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為等人依舊在地獄執掌者的城堡外圍焦急的等待著。
距離陳珂進入地獄執掌者的城堡已經過去三天了,可是這個時候她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出,如今,就算是一直很有耐心的等待的莫為也盡數憔悴了起來,他是真的感覺到了一種喪失理智的恐懼了。他害怕陳珂出事,比誰都害怕。
king每天都守在監控室里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地獄執掌者的城堡門口,從昨天里面有一群女孩子瘋狂的逃跑開始,他就感覺到這地獄執掌者的城堡並不像平日里那麼平靜了,而他們也將那些女孩子盡數的攔截了下來,卻發現她們根本就不是這附近的人,听不懂中文和英文,甚至,她們都不會說話。
這個地獄執掌者找了這麼一群啞女做什麼?里面到底出現了什麼事?這些啞女根本不能說出個一二三了。
霜兒的情緒也越發的不夠穩定,當時陳珂就是在她面前逃走的,再說,自己可是她的私人機器人,若是連自己的保護目標都消失了,她還怎麼去完成任務?
莫為和king坐在監控室的兩把椅子上,而霜兒端了兩杯咖啡放在了桌子上,莫為托著腮,一臉的沉思。而king一會變換著一個坐姿,一會又站起來走幾步,心中波濤起伏,根本不能夠平靜下來,從昨天開始他就沒有休息過了,硬是活月兌月兌的挺了三天,他的眼楮都布滿了血絲,可是就是一刻也不想停歇。
就在這個時候,霜兒手里的咖啡杯突然掉在地上,而她直挺挺的瞪圓了眼楮,猶若一根木樁一樣,硬邦邦的向後倒去。
「霜兒」
king真在地上轉著圈的走著,見到霜兒突然倒下,急忙將她扶住。這般變故驚住了莫為,莫為轉過頭去手肘放下,看著霜兒的變故眉頭皺在了一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他胸口猛烈的迸發出來。
那就是,陳珂出事了
作為和陳珂同心同氣的機器人,霜兒沒可能突然間就變成這樣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陳珂那邊出事了所以霜兒也同樣的暈了過去
這種仿佛心電感應一樣的變化唯一能夠顯示的就是,霜兒……接收不到陳珂的腦電波了。
霜兒的所有程序和芯片都是莫為動用了最大的科研能力解決的,別說是這麼遠了,就算是在地球的兩極,霜兒依舊能夠接收到陳珂的腦電波,只要在陳珂的腦電波的控制下,霜兒就會絕對無條件的遵從陳珂的話。
而在這種條件下,霜兒依舊接收不到陳珂的腦電波……除非陳珂跑到了外太空,或者,那股子腦電波消失了……
消失了?
不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消失腦電波呢?
一個人若是連腦電波都沒有了,只能證明著這個人已經——死了
她死了?陳珂死了?
不,不會的地獄執掌者再猖狂自大,他也不會殺死陳珂的當時自己就是認定了地獄執掌者不會殺死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才讓陳珂悄然潛進地獄執掌者的城堡的
可是,難道他真的動手了?
還是和最近城堡內特殊的動靜有關系?
一時間,莫為心亂如麻,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他眼楮直直的盯著霜兒,臉上陰晴不定,心里也泛起了滔天駭浪
怎麼辦,怎麼辦?他到底要怎麼辦
那邊,king還在抱著霜兒的身體大聲喊著,同為莫為最親密的徒弟,他怎能不知道機器人和機器人的主人之間的聯系?
在霜兒到底的那一剎那,他就知道有些自己想象之中的最糟糕的問題發生了
陳珂……陳珂出事了
他非常不敢去想象陳珂到底出現了怎樣的危機,就連機器人都接收不到她的腦電波了,king幾乎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眼前的這個機器人的身上,他試圖在霜兒的身上來喚醒陳珂,就算他知道這一切也不過是徒勞……
霜兒毫無反應,根本毫無反應
king一抹臉上的淚水,蹬的就站起身來,他將霜兒在地上放好,直接向門口走去
「你干什麼去?」
莫為喊了一聲,king連頭也不回,絲毫不理會他,三兩步就已經到了門口。
砰
莫為的手落了下來,而一個針管已經扎在了king的後背,king頓時軟著身子倒在了地上。
「徒兒,對不起了。就算是去冒險,也得我這個不合格的師傅去了。」
莫為見king根本听不進去自己的阻撓,他就直接給了king一針鎮靜劑,然後喊了兩個人,讓他們把king關起來,又將霜兒抬走好好照料,自己就閃進了武器庫,抓起一個壓縮腰帶包緊緊的綁在身上。
這個壓縮包里全部都是莫為最精致和最先進的熱武器,而且只是他一個人使用的私兵。用物品壓縮儀將所有的東西都壓縮起來裝在包里,隨時能夠迅速的武裝自己,莫為經常這麼干。沒想到今天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等他武裝完畢,隨手套上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就出了武器庫。
隨後,他又囑咐了幾個人一些注意事項,最主要的就是,要是king還不听話想要沖出去,就再給他一針,讓他睡個夠。
接著,他又環顧了一眼這個基地,心里苦笑連連。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了吧。
打定主意,他出了基地的門,直奔不遠處的地獄執掌者的城堡疾馳而去——他不會讓king來冒險的,就算是冒險也得自己來。作為陳珂的舅舅和king的師傅,這個擔子,他不得不背再者說,他一定要找到陳珂出來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定不能讓她成了糊涂鬼
這是一個作舅舅的責任,和一個作弟弟的對姐姐的承諾
保護她的女兒就是自己的職責,否則,當自己死後,如何去面對九泉之下的姐姐?
…………
城堡內,烈焰的房間里,一具焦黑的人形物體靜靜的躺在床上,而地面上,烈焰暈倒在地,他勉強將自己的傷口縫合之後,還沒來得及撒上止痛粉,就已經痛得暈了過去。
等他清醒過來,從窗口進入的光線已經很是細微了。
黃昏已至,就連窗外洶涌了一天的波浪也出奇的安靜,不再散發著那聒噪的聲音,將一切泯滅在無邊的寂靜之中。
他起了身,胸口的傷痛徹心扉。
清醒過後,他繼續處理傷口,消炎,包扎,緩慢的認認真真的動作著。等傷口處理結束,天也徹底的黑了。
烈焰扶著沙發站起身來,將窗戶關好,又拉開了屋內的水晶燈。華麗的光線布滿了房間,終于,他將目光放在了床上靜靜躺著的那個人兒的身上,心里那陣陣的痛楚再次奪眶而出。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又將去向誰報仇?
陳珂……她到底還會不會蘇醒……
烈焰痛楚的坐在床邊低聲抽泣著,他真的很擔心,真的很擔心……萬一那兩道光線,根本不能讓陳珂死而復生怎麼辦?她要是死了……不,她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烈焰一直在這兩種不同結果里掙扎著,心里更是糾結,坐在那具原來的嬌軀現在的焦軀面前變成了一個矛盾的綜合體,原本的囂張和不可一世,在此時的陳珂面前全然沒有了蹤影。
他只想讓她活過來,活過來……
而這個時候,莫為已經全副武裝的來到了地獄執掌者的城堡內了。
他站在陳珂進去的那個側門前,手里拿出了一把裝了消音器的槍,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往常戒備森嚴的地獄城堡如今寂靜的可怕,不僅沒有了常日里三步一崗兩步一哨的戒備,就連風吹草動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城堡牆壁里面的玫瑰花田上,所有的玫瑰腦袋都耷拉著,那些挺立的綠色葉片也都襯托不了它嬌艷的花枝,頹廢敗落的景象一片肅殺之感。
側門進入的小路蜿蜒著向里面探去,一座教堂樣的建築出現在小路盡頭,再往後看去,就是一座輝煌的高層城堡,厚重的城堡門口,是一個三層階梯的高大石台,黑色的鐵柵欄圍在周圍,頗為氣勢。
越是安靜莫為就越是更加不敢放慢心神。他並不知道城堡里出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城堡里此刻除了烈焰和變成了一具焦炭的陳珂就已經沒有其他人了,還以為這個城堡和以前一樣,滿是警惕和陷阱。
直到他安然無恙的走到了教堂門口,他連一個人影子都沒有發現。
推開教堂厚重的木門,向里望去,所有的設施毫無戒備,而且空無一人。教堂里的擺設很簡單,所以他只掃了一眼就認定了這教堂里是空的。
莫為最後看了一眼教堂上的那個黑色的地獄執掌者囂張的雕像,舉起了手里的槍,對著那個雕像,冷笑著點了一下——
「啪」
他嘴里配音道。
他很想這麼做,但是這麼做的下場可能會勾引出一大批地獄執掌者的抓牙來。
莫為收起手槍,關上了教堂大門,緩慢的謹慎的向那棟城堡走去。
城堡外面,一堆堆被踩的稀爛的野餐食物就那麼髒兮兮的堆放在樹下,莫為暗自皺眉,但是卻大大方方的收了槍,全身的戒備盡數解除,向城堡里走去。
若是看到這些垃圾沒人收拾他再不清楚這城堡里已經沒人了,那他的智商已經可以和某種動物相提並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