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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地睡了一覺,然後跟小正太一起心情愉悅地吃過早餐,老管家便來通報說領地的稅收官已經來了。
我于是來到書房。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已經等在外面,身穿著帝國正式的官服,身形瘦小,嘴上兩撇小胡子頗有喜感,眼楮滴溜溜轉著透著精干。
「巴爾干稅收官,麻煩你跑一趟,辛苦了。」我笑著說。雖然走馬上任大公爵還沒幾天,但對手底下幾個比較重要的官員還是早就打听過他們的名字和背景,包括這個稅收官。
稅收官一般來說都是帝國的正式官員,畢竟稅收名義上都是帝國的稅收。然而由于公爵以上爵位的人有權截留部分稅金,因此在這些地方的稅收官大體都受著雙重管轄——帝國的和貴族的。而在具體的相處中,由于稅收官和貴族通常同處一地,因此這兩者之間的關系反倒比稅收官和帝國之間的要來得更加密切。
他畢恭畢敬向我行了個禮,恭謹說道︰「不敢當。大公爵繼承爵位,下官本應早些來恭賀,但最近正是秋稅征收的時候,實在月兌不開身,所以一直拖到現在。多有冒犯,還請大公爵見諒。」
我笑了笑說︰「巴爾干大人忠心為國,堪稱典範,我佩服都來不及了,說什麼冒犯呢?再說,所謂爵位繼承不過是個儀式而已,也用不著興師動眾的。」頓了頓,我言歸正傳,道,「巴爾干大人,今天請你來,主要是想問問領地的稅收情況。你知道的,我剛剛才回來,對領地的情形實在不大清楚。」
他點了點頭道︰「這是應該的。大公爵,帝國每年兩稅,春稅已經收繳過了,目前正在征繳秋稅,稅收的大體情況跟以前一樣,下官已經把相關資料都拿來了,請大公爵過目。」
我看到書桌上擺著一堆文件,便隨手拿起了一本。在前世的工作中,報稅是企業非常重要的一項工作,我的職責所在,所以並不陌生。然而這個世界畢竟與前世不同,還是有些地方我看得不甚明白。
于是只能讓巴爾干待在一旁,我一邊看一邊問,有什麼不明白的讓他現場回答。
一來一去,我總算是搞清楚了領地稅收的情況。
雲迪大陸的商業雖然已經具有了一定規模,但跟前世的封建社會一樣,在絕大多數領主的領地里,最重要的稅收還是農業稅。像妖人的東信城那樣的地方絕對是個異數!
農業稅為主也就罷了,若是能有大筆稅金進賬我才不管究竟來自什麼行業。但偏偏要命的是這個世界的農業技術並不發達,無論是種糧食還是種經濟作物,產量都不是很高。農民們雖不至于看天吃飯那麼慘,但即使在豐收的年份也不過只能圖個溫飽,遇上大災之年更是連下鍋的米都沒有。由此可見,主要是依靠農業稅的稅收情況有多慘!
不過好在這里的貴族們對農民的壓榨並不像封建地主那麼嚴酷,如果真的踫上天災人禍,也能夠主動減免一些稅項,所以貴族和領民們的關系還是比較緩和的。
根據巴爾干的說法,這兩年天公作美,風調雨順,農民們的收成還是不錯的。不過不管收成再怎麼好,由于基數本來就小,征收上來的稅金自然也就有限得很,所以才會發生我所看到的,稅收佔整個公爵府收入的比重小得可憐的情況。
看完了這些資料,我的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只要有一點經濟常識的人都知道,僅僅依靠農業稅收,國家是絕對富不起來的,同理可證,領地也是一樣。然而很可惜的,我的領地跟別人的並沒有什麼不同,商業有倒是有,卻並不發達,而且很扼腕的是領地中種植的作物還大多是糧食,經濟作物的比重很小。
嘆了口氣,我只能無奈承認想依靠稅收來增加收入的打算徹底落空。
雖然有些不滿這樣的現狀,我卻沒有改革的願望。
改革?別開玩笑了!改革會踫到多大的阻力,不用親身實踐,只要看看前世歷史中的商鞅、王安石、張居正等人就足夠了,我可沒有革命先輩一往無前的革命意志,也沒有「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思想覺悟。既然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干嘛吃飽了撐的去改革?
或許可以想辦法改善一下農業現狀?我想,但隨即便自己否定了。我可沒有什麼金手指,前世的我專攻會計,即使後來成為財務總監,總也月兌不了做賬管賬的範疇,對理工科那可謂是一竅不通,就算想要改善農業耕作條件、提高生產技術也是兩眼一抹黑,一點都不會。再說了,就算知道怎麼提高產量、改善生產條件,問題是前世的各種技術經驗能否用在這個充滿了魔法和武技的世界?而那些在前世看來很先進的東西在這個大陸是否有存在的必要?說不定我拼死拼活弄出個水車灌溉系統,還不如人家簡單的一個魔法好使呢!
所以啊,我還是不要去挑戰太高難度的動作了吧!稅收這塊就且讓它去,條條大路通羅馬,或許我可以在別的地方動動腦筋。
一邊看、一邊說、一邊想,這樣的詳細調研真的很花時間。等我們把一切都理順的時候,早已過了午飯時間。我餓得前心貼後心,急忙叫開飯。
可愛的小正太居然也沒有吃飯,還在等著我呢,不由讓我感動得熱淚盈眶。一起用餐的時候,他突然說︰「薇安娜姐姐,下午你有空嗎?我想在你身上下幾個魔法。」
我一愣︰「你已經找到解決的方法了?」
不要吧!
他搖搖頭︰「不是的。不過我覺得先用魔法阻斷你身上現在的魔法波動比較好,這樣也免得繼續被人監視。」
我興奮地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妖人現在還能不能監視到我,但多一重保障總是沒錯的。
見小正太非常用心地替我打算,我的心情變得很好,飯也似乎比平常更香了。
吃完了飯,本想休息一下,卻忽然听到下人們來報,說有個自稱瑪多夫的魔法師要見我。
我嚇了一大跳,頓時有點心驚膽顫。
真是怕什麼就偏偏來什麼!昨天還在發愁怎麼才能把小正太的師傅忽悠過去呢,沒想到今天人家就找上門來。以前看過的玄幻小說上不是總說魔法師要是閉關研究的話,需要很長時間的嗎?怎麼這個瑪多夫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忍不住愁眉苦臉,心虛得緊,偏偏人家身份尊貴,不見還不行!我只能硬著頭皮走向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