰「哥,這孩子長得好漂亮……」
許素素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長得什麼樣呢!立刻去照鏡子也不合適,再說了,她上一世長得漂亮,卻因為這個總是吃虧,現在倒覺得長得「安全」點也不錯,所以對臉蛋漂不漂亮也不十分在意。
白海芳幫著素素洗簌了一番,飯菜也就擺上了,飯是大米干飯,菜是白菜湯炖粉條,還有一個青椒炒雞蛋,這樣普通的飯菜,白宇的吃得嘖嘖有聲,白海芳皺著眉說道︰「白宇,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吃飯不準出聲音,你這樣讓別人看見了,會被笑話的!」
白宇嬉笑道︰「姑姑,這不是今天你做的飯菜太好吃了嘛!再說了,我到外面很注意的……」
白海芳說道︰「臭小子,現在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油嘴滑舌的!素素,你多吃點雞蛋,這青椒一點都不辣!明天小姨給你買肉吃,今天下班去了商店,肉都賣完了,粉碎了四人幫,大家高興,都做好吃的慶賀呢!」
白海洋悶頭吃飯,他這些日子在唐山搶救傷員,忙得昏天黑地的,著實疲乏的不行,現在恨不能馬上去睡覺,也沒有什麼說話的心思。
素素則是惦記著早點上床,好靜下心來研究一上的秘密,怎麼一下子就能把別人的隻果拿到自己的手上?真是怪事兒啊!還有就是伯伯居然說自己跟爺爺學的變魔術,難道爺爺也跟自己一樣能把別人的東西變到自己手里?這可真是魔術大師啊!
素素裝著困倦的不行,一副眼楮睜不開的模樣,白海洋雖說累,還是時刻注意著素素的舉動,看她沒什麼精神,白海洋怕她又發燒,趕忙伸手模了模她的腦門,白海芳問道︰「怎麼了哥?」
「這孩子臨上火車的時候發燒了,把我嚇得夠嗆,好在吃了兩片退燒藥就好了,我怕她有反復,今晚上睡覺你注意著點。」
「放心吧哥,別忘了我是護士,最會照顧人了!」吃過了飯,白海芳就帶著素素回到了她的「閨房」,這閨房其實就是一大間屋子中間拉了一個花布簾子,簾子的北面是一個上下鋪,估計是白海港和白宇叔佷住的地方,簾子的南邊也是一個上下鋪,花自芳說道︰「素素,你現在年紀還小,以後天天跟姑姑一起睡吧!晚上也好喊你起來撒尿,免得你尿床。」
素素听得滿頭黑線,她是一個大人好不好?怎麼會尿床?再說了,她還惦記著晚上好好研究研究身上的秘密呢!跟她睡在一起那怎麼行?
許素素連忙說道︰「姑姑,我從來不尿床的!以前在家里的時候,我就自己睡。我睡上鋪吧!」
「不行!萬一你睡迷糊了掉下來了怎麼辦?」
「才不會呢!我睡覺很老實的!」
一旁跟過來的白宇說道︰「小姑,不如就讓素素睡下鋪好了,就算她掉地上也摔不壞,等她長到我這麼大,就能睡上鋪了。」
白海芳一琢磨,她自己也經常要值夜班,也不能天天陪著素素,讓她自己睡也好,便點頭同意了,讓素素住下鋪。素素雖然覺得下鋪不如上鋪理想,但是好歹算是爭取到了一張床,也算不錯了。
白海芳把自己的被褥挪到上鋪,又給素素把床鋪上,這才說道︰「今兒天晚了,你也累了,先睡吧!明天姑姑帶你去洗澡,再給你買幾身新衣裳。」
許素素鑽進被窩,趕忙閉上眼楮裝睡,白海芳也不疑有他,幫著她拉上床周圍的布簾子……
听見白海芳走了的腳步聲,素素這才睜開眼楮,這一回她算是有一個自己的小天地了,只不過今天發生了太多玄幻的事兒,讓她一時間消化不了,怎麼就會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呢?
許素素隱約听見堂屋里的白海港問道︰「哥,你確定她就是魔術大師許一鳴的孫女?」
「那還有假?她今天在火車上還表演魔術來著……」
想起來拿了別人的隻果吃,躺在床上的許素素有些臉紅,好在白海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素素他們全家就剩下素素這個獨苗了,她經歷了這一場噩夢,有點自閉,不太愛說話,好在她現在年歲還小,以後多關心關心她,慢慢的就好了,以前的事兒,盡量都不要再提,明兒我去街道,把她的戶口給上了……」
就听白海芳的聲音說道︰「哥,你怎麼說她自閉?剛才我看她還好……」
「也許是她喜歡跟你親近吧!你以後對她多費點心。」
白海芳說道︰「大哥!那還用你說!我最喜歡小女孩了,保證把她當成親佷女!」
「對了,我收養素素的事兒,你嫂子沒有不高興吧?」
「沒有!嫂子說正好一兒一女,這下子家里兒女雙全,免得她還得生……」
許素素听著,咧開了嘴角,覺得這一家人真的不錯,能事事都替自己考慮,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也不過如此吧?
素素把手伸進內衣里,拽出那個項圈拿出來看,屋子里黑漆漆的,那項圈居然發出隱隱的紅光,許素素不由得詫異,自己的項圈原先的白顏色的呀?莫非是被鮮血染紅了的緣故?
這些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麼自己想要什麼,別人的東西會出現在自己手上?如果我想要一只黃鸝鳥,也會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