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間客,其實就是間諜。隸屬于一種類似于明朝東廠的一種機構,這種機構也是由皇帝所信任的太監直接掌管,直屬于皇帝。但是與東廠不同的是,東廠的錦衣衛針對的是國內的反動勢力,而梁朝的這種秘密機構則主要是刺探別國的情報,機構里的這些探子,便是間客。
這些間客有男有女,大都還是未記事時被這些太監從全國各地搜羅來的長相出眾的孤兒,自懂事起便經過包括武功,用毒,琴棋書畫,刺探,刺殺等各種各樣殘酷的訓練,再通過一層層難以想象的殘忍選拔,最後能活下的人才能成為間客。而能活下來的一般都是冷血無情,心意堅忍,心狠手辣,聰明絕頂之人
號稱「妖狐」的清黛,更是近幾年來表現最為出色的間客,她這幾年都周旋于他國的權貴之間,以各種各樣的身份成功地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情報行事干淨利落,無跡可尋。堪稱為大梁第一間客
所以當皇帝向張公公提出需要一名手段高超的女子幫他辦一件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時候,張公公毫不猶豫地推薦了剛完成任務回來的清黛
也不怪蔣若男完全受制于清黛,她大概做夢都沒想到,皇帝會派大梁最出色的間諜到她身邊來吧
可是對于清黛來說,剛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心中卻是很不屑的,竟然派她去勾引一個男人?這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吧可是間客第一守則便是絕對的忠誠,只有听命的義務沒有說不的權利,哪怕前面是刀山火山,只要上頭一聲令下,也得毫不猶豫地跳下去,否則,後果是他們所承受不起的。
清黛作為一個女人,一個美貌的女人,為了得到情報,什麼樣的事情沒有做過?即使在青樓里做ji女的時候也有加上她天資聰穎,對于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男人她是了解得通通透透。
面對的男人,她就是放浪的女人,勾引得那些男人恨不得死在她肚皮上,面對那些文人墨客,她便是最聖潔的才女,舉手投足都是詩情畫意,面對血氣方剛的武將,她便是爽朗矯健,英姿勃勃,桀驁不馴,讓人升起一種強烈的征服欲,一旦讓對方對自己迷戀不已的時候,便是她開始行動的最好時機
直至今日,還沒有她清黛征服不了的男人
清黛側身站在張公公的身邊,微微低著頭,開始用一種很平靜的語調報告她這兩個月的進展。
「公公,清黛早已進調查了安遠侯的脾氣性格,這個人,在戰場上堅韌不拔,可是卻對自己的妻子家人極為的愛護,屬于外剛內柔的人他近25歲的年齡,身邊卻沒有多少妾室,可見此人並非之徒。年紀輕輕,身居高位,處事卻極為周到,屢屢得到皇上的嘉獎,可見是極為細致謹慎之人
而靳家其他的人,多為良善之輩,其夫人之前雖多有惡跡,可是自嫁入靳家後收斂不少,而且為人心腸極軟,只看她能容忍身邊貴妾生下庶長子便可知一二于醫術上也很有研究
所以我讓公公給我安排了越女的身份。一個背井離鄉,無依無靠,一無所有的弱國舞女,這樣的身份很容易引起這些人的同情,也很容易讓人放松警惕。去到侯府後很長一段日子,我一直壓著沒有跟安遠侯有任何的接觸……」
張公公听到這里,不禁皺眉,「沒有任何的接觸?那豈不是沒有任何的進展?」
清黛道︰「公公曾經說過,安遠侯獨寵侯夫人,可見安遠侯與侯夫人之間感情深厚,太露痕跡的勾引,只會讓侯夫人對我起戒心,安遠侯並不,這種舉動只會讓他看不起我,將我打入低賤的舞女一流那麼此事將毫無勝算對付這種男人,必須自然,不能太過主動,讓他一點點的發現我的好,一點點的接受我,才是制勝之道最好的手段就是沒有手段」
張公公嗯了一聲,眉頭略松,「你想得不錯,那麼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做……」
清黛仍是面無表情,「我已經用苦肉計讓侯府上下都對我沒有戒心,曾經侯夫人對我有些疑心,幾次三番地試探于我,不過我清黛要是這麼容易就能被人試探出來,也不會活到今天至于安遠侯……」說到這里,清黛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雖然他還未接受我,但是我能夠感覺的到,他的心中已經不排斥我了,可惜現在夫人完全不給我接近侯爺的機會,只要讓我找到機會跟侯爺單獨相處,我一定能得到侯爺心」清黛的聲音充滿自信」那麼皇上吩咐你做的事情,你可有辦到?」
「公公放心,清黛進府的第一天就辦好了夫人並未疑心,」清黛冷笑,「就算疑心,她也尋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何況我還有後招」
張公公嘿嘿地奸笑兩聲,臉上的白粉紛紛往下掉,「清黛,咱家會將你所說的話轉達給皇上,咱家也相信,你一定能像以往一般漂亮地完成任務。否則……嘿嘿嘿……」陰陽怪氣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一直冷靜的清黛听到這句話,臉色不由地白了白,但隨即又恢復正常。
張公公懶洋洋地瞟了她一眼,隨即從懷里掏出一個很小的白瓷瓶,丟向她,清黛隨即接住,看著白瓷瓶,心中悄悄松了口氣。
「這是四個月的解藥,四個月後,你能不能拿到解藥,就看你的表現了」
清黛單膝下跪,「清黛只當竭盡全力,不負公公的期望」
「那就好。」張公公又笑了兩聲,一甩拂塵出了大廳。
等張公公走後,清黛也迅速地離開了荒宅,在黑夜中向著侯府前去。
此後兩天,于秋月便到蔣若男那里說,麗珠失蹤了。
「失蹤?」蔣若男看著于秋月,「好端端的怎麼會失蹤,是不是被哪房叫去了?」
于秋月說︰「都兩天了,不見人影,就算是被哪房叫去了也該回來了」她不敢講要麗珠監視清黛的事情說出來,要是被太夫人和侯爺知道,又會怪她惹事可是麗珠失蹤有著實蹊蹺,說起來,自己身邊得力的丫鬟也就這麼一個了
兩人正說著,忽然映雪神色驚慌地進來,見到于秋月微微一怔,然後轉到蔣若男身邊,彎腰在她耳邊耳語了一番。
「什麼?」蔣若男一驚,看著映雪,「真的是麗珠?」
映雪點點頭。
于秋月听到麗珠的名字,連忙問︰「是不是麗珠找到了?」
蔣若男轉過頭看著于秋月,神色沉重,「剛剛在湖邊發現麗珠的尸體。」
「尸體」于秋月驚叫著站起,受驚不小
蔣若男連忙叫映雪扶住她,怕她出事,又叫人將她送回院子。
于秋月臉色蒼白,雙眼發直,全身瑟瑟發抖。
出了秋棠院沒多久,便迎面踫到有丫鬟攙扶著來給蔣若男請安的清黛。
于秋月一看到她,眼楮立刻睜圓,她一把掙開攙扶著她的丫鬟,向著清黛撲過去,揚手就是一耳光,清黛慘叫一聲,被她打翻在地
她掙扎著爬起身,轉過頭滿臉無辜地看著于秋月,眼含淚水,面色慘白,嘴角溢出血色。
清黛身邊的大丫鬟柳紅連忙去扶自己的主子,回頭對于秋月說︰「于姨娘,我加以娘身子虛著了,你怎麼能動手打她呢?
「是你一定是你」于秋月指著地上的清黛尖叫,「麗珠一定是被你害死的」
「麗珠?麗珠死了?」清黛捂著被打紅的臉,一臉的不明所以,「姐姐你在說什麼?這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我明明……」于秋月看了看旁邊的丫鬟,又忍住了,她看著清黛,握住了拳,「你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你等著,我一定會撕開你的假面具」說完,便氣沖沖地越過地上的清黛,向前走去,身後的丫鬟連忙追上。
柳紅將清黛攙扶起,「姨娘,待會我們就把此事告訴夫人,夫人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清黛緩緩搖頭,「算了,我想于姨娘也是一時糊涂,她想清楚了就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了,她有身孕,沒得又讓她受到責罰」
柳紅看著自己主子那張蒼白的臉,輕嘆一聲,「姨娘,你就是太好欺負了,所以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別亂說,我現在不知多好,太夫人和夫人都對我很好。」
柳紅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兩人去到秋棠院,剛進院門,就見蔣若男帶著兩三個人出來。
蔣若男見到清黛臉上紅紅的五指印,立刻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柳紅心疼主子被打,不顧主子的顏色將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個于姨娘也真是,自己的丫鬟死了竟然怪我們姨娘,也不想想,我們姨娘現在這個樣子,每天除了在床上躺著,就不過是給太夫人和夫人請安。她怎麼可能去害死麗珠?我也知道她平時嫉妒我們姨娘,可是也不能因為如此就亂說話啊還打了我們姨娘」柳紅很是不平。
蔣若男看了清黛一眼,心想,于秋月為什麼這麼說?不過又想起于秋月那個人,最會耍心眼,莫不是近來見清黛風頭強勁心生嫉妒,故意往她身上潑髒水?
清黛見蔣若男神色,便知她心中對此事生疑,便為于秋月說了幾句好話,同時也表現出被打的委屈。
蔣若男看著她,「今天身體好些嗎?我這時要去湖邊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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