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宴會是陳衡璞之前答應過沉痾的,況且陳子昌的身份也沒有對外公開過,所以宴會上對陳子昌和陳衡璞有個私生子的事情,只字未提。
依照著之前的說法,沉痾成了陳衡璞的干孫女。可是,經歷過巨變,最大的阻礙陳子昌也沒了,沉痾也不忍心再傷老人的心,含含糊糊的就這樣過去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宴會上的兩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沉痾和白墨的興致,這樣的宴會還是有一定的意思的,只是稍稍走了一圈,耀眼的沉痾和白墨已經收到了一摞子的名片。
隨著走了一圈,沉痾也有些累了。其實大多數人都是來巴結他們的,她本就疲于應付這些人,找了個空子,就和白墨兩人離開了宴會。
幾乎和上次相仿,兩人也是逃掉宴會,在外面花園里散步。只不過,這次是陳家的花園,上次在白家。而還缺了一個人,國王。
觸景思人,沉痾坐在外面的花壇上,問白墨道︰「king好久沒有消息了,他和你們聯系嗎?」。
白墨在她身邊坐下,然後圈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仰頭看著天外的月亮說道︰「沒有聯系。這家伙消失了似地,怎麼,你還想他了?」
夜間花園禪語鳴鳴,依然是秋風颯爽。
沉痾笑著點頭,說道︰「怎麼說也是好朋友嘛,怎麼不想呢?」
白墨伸手掐了她的臉一下,醋氣蔓延道︰「不許你想,你可是我的了。」
沉痾瞥了他一眼,嗔怪道︰「看你那小氣樣子。」但是卻是絲毫沒了脾氣,她也知道白墨是太在乎而已。
兩人打鬧聊天著,時間也一分一秒的流過去了。
兩人回到屋里的時候已經是晚宴結束了。
送走了客人,僕人們在樓下收拾客廳,幾個老頭圍坐一起,見到沉痾和白墨回來,笑著說道︰「你們兩個也過來吧。」
沉痾雖然一邊走,但是心里也一邊想著別的事情。學校里的課程已經被她學完了,她動起了去四川的念頭。她想去看看挖幾盆好蘭,然後等到大理蘭花展的時候好有東西拿出去展出。當初已經答應了花瑤山去花展,總不能空手而去吧。她已經說過了自己的師傅是個養蘭高手,沒有幾盆得意的東西,也不敢去啊。
養蘭很麻煩,不同的水土不同環境里,就算是同一株母體上克隆出來的蘭花也未必會開出和母體一樣的蘭草。所以,好的品種蘭花的下一代未必就都是好蘭。這也是花瑤山願意花大價錢買來沉痾的蘭花一樣。爭奇斗艷四個字,幾乎完全涵蓋了養蘭的樂趣,爭的就是奇,斗的就是個美,蘭花展更是大飽眼福之處。
沉痾原來的兩株蘭花幾乎都是撿破爛似地撿來的了,她這次可一定要自己去山上瞧瞧,找些珍貴的品種放在花棚里養殖起來。雖說自己的花棚里已經有了十盆頂級稀有牡丹,但是蘭花的神韻和氣質都是那些牡丹不能比擬的。
這兩種花並不相同,一種象征著富貴榮華,一種象征著清高淡雅,兩種花行成兩種極端,越是離極端越近,就越是種類里面的好東西。
想到這兒,她幾欲將去四川的想法說出口,但是白墨一直再講別的話,這下又回到了屋里,幾個老頭不知道在商量什麼呢,她更是插不上口了。
這時候,陳衡璞突然轉過頭來問她道︰「乖孫女啊,來听听吧,明天晚上的事。」
「明天晚上?明天晚上什麼事?」
沉痾也走了過來坐在旁邊。
白滄海笑道︰「丫頭你忘記啦,上次我過生日的時候還說過要帶你去參加一個地下拍賣會呢。明天就是那個拍賣會了。」
「啊?我都忘記了」
沉痾這才想起白滄海是曾經說過參加一個地下拍賣會的事情,只不過,她微微算了一下自己卡里的錢,太少了點。要是踫上了珍奇異寶,就算是把她賣了也買不起啊。這幾千萬,打個水漂都不帶響的。
哎,看來自己還是一旁圍觀眾吧。
「其實這場認親大會也是因為明天的拍賣會才舉辦的。不然,本不用這麼著急。」
陳衡璞開口說出理由,其他人也都點了點頭。
只有沉痾不太明白,不過,一想到那些給她遞名片的人,貌似都是些什麼這個董事那個總裁的,看起來都是身價不菲,難道……沉痾不由得大膽的猜測起來,那個地下拍賣會不會就在陳家吧
陳衡璞繼續說道︰「這場拍賣會其實主要就是我們三個舉辦的,拍賣的大多都是老白和付老頭的昔日珍品。這兩位的存貨可是不少,聯合一些古董界的前輩,每人貢獻一些,就差不多夠壓軸了。」
「是啊,你和白墨兩個也參加吧。地址就在市里的展覽館館廳。這次的事情很隱秘,為了避免出現劫匪,已經早就開始控制四周環境了。而今天晚上的宴會其實也算是一個幌子,為了掩護在場這些人物們的安全,趁著混亂,把那些東西送到展覽館。而且,一些別的東西例如珍貴的翡翠白玉,還有就是在最近的玉石市場上出現的爭奇斗艷的東西都會在展覽館展廳里進行銷售的。拍賣會會同時在地下舉行,雙方互相掩護,這樣就能夠確保萬無一失了。」
「原來是這樣。」
沉痾暗自松了口氣的想道,還好陳家不是拍賣會的地址,不然出了什麼事,受到攻擊的自然就是陳家了啊。不過,她一听說要在展覽館展銷那些新奇的玉石,心里活泛了起來。怪不得人才市場的展銷會上看不到一些出彩的東西呢,原來是都放在了展覽館里打算做一次高層次展銷啊。
帶著沉痾也就是想讓她見見世面,沉痾自然而然就被眾人忽略了。白滄海陳衡璞白墨付德龍等人完全是一副知道沉痾多少家底的人,那些錢差不多都是從他們哪里弄到的。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沉痾賣了兩盆蘭花已經是千萬身價了。要是說從白家拿走的錢也不過是玉玲瓏給的那六百萬和集郵冊的錢。加一起也不過是過了一千萬,這點錢在那些珍寶面前算得了什麼呢。
她最近又是買車買房,剩下的幾百萬也沒有放在眾人的眼里,她的年齡使他們很容易忽略她的存在啊。
這樣也好,沉痾倒也不介意,她本來也不想買東西,只是想飽個眼福罷了,而且那些錢她也不想讓他們知道。每次的拍賣會總會有一兩件壓軸的東西被拍賣到天價,能夠親眼目睹到那些珍寶被收入私藏的最後一眼已經是實屬不易了,參加這個地下拍賣會的資格恐怕就是這次讓沉痾大張旗鼓的成為陳家人的意思吧。
晚上實在有些晚了,沉痾也已經把學校里這學期該學的東西學完了,也就不想去學校了。
這邊離物華天寶有些遠,沉痾就讓白墨把她們送到了馨園小區那里了。
一路上,白墨的電話又接連響起,他接了一個電話後就說有事要忙,就不上樓了。
到了樓下沉痾和白墨揮手告別,就帶著霜兒進了電梯。
而霜兒神情突然古怪起來,電梯即將打開之際,她突地變成了雪兒的模樣。
沉痾詫異中,雪兒拉著她的手就走出了電梯,沉痾一見,原來許久不見的白槐正站在門口按門鈴呢。
「哎呀,你們終于回來啦,我這幾天可是一直在按門鈴都沒有人給我開門,姐姐我打你的電話也打不通啊,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沉痾詫異于霜兒能夠感應到白槐在電梯門前,愣了下才听到了白槐的問題來。
「哦,沒事,呵呵。我們進屋吧。」
沉痾剛想開門,這才想起那把鑰匙已經葬身于那些歹徒身上了,她尷尬的看向雪兒,還好雪兒上次的鑰匙還在,可愛的雪兒可比霜兒有趣多了,她做了個鬼臉,然後開門走了進去。
只不過,白槐似乎並不怎麼對沉痾感興趣,一進屋就抱著雪兒轉了好幾個圈,一口一個乖雪兒,好雪兒的,這雪兒才九歲樣子,白槐這也熱心的過了頭了吧。
「雪兒啊,白槐哥哥都半個月沒有看見你了吧。想我沒有啊,來,這是我給你買的棒棒糖。」
沉痾一陣無語,忙說道︰「我說小槐啊,雪兒才九歲,你可別慣壞了她。」緊接著,她突然想起現在霜兒已經在人前露面了,這雪兒就不能再出現了,也得解釋個出路,就說道︰「對了,我已經找到了雪兒的爸爸媽媽了,明天她就要回家了。」
雪兒也很配合的點點頭,長長的黑發忽閃忽閃的,白槐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
「那雪兒的家在哪里?我不要雪兒走」
說罷還作勢把雪兒往後拉,看的沉痾苦笑漣漣。這孩子也太早熟點吧,連個小蘿莉也不放過嗎?原來戀童癖是從少年時代就有的啊。
更何況,雪兒還是個機器人就算是他有了感情,雪兒也不會對他有感情的啊。
真是杯具。
沉痾笑的很尷尬,說什麼她也得阻止白槐繼續發展下去了。看來,雪兒以後是真的不能再出現了。
她只好勸道︰「好了,但是雪兒總要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是不是?要是讓你強行離開父母,你會不會也很傷心呢?」
白槐不語,然後又從兜里不知道從哪模出了一個粉色鑽石的戒指來,揣到了雪兒的上衣口袋里。
看著這個戒指,雪兒大大的眼楮里竟然茫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