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墨有些躊躇,因為他不知道能不能叫莫曉出來,于是找了個看上去很蹩腳但是想來會有用的理由,只是,當著自己這群好哥們的面前這樣做……有些掉價啊。
「怎麼?打啊」夏城玨催促著說道。
寒雨墨干笑兩聲︰「別急啊我還是去洗手間打吧。」
「切」顧晨嗤笑一聲看著寒雨墨調侃的說道︰「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們的面說?得了誰愛听啊去吧快去」
寒雨墨感激的連聲道謝︰「謝啦哥們」
寒雨墨去了洗手間,烏馨可越看心口越悶,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推開坐在她外面的烏雲林︰「我出去透氣」狠狠的踩著高跟鞋開門走了出去
寒雨墨虛掩上洗手間的門,撥通莫曉的手機。
莫曉正和沈雲茹並排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節目,九點新聞,女主播端正的坐在演播室,左上角有個小小的視頻框,播報著海韻市里最近發生的一件怪事。
沈雲茹注意力都集中在屏幕上,邊看邊唏噓的說道︰「大城市是好,可是也亂,在水城哪里有這種事情發生啊?」
莫曉抬眼看了看,她一直沒有注意電視,並不知道播了些什麼,只是逮住了最後的尾巴,女主播提醒著單身女性晚上最好不要出門和警察的介入,輕笑一聲說道︰「媽媽,不管在哪里,這種事情都會發生。」
沈雲茹臉色有些低沉,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莫曉一眼說道︰「警察都一點頭緒沒有,你說這些女孩子失蹤了都到哪里去了?」
莫曉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說道︰「誰知道呢。」
沈雲茹嘆息了一聲,但也沒再說什麼,注意力轉移到了新聞下,接下來是一些政府要員的采訪和新政策的實行。
而莫曉微微側眼看了看沈雲茹,低垂下眼簾,掩飾了眼底的眸光。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莫曉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的人名,沈雲茹問道︰「是誰啊?」
「寒雨墨。」莫曉回答一聲,按下了接通鍵︰「喂。」
沈雲茹一直看著莫曉,白皙精致的臉龐,秀氣的五官,說像自己,倒不如說大部分還是隨了寒域的。小小的巴掌大的臉,明明稚女敕的還沒有張開,因為最近生活的改善,甚至臉頰有了些嬰兒肥,尖尖的下巴也有點圓圓的了,消瘦的身子也似乎有些拔高,一身的沉靜氣質,卻與年齡全然無關。
有時候,沈雲茹也會想,這個仿佛看透了一切,總是淡然的不像是孩子的莫曉,真的是那個自閉的孩子嗎?病好了,變化是不是太大了?
忽然想起在樓下踫到的那個老人說的話,心里一陣擔憂,想起衣兜里那張護身符,是不是拿給莫曉?而且,那個老人看上去那麼老了,卻臉色紅潤身體矯健,給自己的護身符也沒有要錢,不像是個騙子……這種事情,總歸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吧?
沈雲茹看著莫曉掛了電話問道︰「雨墨叫你做什麼,是不是你哥哥那里有什麼事情?」
莫曉搖搖頭,微微蹙起眉,她可不信寒雨墨說的話,可是,他騙自己干嘛?找那麼拙劣的借口要自己出去?或許,他有什麼事情要和自己說?
「我出去一下。」
沈雲茹一愣,隨即焦急的拉住了莫曉的手,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這麼晚了你出去干什麼?我們剛來,路都人不清楚,你一個女孩子出去,不行,你跟媽媽說實話,是不是你哥哥出事了?」
莫曉搖搖頭︰「不是哥哥,是寒雨墨。他讓我去接他回來。」
「他干嘛要你去接?寒家沒有人嗎?」。沈雲茹明顯不相信。
「或許,他是找我有話要說。哥哥沒事,也沒和他一起。他說不想讓寒家人知道,寒家有門禁,他想晚上在咱家睡一晚,要我去接他。」
「哦。」沈雲茹似乎松了一口氣,顯然是相信了寒雨墨的話,但是隨即說道︰「我跟你去接吧。你沒看見電視上演的,你自己出去我不放心。」
莫曉想了想,說道︰「我自己去吧。估計你去了寒雨墨該不好意思了。我坐出租車去,走大路不會有事的。」那種地方,自己看來沒什麼,如果媽媽知道了,怕是要多想的。
沈雲茹看著莫曉注意已定的樣子,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用了,似乎從車禍後就是這樣,對于莫曉的話,她總是無法反駁回去,長長讓她覺得,女兒和自己的身份顛倒了。
沈雲茹快步走向一旁的掛衣架,拿出口袋里的東西遞給了莫曉︰「這個你拿著。」
莫曉視線落在那個東西上,微弱的靈力包裹著,微微蹙起了眉,就是這個東西了。從下午媽媽回來,她就感覺到的陌生靈力波動,原來就是這個小東西,接過到手里來仔細翻看著,黃色的紙張,朱紅色的朱砂墨,看起來是道家一派的東西,沒有其他特別的感覺,看來不是什麼傷人的咒符,但對于這方面的東西並不熟悉,莫曉也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誰給你的?」
「在樓下遇到一個婆婆,她說咱們新搬來這里,冒犯了些什麼,要我們一人帶一個,保平安的。」沈雲茹鄭重的說道︰「我看她說的很認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莫曉還是帶著吧。」
莫曉點點頭,也不拒絕,不管和前兩次遇上的人有沒有關系,他們既然找上了媽媽,那麼她就躲不了,這事還是得盡快解決了。「我會收好。一會兒我就回來。媽媽把哥哥的房間收拾一下讓寒雨墨歇一晚吧。」
沈雲茹點點頭,看著莫曉回了房間換衣服,也就去了隔壁莫初一次也沒有睡過的房間,收拾出一床新被褥來。
烏馨可趴在二樓的欄桿上,看著大廳里正在播放著激烈的音樂,場內群魔亂舞一般的年輕男女們,罵走了三個上來搭訕的男生後,更加的心煩意亂。
龍玲珊剛剛吐了一次,胃里很是不舒服,濃妝艷抹的臉在這樣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她已經喝了兩包啤酒了,但是雅座里的人似乎還沒有散場的意思,她利用上洗手間的借口出來,扣著嗓子吐了些,但是再喝下去,怕是明天她就別想起來了。
踉踉蹌蹌的走著,二樓雅間和欄桿間的走廊並不是很寬敞,大理石的地板有些話,龍玲珊的鞋子很高,細細的跟因為踉踉蹌蹌德爾身形看上去隨時都會摔倒一樣。
二樓的雅間是開放式的雅座,一個一個隔開,卻很方便看到大廳里的舞台表演。
地上微微有些反光,不知道是誰撒上的酒水,清潔工沒有來得及清理掉,龍玲珊本就不穩的身子踩上去,腳下立刻打滑,慌亂中龍玲珊揮舞著手想要抓住些什麼,就听耳邊刺啦一聲衣帛開裂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驚呼和口哨聲還有調笑的尖叫。
龍玲珊還沒來得及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啪的一聲,火辣辣的痛楚襲上了她的臉頰,讓她原本的七分醉意立刻清醒了過來,目瞪口呆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面色鐵青的女孩,和她被扯裂的衣衫。因為KTV里開著供暖,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衫,此時被從肩部扯裂,露出里面白色的胸衣。
龍玲珊看清了那張臉,臉色立刻蒼白如紙,腦海里只剩下一句話︰完了
龍玲珊慌忙低下頭,散亂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了半張臉,她一句話不敢說,只能坐在地上努力的蜷縮著身子,眼眶微紅,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只期盼著她能盡快放過自己。
烏馨可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倒霉,本來就心煩意亂的她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冷冷的看著跌坐在地上裝死的女人,狠狠的踢過去一腳︰「你是死人說話」
她的臉都讓這個賤人給丟光了烏馨可看著周圍嬉笑,嘲諷的眼神恨恨的瞪了一眼掃視過去︰「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烏馨可是這里的常客,這家KTV是會員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最起碼的要求,就是要有點小錢,而有點錢的,圈子里那些人家的孩子,也基本都知道,烏馨可的脾氣是出了名的野蠻,眾人樂得看笑話,卻也不想真的惹怒了烏家小姐,萬一被惦記上,那可是堪媲美狗皮膏藥一樣的難纏。
經理很快的過來,看了眼地上的人,眉頭一皺,忙換上一臉諂媚的對烏馨可說道︰「烏小姐,她剛來的,什麼也不懂事,您看看是不是先去換件衣服?我讓她給您道歉,您想怎麼樣消氣都行」
烏馨可拉了拉被扯開的衣裳,一松手就要*光外泄,也不想在這里丟人,冷冷的哼了一聲︰「這是你這里的?這樣的人你也請?一點眼色沒有這就是我,好說話,要是別人要了她的命我這衣服,她也賠不起你讓她走人」說完,跟著侍應生去一旁專門為了應付突發*況的貴賓招待室走去,路上招過身旁的侍應生,低聲說了幾句,陰冷的眼神看著不遠處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勾起了嘴角。
經理看了眼地上的人,嘆了口氣︰「也不是我不幫你,那可是烏家的大小姐,你說說你……你怎麼就……哎,你走吧。」
龍玲珊抬起頭,一把拉住經理的褲腿︰「我不能走,經理,你救救我這麼走了,我能去哪?」
「你,我也幫不了你」說著,扯開龍玲珊的手,撇開眼不再去看她,轉身走了。
龍玲珊絕望的捂住眼,哭了起來。周圍的人也只是看著,小聲議論幾句,路過的,也只是看看,就繞開了,她的哭泣,在這樣的地方,就像一顆石子扔進了大海,半點漣漪也激不起。
這時,一雙錚亮的皮鞋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微微蹲子,西裝褲線繃緊,修長的手指遞過一塊手絹︰「擦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