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參差聳立的十八洞紛紛倒塌,像是被一張巨大的手掌壓塌了一樣,空蕩蕩的。呼呼的冷風穿梭過桃林吹來,嗚嗚的響聲,別樣的淒冷寂寥,仿佛桃林悲慟的鳴咽。
我渾身僵硬的邁了兩步,淒涼的冷風吹得我從心底泛出刻骨的冷意。眼眶有什麼熱熱的東西涌了上來,迅速的模糊了我的視線。
胸口空蕩蕩的,呼嘯的冷風灌入,我沒有發現洞友們的妖尸。一絲僥幸在我的心中如同瘋狂藤蔓般的滋長蔓延。
或許他們還沒有死,或許他們還在土下一息尚存!
我發了瘋般的快跑到銀狼的十六洞跟前,徒手挖掘的第一下才發現,自己現在不過是元神之身。只能返回了十八洞,取了被玲瓏塔妥善保存的肉身出來,返回了銀狼的十六洞。估模了一下銀狼窩的位置,然後開始一下一下,快速的挖掘。
從指尖傳來的痛感讓我心尖疼痛到麻木,一心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挖出銀狼來,只要想起他或許在地底,就剩下了一口氣。我就不能停下自己瘋狂的動作。
指尖漸漸的出了血了,我隱約的看見被我刨出來的土帶著艷紅的血跡。
我徒手挖掘出了一米深的深坑,正要繼續的時候,手腕卻被一雙手牢牢的握住。
我愣了一兩秒,然後狠狠的將那人推開,繼續用力的刨土。
「十八!別挖了!」聲線幼女敕的嗓音透著驚慌,和一絲絲難以察覺的柔軟情緒。
有誰從背後撲了上來,死死的抱住了我的腰,將我拖出了深坑。
我怒極就要向身後的人使出殺招,一回頭,梵音稚女敕的臉龐就映入眼中。
一秒的愣然後。
我幾乎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胸臆間充斥滿了驚喜,我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肩膀,聲音里帶著難以抑制的哽咽︰「梵音,你沒死!銀狼呢?!大家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梵音的臉僵了一下,幽幽的黑瞳看著我的時候,流露出了一絲我不明白的憐憫。
梵音軟軟的喚了我一聲。
「十八」
他呼喚里的余韻讓我渾身冰冷——
我松了手,推開了他︰「銀狼沒死,我要去救他出來。」
梵音從身後飛速的奔過來,扼住了我的雙手,怒吼︰「你的指尖已經露出白骨了!!!」
梵音的怒喝讓我微微愣了半秒,指尖已經血肉模糊,隱隱的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可是一向最怕疼的我,竟然連一絲的疼痛都沒有感覺到,只要想想銀狼可能處于生死一線的危險中,這點的疼痛,怎麼能讓我放在眼中?
我冷冷的甩掉梵音的手,轉身就向先前挖的深坑里走去。再有三四米,就應該能挖到銀狼的窩了
就算就算,
我渾身戰栗的想到最糟糕的一個可能。
如果銀狼那我也能把他救回來!只要有爹爹手上的招魂燈,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讓銀狼消失于世間的。
這個念頭一起,我那顆在洶涌浪尖上搖搖欲墜的心也安定了一點。
「他沒死。」梵音在我身後冷冷道。
我愣了一兩秒。
「事變前,十六不在這里。」梵音接著道。
「你沒有,騙我?」我慢慢的回過頭,幾乎抑制不住指尖緊張的顫抖,問的也極是小心謹慎,就怕下一秒,得了一個自己不能接受的答案。
梵音的黑瞳里盡是冷然,繃著一張小臉看著我。
我卻相信了,幾乎狂喜的撲過去,抓著他︰「那大家呢?」
梵音不說話,幽黑的眸子看著我,幾許悲然流淌。
「梵音?」我磕磕巴巴的喚他的名字,胸臆中猛然涌起的不祥預感,讓我非常害怕他接下來的話。
「十八洞被莫名的力量鏟平,大家沒能逃出來。」梵音緩緩地說著,許是見我的臉色太過難看,才微微停頓了一下。
我一下跌倒在了地上,愣愣的看著梵音——
梵音也看著我,甚少有表情的臉上,望見空蕩蕩,被鏟成平地的十八洞,也露出了幾許悲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從十指尖傳來透徹心扉的疼痛讓我回過神。
我茫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向十七洞,梵音拉了我一下︰「你做什麼?」
我輕輕的推開了他的手︰「我要去把十七挖出來。」
梵音微微一愣,然後才道︰「十七也沒死。」
我愣然,回頭看他。
梵音對上我的目光,似乎微微猶豫了一下︰「十七是五行蛛,本命帶土,所以我想應該逃了,我沒感覺到她的氣息。」
我驚愕︰「你怎麼知道?還有,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梵音一頓,咬咬牙︰「我就告訴你了,我本體是土麒麟,不然今日我也定逃不出來!」
梵音又接著道︰「今日作俑的那人來頭不小,除了我們麒麟,也只有土龍一族有這本事,生生讓妖被壓死。」
我自是知曉其中的厲害,也明白了,大哥找我的時候,為什麼要鶴清鶴明特地帶個玲瓏塔下來。
「土龍」我在回憶里搜尋了一番有關土龍的記憶︰「咱們十八洞的,沒誰跟土龍結仇吧?」
梵音的眸子閃了閃,眸底淌過一抹極深沉的顏色。略走了一步,拉住我的手道︰「走吧,不管他是什麼原因,這里都不是久留之地。」
我知道梵音是擔心對方轉過頭來看看十八洞的妖死絕了沒有,便搖搖頭,滿心的悲涼讓我連話都懶得說,就是呼吸間也扯得心尖一陣陣疼痛。
「我要去給大洞主他們收尸,你先走吧。」我慢慢的走到大洞主的洞前,心里想著大洞主平常會呆著的大概方位,選定了一處,就要開始挖。
梵音一下子拉住了我皺眉道︰「你手都成這樣了,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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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豬頭爸爸取消了晚飯禁的某漁得意忘形,晚飯吃了太多的麻辣燙然後,肚子疼的抽搐,奔了四趟廁所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