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奴婢好害怕,奴婢……這次是哪個把太上皇救出來的,可得好好的賞賜人家啊」
令妃看著乾隆不言不語,還以為乾隆又被她給感動了,更加的連哭帶講,整個就是一淚人。
乾隆看著令妃這個樣子,怎麼看怎麼覺得難受,心里厭惡到了極點,真想狠狠的把她給推開,听著令妃小嘴里叭叭的講著話,乾隆總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令妃有能耐啊,能把死人都講活了,又一琢磨,乾隆想到以前都是令妃在他耳邊上說五阿哥這好那好,他這才寵信五阿哥的,又是令妃整天的給那拉氏上眼藥,他才和那拉氏離心的。
「太上皇,您可要趕緊好起來啊,您這一病,連個給奴婢做主的人都沒了,奴婢宮里連口茶都喝不上,這會兒天氣這麼熱,哪個宮里都分了哈密瓜,就奴婢宮中沒有,光是奴婢一人,奴婢也不計較,可奴婢宮中也有那許多的奴才,奴婢吃不吃不要緊,奴才們總得嘗一下吧」令妃表達完了對乾隆的擔憂之後,又開始上起了眼藥。
這會兒是那拉氏掌管宮務,她這麼一講,還不是說那拉氏克扣了她的東西嗎?
若是以前,乾隆肯定就相信了,可是,乾隆受傷以後在床上躺了那麼些個日子,無聊的時候就開始瞎琢磨,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呢,再加上他又經常讓吳書來出去探取情況,這會兒根本就不相信令妃說的話。
那拉氏雖然和令妃不對付,可以那拉氏的性情,也絕對不會去克扣令妃的東西,那拉氏如果出手的話,絕對不止克扣東西那麼簡單的,她肯定會把令妃壓的翻不了身的。
「太上皇,您可得給奴婢做主啊……」令妃跪在地上,低著頭,拿著帕子擦淚。
乾隆終于忍不住了,伸出手,捏著令妃的下巴,讓她抬起頭,看到令妃一臉蒼白的樣子,再拿手指頭一抹,放到鼻子底下一聞,一股子脂粉味,這哪是受了驚嚇而引起的蒼白啊,爺爺的這分明就是抹的白粉啊。
就這麼一個做作的人,竟然被他寵了十幾年,乾隆想想都有點不敢置信,他以前到底是怎麼了?腦子被驢踢了嗎?
再度看向令妃,看她哭的那個受虐的小樣,乾隆忍不住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賤人,真當朕什麼都不知道嗎?朕身體殘了,腦子可沒變殘,那拉氏哪里短過你什麼東西?」
令妃傻了,淚掉在半空也不落了,呆呆的看著乾隆,真是不敢相信剛才打她的人是乾隆。
那些妃子們也傻了,全都拿帕子掩了嘴,驚訝莫名啊,一個個的都不敢哭了。
太皇太後也傻了,真沒想到弘歷這個兒子轉變的這麼快,先前還對令妃溫柔款款的,現下就開始動手打人了,八過,太皇太後也沒說啥,倒還真有點幸災樂禍起來,心說,好你個令妃,讓你之前給我上眼藥,讓你之前對我不尊敬,現在好了,嘗到苦果了吧。
「太上皇」令妃小聲的驚叫︰「奴婢……」
「夠了」乾隆厭惡的擺擺手︰「令太妃御前失儀,著送回延禧宮閉門思過,沒有聖旨,不得開釋。」
講完話,乾隆看都不想再看令妃一眼,擺擺手讓人把她拉了出去,充耳不聞令妃的尖叫聲。
說實在話,乾隆對令妃已經夠仁至義盡了,沒有降她的位分,單單讓她閉門思過,已經是看在往日情分上高抬貴手了呢。
那些妃子們見令妃吃了虧,也不敢多呆,都趕緊跑了,好像後邊有老虎追著一樣,一個比一個跑的快。
乾隆倒是大笑起來,感覺很可悲,這麼多年,他一直自以為風流,以為後宮這些女人都是真心喜歡他的,卻哪知道,她們喜歡的只不過是皇上這個人,還有皇上所帶來的榮華富貴,也只有那拉氏一個人對他還算真心,可這會兒怕也早傷透了心吧。
乾隆就感覺吧,他這一生,還真是失敗的一生,無奈的一生,可悲的一生,就是那啥,放滿了杯具的茶幾,淨剩悲摧了。
「弘歷」太皇太後看到乾隆這個樣子,也忍不住跟著他傷起心來,拍著乾隆的手安慰他︰「你也不必太傷心了,那些個女人算什麼,你要是喜歡,皇額娘再給你尋好的來。」
可是,乾隆哪還會有那個閑情逸致啊,閉了眼楮,虛弱的說道︰「皇額娘,兒子讓您擔心了,兒子現在沒事了,讓我靜一靜吧。」
太皇太後嘆了口氣,帶著一群奴才走了,出了門之後,還叮囑了吳書來一番,讓吳書來好好的看著乾隆,千萬別讓他想不開,傷了身體。
弘晝接到宮里走水的消息之後,馬不停蹄的進了宮,他倒是沒去養心殿,先是去了乾清宮,正巧十二阿哥剛從養心殿回來,看到弘晝的時候,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是來看熱鬧的,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來的巧了,這宮里才走了水,你就來了,消息倒真是靈通的緊啊」
弘晝模模鼻子,悶頭不語,知道十二肯定是心里煩悶了,拿他來出氣的,這時候最好不要回嘴,要是頂嘴的話,指不定十二怎麼整治他呢。
過了一會兒,弘晝向前看了一眼,就見十二已經進里屋由宮人侍侯著換衣服去了,又等了好長時間,十二才出來,看了弘晝一眼,十二問︰「有什麼想知道的,說吧」
弘晝尷尬的笑了笑,拱了拱手︰「皇上說這話真是折煞死我了,我不過是听了消息,心里擔驚,特來看望皇上還有太上皇的。」
十二冷笑一聲︰「太上皇沒事,你也不必擔心了,知道你們兄弟情深,有這個心就行了。」
這話講的,一字一句的倒還真挑不出什麼來,八過,配上十二那個語氣,听著就耐人尋味了,弘晝這心里直罵啊,女乃女乃的,老子招誰惹誰了,才進來就先吃了一頓排頭,你弘歷惹了事,讓老子受累,憑什麼呀?
罵歸罵,弘晝還得小心謹慎了,湊到跟前,小聲詢問︰「皇上,查到放火的人了嗎?查到的話,可要嚴懲不貸啊」
他這一講,十二才猛然間想起,這養心殿平白無故的怎麼就失火了,雖然說現在天干物燥,可這大白天的……十二感覺,人工放火的可能性比較高一些。
「小寇子」十二叫了一聲︰「你去排查一下養心殿今天人員的出入情況。」
小寇子領命出去了,弘晝小心的又和十二講了好些湊趣的話,總算,十二不對他冷言冷語了,弘晝這才抹了一把冷汗,伴君如伴虎啊,還是早點想辦法溜之大吉吧。
話說,現在弘晝還真有點想念乾隆當政那會兒呢,起碼不用像現在這樣戰戰兢兢的,乾隆的手段,離他老子可是差的遠的遠啊。
十二又對弘晝吩咐了一些事情,才要讓弘晝告退,就見小寇子跑了進來,進門就道︰「回皇上,奴才去養心殿排查了一番,得知五阿哥和小燕子去了西暖閣,等他們出來之後不久,西暖閣就著火了。」
沒有疑議的,一定是這倆人縱的火,十二和弘晝都這樣想。
弘晝暗罵小燕子和五阿哥做人不厚道,放了火就跑,也不說救人,差點把乾隆老小子悶死在里邊。
而十二則早氣的渾身顫抖起來,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天下間各式各樣的人物也見的多了,卻從來沒有見過五阿哥這樣沒良心,沒孝心的,竟然放火燒自己親老子爹,真真的天下奇聞了,還有那個小燕子,不過是一個混混,一個奴才,連玩意都算不上,誰給的她膽子,竟然敢在宮內放火。
十二氣極了,一拍桌子︰「來人,傳旨下去,把五阿哥和小燕子給朕捉拿過來。」
這一次,五阿哥和小燕子在劫難逃了吧,弘晝替兩個人默哀一把,朝小寇子使了個眼色,嘴里笑道︰「皇上可千萬別生氣,我呢,听說過一句話,生氣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咱不值當的,就那兩個玩意,喜歡了就寵著點,不喜歡直接打殺了,何必跟自己個兒過不去呢。」
十二瞪了弘晝一眼︰「你倒好,淨在這兒說風涼話,你的差事都辦好了嗎?你那幾個佷子的婚禮情況都安排好了嗎?」。
丫的,又給咱排頭了,弘晝心里暗暗生氣,卻還得躬了躬身道︰「正要向皇上匯報呢」說著話,把婚禮的安排情況跟十二阿哥講了出來,又說了一些自己的觀點,听的十二阿哥直點頭,對這個小兒子的辦事能力還是挺認可的。
「朕知道了,你記一下,五阿哥的事情就別安排了,他自己不爭氣,又何必勞民傷財的替他娶媳婦。」十二擺了擺手,朝著弘晝吩咐了一句。
弘晝知道,十二已經下定決心要徹底消滅五阿哥和小燕子了,趕緊答應了下來,心里琢磨著,回去之後一定要跟自家老婆好好聊聊,看看這次怎麼樣把腦殘一伙給打落谷底。
又過了一會兒,五阿哥和小燕子來了,兩個人一進門,朝著十二瞪去,小燕子還不丁不八的站著,不屑的看著十二阿哥,嘴里直嚷著︰「惡毒小孩,叫我們來做什麼,有話快點說,我們還等著回去吃飯呢。」
吃飯?弘晝輕笑,怕是要吃斷頭飯吧。
十二冷視小燕子,也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又看向五阿哥︰「永琪,你倒是和朕解釋一下,養心殿的大火是怎麼一回事?」
「大火……」五阿哥頭上冒汗了,別人不知道,他自己清楚明白的很,肯定是他和小燕子不知道踫倒了什麼,才引起的大火,可是,這話卻不能說啊,這事,打死都不能承認的。
「什麼大火?」五阿哥明顯裝傻︰「養心殿走水了,皇阿瑪怎麼樣?有沒有事?」
睜著眼楮說瞎話啊,這就是睜著眼楮說瞎話,弘晝總算是見識到了,心說,五阿哥這小子這會兒倒精明起來了,這丫的,說謊不打草稿,比老子的功力還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