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量力?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那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陳珂反問,地獄執掌者戳之以鼻,拽著她繼續往前走。
兩人穿過一條長廊,又路過了一件件空蕩蕩的房間,來到了一個螺旋向下的樓梯里。
接著,地獄執掌者飛快的向下走去,陳珂自然也是緊步相隨。也不知道這個樓梯到底走了多少層,因為這樓梯竟然連一個緩步台都沒有,全都是螺旋的向下蜿蜒的。這般不符合邏輯的建築還是陳珂第一次看見,但是她現在也只能一味的跟著地獄執掌者,跟著他繼續向下走去。
一直一直走,足足走了至少半個小時了。陳珂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看前面地獄執掌者還是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她就想出口詢問,可是,正當她想要出口詢問的時候,卻發現地獄執掌者突然消失了。
可是她的手腕還被他握著,他的人卻消失在了眼前了。
「還不快過來」
她正猶豫著呢,就听見一個幽幽的聲音不知從何升起。她連忙往前走去,一眨眼,卻突然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里。
仿佛場景變換一樣,她竟然月兌離了城堡那個旋轉的樓梯,出現在了一個神秘的空間里
這個空間里冰冷冷的,寒風刺骨,一陣陣的罡風怒號,仿佛想要刮掉任何想要試圖侵犯這片土地的人。
地獄執掌者將陳珂攬在胸前,用自己身上披著的黑袍卷起她。她郁悶的本想掙月兌,但是一見這里的環境,沒來由的害怕起來,也就自然而然的躲到了黑袍之中。
地獄執掌者夾著她飛快的穿過了那片罡風,就見他速度飛快,那眼可見的罡風刮起一陣陣的凶狠之氣,竟然在那空間之中活月兌月兌的撕裂出一個個黑色的洞口來。
陳珂後怕不已,渾身也開始打起了冷戰。她的異能再怎麼奇特,她心里也不過是個女兒家,這頓時能夠泯滅一切的罡風自然讓她毫無準備,無論從心里上還是視覺上,都給她帶來了極大的沖擊
這可是足足摧毀空間的罡風刮上一點,被蹭上的部分就可以直接消失了
還好身邊有個人保護著……陳珂猛然搖頭,自己想什麼呢?他是在保護自己?他恨不得自己立馬消失才對
兩人繼續向前飛快的移動著,雖說陳珂心里很是抵觸這麼近距離的和地獄執掌者接觸,但是她現在怕啊……沒辦法啊……
經過這段罡風之後,兩人終于落入了一片平坦的地界上,那地獄執掌者立馬松開了陳珂,那樣子恨不得將摔到地上。
「喂,你干什麼」
「哼。讓你看樣東西」
陳珂四處望去,這是一片空落落灰蒙蒙的空間。這個空間里,中間一個黑洞洞的猶若黑日一般的東西懸掛其中,就那麼毫無寄托的掛在那里,似乎有著萬千的引力,相互抵抗相互扭捏,不讓它落地。
地面上的黃沙寒的徹骨,陳珂急忙站起身來,循環的運行著修復術,試圖將身體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而當她剛剛運行起修復術,就覺得天地間有著極其大的壓強想她紛涌過來,她似乎都要喘不過起來。
「你個傻蛋誰叫你用那該死的織女的能量」
陳珂只覺的自己渾身上下都要被那股能量壓的爆炸開來了。地獄執掌者憤怒的飛身過來,將雙手貼在她的後背,厲聲道︰「快散去你那股愚蠢的能量該死」
陳珂這種時候也不知道要不要听他的話,越是這麼難受她就越是習慣的用修復術掃清一切難過的感覺,但是到了最後,她越是使用織女的力量這空間里的壓強也就越大。最終,她乖乖的听了話,停了下來,因為她總感覺到那雙火紅的眸子似乎並不怎麼邪惡……
果然,她不再調動那股能量之後,她四周的壓強瞬間消失,這種壓強來的快去的也快,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陳珂扶著胸口,支撐起軟塌塌的身子來。
「听我的話。必須。除非你想死在這里,我是不介意」
地獄執掌者瞪了她一眼,毫不憐香惜玉的拽起她就徑直往前走。
陳珂踉蹌了幾下,差點撲到他身上,心里也對他反感至極。這個家伙這個家伙……太可惡了
「你抬頭看看,那天上的黑日,可曾見過?」
陳珂搖頭,她怎麼可能看見過那麼古怪的東西?
就見那黑色的日頭周圍還有著一圈紅色的火焰,懸在空中猶若鬼輪一般繞著人的靈魂轉悠,仿佛想吸進人間一切陽氣,將所有的正面影響全部轉化。
「你再低頭看看,看看那黑日正對的地方,有什麼不一樣。」
地獄執掌者的聲音有些沉重,似乎連他自己也不想提到這個東西一樣。他必須親眼讓陳珂看見,讓她去親自感受,因為單單只用語言,已經完全沒辦法形容了。
陳珂見他嚴肅起來,也就低頭望去。就這麼一看,仿佛把她的心都要看的跳了出來
她連退三步,臉色蒼白,瞬間腿腳就更加軟了,最終還是撇過頭看去,認認真真的,將那一幕全都放在了眼底。
就見那黑日正對之處,一汪黑色的足足有五米直徑的大窟窿映入眼簾。而這個地面仿佛漏斗一樣的形狀,陳珂所在之處正是高處,剛才剛剛進入這個空間不在意,現在看去陳珂幾乎要將心都嚇了出來了
那漏斗的正中竟然映出了火紅的一片那黑日和血紅色的火光竟然只是那窟窿里的火焰映射的
最里面的大窟窿里就見活月兌月兌的狼哭鬼嚎之音調而從里面竄出了一股股的罡風,出現在窟窿的上空,似乎和這個窟窿徹底的絕了緣,中間出現了斷層一樣,又仿佛是龍卷風的風眼,哭嚎著飛到了外圍,就成了陳珂之前看到的那個樣子。
陳珂再次硬著頭皮向里面看去,這一看卻突然慌了神,就見里面一只只渾身火紅,四肢仿佛肌肉都露在外面一樣的怪物瘋狂的想外沖著
而那些怪物頭頂有角,又有著一對薄膜翅膀,一張比骷髏還要恐怖的臉,他的牙齒尖細密集,一張嘴一條條亮晶晶的細線顫抖的連接在中間,仿佛發出了鎮山一般的嘶吼聲,這邊卻充耳不聞。他們的眼楮都是血紅色的,猶若一只只喪心病狂的惡魔,都在瘋狂的擠在五米寬洞前,撞擊著那層透明的看起來並不存在似地,但是又真真的有的薄膜,他們的爪子尖細,陳珂毫不懷疑這些古怪的東西能夠瞬間撕開一頭成年的大象
「這是什麼」
陳珂看他們看的頭皮發麻,越發的恐慌她打起精神,顫著聲音問道。
「是惡魔。是魔鬼。你不是想看通魔洞嗎?這個就是通魔洞,你這下滿意了嗎?」。
地獄執掌者看著那洞口似乎有著莫大的血海深仇,他本就性格突變,如今更是有著一股難以忍受的傷痛徘徊著。陳珂看向他,他的眼楮里滿是憎恨的怒火,一雙血瞳似乎閃爍著和通魔洞里面那些惡魔同樣的光芒
「你,你,你是這里面鑽出來的?」
恐懼瞬間席卷了陳珂,她將疑惑的眼神投向地獄執掌者,莫非他那終日不曾卸下的黑袍里也裹著這樣一具恐怖的身體?滿是粘液,長著膜翅,巨爪和尖牙?
「放屁」
原本雖然很暴力,但是卻算得上文明的地獄執掌者突然爆了粗口他刷的一下來到了陳珂的身前,伸手一撕,瞬間將身上的黑袍褪去
而陳珂突然驚呼花容失色
她並沒有看到自以為的像魔鬼一樣的粘液膜翅和巨牙,她只在他的身體上看見了縱橫的傷疤
一條條一道道,深紅色的,仿佛被染了紅墨汁一樣的傷疤
那些傷疤似乎在標志著他某一時段的痛苦,又似乎像一張張大嘴在向陳珂傾訴著過去的殘酷
他的身體很健壯,一塊塊鼓起來的肌肉上,滿是彎彎曲曲的傷疤在爬行,仿佛一條條巨大的蜈蚣,爬在他身上,炫耀著那曾經有過的輝煌戰績
但是陳珂知道,這些傷疤,不知道得流過多少血,傷過多少次才能累積到這樣
他,竟然也是條硬漢子
一時間,陳珂竟然恍惚唏噓起來。
「看見了嗎?看見我的身上了嗎?數十年來,我一直和這些東西纏斗,身上舊傷添新傷,從未有過一塊好的皮膚而你竟然說我是這等骯髒的東西知道我為什麼要手下稱我為地獄執掌者嗎?
因為這個」
他用力的指了指那個巨大的坑洞,和那坑洞里面隨時隨刻想要怕出來的魔鬼
「因為這個這是地獄這就是地獄而我,就要征服它我一定要征服它我要成為地獄的執掌者,任由那些妖魔鬼怪,出入不得」
「這些只是小小的代價我毫無選擇毫無畏懼不為什麼,就為了看他們惡心他**的,我要封住這個洞口,永遠的封住」
听了這話,陳珂頓時傻了眼。
他,他竟然是想封住通魔洞的……莫非自己……一直都冤枉他了?
地獄執掌者,難道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