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痾看著東來食府的大招牌就有些不太舒服。畢竟她從小的生活環境有限,還真沒有出入過這種級別的酒樓。若不是之前白墨也曾帶她見識過白家的龐大勢力,她沒準又會對這種地方懼生。一看那幾個大字她就想起上次的付舞儀和姜鵬來,那次付舞儀還曾邀請她來一起去東來食府用餐,想到這她不免的開始反胃惡心,幸好酒店的內部的華美裝飾把她的注意力勾引開來,不然還真是吃不下東西了。
人賤合一之時,殺傷力永遠是最大的,而且還是呈現核輻射的狀態影響力持久。沒有最賤的,只有更賤的,對姜鵬,沉痾真的沒有比這更體貼的形容詞去形容他了。
步入酒樓大廳,奢華裝飾的水晶吊燈掛在堂中,白墨似乎是這里的常客,站在兩側的服務生沒有動,值班經理直接走了過來。
「白先生歡迎光臨,請問幾位?」
值班經理撐著職業笑容,一邊伸出手來做請姿勢,一邊柔美的看著白墨。白墨沖她點點頭,說道︰「平時餐,就我們兩個人。」
「好。請這邊來。」
沉痾左顧右盼的看著以金色調為主的豪華酒店,然後跟在白墨身後走進了散座大廳。說是散座,但是桌與桌之間也距離甚遠,很好的給人一種私密感。
落座之後,白墨捧著菜單,問道︰「你想吃什麼嗎?」。
沉痾輕笑著搖搖頭,白墨也知道她食量小,而且對這里肯定不熟悉,就不再勉強她,點了幾個菜就將菜單遞給了值班經理。
沉痾看向外面,這里有很好的落地窗戶,窗戶外面就是川流不息馬路,來來往往的路人,這種格調倒也別致。
白墨要了些茶水,然後一邊喝,一邊說道︰「你今天沒事吧。周校長沒有難為你?」
沉痾搖搖頭,笑著說︰「周校長對我好著呢,放心吧。」
白墨听到這些,總算是舒緩了一下心情。他繼續問道︰「那還好。對于今天早上的事情你怎麼看?」
沉痾眨眨眼,裝作很輕松的問道︰「你是說陳子昌弄的那些鬧劇?愛怎麼招就怎麼招唄,我還不信她們一家子能吃了我。事情已經弄到報紙上去了,這是她們自己闖出來的禍,我干嘛要承擔這個後果。再說,我和她們早已經沒有親情可言了,不,應該說基本上從來沒有過親情。登報斷絕關系這樣也好,免得她們拿捏借口讓我再回那個家。」
沉痾用著多話的方式來掩蓋著自己內心的傷痕,她不知為何不想在白墨面前暴露自己那過分傷悲的心情。再一想到自己有了爺爺也不能認,她沒來由的想念起那個身在病床上的陳衡璞來。也不知道醫院有沒有好好的照顧他,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打擊也是很大吧,殘疾,肺病,再加上心髒病,老人一定很痛苦。
「那,你有沒有想過怎麼對待陳爺爺呢。」
白墨很輕巧的就問到了重點,他絕對不相信沉痾會不管陳衡璞的。
「哎……老人看樣子也撐不住多久了,我明天就去看看吧。不過,我還要照顧周校長,這般兩頭跑著,我怕照顧不周啊。」
沉痾緩緩道出自己的憂慮,這兩邊現在哪個都放不下,陳衡璞爺爺那邊也很危機,以老人的身體再加上最近這些事情的風波,也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心髒病突發,他的身體可禁受不住幾次這樣的突發癥了。而周校長那邊更是不能放下,自己剛剛給她修復好體內的內髒,好好的養養身體,體內有些能量之後才能去給她修復肌肉組織,而在這之前,吃什麼喝什麼也需要嚴格注意,自己不照顧到怎麼能的了。
一時間沉痾也找不到什麼好辦法了,所以她把這個問題丟給了白墨,希望他能給她一個合理的建議。
白墨想了想,然後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我會認識周校長嗎?」。
沉痾還在想上一個問題,哪里知道他會所問非所答,沒好氣的搖搖頭。
白墨遐邇一笑,說道︰「別那麼著急嘛。我告訴你個八卦,那位周校長,可是我爺爺的初戀情人。」
「噗……」
沉痾嘴里喝的茶水一口就噴了出去,天哪,儀表堂堂紳士翩翩的白墨竟然開始說起了八卦,對象還是他爺爺和那個僅剩骨架了的周校長,開什麼玩笑!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幅表情,快擦擦……」
「還笑呢,這到底怎麼回事?」
沉痾緊忙接過從白墨手里拿來的餐巾紙,然後擦了擦桌子。
「事情是這樣地,我爺爺和周校長呢當初是一個實驗室的研究員。他們的實驗室很特殊,就是現在付爺爺他所執掌的高科技集團的雛形。而當年周校長就已經是一校之長了,自身學歷人脈還有能力都遠遠超于其他女人,讓爺爺心動不已。我們家族並不是一代傳下來的,已經是好幾代的積蓄了。所以爺爺當初也是英年才俊,二人才子佳人互相喜歡,可偏偏出現了一次實驗事故,周校長就成了現在的模樣。我爺爺也就娶了我女乃女乃,然後就是一場漫長的恩恩怨怨了唄。」
沉痾傻傻听完,然後點點頭,不過轉而又問道︰「那和我問你的問題有什麼直接關系嗎?」。
白墨的臉上再一次閃出了八卦的笑,說道︰「當然有關系。雖然說爺爺娶了我女乃女乃,生了我們一大家子人,但是我家對周校長是一直承認的。只不過周校長自己不同意自己的身份。那我們家也一直捧著她,支撐著她微弱能力的事業,這也是為什麼周校長能夠以那樣的身體也能一直坐穩珠虹大學正校長之位的原因,我們家在她的後面,怎麼可能讓她失去支持生命最後的信念呢。而那個李澤廣校長原本就是周校長的學生,對周校長不僅死心塌地的敬佩,還滿是畏懼,所以周校長很平靜的過了這幾十年的生活。只不過我經常會來這里陪陪她,我爺爺不敢來,記得上次他來過一次,活生生的就讓周校長用杯子在腦袋上砸出了個血洞,之後就一直被警告,就再也不過來了。這次把周校長的病治好,相信我爺爺會非常的開心的。」
沉痾撐著無聲的眼楮望著他,沒想到這紳士說起八卦也這麼長︰「你還是沒說到底和陳衡璞爺爺有什麼關系呢。」
白墨眨眨眼,有些狡黠的說道︰「我們就這樣做,把陳衡璞和周校長接到物華天寶我爺爺的那處房產去,你這樣既可以照顧兩方,又可以給我爺爺一個接近周校長的機會。爺爺一直想彌補周校長,你若是能把她身體弄好,相信她的心病也可以驅除了,沒了心病,她可能就不會那麼對我爺爺了。現在我女乃女乃也去世了,讓我爺爺和周校長老來有個伴,這樣不就大功告成了嗎?」。
沉痾听得驚喜連連,這樣倒是不錯。記得白滄海的物華天寶的別墅就在自己的隔壁,這樣一來她又可以回家照顧自己家中的那些花花草草,又能給兩位老人治病,這個計劃簡直就是完美無缺。
她笑道︰「好,那就這麼定了,咱們明天就行動。但是周校長的身體可能還需要補一補,我明天去給她調理一番,然後小心點把她運到物華天寶去就好了。但是,你跟你爺爺打過招呼了嗎?」。
白墨苦笑,說道︰「這還用打招呼嗎,他高興都來不及。其實這些都是他跟我說的,不然我也不會沒事的講這些東西。他很想補償周校長,而我們能幫他的,就只有這些了。」
說道這,飯菜已經上來了,解決了這件事情,兩人也終于心情舒暢起來。都有一種胃口大開的沖動,稀里糊涂的一陣風卷殘雲,就吃了個酒足飯飽。
之後,白墨把沉痾送到了馨園,目送沉痾上樓之後,他就開始緊忙的掏出手機,處理這一天都沒有做的工作來。
沉痾捧著那束百合回到了房間。雪兒這幾天一直在家和白槐一起玩,晚上就回到九樓休息,所以沉痾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雪兒正躺在沙發上睡覺呢。
雪兒的睡覺就是自動關機,所以沉痾做再大的動作也不能把這個小機器人吵醒。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探知了沉痾回來的消息,雪兒竟然開了機醒了過來。
「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雪兒的聲音響起,沉痾就走了過來,把花放在茶幾上,逗了逗小機器人。安撫她睡下之後,沉痾就來到陽台,把那束百合插在了陽台上原本放蘭花的架子上。
雖說修復術很好用,但是沉痾還是蠻喜歡洗熱水澡的。洗白白的感覺和修復術直接修復身體的感覺完全不同,沉痾擦著濕潤的頭發坐到了電腦前,打開了電腦連上網絡,開始查看自己的郵箱。
果然,這幾天沒上網還真有了些新消息。沉痾看見了一封來自大理的郵件,而郵件正是那個花卉總裁花瑤山發來的。原來距離三亞蘭展還有一個月時間,這封郵件就是通知倒計時的。
哎,不對!什麼?就剩一個月了?
沉痾頓時頭疼起來,看來還必須得在這之前跑一趟四川才是啊。找到點好的蘭花,才好意思去參加人家的蘭花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