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蔣若男身上的傷痕已經好得差不過了,正當她準備進宮時。宮里忽然傳召她入宮。問明原因後,蔣若男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徐貴妃居然漏紅了!
所謂漏紅是指孕婦現在懷孕期間,**忽然出現流血情況,很多時候都是流產的先兆,在現代,出現**流血去醫院打打針吃點藥就能保住胎兒,可是在這個醫術不發達的時代,一旦出現漏紅,往往十之八九會保不住胎兒。
徐貴妃懷的是龍子,如今卻出現漏紅的情況,這下事情可大發了!
蔣若男急急忙忙地趕入宮,到達永和宮時,卻見皇帝太後皇後還有一些妃嬪都在那里,以劉太醫為首的幾名太醫真忙著給徐貴妃會診,徐貴妃躺在床上,小聲地啜泣著。
蔣若男進去後顯示給皇帝等人請安。面對景宣帝時,蔣若男有些戰戰兢兢的,可是景宣帝或許是關心徐貴妃病情的緣故,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了「平身」並沒有特別的神情。
蔣若男悄悄松了口氣,正準備找宮女芍藥問明情況時,床上的徐貴妃看到她,一下就停止了哭泣,「 」的一聲爬起,手指著蔣若男,淒厲地叫道︰「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暗中害本宮!」
所有的人都被她的話語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看著蔣若男,一臉的不明所以,蔣若男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走在路上忽然被一道雷劈中,太意外,太不可思議了!也太無辜了!
她雙眼直視著徐貴妃,攤了攤手︰「關我什麼事,這段時間我都沒進宮!」
「蔣若蘭,你還想否認!」徐貴妃尖叫起來,「本宮之前都是好好的,就算吐得再怎麼厲害都沒有這種事發生過,劉院使一直都說本宮胎兒的情況穩定,可就是用了你的食療方後,就忽然出現漏紅,你還敢說不關你的事!一定是你在我的食物中做了什麼手腳!想謀害皇嗣!」
謀害皇嗣這四個字,就如同晴天霹靂,將所有的人都震得目瞪口呆!
謀害皇嗣,輕則人頭落地,重則凌遲處死!
太後首先反應過來,她上前一步,看著徐貴妃沉聲道︰「徐貴妃,謀害皇嗣是何等嚴重的罪行,事情未明之前,不得胡說!若蘭這段日子未進宮時眾所周知的事情,不知徐貴妃憑什麼說是若蘭害你呢?如果就憑你的猜測就想定若蘭的罪,哀家第一個不答應!」
徐貴妃哭著道︰「太後,臣妾雖然拿不出什麼確實的證據,可是,自從臣妾用了她的食療方後,小月復一直有些脹痛,因為每日的請脈太醫並未瞧出異狀,所以臣妾一直以為是正常的,可是沒想到這脹痛越來越嚴重,到昨天就忽然見紅了!這些事情,臣妾身邊的婢女一直知曉!」
這時,宮女芍藥在皇帝面前跪下道︰「皇上,娘娘說的都是真的,這段時間娘娘一直月復部脹痛,有幾次晚上還痛的睡不著覺,因為每天請脈時,太醫說情況穩定,沒有異狀,娘娘才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那種月復痛確實可疑啊!」
芍藥的話像是勾起了徐貴妃的傷心事,她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身邊的太醫們急得滿頭大汗︰「還請娘娘不要激動,這樣更加不利于休養!」
可徐貴妃激動之下完全沒有理會太醫們的話,她忽然掙扎著下了床,顫顫巍巍地走到景宣帝面前,忽然雙腿一軟,向著景宣帝懷里撲去,景宣帝怕她受傷,連忙抱住她。
徐貴妃抬起頭,看著景宣帝,淚水嘩嘩而下,悲戚地哭道︰「皇上,皇上,臣妾日盼夜盼,好不容易懷上皇嗣,雖然懷的很辛苦,但是臣妾一直都很開心,沒想到今時今日,臣妾與皇上的孩子竟會被奸人所害,皇上,你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說著倒在景宣帝的懷里哭得聲嘶力竭。
忽然,一旁的芍藥指著徐貴妃身上尖叫道︰「又漏紅了,又漏紅了!」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徐貴妃白色的衣裙上映出斑斑血跡,煞是嚇人,當即有一些膽小的妃嬪驚叫起來。徐貴妃看到裙子上的血,尖叫了一聲,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內殿里頓時亂成一團,景宣帝將臉一沉,厲聲道︰「除皇後太後,安遠侯夫人外,其他的人都退下!」
妃嬪們依言紛紛退下。
景宣帝將徐貴妃抱到床上,劉院使與幾名太醫,又是掐人中,又是施針止血。過了一會,徐貴妃又幽幽地醒轉過來。醒過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我苦命的孩兒啊……」又哭了起來。
景宣帝焦急地問劉院使︰「劉院使,皇嗣是否能保住?」
劉院使滿臉為難,「微臣並沒有把握!」
聞此言,徐貴妃的情緒更是激動,大哭起來,又拉住景宣帝︰「皇上,就是蔣若蘭害臣妾的,皇上,快將她拿下,嚴刑之下不怕她不招!」
太後怒道︰「徐貴妃不要胡言亂語,你這可是要將若蘭屈打成招!」
皇後也走到徐貴妃的身邊,細細安慰︰「妹妹千萬要冷靜,本宮能理解妹妹的心情,可是此事說是安遠侯夫人所為,本宮卻是不相信的。侯夫人有什麼必要要謀害皇嗣呢?」
徐貴妃含著淚,抬眼看向皇後,咬牙道︰「除了她還能有誰?只有她有這麼多聞所未聞的高超醫術,她要想害臣妾,可以神不住鬼不覺,至于理由,臣妾也說不來,或許是對我妹妹婉清的事情還懷恨在心,又或許……」她眼中光芒一閃︰「又或許是受人指使也說不定……總之這要靠大理寺仔細調查了!」
皇後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可是徐貴妃像是沒看到似地,又轉向劉院使︰「劉院使,本宮的身子一直由劉院使照料,你說,一直以來,本宮的身體情況如何?可會發生像今天這樣的情況?」
景宣帝先是轉頭看了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蔣若男一眼,然後對劉院使說︰「劉院使,回答貴妃的問題。」
劉院使沉吟片刻,低頭答道︰「皇上,貴妃娘娘的脈象一直平穩,雖然之前因為害喜脈象有些虛弱,但是胎兒的情況平穩,按道理,除非受到外力,應該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劉院使的話一出,徐貴妃垂下眼,而蔣若男則注意到身旁不遠處的芍藥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顫,但隨即又恢復平常。
「皇上你听到了,在宮中,又有誰敢對臣妾不敬?臣妾又怎會受到外力的侵害?臣妾的一日三餐,都是由蔣若蘭安排,臣妾除了吃太醫院送來的湯藥,就是吃蔣若男安排的食物,太醫院的湯藥自然不會有問題,那麼不是蔣若男又是誰?」徐貴妃拉著皇帝哭著說。
太後不由道︰「都說是食療方了,又怎麼會對身體有害?」
徐貴妃道︰「那些食療方臣妾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之前因為相信侯夫人才沒有質疑,吃了下去,可是現在想來,這些方子誰知道有沒有問題?據臣妾所知,懷孕期間,一些食物也是不能亂吃的,蔣若蘭一向懂得比我們多,或許她知道些我們不知道的也說不定!」
這番話出來,皇後和太後都沒了言語,想為蔣若男說話卻找不到任何有力的反駁,說實話,如果徐貴妃針對的不是蔣若男,說不定,皇後和太後都會認同徐貴妃的話。
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都是寧殺錯不放過,他們不需要確鑿的證據,只要對你有一絲疑心,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听到這里,景宣帝這才轉過頭看向蔣若男,說道︰「蔣若蘭,為什麼你不發一言,難道說,徐貴妃說的都是真的?」
正在哭泣的徐貴妃有些驚詫地抬頭看了景宣帝一眼,心想,自己都說的這麼明確了,按道理,就算蔣若男是一品夫人,但涉及到謀害皇嗣的這種事,也應該先拿下再交由大理寺仔細調查,那麼這麼一番下來,蔣若男就算洗月兌了自己的嫌疑,不死也得月兌層皮!
可是皇上似乎在給她機會辯解?這句話太後說還有些道理,可為什麼是皇上說?
徐貴妃忽然想起皇帝和安遠侯的關系,心中暗道自己失算,怎麼忘了安遠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了?皇上自然要給安遠侯臉面!
不過徐貴妃也不擔心,她根本就不相信,蔣若男能證明自己的清白。自己漏紅是事實,即將要保不住皇嗣也是事實,蔣若男再怎麼辯解,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另一邊,剛開始蔣若男是有些被徐貴妃的指控嚇住,謀害皇嗣,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可听著听著,她逐漸冷靜下來。用心地思索著這一切。
首先,自己的食療方絕對不會有問題。那是現代的營養師專門針對孕婦所設計的,又怎麼會吃的孕婦漏紅?
可是劉院使的話又證明,徐貴妃的身體也沒有問題,因為自身的情況而出現漏紅看來也不可能。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外力,或者徐貴妃這兩天受過外傷或是撞擊!剛才劉院使說話的時候,芍藥的反應不是很可疑嗎?
所以蔣若男大膽猜測,或許是徐貴妃不小心受了外傷,引致的漏紅,她怕忍怒皇帝,自然要找一個替罪羊,而她跟自己有過結,她的飲食又是自己在打理,自然是最好的替罪羊,既能出氣,又能推卸責任,豈不是一石二鳥?
蔣若男看著徐貴妃冷冷一笑,她想的倒是很好,只是她是忘了,她家妹妹是怎麼被禁足的!
她蔣若男可是這麼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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