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得知此消息後,半晌沒說話,過了一會,才酸溜溜地對靳紹康說︰「怪不得她如此狂妄,原來已經成為公主。」
靳紹康對太夫人說︰「娘,若蘭從頭至尾都未狂妄過,她有言在先,是我違背諾言,是我對不起她。」
太夫人低聲道︰「有這種想法就是狂妄,哪個女子會像她那樣?」
「確實沒有女子像她那樣,娘,你想想看,有哪個女子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生下孩子,獨自將孩子撫養長大還無怨無悔?」
太夫人沒了言語。
靳紹康繼續道︰「如果這是狂妄,她也完全有狂妄的資格你看,沒有我們靳家,她生活得挺好。」
太夫人輕哼一聲,沉默了一會,又道︰「這麼說,她真的不會回來了?」
靳紹康看她一眼,「娘,其實你想她回來對嗎?」。
太夫人嘴硬,「我們靳家又不是非她不可」她哼了幾聲,過了一會,又低聲道︰「不過她總是孩子們的親娘……就算是公主又怎樣,她嫁過人,生過孩子,哪里找得到比我們更好的人家?」
靳紹康腦海里閃過左伯昌的影子,沉聲道︰「未必。」是金子就會發光,不是只有他一人有眼光。
太夫人又哼一聲,很不以為然。
聖旨下來的同時,景宣帝賜給蔣若男公主府,和不少田地。公主府在皇城中最好的地段,佔地寬廣,還配備太監丫鬟,蔣若男只需搬進去住就行。之前映雪買好的房子,蔣若男又吩咐她賣出去,因為是和順公主的房子,很多人都想沾蔣若男的鴻運,竟然有很多人願意出高價買這幢房子,倒讓蔣若男狠賺了一筆。
現在蔣若男的生活確實寬裕,她的嫁妝本來就不少,再加上皇帝賜下的,現在又領著朝廷的俸祿,就算她一輩子不嫁人又有什麼關系,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之後她又陪著孩子們去了一次侯府,太夫人顧忌著她的身份,不敢再出言不遜。她帶著孩子們去了兩次,孩子們熟悉以後,就沒再去了。
蔣若男已經和孩子們說了他們的身世,本來以為他們會很抗拒,可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很自然地接受了,後來見到靳紹康也開心地叫爹,讓靳紹康激動得差點落下淚來。
後來蔣若男問他們,「忽然有了爹爹,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誰知慶哥兒歪著小腦袋說︰「有爹爹怎麼奇怪?小孩子們都有爹爹啊」
博哥兒說︰「爹爹比嘟嘟更像爹爹了,爹爹有酒窩,爹爹陪我們玩,爹爹用胡子扎我們,我們都很喜歡爹爹」
血緣關系擺在那里,左伯昌再喜歡他們也有限,自然不可能像靳紹康對他們那般親昵,而孩子們都很敏感,時間一長,情感上自然會偏向靳紹康。
兩個孩子去到靳家都是只同靳紹康親昵,對于太夫人的示好和靠近卻很抗拒。
又一次,太夫人忍無可忍地問他們︰「為什麼你們不喜歡女乃女乃?」
慶哥兒看著她嘟著嘴,博哥兒實話實說︰「你欺負娘,還打過娘,不喜歡娘的人,我們也不喜歡」
太夫人怔了半晌,很受打擊。
之後在兒子面前流淚,「一定是她在孩子們面前說了我不少壞話,否則,孩子們怎麼會這麼討厭我?」
靳紹康安慰了一陣太夫人,道︰「如果若蘭是這種人,就不會同意孩子們回來,她現在身為公主,真要不同意,為難我們,不讓孩子見我們,我們又能怎樣?她既然讓孩子們回來就不會在背地里搗鬼娘,若蘭好歹也和我們生活了這麼久,她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她哪是會耍這種心機的人?」
太夫人回想起之前的一切,也認為兒子說的有道理,雖然她對這個媳婦有意見,但是媳婦這方面的人品不容置疑。
「可是我就這麼兩個孫子,卻同我一點都不親……」太夫人越想越難過。
「娘,換做是我,如果有誰敢欺負你,我一定同他沒完沒了」靳紹康看了她一眼,輕輕說。
太夫人一怔,抬起頭看著他,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蔣若男和靳紹康偶爾會因為孩子們而見面,但是雙方都不再談論感情的事情,相處起來更為自然。蔣若男讓靳紹康請好假,準備開始給他治傷。
還未等靳紹康請好假,蔣若男便收到定國公家的請帖。
定國公夫人最是好客,有什麼喜事便喜歡宴請別人到家里來玩,這次的宴請是因為孫子周歲,皇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在她的宴請名單內。
蔣若男帶著紫珊和兩個孩子赴宴。隨行的還有四個丫鬟,四個太監。
紫珊身為蔣若男的義妹這段時間也頗受關注,蔣若男也時常帶她出席各種宴會,讓大家熟悉她,對她以後的親事會有幫助。
一下馬車,定國公夫人便親自迎上來,向她行禮,「公主大駕光臨,鄙舍蓬蓽生輝」
蔣若男連忙將她扶起,「夫人不必客氣。」又將孩子們和紫珊介紹給她,定國公夫人著實將他們夸贊了一番。
今天的宴會不止是招待女賓,還有男賓客。定國公夫人將蔣若男迎到女賓休息處,讓大家和她打招呼。
凡是三品以下都要行跪拜禮,包括徐婉清在內的一干命婦向著蔣若男下跪行禮,蔣若男雖然不習慣,可是也沒有辦法,規矩就是規矩,現在她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皇家。
接受完眾人的行禮後,定國公夫人讓她在首座坐下,又叫人奉上香茗。命婦們圍在她身邊一會夸她的衣服好看,一會夸她的發髻梳得好,一會又夸兩個孩子乖巧。
太後特意給了她一個梳頭宮女,專管她的梳妝打扮,每次出席正室場合,蔣若男都被打扮地很端莊優雅,既漂亮嬌媚,又不失皇家的尊貴。
今天她就穿著一件蜜合色百碟花卉紋金絲錦袍,暗銀蓮青刺繡月華裙,梳著烏雲髻,插著點翠嵌寶鎏金大發釵,鬢間再插著累絲含珠金鳳釵,動作間,累絲垂下的明珠微微晃動,瑩光閃爍,映得她一張面孔明麗無比。
說了一會子閑話後,命婦們又開始控制不住體內的八卦因子。
不知是誰開始提起左伯昌。
「你們听說沒?白馬寺廟會那天,左都督竟然去求了支姻緣簽」
听到左伯昌的八卦,蔣若男和紫珊同時豎起耳朵。
姻緣簽?蔣若男嘴角抽了抽,想象著左伯昌擺著一張夜叉臉搖著簽筒的情形,立馬囧了。
命婦們因為此話炸開了
「真有此事?你如何得知?」
「廟會那天那麼多人,自然是有人見到了」
「那個左都督會去求姻緣簽,那個傲氣十足的家伙難道看上誰了?」
紫珊听到此話轉過頭看著蔣若男,捂著嘴笑。
蔣若男瞪了她一眼,繼續听。
「誰被他看上還真是倒霉這個左都督听說克妻的你看他那個相貌,就是一張克妻相他之前的妻子也是死的不明不白了」
另外一人笑道︰「張夫人,你不會是因為妹妹被他拒絕了所以才故意這麼說吧這種事情還是不要亂說的好其實我倒覺得左都督是個理想的夫婿人選,身居要職,前途似錦,上無老,下無小,也不愛娶妾,之前也就一個妻子,沒有妾室。誰嫁過去,立刻當家做主,既不用侍奉婆婆,又不用憂心妾室,多好」
先前一人輕哼一聲,「既然這麼好,怎麼這麼久都沒有續上填房,可見一定有什麼問題我听說,這個人可是青樓的常客了」
「左都督沒有妻室,不去青樓又能怎樣?再說了,誰家男人沒去過青樓呢?我看他之所以沒續上填房,是因為他眼光太高的緣故,沒有女人能入他的眼,這一次不知是誰能這麼幸運被他看上」
蔣若男撇撇嘴,幸運?被這麼一個沙文豬看上算什麼幸運?還去青樓?也不知有沒有惹什麼花柳病……
蔣若男不想再听下去,帶著紫珊和兩個孩子走了出去。
出去後問明了花園所在,四人向著花園的方向走去。
花園佳木蔥蘢,奇花閃灼,小橋流水,曲徑通幽,景色非常雅致。
蔣若男帶著孩子們在花園中走了幾圈,教他們認識各種各樣的花卉。
這時,身後傳來徐婉清傲慢的聲音︰「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的病?」
蔣若男聞聲轉過頭去,身邊的丫鬟呵斥,「大膽,竟然敢對公主無禮」
徐婉清臉色一白,勉強叫了一聲,「公主。」
蔣若男淡淡笑道,「既然你問我,我就告訴你,我有七成的把握。」
「七成」徐婉清雙眼一亮,還沒有那個大夫能做出此保證。「我給你銀子,你要多少……」
話還沒說完,就被蔣若男打斷,「你以為我缺銀子?」說完轉過身,向前走去。
身為大夫,蔣若男並沒有打算拒絕她,而且真說起來,他們之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是年少時的意氣之爭,徐婉清並未對她造成實質的傷害。可是這人性格太討厭,不趁此機會折折她的銳氣,難消她心頭氣
徐婉清看著她的背影,想叫住她,可是又不甘心,跺了下腳,轉過身氣沖沖地走了
她才不要求她
「精彩精彩,這才是我認識的蔣若蘭」忽然有一人在旁邊鼓掌。
蔣若男回頭一看,只見左伯昌斜倚在一棵大樹下,一身簇新的黑色錦袍,深暗的色澤更顯他臉色的陰沉。
蔣若男眼尖,看出他身上這件黑袍就是那晚他向她求親時穿的那件。
嗚嗚~~兩點多了,終于寫完了,有些後悔不該提醒大家,應該沒人等吧~~
推薦溪舞的《重生為農》書號︰書號1704901
簡介︰在大陸演藝圈中,只能算是二線明星的秦思藍重生了,她很幸運的擁有了再來一次的機會。作為新一代的重生人士,她該如何去書寫自己的第二次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