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賓館,沉痾謹慎的和霜兒查看了四周,發現已經有了很多人模了過來。
沉痾其實並不太擔心那些被釣出來的魚。所謂的修靈者只要身處世俗,就必須要遵循世俗的法則。況且,即使是修靈者,也不過是比普通人強那麼一丁點,也不會強太多,什麼飛檐走壁那都是小說里騙人的,大活人,再輕盈,也不會在牆壁上倒過來飛的。牛頓第一定律早已經標明了這一點。
修靈者,只是靈魂力量比一般人強很多,但是那也只是凡靈,到不得仙靈的程度。
擁有仙靈碎片的沉痾,對自己自信滿滿,即使現在仙靈並不受她指使,她也很滿足,只不過,她還沒有發現過自己的靈體。那兩項屬于仙靈的異能已經足夠神奇,她絕對不會相信會有人將凡靈修煉成那副模樣的。
所以到了晚上,她睡得特別香甜,一點都沒有擔心過。
第二天一大清早,秘書小曾就開車過來了。
沉痾已經和霜兒端著兩盆蘭花坐在了酒店大廳內的休閑沙發上等候他們了。
「陳小姐,花總說要我帶兩位去會場。今天花總要留在會場主持事物,所以離不開身,還請兩位見諒。」
小曾秘書微微低著頭,說是秘書,其實他倒是更多的像花瑤山的管家。
沉痾回應以微笑。她現在已經不固執的想要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沉痾二字了,所以每次到了什麼場合,包括在學校里,她的名字都是陳珂,而不是沉痾。她總覺得這算是給已經死去的父親帶來的唯一一點留念吧。也算是對陳衡璞的一些回應。陳衡璞對她這種舉動很受用,對她也更加的放心了。
跟著小曾,沉痾和霜兒一前一後的鑽進了車子。而沉痾耳朵一動,只听見酒店大廳內傳來了嗖嗖的腳步聲,那些一直被沉痾敏感的精神力刺激到的擁有強大靈魂能量的人,似乎開始召集一起跟著她們過來了。
車子緩緩啟動,沉痾坐在了車子的後排,她回頭向後望去,果然一輛輛的車子從酒店的停車場開了出來。他們還真是來跟蹤自己了呢。
大約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沉痾就見到遠處廣場上,一個個巨大的彩色氣球迎風飛舞,而一個個橫幅也打了出來,大多都是香逢源集團祝賀大理蘭展順利開幕之類的字樣。
廣場上,外面已經擺滿了很多私家車,里面的蘭花其實早就已經開始擺設好了,沉痾這兩盆是有些特殊的,是沉痾自己非要自己拿著,誰也不讓踫。
花瑤山此刻正在廣場後面的蘭花展覽場地上查看著任何一絲可以發生紕漏的地方。
花瑤山的所有保鏢此刻通通出動了,尤其是那盆殘荷素心和九層純蓮瓣周圍,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而一條彩條圍在周圍,蘭花也用玻璃櫃子罩著,這種罩子是特制的,就算是這麼扣上一年蘭花在里面也不會缺氧的。
一些拿來之前就已經評定為極品的蘭花都會有這樣的罩子罩著,這樣也是怕被觀眾誤傷,可算是保護得當。
大理以素心蘭為名,畫展上,除了這兩盆花,大多數都是各種顏色的素心蘭。三層三瓣的蓮瓣梅瓣隨處可見,這些或粉或紅的極品蘭花,當場就已經開始有人開口叫價了。
當然,無論此刻叫價成什麼樣,這也只能說是在私下互相兜售,是無法公開的。這樣也能和養蘭人直接交流,很多蘭花就是經過了蘭展才賣出天價的。
很多蘭花都是一些專門做這種上山挖蘭,然後培育養殖蘭花的散戶們挑出自己花圃的最好蘭花進行評價鑒賞外加揚名立萬的。
拔了頭籌,自己家的花圃自然會隨著蘭花的名字傳遍大江南北。
沉痾走在這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時不時的好奇的和其他人圍在一起看著某盆蘭草起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蘭展上,竟然有很多是那種帶著靈氣的蘭花。
蘭花多靈隱,果真是神秘的花草。沉痾不時的在這一盆盆的蘭草中穿梭著,眼界也越來越開闊起來,她手里的單反不停的按著快門,這些極品蘭花,開出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勾引人了。
她的那兩盆花已經在她自己的矚目下被罩進了玻璃罩子里,所以根本不用再擔心了。唯獨那盆小得,極不起眼,卻也用一個小小的罩子罩著,看著就像是一盆小型的金線葉,不懂靈氣的人,完全看不出它的珍貴的。
霜兒留守在兩盆花之間,沉痾則是四處竄著。
她表面上是在看著蘭展內的蘭花,實則,她也是在尋找那些靈氣頗重的人。
很快,她就找到了那個昨天在樹下蓋著舊報紙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的靈氣甚至都要比得上怨靈了,沉痾真想把他的靈氣也煉上一煉,但是她也知道,活人的靈氣是煉不出來的,而且煉完了,和吸功大法有什麼區別。
她無意之中從那人身邊經過,立著自己的小耳朵听著他們談話。
果然,那男人身旁的那些靈氣微弱的修行者總是一口一個掌門的小心講話,他們的目的果然是自己那盆極品蘭花。只不過,沉痾才不會賣掉那盆蘭芽呢,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吧。
再竄了一趟,沉痾舉著相機剛想拍照,卻被旁邊一個人突然不小心踫上了,她正在拍蘭花,所以一個重心不穩,就向旁邊栽倒過去。
這麼一歪,突然一雙大手問問的扶住了她,她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心。」
抬頭望去,馬維那雙故作深邃的眼楮直直的看著她。沉痾暗道,這個花心大少爺,怎麼跑到了這里來了?
不對,他旁邊的那位老太太……
沉痾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位老太太身上深沉的靈氣
她凝神向那個老太太看去,那個老太太似乎並不能察覺到沉痾的異象,她和一個高高的美女正在聊天。沉痾定楮一瞧,好家伙,竟然是茱蒂。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到這里都能夠踫到他們。
「馬學長你怎麼在這里?」
茱蒂听了這話,轉過身來,然後隨意自然的依靠在了馬維的身上,性感的面龐幾乎都要貼到了他的嘴唇了,她用著那特有的英語式中文問好到︰「陳小姐,你好啊。」
沉痾哪里不認識這位茱蒂?她哂笑,腦海里傳來了程彩嬌瘋耍過後異常安靜憂傷的臉,想起了她們關心她時,她時不時拽出的一句「老娘四十五度望著天明媚憂傷關你們屁事」的灑月兌來,向馬維這種身邊的女孩子走馬觀燈過的人,沉痾還真沒有什麼好待見的。
她只當那天入校之時,那個馬維是個與眼前人一分錢關系都沒有的意外好了。
見沉痾不理自己,茱蒂訕訕笑了,倚著馬維的身子更加的柔軟膩人,馬維轉過頭深情的看了她一眼,那眼楮里有著說不出的曖昧和貓膩。
「我們也是來參加蘭展的。白叔伯就在那邊,你不去看看他嗎?」。
沉痾雖然還未曾答應過白墨什麼,但是對于白宏岳,她本來就不喜歡。她輕笑一聲,然後故意的使勁在身上蹭了蹭那只被馬維扶過的胳膊,眼楮在馬維和茱蒂身上轉來轉去,然後笑道︰「不用了,我替程彩嬌和白墨謝謝馬學長了。」
哼,該死的負心漢。
沉痾想著,轉身就走,連那個老太婆都輕易的忽略掉了。
「她」
那老太婆輕聲說著,然後眼楮里充滿驚恐,隨即,就轉變為嫉妒的恐懼和憎惡。
「她一定要死」
「什麼?」
說完這句話,那老太婆轉身就走。
茱蒂和馬維莫名其妙的看著那個老太婆,心里的疑問一圈一圈的蕩漾了起來。
沉痾轉過身,想了想,還是開了電話,給白墨撥了過去。
「你在哪?這幾天為什麼一直不知道找我?我以為你出事了」
幾乎是在電話剛剛接通的那一剎那,白墨就已經按下了接听鍵,然後一溜煙的竄出了幾句話來。
沉痾沒來由心里一暖,但是一想到失蹤了的king,她就掃光了關于白墨的遐想,笑道︰「我在大理。先別說這個,你猜我在這里踫見誰了。」
白墨也知道自己似乎有些太過于擔心了,凝了凝神,平淡了許多,這才問道︰「在大理還能踫見熟人?」
「恩。我踫見了馬維,茱蒂,還有你父親。」
「我父親?我父親和馬維茱蒂在一起?」
白墨那邊好似非常驚訝,他實在是想不出任何理由來,能夠把老爸和茱蒂馬維三個人聯系到了一起去
「恩。我也感覺特別奇怪,所以才打電話給你。要是有了什麼事我也希望你有個準備,好好調查調查吧。我這邊蘭展就要開始了,先掛了。」
「好……嘟嘟……」
白墨听著電話里的忙音,然後又看了那個電話號碼許久許久。接著,他又拿出了另一個私密電話來,給爺爺白滄海打了過去。
「爺爺……我找到我爸爸和馬維了。他們竟然在一起,還在雲南大理……」
白墨那邊姑且不提,這邊的蘭展,也即將剪彩了。
沉痾和其他參展人員一同站在了廣場上,拍著手,看著臨時搭建的舞台上,主辦商互相點頭後,拿起了剪彩的剪刀。
(頭疼,一邊點了小半瓶隻果酒一邊碼字,喝了,然後開始頭暈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