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轉過頭看了看陳珂,也不知道這個眼中縮水後的小家伙想什麼呢,但是看著她不在那麼陰郁,也就放心了。
午飯就直接在城堡的庭院上擺的餐桌,管家將做好的精致的午餐用餐車推了出來擺放整齊。
陳珂出神的望著旁邊的教堂,不由得想到自己第一次來到這里的時候,還被烈焰擺了一道,不過想到自己那時候的身體很健康,還有著修復術,哪里像想在這樣……苦笑一下,她也不再想了,看著烈焰將餐巾擺好,又給她切了一大塊乳豬肉放在了碟子里。
陳珂看著這大塊的烤豬肉臉都要垮下去了,自從可以吃東西以後,烈焰整日變著法的給她補充營養,只要是能夠大量補充脂肪和體能的,她就必須得吃下去。
她用刀叉撥了撥豬肉,不太想吃。看了看對面那個整日大魚大肉胃口也好的出奇的烈焰,怨念叢生。
「吃。」
烈焰哪里不知道這個家伙在瞪著自己,一邊往嘴巴里湊著烤肉,一邊頭也不抬的命令道。陳珂早就習慣了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他整日板著冷酷的臉,實際上還是很心軟的。
「我吃不下。太油膩了。」
陳珂有些賭氣的拿著刀叉在盤子里的肉塊上切了兩下,然後嬉笑著道︰「我可不可以吃點清淡的……」
「你需要變胖一點,看你現在的樣子就跟通魔洞里那些怪物一個模樣,除了比他們少了個膜翅,把你刷上紅顏料丟進去都分不清哪個是你哪個是那些怪物了。怎麼,想試試?」
烈焰冷嘲熱諷,手起倒落,已經切下一塊肥肥的烤豬肉,然後沾了沾醬汁,直接遞到了陳珂的嘴巴邊上。
「…………」遇到這種霸權主義還能怎麼辦?難道要用自己這瘦弱的小骨頭架子上前與他一拼生死?
陳珂垮著臉,上前叼了他叉子上的肉,僵硬的咀嚼了起來。
被逼著吃完飯,陳珂就被他直接送上了樓。到了房間後,烈焰又仔細的在水果盤里挑了只蛇果,然後拿起小刀開始削皮。
陳珂撅著嘴,心情大好的故意找茬道︰「你軟禁我。」
烈焰酷酷的削著果皮,低著頭早已經習慣這個家伙自言自語了。他將最後一塊果皮丟掉,然後在盤子里切成小塊,用牙簽串了一塊,遞到她嘴邊︰「對,就在軟禁你,怎麼,想造反?」
陳珂一口叼了去,欣欣然的接受他喂她吃水果,隨後又道︰「我想吃榴蓮」
听了這話,烈焰額頭上刷的閃過三條黑線,他硬生生的將想遞給她的果肉塞到了自己嘴里,差點被她這句話弄出內傷來。
他將盤子一放,又挑了只芒果,一邊切一邊道︰「臭烘烘的,吃什麼吃。我最討厭那種東西。」
陳珂早就知道他討厭榴蓮了,所以順便接道︰「那你放了我,我自己出去吃。」
烈焰將刀子往盤子一丟,然後用牙簽又串起一塊芒果,塞進陳珂那張滿嘴跑火車的小嘴里道︰「想走,沒門。」
「…………」
這才一個月而已,地獄執掌者的那些擁護者們已經完全被烈焰的變化給弄得呆住了。
平日里,烈焰總是高高在上的,仿佛是一個掌握著生死大權的家伙,而自從他們這次他們回來後,他竟然變得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而唯一一次見到他,還是他陪著一個光頭骷髏女在草坪吃午餐。
這簡直就是驚天的大消息
他們的地獄執掌者竟然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而且看樣子他還總是笑顏逐開,最最關鍵的是,那個女人脆弱的仿佛一只手就能掐碎一樣
她根本不能算是一個正常人了,烈焰怎麼還會那麼在乎她?
這幾乎是所有人心里的謎團,那個女人是誰,難道地獄執掌者只喜歡那類型的女人?烈焰為了陪她竟然連院子里的玫瑰田都不侍弄了,所有的玫瑰花都萎靡不振,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去踫,他說過那個玫瑰花田除了他自己誰都不可以踫,所以導致那些玫瑰花都像要蔫死了一樣,而執掌者他基本上對那些玫瑰花不管不問
太反常了太反常了太不像地獄執掌者的性格了
他們不得不想到了一個很恐怖的懷疑,那就是,地獄執掌者戀愛了對象還是那個半死不活的骷髏女
天吶,這個世界怎麼了
平日里,烈焰就在臥室里陪著陳珂,陳珂的作息時間現在已經和正常人一樣了,她的睡眠時間也調整過來了,上午起來中午睡一小覺,晚上就可以直接休息了,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昏睡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長。
吃過飯,陳珂就覺得身上癢癢。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是已經一個月都沒有洗澡了。她看了看烈焰,弱弱問道︰「我可以洗澡嗎?」。
烈焰看著她,然後皺了皺眉頭。確實,對于愛干淨的女孩子來說,別說是一個月了,就算是一個星期不洗澡那都是不能忍受的。要不是她身體這麼糟糕,烈焰深怕水的冷熱讓她生病,也不會讓她髒了這麼久的。
他想了想,現在讓她洗洗澡也沒有什麼問題了,于是點了點頭。
陳珂笑逐顏開,頓時歡呼起來。她雖說總愛說話刺激烈焰,但是心里還是覺得挺喜歡這樣的感覺的。烈焰有時候會悶悶的,但是只要能夠逗他做出一些反常的動作來,陳珂總是能夠感覺到一股空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試想一個連笑一下都很小氣家伙,被自己逗的噴飯,那種感覺真是爽快呀。
「可以洗澡,但是得我幫你洗。」
「…………」
陳珂頓時無語,她臉紅到了脖子根,在床上瞪了他一眼道︰「男女授受不親」
烈焰卻輕蔑的瞥了她一眼,用目光從她的光頭掃射到了她的上身,然後又以一副很不屑的口氣道︰「你現在身上還有可以看的肉嗎?」。
「你」
陳珂連氣帶羞的瞪圓了嘴巴卻半天說不出話來,是啊,原本自己引以為傲的那啥啥現在已經變成了兩個癟癟的口袋一樣,耷拉在胸前,比飛機場還恐怖,到了目前渾身上下還真是沒有入眼的地方。再說,誰能對一個骷髏產生點興趣?
不過,不過也不能這麼說人家嘛。嗚嗚嗚。
陳珂欲哭無淚,在心底畫了個小人,標上了烈焰大名,然後用力的戳啊戳啊戳……
烈焰臥室的旁邊就有一個全理石豪華浴室,他說完之後根本不給陳珂解釋的機會,直接去了浴室,放水去了。
陳珂臉紅一陣白一陣不知道怎麼辦好了,一會要怎麼做?用盡吃女乃的力氣躲開他?還是找塊板磚敲暈他?不過貌似以現在自己的能力敲暈他很不容易,還不如直接敲暈自己……
再說,去哪弄塊板磚去……
雖說陳珂也知道烈焰早就把自己看個精光了,畢竟他說過,當時自己全身上下根本沒有一絲皮膚,全都是燒焦的硬殼,都是他一點點的把那些黑殼撿下去的,哪里不會看見自己的身子了……雖說當時自己的皮膚都是半透明的,連五髒六腑恐怕都能看的清楚,也看不出啥,但是畢竟讓他看見了。
陳珂窘迫的看了看四周,暗道,自己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偷偷逃出去?
但是窗外是海,臥室的那扇大門她貌似還推不開……
正在這個時候,烈焰已經將熱水放好了。他拿著毛巾一邊擦著手,一邊走過來。隨手將毛巾丟到一邊,他低下頭來,臉上竟然閃過一絲壞笑,道︰「走,我們去洗澡。」
陳珂往後靠了靠,臉紅的要滴出血來了,她木訥的搖著頭,咬著牙,一臉的不高興。
烈焰一把就將她掖的緊緊的被子扯了開,露出了陳珂穿著真絲睡袍的身子來,隔著睡衣都能看得清楚她身上的骨架子,烈焰一皺眉,然後伸出手來輕輕的拖住了她的下巴,用手背擦了擦她的臉頰,心疼著說道︰「放心吧。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可能對你有什麼邪念。你在里面洗,拉上隔簾,我就在隔簾外面等著你。不看著你我不放心。」
這幾句話一出,陳珂頓時羞愧的抬不起頭來,人家竟然如此對待自己,自己還在想東想西的……不過,干嘛說的這麼痴情,她都感動得要哭了……
她抽了抽鼻子,道︰「烈焰……我沒告訴過你嗎,我有男朋友……我們不能……」
地獄執掌者將手從她的背後和雙腿下插過去,一把將她橫抱起來。陳珂這幾天已經習慣了他這麼抱著自己了,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男朋友嗎?你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麼感情?呵,你以為我是瞎子聾子,什麼都不知道嗎?不要懷疑我的信徒的廣闊程度,他們可以在任何時候為了我而喪命,更別提是打探消息了。安心的陪著我,你以為,你們的感情,很禁得住時間的考驗?」
「我不知道,但是,我們畢竟沒有分手,我就還是他女朋友」
陳珂雖然嘴巴里倔強的說著,但是她哪里不知道烈焰說的是實情。或許從自己開始放開手腳發展起來的時候,白墨就已經對自己開始若即若離了吧……哎,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女強人的。
最大的隔閡是,他們已經不是同樣的人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