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加更)
「那怎麼成」蘇一一立刻搖頭,「這是開蒙的先生寄養在我這兒的,萬萬烤不得。」
沒奈何,蘇一一只得把小香豬主人的名頭,暫時冠到了魏爾瞻的身上。反正他們兩個也不會見面,拆不穿自個兒的謊言。
「哼」許子敏十分不滿,自己吃辛吃苦地教了她四年多,這會兒卻仍然記掛著那個蒙師。不過看在把蘇一一教得這麼好的份兒上,這干醋也就吃不多了。
蘇一一倒並沒有夸口,時文做得干淨利落,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功夫和心思的,倒真不是拿來敷衍。許子敏雖是想挑些錯,最終卻只是泛泛地說了兩句︰「還不夠沉穩大氣,這半個月的用功還是看得出進步的。」
那是當然,足有城牆那麼厚的書,她都讀了至少十來部,能沒進步麼?
「多謝先生夸獎。」蘇一一听也還是覺得高興,這位老先生可不比魏爾瞻,極少夸獎人的。
「這下半個月,便作些散文游記。」
「游記?」蘇一一听聞還有不少功課,本有些愁苦,一听這兩字兒,便頓時目光奕奕了起來,「先生是許我可以隨意游歷去麼?」
許子敏還了她一個看白痴的眼神兒︰「你覺得呢?」
蘇一一頓時垂頭喪氣︰「用腳趾頭想,那也是不可能的。不過,先生,打從小兒,依依就知道永樂和京城這兩地,如何寫游記?先生,總不是讓我紙上談兵吧?」
「便是一草一木,也可寫得。」許子敏板著臉,「再者,你這兩天難不成沒游玩麼?幽雲二州戰事順利,不出幾天就能收復,到時候放你出去見你四哥。」
「只是隨意逛了逛,這也能叫游玩?」蘇一一哀怨了半句,才會意過來,喜不自勝,「先生是說,我四哥要回來了?」
也就是說,姬流夜要回來了
許子敏看她滿臉喜色,尚想不到她已經把心從蘇明鵬的身上,又轉到了姬流夜身上,還是忍不住把臉一繃︰「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還有十天半個月呢,正好你這些書也看完了。」
蘇一一急忙涎著臉兒要求︰「先生,到時你一定要放我兩天假。看看我最近被折磨得面黃肌瘦,有氣無力……」
「行了,放你一天假。」許子敏看她苦著臉不斷地往外蹦詞兒,只得打斷了她的話。
雖然一天時間有點少,但從這位對時間小氣得近乎葛朗台對金子的老先生嘴里,額外討要了一天假期,蘇一一還是甚感滿意。其實,她有了秘密的通道,倒並不在意許子敏的許假,不過是想讓老先生少布置一些功課罷了。
「我就知道,先生真是好人。面冷心熱,看著是不近人情,可實際上是最心軟不過的。」蘇一一不介意嘴上拍馬屁。
許子敏瞪了她一眼,沒有被她的迷魂湯灌得找不著北,而是很快又回到了正題︰「你看了那麼些書,就算沒有親身經歷,也盡夠寫幾篇象樣兒的游記了。再者,也不過是提前讓你備一備,一般來說,盛典上是不該出游記題目的。」
「好吧,但願不出。」蘇一一只得應了,悲摧地看著許子敏身邊的小廝又抱了一摞書進來,「這些……」
「書不算多,你這半個月看著就是。時文還得寫,不過隔天一篇就夠了,余下的便寫一些散文小品,再間雜著些賦罷了。」
听起來,這功課比上半個月要少了些,蘇一一急忙點頭,唯恐他反悔。
臨抬腳出門之前,許子敏還朝著小香豬瞟了兩眼,很有立馬把它清炖油炸或者上烤架的潛意思,讓蘇一一看得毛骨悚然。
以小香豬的速度和能耐,自然不會讓許子敏如意。只怕它起了真怒,把許子敏怎麼著,讓蘇一一有點不大好面對這位雖是嚴厲,對她卻實在盡心的老師。
「香香,你可不要去找許先生的麻煩……如果實在氣不過,拿它的那些宣紙出出氣也就罷了。我這一生可只有兩個老師,哪一個都不想得罪啊」
小香豬用嘴拱了拱,卻不像是親熱,倒像不屑一顧。
「也對,像許先生這麼的肉眼凡胎,肯定入不了你的法眼嘛」蘇一一自覺猜了個正著,抱起它的身子揉了兩揉,「不知道姬流夜什麼時候回來,要趕在下個月中旬,那我可見不著他了。若能奪下幽雲二州,就是善戰的大皇子,也搶不過他的風頭。」
明明只是小別,可是在心里卻實在有些牽掛。尤其是他在前線,雖說在中軍陣中,總是很替他擔驚受怕的。
「小姐,到底是誰來對付咱們啊?」小青在蘇一一出門前,還是忍耐不下好奇心。
「大概認錯了人吧?我們不過是遭了無妄之災,這事兒你不許對別人說了,指不定啊,會若來潑天的大禍呢」蘇一一警告。
「哦。」小青對于認錯人一說,是不大相信的。不過看蘇一一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也只得把問題悶在心里。
慕容賜第二日又送來了足足一提籃的藥材和一些精致的吃食點心,蘇一一大喜︰「還是慕容大哥知道送什麼才投我所好」
她把藥材一株不留,全給了小香豬當補品。小香豬自然高興,大補之下,沒過幾天就活蹦亂跳,把小青追得連連討饒。蘇一一則埋在文海書堆里,不僅不折不扣地完成了許子敏交代的功課,把魏爾瞻留下的兩篇文也用心地做了。
雖是重傷之下,但經小香豬的調理,很快就看不出什麼病樣兒了。只是不敢見慕容賜,畢竟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人家是親眼所見。前後反差如此之大,難免他會起些疑心。
日子過得極快,蘇一一等閑也足不出戶,甚至連上課都被許子敏免了,每天給她開小灶,利益自然匪淺。七公主想要找她說話,也被許子敏板著臉訓了兩句,只得絕足不見,這日子過得比苦行僧還苦行僧。
幸好,不過十天,蘇明鵬便先回了京。盡管深居簡出,但有個活潑得亂轉的小青,蘇一一還是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四哥回來?那我趕緊過去瞧瞧。」蘇一一瞅了空,便光明正大地討了一天假期,跑去找他。
蘇明鵬一看到她,就立刻上上下下地把她查看了一番,那仔細的模樣,簡直是蘇一一平生所僅見。
「怎麼了?是不是你家九妹女大十八變,不認識美女了?」蘇一一調侃著問。
「我家九妹本來就是個大美女。」蘇明鵬毫不含糊地承認,然後狠狠地松了口氣,「我一回來就听慕容賜說起,誰把你傷成這樣?」
到底經歷了些血雨腥風,蘇明鵬原先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一去,便顯得殺氣騰騰。
蘇一一聳了聳肩︰「我又沒得罪過什麼人,隨便想想也知道是誰了。」
「誰?」
「四皇子。」蘇一一對于自己的四哥,並不想隱瞞。
「什麼?」蘇明鵬呆了一呆,「怎麼會是他?咱們和他什麼時候結下過仇」
蘇一一白了他一眼︰「盧貴妃。」
蘇明鵬恍然︰「是了,這四皇子算起來,還是盧傳宗的表弟。難道還是我上回闖下的禍麼?九妹,是四哥的不對,當時……太沖動了。」
「你知道沖動就好,還有得救。」蘇一一閑閑笑語,「不過,四皇子對我大動干戈,卻未必就單為那回事兒。雖然他不知道我就是一一制藥的後台老板,但總也知道我與一一制藥的關系不淺,又與姬流夜和七公主私交甚好。對了,大軍什麼時候回來?」
「大軍還有幾日才能回來,我們禁軍走得早。」
「幽雲二州收復了麼?」蘇一一的問題,讓蘇明鵬有點目瞪口呆。
「不是吧?這麼大的喜訊你居然不知道?」
蘇一一痛心疾首,歷數許子敏對她的欺壓。原以為後半個月放松了,誰知許子敏時文布置得少了,可散文小品卻只有更多。當然,這一場傷筋動骨,也連累了她的精神大不如前,應付起功課來頗有些吃力,哪里還有精力去管窗外事?
哪怕是小青是個探消息的好手,可這些不大重要的消息,歷來是不經過她的耳朵的。這小妮子可不知道,關于姬流夜的消息,也是很重要的消息啊……
「這叫什麼?愛之深,責之切,看來許先生對你可真是下了血本的。」蘇明鵬半點也不同情,依然笑嘻嘻地說著風涼話。
「有你這種做哥哥的麼?一點不同情就算了,還來落井下石」蘇一一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也許男人就該經過血光的洗禮,當年留在他身上的飛揚和跳月兌,經此北疆一行,竟變得沉穩了起來。驟然看去,倒也像個似模似樣的副統領了。
她心里也頗為欣慰,卻听蘇明鵬又皺著眉問︰「九妹,你怎知那是四皇子的人?興許是那兩家藥鋪子,听說最近被打南得很慘,灰頭土臉地把鋪子盤給了一一制藥,人家可不甘心,買通了殺手要取你性命,那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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