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多多逃婚的事情仍然被傳得沸沸揚揚,卻沒有人再去試圖尋根追底,就連千魂在得知天柱即將崩塌之事後都不得不提前回到上古妖族去調集人手,再也無暇顧及多多。
短短三四天之間,這件事在三界之內各勢力中傳了個遍。可以說大家都各有各的想法,許多人甚至抱著看熱鬧的心里。畢竟這無數年來,天柱也不是第一次出事了,每一次都會有解決的辦法,這次也是難免的吧。
只有仙界少數的人才知道,這次與以前不同。當初天柱崩塌之前,補天者已經被找到。可是現在天柱崩塌時間提前三萬年,誰知道補天者現在有沒有出生。
要是在一年之內想不到辦法阻止這件事,所有人都難逃一死。
不過這雖然是一次劫數,但對于青帝他們來說未嘗不是一次轉機。龍族雖然勢力龐大,但他們在仙界畢竟不是太得人心。
這次的事情竟然讓青帝手下再度聚集了一批實力不俗的手下,雖然大多數人都是為了阻止這次劫數才聚集到一起的,但這也足夠讓青帝在短暫的時間內與龍族抗爭了。
「他們在布陣?」千度與多多站在逆流界邊緣,透過紫黑色的雷層看見青帝帶了數百仙君或坐或站在天柱周圍。
看起來似乎是沒什麼章法,但仔細一看,又暗合了天地生死之力,所以多多才認定他們是在布陣。
「飲鴆止渴而已。」千度皺著眉頭慢慢給多多解釋,「天柱要崩塌並非是因為天地間沒有靈力的緣故,而是靈力太多它已經吸收不了,這些人布下這個陣法目的是要壓制匯集在天柱周圍的靈氣。」
「他們這樣做能夠拖延多久?」
「最多半年。而且,就算天柱保住了,這些人也保不住了。」千度的目光落在那群人當中最顯眼的青帝身上。
這些人恐怕並不知道自己的下場吧!多多在心中暗自嘆息,自古帝王無情,她也曾經當過上古妖族的統治者,自然清楚,坐在上位的人看底下的人,就好像在看螻蟻一般。青帝只把這些人當做工具罷了。
或許將來,危機結束了,他們會成為英雄,只是人都死了,美名還有什麼用呢。而且,在仙界時間太過漫長,人們心中又能記住多少英雄呢。
活著的才會被人記住,這才是仙界最殘酷的地方。
「我們也要幫忙麼?」多多倚在千度懷中,望著遠方湛藍色的天柱。天柱立在逆流深淵最底層,上通九重天,周圍環繞著三界六道。
如今九重天還在蝕淵,這才導致天柱動蕩,現在用肉眼就能夠看得見在那湛藍的天柱周圍時不時會出現一道道黑色的旋風,那些都是空間裂縫。
現在的空間裂縫並不大,對人沒有什麼威脅,等到時間久了,那些裂縫會越來越大,直到撕裂整個空間,將天柱一並撕裂。
「對。」千度的聲音有些飄渺。
「我可告訴你,就算是因為開啟九重天才惹出的麻煩,也不該你自己管。要算賬,千魂他們一個都跑不了,你要是敢出去逞英雄你就死定了。」多多青蔥般的手指用力戳著千度的胸膛,扭頭瞪著千度,惡狠狠地威脅道。
別人怎麼想多多可不管,千度是自己男人,她可管不了那麼多。她只知道誰出事,千度都不能出事。大不了就是大家一起死,她可沒有好心到讓千度自己犧牲,然後大家安安穩穩過日子的地步。
多多的話讓千度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捏了捏多多仍舊肉呼呼的小臉蛋,「放心,我不會做蠢事。」
其實並非是千度突然發了善心,才會摻和到這件事當中,而是到了他們這個實力,是能夠感覺到天地異變的。
所謂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天地之內凡是出現這等劫數,他就必須出手,這就是天地法則。如果他不肯動手的話,千度敢保證,還沒等天柱崩塌,他就先被滅世劫雷給劈死了。
除非有一天他能夠另闢空間,否則只要他在這里呆一天,就得遵守這里的法則。除了他之外,千魂,禁天也都一定會出手。
這次天地大劫,想必會很熱鬧。各界中真正的強者會在仙界會面,如果大家僥幸活了下來,各界的勢力將會從此改變。
不過眼下想這些有些為時過早,所有人都沒有動手的想法,他們都在等,等待真正的契機。
再度看了眼天柱那邊,千度直接帶著多多瞬移,憑空消失了。就在他們兩個離去不久,他們站的地方斷斷續續來了三四個人,這些人或老或少,樣貌各異。
唯一相同的是,他們身上都帶著毫不壓抑的恐怖氣息。其中甚至有一個還多多的熟人,只不過當他出現的時候,其他幾人的眼中閃過的是赤luo果貪欲。不過他們卻並沒有動手,那人也像沒看見其余幾人,呆了片刻便徑自遁入地底消失了。
「剛才那人……是寶族的吧。」一個扎著朝天辮的,穿著紅肚兜的童子舌忝了舌忝猩紅的下唇,開口說道。
「不錯,這次天地大劫竟然連寶族的都驚動了,看來接下來會更熱鬧。」站在童子身邊的白須老頭一臉和藹的微笑,但他的手里卻托了一個漆黑的骷髏頭,那骷髏頭上不時發出刺耳的慘叫聲。
童子回頭看了一眼老頭,似笑非笑,「冥王閣下該不會是準備要當漁翁吧!」
「哈哈哈,這寶族實力強大得很,我可沒那個勇氣與他們面對面,修羅王你想要動手的話千萬別顧忌我這老頭子就好。」說罷老頭手中的骷髏飛了起來,並且瞬間變成兩米多高。老頭背著手,踏著虛空一步步走進漆黑的骷髏頭中,然後與骷髏一起消失。
看見老頭離去之後,童子也笑眯眯地轉身離去。
「天地生死劫,果然是由我上古妖族引發的,可悲可嘆!」遙遠的虛空中,一個人孤獨地坐在冰冷的大殿中,微微睜開眼,看著星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