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多多緊張地抓著千度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這時水葉的喊聲突然從別院外傳來,「多多,多多你在哪里,多多?」早晨多多被尉遲晃半強迫帶走時水葉並不知道。她剛從南叔口中得知多多的下落就立即追了過來,生怕尉遲晃會對多多不利。
「水水,我在這兒。」多多一手還抓著千度受傷的手,一邊朝水葉揮手。
「多……咦?」水葉震驚地看著一直站在多多身後的千度,小嘴微微張開,指著千度的手指還不住地顫抖。
「哦,剛剛是他救了我,那個尉遲晃竟然想非禮我!對了水水,你身上有沒有止血的藥,他流血了。」
「呃……我們先回去再說。」水葉咽了咽口水,連看都不敢多看千度一眼。她甚至忘記問這里的主人尉遲晃現在在什麼地方。
千度任由多多牽著往水家.走去,雖然他有好多年沒有嘗過受傷的滋味,但其實這點小傷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問題,只是受一回傷,不大好處理而已。
「奇怪,血怎麼止不住呢!」多多半跪.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想要替坐在自己床榻上千度止血,可是無論用了什麼藥,血似乎都沒有停止的意思,還在不停地順著千度的手掌留下來。
「別忙了。」千度臉上浮出淺淺的.笑意,他的體質與旁人不同,身上的傷口無論用什麼法子都沒辦法愈合,只能等著傷口自然愈合。沒有早解釋,只是因為他喜歡看見多多皺著眉頭噘起小嘴兒的可愛模樣。
「這怎麼行,這樣放著不管血會流光的。」
看著多多紅紅的眼眶,千度終于不忍心再繼續讓.她流淚,「無妨,過一會兒血就會停了。」他暗自掐了個法訣,阻斷流向手掌的血脈,不讓血繼續留下來。
「哇~好神奇。」多多左右翻著千度的手掌,剛剛還血流.不止,這會兒竟然一滴血都沒有了。好奇之余多多不禁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傷口。
微微的刺痛傳來,千度嘴角揚起無奈的笑容,卻.並沒有阻止多多的好奇。只是這舉動卻讓站在一旁的水家的族長嚇了個哆嗦。
黎都城主被殺.的消息雖然已經被封鎖,但附近各大家族的族長卻已經早早接到了消息。而剛剛這位爺正是帶著多多從城主的別院回來,就算水施再遲鈍也知道尉遲晃的事與誰有關。
而且經過水葉證明,當初給她億年寒冰乳的人就是這個人,看見了千度本人之後,水施不禁暗暗慶幸自己當初面對億年寒冰乳的時候還有一絲理智,否則尉遲晃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不過雖說明明知道尉遲晃的死于眼前的人有關,水施卻沒有一絲想要替城主報仇的念頭。俗話說,樹倒猢猻散,既然尉遲晃已經不在了,那麼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這向來是魔界的規矩。所以他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結識一下眼前的這人。
「咳咳,敢問先生大名?」水施清了清嗓子,打斷了千度對多多溫柔的注視,也打斷了多多堪稱雪上加霜的檢查傷口的過程。
千度不悅地移開目光,不過對上水施的眼神卻冷得嚇人,好像剛剛看多多那溫柔的神色完全是水施眼花而已。
被千度寒冰一樣的眼神掃過,水施不由得一哆嗦,他剛剛說錯什麼話了麼?
「對哦,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多多一手仍然扯著千度的手掌,另一只手肘撐在床上,仰起頭看著千度。
「千度。」千度低頭,看都沒看水施一眼。
「嗯?」多多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的名字。」
「嗯~千度,謝謝你剛剛幫忙救我。」多多朝千度露出甜甜的笑容。
千度輕輕哼了聲,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如果不是青衣恰好回了妖界,他必定與尉遲晃一個下場。
「多多,你先去找水葉玩,我與先生有事要談。」水施臉上帶著一絲尷尬,決定先把多多支走。他也看出來了,只要多多在場,千度連正眼都不會給他。
「哦。」多多有些戀戀不舍地放開千度的手,听話的往外走。臨出門的時候還回頭朝千度做了個鬼臉,然後才蹦蹦跳跳地跑開。
目送多多離開之後,千度臉上的表情恢復往日的冰冷。
「先生,是來找多多的吧。」水施臉上掛著笑,額頭上卻冷汗漣漣,生怕問錯了什麼話惹怒了千度。
「是又怎樣。」
「先生似乎並不想告訴多多她的身份?」水施也是個人精,他當然能看出來千度與多多之間的互動。很明顯千度認識多多,只是千度卻並沒有立即告訴多多,很顯然他不準備告訴多多兩人認識,甚至也沒有打算告訴多多她的身份。
「水施,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如果不是水家救了多多,千度根本不會現身,更別提坐在這里與水施說話。
「這……我知道,我也沒什麼別的意思。」水施雖然听了千度的話心中有所不滿,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千度的話說的是狂了點,而他一個水族的族長從來都是他發號施令對人狂妄,從來沒對旁人點頭哈腰過。
「你救了多多,我不會虧待你,其他的你最好不要知道。」千度起身越過水施往外走去,同時給了他一個承諾。
「那就勞煩先生了。」水施臉上總算是露出放心的笑容,他要的就是千度的這句話。他不是一個安于平庸的人,卻也不是一個過于貪心的人,見好就收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眼前這人喜怒不行于色,水施根本看不透,所以只能盡可能的交好,不過既然千度給了承諾,他必然會好好利用。
「金家,你們等著吧。」水施眼里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光芒。「南叔,吩咐水葉,讓她好好伺候那位先生。」頓了半天,水施才伸手招來一直在外候著的南叔。
「族長,您不會是想要小姐她……」南叔的話說了一半,卻在水施警告的目光下住了嘴。
「哼,你懂什麼。」水施揮著袖子,邁步離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