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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地笑了笑︰「因為太過沉迷于魔法學習了。」
「胡說。」他輕輕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別跟我說什麼跟著瑪多夫學魔法之類的謊言,我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說的是真的啊只不過不是跟瑪多夫老師學,而是跟洛林大師學。」我無辜地說。
他愣了一下,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嘆了口氣,從我被卷入西斯和澤希爾的爭斗開始,到剛才的魔法協會認證,簡略地說了一遍。
他听著,眉頭越皺越緊,說道︰「你被卷入時空亂流的事情我知道。只是沒想到後面居然還發生了那麼多事……難怪他們什麼也不告訴我,我讓手下人查也沒查出什麼來。」
我笑笑。魔法界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夠接觸的,即使貴為皇帝,也不可能從魔法師那里得到他們不願透露的信息。
「這些年,你一定很辛苦了」他嘆息著說。
「可不是嗎?吃的都是些陳年食物,每天除了練習魔法什麼事也干不了,整個世界除了沙塵就是亡靈,我敢打賭你一輩子都沒見過那樣的情景。」我忍不住大吐苦水。
在公爵府里面對著西斯他們的時候,我什麼都不能說,生怕在他們敏感的神經上再加一把刺激。他們已經夠自責的了,沒必要我再火上加油。
而面對萊茵斯卡則不同。對他我並沒有什麼心理上的負擔,憋了好久的苦水于是被他一句話給引了出來。
他微微笑著,一言不發,靜靜地听著我的牢騷,直到我說得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下來喝口水。
「我雖然無法體會那樣的生活,不過看你瘦了這麼多也多少能夠想象出來。」他遞給我一杯水,溫柔地說,「現在好了,人已經回來了,多多休息、吃點好的,很快就能補回來的。」
我一口喝盡,點點頭道︰「這話沒錯。所以,皇帝陛下,您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您看,我剛剛做完魔法認證,又說了這麼多話,已經很累了。如果沒事的話您不妨放我回家去多吃多睡多長點肉如何?」
裝出無辜的表情,我的眼楮忽閃忽閃看著他,看得他忍俊不禁。
「你呀……」他不由失笑,抱得我更緊了,狡黠地問,「你認為我找你有什麼事呢?」
該不會是他賊心不死吧?我警惕地看著他,說︰「陛下,我以為我已經將自己的意願表達得很清楚了。」
他忍住笑,說︰「你的行動……嗯,很顯然,逃避並沒有給你帶來任何好處,反而讓你卷入了更加糟糕的局面,不過……不得不說,是的,我已經很明白你的想法了。」
好吧,我知道我四年前的作為並不是什麼好招數,但他就一定要揭我的瘡疤嗎?我很想翻個白眼,但忍住了。
「那麼,陛下,您究竟想做什麼?」我耐著性子問。
「當然是想看看你。四年了,我一直在思念著你,知道嗎?」。他笑著,俯下頭在我唇上輕輕一吻。「另外……難道你的老師沒告訴你嗎?」。
瑪多夫?又關他什麼事了?
我想起剛才分別時候他的表現,不禁有種不祥的預感。
「……沒有。有什麼事情是老師應該告訴我的嗎?」。我問。
他笑得很是得意,輕松地往椅背上一靠,順帶拖著我跌進了他的懷中。
「親愛的薇安娜法師閣下,你現在已經是皇家特聘的魔法顧問了。」他說。
我的頭腦花了好幾秒鐘的時間來消化這句話,然後,我驚叫了一聲,如果不是被他牢牢抱住,我就要跳起來了。
「你說什麼?魔法顧問?」我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叫道。
「是的。」他非常肯定地點點頭。
「怎麼可能?我剛剛才拿到六級魔法師的資格……六級啊怎麼可能去做皇家的魔法顧問?」我拒絕承認這件事情。
六級魔法師听起來似乎挺厲害的,但畢竟還只是中級。世上還有那麼多的高級魔法師,尊貴的皇室怎麼可能聘請我這個級別的人當顧問?
「事實上,你這個魔法顧問,更多的是作為魔法協會與皇室之間的紐帶而存在著。你是魔法師,又是大公爵,還有誰比雙重身份的你更適合這個角色嗎?」。
我不禁啞然。
他說得似乎冠冕堂皇,但我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是否還有別的原因。
「尊敬的皇帝陛下,這是您的主意嗎?」。我有點咬牙切齒地問。
「我?不不不,」他搖了搖頭,笑著說,「事實上,第一個想到聘請你的,是皇後陛下。」
「皇後陛下?」我愣住了,這又關杜麗絲什麼事?
「是的,皇後陛下。她一直很想讓你能夠時常陪伴在她身邊,為了讓你能夠名正言順隨時出入宮廷,就想出了這個辦法。後來,我跟瑪多夫閣下商討過之後,又發現了這麼做的另一個好處,對我們來說是雙贏的事情,所以就這麼定了下來。」他慢條斯理地說。
是啊,他們雙贏,而我是那個唯一被「犧牲」掉的卒子
心情郁悶到死,我不由得咕噥道︰「難道你們都沒人想過咨詢一下本人的意見麼?」
他笑出聲來,引起了我憤怒的瞪視。
「如果跟你商量,你會答應嗎?」。他輕輕捏了捏我的臉,笑道,「而且,你身為魔法協會的一員,應該服從魔法協會長老的決定,並為了魔法協會的利益而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不是麼?」
我無法辯駁,但對于這樣一無所知就被人陷害實在是不爽到了極點。
可惡的杜麗絲,平白無故要我做什麼魔法顧問嘛
「這簡直就是胡鬧,陛下,您不應該由著皇後陛下去異想天開的。」我忍不住做最後的掙扎,希望能說服他放棄這個歪主意。
「我倒不認為這個是胡鬧。」他淡淡地說,毫不松口,「我想,皇家魔法顧問的身份對你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它可以讓你避免很多麻煩。」
听著他的意有所指,我不得不沉下心來,思考起這件事除了「頭疼」之外可能有的好處。
且不論他們打的是什麼算盤,如果說這件事有什麼拿得上台面的東西的話,無疑就是「魔法顧問」這個頭餃了。而這個頭餃能給我帶來什麼呢?
權力,還有保障。
「魔法顧問」,可不是前世那些「顧而不問」的虛餃,它是可以直接向皇帝提出建議的重要的存在。雖然名義上只是魔法方面的建議,但事實上皇帝又有多少魔法上的問題需要請教的?有很多皇帝甚至根本就不具備魔法師的天賦。
在實際操作中,鑒于魔法師在這個世界獨特的身份,多數皇帝都會尊重他們的意見,對國計民生、尤其是戰爭與和平進行相應的布置。魔法顧問,事實上是相當于國情咨詢,或者前世某國「智庫」之類的一種存在。
如果說這還不夠顯赫的話,那我除此之外還肩負著皇室與魔法協會紐帶的作用,也就是說當皇帝有事要跟魔法協會協調的時候,我的意見將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是他們之間取得平衡的重要支點,具有比一般魔法顧問更加重要的身份。
這麼一來,我原來只有貴族虛餃而毫無權力的情形將一舉扭轉,我成為了能夠影響皇帝、也就等于能夠影響整個國家政策的重要角色。萬一惹到了我,就等于同時惹到了皇室和魔法協會,這對于某些心存惡念的人來說,實在是一記重得不能再重的打擊。
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對我來說顯得有利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