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見自己被制住,人家那拳頭也揮了起來,當即腿就軟了,他畢竟還算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哪里見過這種陣勢,當場就有些認命的閉上了眼楮,心里暗道,完了完了,這下砸過來自己的鼻子肯定開花了,嚇得他嘴巴里大喊了起來︰「啊」
而這個時候,同樣一聲慘叫傳了過來,不過卻不是他。
「啊」
陸仁突然感覺自己手腕一松,自己也被那個大蓋帽丟了出去,想象之中的大拳頭並沒有砸在他的身上。他再瞧去,卻听見了那個要打自己的大蓋帽突然捂著手大喊了起來,手上鮮紅一片,血流如注,叮當一聲輕響,一個沾滿血的一圓硬幣掉在了地上,滴溜溜的轉了起來。
這時候,從門口進來一個人,那人穿著松散的沙灘褲,臉上笑容滿面,一臉的悠閑,上身一件海藍色的襯衫,長發及肩,臉上輪廓清晰,手里還彈著另一個硬幣。
而旁邊打撲克的裝修工人們听見聲音也回頭看來,見到莫為露出這一手,頓時驚訝的喊道︰「哇好厲害」就差當場鼓起掌來。他們可是真正的圍觀群眾,完全是看戲呢。
莫為也沒把他們的驚嘆當回事,他往前走幾步,然後就見他輕聲說道︰「哎呀,真糟糕,乖珂兒,舅舅把你的硬幣弄髒了呢,你可千萬不要怪舅舅,等回去舅舅給你用硬幣拼個珠寶店的牌子賠給你。不過,這是怎麼了呀,這執法人員,動手也太隨便了點吧。怎麼能欺負我外甥女店里的老實孩子們呢,嘖嘖,小心你們李局長給你們小鞋穿呢。」
這進來的人就是莫為了,他和陳珂在這邊的空地上下了飛機,剛一推門就趕上了這一幕。陳珂從莫為身後探出頭來,看見那個好像是本店里的員工沒事之後,這才放下心來。然後笑著走了出來,向楊致遠行去。
而楊致遠也從助跑狀態停了下來,他正要上前去打架呢,這還沒走到地方,莫為就趕來了。他看見進來的陳珂,頓時高興的大喊起來︰「董事長?哎呀我的boss,你總算是回來了」
楊致遠這興奮可是真正從心里洋溢出來的。他根本沒有想到陳珂會在這個時候回來,還帶來了個這麼厲害的人物,彈彈手就用硬幣把那個大蓋帽的手背彈出血來,這功夫可真夠厲害,著實讓楊致遠驚嘆不已啊
「呵呵,可不,還好趕上了。怎麼了,你們這是?」
陳珂對楊致遠稱呼自己boss一點都不反感,反而感覺挺有意思。這一兩個月來,她可是覺得這當董事長的味道確實不一樣,好玩的很呢。她對楊致遠的事情一直感覺挺可憐的,所以也願意幫助楊致遠去復仇。弄這間店鋪也是她有意為之,所以倒是覺得弄點營生玩玩也挺好的,干脆打定了主意把這珠寶行開到底了。
現在發現有人鬧事,自然心里不爽,雖說面頰微笑,看起來也不過是個無害小姑娘,但是陳珂身後的霜兒早已經待命,只要陳珂一聲令下,她就能立刻把眼前這幾個人給轟成渣
最關鍵的是,還有個連陳珂現在都沒看出深淺的舅舅來呢,她底氣兒現在可足著呢。
沒等楊致遠回話呢,那個剛剛被打傷了手的大蓋帽已經被人抬走了,剩下那個凶神惡煞的家伙撫了撫自己的帽子大聲道︰「怎麼了?還好意思問怎麼了?你們無故毆打警務人員,我這就回去告你們去你們給我等著,有能耐就等著別動」
說罷,抬起受傷的同伴跑上了面包車哄然離開了。
楊致遠卻跟著回喊了幾句︰「走狗狗腿子你們就听老王家人擺布吧,等著吃牢飯吧」
陳珂撲哧笑了出來,暗道這幾人大蓋帽到底把楊大公子給怎麼了,怎麼弄的和潑婦罵街了似地,這般沒有形象了呢。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那個姓王的,我一定要把他剁成一百份」
楊致遠氣的在地面上來回的走著,他新聘請的那個秘書陸仁也是,氣的破口大罵。
莫為見了看的好笑,問道︰「說說說說,怎麼了這是。」
楊致遠連環炮似地把這些事情給詳細說了一遍。
楊致遠的當時為了還債,把自己的公司全都賣掉了,而到後來他才知道買家竟然全都是王家。現在那個所謂的永生珠寶行就開在了盛興珠寶行的舊址上,還用極其顯眼的牌子掛上了盛行珠寶行因經營不善倒閉的字樣。隨後還說店內的物品都是盛興當初的老招牌珠寶,而且盛興當初的鎮店之寶那個母玉都被他們給買了下來。
這王永生就等同與將盛興當時的聲譽和老客戶都搶了過來了啊這只是摘了個牌匾換了個老板的事,人家買東西的又不在意,只要里面的東西還是以前的好東西,這錢到底給了誰,誰管啊
這還是楊致遠偶然間回盛興那邊看了看情況才知道的,氣得他回來就大發雷霆了一次,發誓要將珂美珠寶行的字號打的響亮,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倒霉了點,去了那麼一趟就被人家看到了,王永生派人跟蹤他回來,再一瞧他竟然又弄了間珠寶行來。
王永生還想呢,這還是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死了個老的,小的還硬實起來了。知道了他開始創業,以兩家的仇恨,王永生怎麼能放心的看著他越做越大呢,于是立刻又找到了工商局那個副局長,他的所謂的結拜哥哥,錢大局長那里了。
這錢大副局長可是真正的「錢大」「副局」長啊,是私底下出了名的認錢不認人錢為最大,局為第二的家伙。
現在楊致遠父親死了,楊家所有的關系也都隨之瓦解,這錢大副局長自然不會再來跟楊致遠湊熱鬧了,不趁機踩他一腳都算是他慈祥了。王永生和薛振中結合了起來,錢副大局長自然也歪到了王薛這一邊。
這不,今天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些大蓋帽幾天就會來一趟,今天更是過分,就差那麼一丟丟就和兩人打了起來。
楊致遠講完這前因後果氣的差點沒吐血,翻著眼楮噴著火,心里不知道早把王薛兩家全族上下都給罵個翻倍了。
陳珂這才明白了,怪不得這楊大公子這麼沒教養的罵起了人。要知道當初楊致遠就算是在旋轉餐廳里面被薛冬青潑了一臉的紅酒都能泰然自若的用餐巾擦擦,微笑著和自己等人告別,如今哪里還有那份沉靜如山的氣勢?
這樣可不行。
陳珂暗嘆,這孩子是不是被家破人亡給刺激著了,心態擺不平整,早晚會出事啊。
楊致遠要是知道陳珂心里這麼老氣橫秋的感嘆著,不知道會不會羞愧的自殺去。這陳珂丫頭,才不過十八周歲啊,滿打滿算也不過是虛歲二十,比他小了不止三四歲呢
竟然管自己叫孩子孩子啊
陳珂安慰道︰「不怕不怕,你們就繼續裝修吧,這些事情我來處理就行了。」
楊致遠听了陳珂的話不由得臉紅起來,自己現在怎麼還能依仗上了一個小女孩呢?
他笑道︰「不用。這次肯定是點燃了老虎尾巴了。陳珂啊,以後珠寶行就交給你了。這次的事情我會全部背下來,最多也不過在里面蹲幾年。但是咱們的珠寶行一定不能散,這可是我的理想和目標,現在就要交給你實現了。我去自首吧,這樣也能從輕發落一些。你快帶你舅舅離開這里吧,我不會讓珂美受到一點麻煩的」
陳珂愣神,突然笑了,她問道︰「你這是干什麼啊?說什麼呢?誰說要擔麻煩了?」
楊致遠弄糊涂了,他問道︰「咱們這可是抗拒之法,毆打警務人員。不大不小也算是個罪名吧,要是真的較真起來算的話,這罪名可以給往死里按的到時候要真的解決不掉,可不是我一個人蹲監獄的事情了,肯定會連累你舅舅的。要是我一個人,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啊」
莫為听了,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捧著手對陳珂說道︰「丫頭,你這朋友還真有點意思,有點意思哈哈。」
陳不由得嘆了嘆氣,想到了舅舅基地里的那些超越地球文明上千年的科研成果,她心里不自覺的想著,要是沒有龐大的戰斗實力,舅舅恐怕早就被各國給蠶食了吧,還能夠像現在這樣優哉游哉的到處亂逛嗎?
我舅舅能怕這幾個小蓋帽嗎?就算是上面的大大蓋帽下來了,怕也是拿莫為沒有什麼辦法吧。
楊致遠見他倆還不慌不忙的,有些急了,說道︰「你們怎麼還不走啊快走快走吧。陸仁,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這個月的工資還沒給你結算呢。陳珂呀,你給陸仁結算下工資吧,當時說的是四千塊一個月,如今珠寶行開不起來了,就給他來個雙倍工資,讓他好好再找份別的工作去吧……」
陳珂和莫為好笑的看著好像是吩咐後事似地楊致遠,兩個人同時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就連霜兒都一臉玩味的看著他……
楊致遠納悶的模了模自己的臉頰,暗道,這兩人是怎麼了,難道自己臉上開了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