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石了要解石了」
一陣陣喧囂從人群中爆發出來。陳珂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她其實對那塊石頭的感覺還是很心疼的。這塊石頭要是能夠在她的手里,她一定會把它修復好的……多棒的毛料啊要是能夠完整的切開,一定是這世界上目前為止最大的一塊祖母綠的玉了吧
祖母綠啊滿眼的翠綠,那干淨清透的綠幾乎能夠精華世界上任何污垢似地,更別提里面還有個三帶彩……
陳珂感嘆了一聲,這一聲輕嘆飽含了她多大的不舍和留念啊。能想辦法把那個毛料買下來就好了,誰讓先買下那塊毛料的不是她呢,她有修復術啊,要是把那個玉裂修復好了,那還是一個完整的美玉啊……
來不及感慨了,那邊王永生已經開始動刀了。
他的臉上也緊張的出奇,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主刀的是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男人。他的腦後有一條長長細細的辮子,長長的晃在腦後,身上的衣服還帶著綁腿,一身黑色衣服,皮膚黝黑,應該是本地人。
就見他和王永生互相行禮之後,就將一台巨大的特制的解石機啟動了。
一圈壯漢圍在了黃線里面,保護著里面的解石順利進行,陳珂也在那些壯漢的間隙之中向里面望去。
而這時,她突然感覺到靈玉廟中間那塊黑色的靈玉突然有股子靈氣鑽了出來
難道那塊玉石真的有古怪?
正因為那塊玉石突然鑽出的靈氣讓陳珂分了神,陳珂沒有去看那個解石的第一刀,她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了那塊黑色的靈玉的上面。
突然那個靈玉不一樣了。
她就見到那個靈玉前面的空氣似乎晃了一下,變得模糊扭曲起來,而幾秒鐘之後,那塊靈玉竟然就變得不同了
外表外貌完全一樣,但是里面的靈氣就像是被突然之間抽干淨了,絲毫沒有,死氣沉沉仿佛是那層淡淡的模糊的濃霧將那塊靈玉的靈氣全部被吸取干淨了它就像是突然變成了一塊普通的石頭一樣,一絲一毫,和以前的那塊連一粒塵土都不會差
那塊靈玉寺的護寺之寶死了?
不石頭本就是死物,就算是里面蘊含了極品的翡翠,它依舊是死物,不是活物又怎麼會死呢?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現在眼前的這塊黑色的毛料,不是原來的那塊了?
那塊靈玉寺的護寺之寶,被人利用那幾秒鐘的時間就給掉包了?
前面的解石活動還在熱火朝天的進行著,任何人都沒有發現,那護寺之寶,就這樣不見了?
陳珂眨著眼,有點不敢相信的繼續盯著那里看著。而這時候,一個人影偷偷的從後面撤退了。
那個人渾身罩在一個黑色的大衣內,大大的帽子遮住了他那冰冷的眼。陳珂記起來了,這不就是那個黑衣人了嗎?
那個右手背上紋著紅邊黑色妖艷玫瑰的外國人
是他?他用一種連陳珂都看不到的手法將那塊石頭掉包了?在所有人都注意著前面解石活動的時候,趁機將那個靈石掉包了?
這是一種怎樣的能耐啊那灰色的濃霧,仿佛就像是扭曲了一下空間,那石頭就在陳珂的眼皮子下面不見了若不是陳珂有著敏銳的視覺,和對靈氣的感應,她也絕對和別人一樣,查不出那塊石頭的一樣的。
他要石頭做什麼?
是他自己要的,還是他背後的組織需要那塊石頭?那個自稱地獄執掌者的家伙
陳珂一想到地獄執掌者,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莫為背後那個被黑紫色的煙霧纏繞的,無時無刻不在吞噬著他的新生的肉芽的傷口
那個可怕的傷口就是地獄執掌者抓傷的
大熱天,陳珂卻打了個冷戰,以為她沒有一次會想到那個所謂的地獄執掌者竟然會離自己這麼近距離過。自己暗中竟然已經和他的實力暗中打過兩次照面了。
還是不要管那件事了吧。畢竟那個靈玉並不屬于自己,除卻那一絲絲親切感,她再也感覺不到了。
陳珂晃了晃頭將腦袋里這種古怪的想法甩了出去。既然靈玉已經丟了,那個人能夠眨眼間將靈玉從香爐前面偷走,並且走的時候一點也看不出攜帶東西的樣子,那麼他就一定會有自己裝載靈玉的東西,就像是自己和霜兒的那個反重力片和壓縮儀做出的壓縮袋一樣。這樣的勢力定是比自己的舅舅還要大了。自己什麼都沒有,現在就是想去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還不如好好的看看王永生的熱鬧,看看他如何在這塊巨大的毛料前吐血吧。太復雜還不關己的事情,陳珂還真的懶得去做,力所不及,只能讓舅舅更加擔心自己。
陳珂對自己的無能為力也只能感到無奈,她打起了精神奮力將這件事壓在心底,這才向那塊毛料看去。
由于這塊毛料太珍貴了,所以那個小辮子先是一點點的擦著毛料的外皮,將所有的外皮全都擦去了,這才繼續進行著。
那個小辮子爺爺光著的頭皮上已經溢出了一層細汗,看得出,解這塊石頭給了他莫大的壓力。前所未有的毛料自然也帶著前所未有的壓力,不小心掉了一個碎牙兒,也是一個巨大的損失啊
王永生比那個小辮子更緊張。
五個億啊這塊毛料花了他五個億他僅剩下的五個億了
這可關乎以後永生珠寶行能夠一炮打響,成為國內乃至世界上頂級的珠寶行的聲譽和錢途發展的問題,不成功,便成仁要是玉毀了,他也不想活了
當然,這只是王永生心里的一種想法。他這種人,掙得越多就越不想死,他怎麼可能會陪著一塊石頭喪命。
磨掉外皮之後,白花花的霧出現了,這麼賣好的樣子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跟著松了一口氣啊
這白霧代表著是老坑的翠,而白霧里面也有著淡淡的綠隱現出來,這可是祖母綠的典型標志
王永生只覺得巨大的驚喜沖洗著他的腦袋,一時間,他都無法掩蓋住自己的嘴巴,臉色漲得通紅,仿佛這輩子所有的幸福都不如這一刻更加幸福了
他的腦袋里只剩下一個念頭了,發財了,發財了,發財了
可是,注定了他就是個杯具。
下一刀,就听一聲 嚓的響傳入了那個小辮子的耳朵里。
他立刻舉起手來,讓機器停止轉動。沒有了那機器的噪音,那 嚓的細微響聲更加的清晰起來。他的面色凝重起來,古怪的看不出表情,卻又有著一種深深的擔憂。
王永生見他不動了,忙問道︰「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那小辮子皺著眉,看著剛剛擦開的一個小口,那小口里,綠色的玉在白霧中閃著光輝,石粉飄落在上面就像是白霜一樣可愛。
他卻把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然後從身旁的水盆里洗了洗手,緊接著,一下子將那一盆水通通的澆在了那塊巨大的毛料上面
「嘩」
那聲音多好听啊,多好听啊
王永生就覺得那聲音簡直就是天籟,隨著天籟的出現,那玉也露出了廬山真面目哇,顏色濃郁勻稱,呈現最微妙的半透明,那水靈靈的樣子惹人喜愛,簡直就是上天最完美的藝術品
這麼一大塊祖母綠啊就算是切完了也得有幾千斤吧
多珍貴啊
他正長大了嘴巴漲紅了臉,血沖頭腦之時,剛想讓那位師傅繼續動手,卻見那個師傅走下了場,一邊走還一邊搖著頭。
「怎麼——不——」
那個「了」字還未出口,王永生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塊巨大的祖母綠,那剛剛充血的腦袋竟然沒緩過神來
就听「嘩啦——」
里啪啦
前所未有的事情發生了,那塊玉竟然碎成了千百塊, 里啪啦的細紋布滿了整個玉身原本並不怎麼眼中的裂痕終于在解石機的作用下通過那微小的震動迅速的爬滿了整個毛料的內心
無一處不是裂紋,無一處不能斷裂開
這一盆水擊上去的力道更是等同于那壓到駱駝的最後一絲稻草,那塊祖母綠毛料就這般稀里嘩啦的泄開了,徹底的在陽光下綻放出了它最微妙的那種放射的美
一噸多重的祖母綠毛料徹底的碎掉了
而同樣被這玉料打垮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已經臉色因為興奮漲的通紅的王永生
他哆哆嗦嗦的退後了一步,然後突然噴出了一口血來,眼楮咕嚕一轉,白眼仁朝上,竟然被這塊玉的裂給嚇的暈了過去滿腦袋的血仿佛就像是再也回不去顏料,堵在了他那肥碩的腦袋里,再也出不去了
終于人群爆發出哄的一聲的巨響議論聲紛紛傳來,無數人哭泣了起來,為了這塊絕世美玉的隕落而淚流
而王永生帶的那幾個保鏢可算是有人反應過來了,終于大聲喊道︰「保護碎玉,剩下的人快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