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推黛玉的小少年揮舞著馬鞭,原本還想要甩黛玉兩馬鞭的,可看到可盈對著他說話的時候,這馬鞭就很自然的放在身後,看著可盈的芙蓉面,听著她嬌聲軟語。
別懷疑,確實是嬌聲軟語,可盈已經不是第一次痛恨這具身體的聲音了,這個吳扎庫氏還真是,天生的有一個嬌嗲的嗓子,別管是說多麼可惡的話,那听起來就跟撒嬌似的,讓不認識她的人都說她脾氣好的不得了。
小少年看可盈美的冒泡,當場眼楮就瞪圓了,張大了嘴巴,口水開始掉滿地。
可盈嫌惡的皺皺眉頭,心說小小年紀就這麼色,長大了還不定怎麼樣呢,看這小孩子穿的也挺不錯,氣勢也足,怎麼都像是大戶人家的孩子,怎麼表現出來的樣子就跟沒見過女人似的。
弘晝那對可盈可是愛到了心坎里的,佔有欲當然也是十足十的,雖然少年的年紀小,可不妨礙弘晝看他不順眼,敢肖想他老婆,好,咱們的帳又多了一筆。
伸手把可盈和小黛玉拉到身後,弘晝很大爺款的往那一站︰「小子,囂張了啊,怎麼的,敢打爺家的孩子,還敢這麼看爺的夫人,不要命了。」
如果說那個少年的表現是十成十的紈褲子弟的話,那弘晝的表現可就是百分百的惡霸了,可盈拉著黛玉好笑的看著弘晝雙腳外八字的站著,仰頭挺胸一副拽到不行的樣子,指著胖少年的鼻子大罵︰「臭小子,你也不看看你長的那個人見人閃,花見花蔫、屎殼郎見了滿身爬的樣子,就那狗都嫌棄的樣子還敢滿大街亂躥,也不怕嚇到人,惡,也就是爺我膽子大,不然回家指不定得做個十天八天的惡夢,就這樣還敢打我們家孩子,還敢看我家老婆,膽還真夠肥的啊!」
胖少年已經完全傻了,被弘晝一番話繞的有點暈頭轉向,搞不清楚自己到底長的有多惡心人了都。
黛玉現在根本忘了疼痛,拿小手捂著嘴要笑不敢笑的樣子,真是佩服弘晝王爺罵人的本事,罵了這麼長一段話,沒一個重復字眼,有夠神的!
「長的丑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是了,小子,給爺嗑兩個頭,給我們家丫頭賠個不是,爺就放過你,不追究你妨礙市容,影響交通的大罪了。」弘晝看周圍人越圍越多,自家侍衛也已經暗暗的圍了過來,就等著少年如果反抗的話,一撲而上把這個大逆不道的人給抓起來。
確實是夠大逆不道的啊,和王爺那誰啊,滿京城橫著走的主,呸,好像說成螃蟹了,反正和王爺那除了皇帝老子可是誰都不怕啊,敢惹到他,管你是誰,先扒下三層皮來。
胖少年被弘晝罵的惱羞成怒,他平常那也是橫行霸道慣了的,哪听人罵過這麼難听的話啊,當揚就要揮鞭子︰「你,你敢罵爺我,你知道爺什麼身份嗎?」。
弘晝側身躲過鞭子,揮手讓侍衛退下,面對小胖子的反抗,倒是有了幾分興致,站的離他遠一點的地方問︰「呵呵,說你傻吧,你還喘了,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了,我怎麼知道啊,搞不明白的話回家問問你老母。」
可盈怕小胖子的馬鞭再甩著自己和黛玉,就拽著黛玉走到侍衛們旁邊,低頭對黛玉笑道︰「這小胖子惹著你弘晝叔叔可算是模著老虎了,看吧,有他好受的,王爺這幾天正閑的無聊呢,好不容易有人送上門來當玩具,真得好好玩玩了。」
呃,黛玉傻眼,不敢置信的听可盈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她本來還認為以可盈的性子,肯定是不會讓弘晝這麼大庭廣眾的和人計較的,要讓一個人倒霉的法子多了去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搞定一個人,又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和一個沒身份的人計較呢。
不過,黛玉沒想到的是,弘晝和可盈那可不是原來的王爺福晉,這倆人來自二十一世紀,本身來了這里為了好好活命,那已經算是夾起尾巴來做人了,現在好不容易出門來踫到好玩的事情,怎麼能不玩個夠本啊。
胖小子現在小臉紅了白,白了青的,反正就跟開了果醬鋪子一樣,有夠嚇人的。
「爺我告你,我可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中的薛家的薛大爺,你這臭不要臉的,听沒听說過豐年好大雪的薛家。」小胖子馬鞭又揮了兩下,見沒揮著弘晝,真急了眼。
薛家?弘晝愣了一下,又仔細打量一下小胖子,心說莫非這就是那個剛打死人命,來京城避禍的薛蟠嗎?
沒想到啊沒想到,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麼囂張的人,薛蟠這家伙可是剛剛打死人命啊,那應天府才判了罪的,判的可是他已經死了,怎麼還敢這麼大搖大擺的報出名號來啊,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了,難道他就以為王法奈何不了他嗎?
弘晝這一愣神,小胖子也就是薛蟠開始得意洋洋起來,他還以為是弘晝被他的名號給嚇著了呢,抬著小胖臉大聲道︰「怎麼,嚇著了,趕緊給爺嗑頭,爺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了,嗑完頭趕緊滾,不然的話……」
嗑頭?弘晝差點大笑出聲,他這高貴的膝蓋也就只跪過他爺爺和他老爹兩個人,別的那什麼的,可都是給他下跪的,這個薛蟠還真出息,敢讓他愛新覺羅家的爺們給他下跪,真是嫌活的命長了。
黛玉也被薛蟠的話嚇了一大跳,細一思量,就知道這個薛家是哪一家了,四大家族皆聯絡有親,這個薛家就是那個皇商世家,薛蟠的娘就是王夫人的親妹妹,黛玉有點疑惑,薛家怎麼也進京了呢?
可盈看夠了熱鬧,又瞪了薛蟠一眼,心說就這麼一貪花,男女不忌的窩囊廢,真是不值當的跟他計較了,于是,走到弘晝旁邊,拽拽他的袖子︰「弘晝,算了,別跟這些人一幫見識了,直接叫衙門的人帶走不就行了嗎,薛蟠現在可還有人命案在身呢,就這麼一主,直接關衙門眼不見就算了,犯不上自降身份和他一般見識。」
弘晝點頭,直接招手叫來一個侍衛,讓他趕緊去刑部衙門找人來,把這個薛蟠押解歸案。
對侍衛吩咐完了,弘晝抬頭笑笑︰「薛蟠?還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得,爺今天心情不錯,先放過你了。」
說完話,帶著可盈和黛玉大搖大擺的就走了,薛蟠一看可惱了,拿了馬鞭帶了幾個家人就要去追,結果被侍衛們攔住,這些侍衛那可是戰場上出來的主,豈是薛家幾個下人就能奈何得了的,三下五除二把薛蟠連帶幾個下人全打趴在地,回頭又恨恨的瞪了一眼,臨走的時候還在薛蟠上踹了兩腳呢。
薛蟠吃了虧,連話都不敢說了,他也不傻當然能夠看出那些侍衛全都是八旗子弟,心里明白,能夠用得起這些侍衛的人,那身份肯定足夠高貴,心里早就後悔招事惹非了,當下灰溜溜的帶著一家人往賈府趕。
可是,薛家趕的快,刑部的人來的也夠快,把薛蟠堵在半道上,問明了情況,直接一甩鐵鏈,把人就給拽走了。
薛姨媽和薛寶釵坐在後面的轎子里還沒搞清楚狀況呢,就被家人告知大爺被衙門的人給帶走了,說是什麼案子給犯了。
當下,兩個人都急了,心說那個打死人的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怎麼到了京城地界上又給翻出來了呢?
薛姨媽趕緊讓家人趕路,以最快的速度去了賈府,薛寶釵也是著急上火的,不知道哥哥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又給衙門抓走了。
如果薛蟠能夠提前預想到今天的狀況的話,一定會奉行低調是王道的原則,再也不敢大搖大擺的出門了,可惜的是,這家伙的腦容量有限,只知道囂張,不知道低調是福的,所以,才惹出今天的事來。
咱先不說弘晝那里怎麼交代刑部衙門的人好好招呼薛蟠,就說寶釵和薛姨媽一路趕到賈家,王夫人已經得了信,知道自己妹妹來了,早就讓三春以及寶玉在家等著迎接。
本來挺高興的一件事吧,結果,薛姨媽一來就臭著一張臉,和王夫人說話也不怎麼熱情,就在賈母面前支應了一下,然後就住進了王夫人給他們收拾好的梨香院。
王夫人看自家妹妹臉色不對,使人打听了一下,這才知道是薛蟠被抓了,當時也有點著急,王夫人可是看中了寶釵給她當兒媳婦的,怎麼能讓薛家出事呢?在服侍了賈母之後,王夫人就去了梨香院找薛姨媽嘮嗑。
說是嘮嗑,其實也就是想打听一下,這到底怎麼回事。
薛姨媽那一看王夫人來了,當場就抓著王夫人的手委屈的哭了起來,把進京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到薛姨媽才從下人那問出來的消息,原來是薛蟠來的路上推倒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穿的挺不起眼的,薛蟠也沒當回事,誰知道人家是八旗貴主,結果,薛蟠那太囂張了,把名號給報了出來,人家就叫了衙門的人把他給抓了。
王夫人一听這還得了,他們賈家雖然是包衣,可那是內務府包衣,那就相當于是皇家的奴才,一般有身份有能耐的包衣人家,比那些八旗子弟都要橫行呢,賈家現在雖然有點敗落,可在京城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主,如果真要是讓薛蟠被這麼隨隨便便的抓了,那他們還混個屁啊!
王夫人惱了,回去直接叫了賈璉來,讓他去刑部打听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薛蟠得罪的是哪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