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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道嶺忠義堂比起黑山清風寨無論規模還是設計,小氣許多。當地說這棟建築物不知是何年建起來的,開始為了那些打獵人歇歇腳的地方,後來被一個當地財主自掏腰包修建這麼三百平方米的庭院,權作財主休閑的別院。看樣子九道嶺弟兄們不是住在這里而是山洞內吧,要不然這麼小的地方怎麼裝的這幾千號人昵!忠義堂長約八十米,寬三米多吧,正堂放置一把太師椅,上面鋪著一層毛茸茸的獸皮,兩邊放置了八把木椅,木椅後面是幾根粗壯的木柱,估計房梁的重力全部壓倒這幾根粗壯的木柱上。窗戶、木欄、黑漆漆的木門,雕刻著各種花鳥魚蟲,模糊不清,也許是被歲月經年腐蝕,顯得特別壓抑。
警衛團參謀長潘勇軍是警衛團二號人物,今天冒險只帶了十個特戰支隊員,個個都有絕活。潘勇軍接到孫晉的信函,要求潘勇軍和平征服九道嶺,怎麼做孫晉不管,他只看結果不看過程,而且孫晉意思想收編這股胡子。潘勇軍收到孫晉的命令,就跟參謀處合計該如何收編栗溫寶!
警衛團到現在為止已經進行過幾十次剿匪行動,每次都是孫晉拿出大方向,怎麼進行布置和執行由潘勇軍為首參謀團隊,所以警衛團權力最大應該是潘勇軍。潘勇軍也是對得起孫晉對他的信任,警衛團每次行動都被參謀處安排井井有條,幾乎沒有出大的問題,孫晉更是滿意潘勇軍的表現。這次和平收編栗溫寶,是潘勇軍一個人獨立自主的完成,考驗潘勇軍應變能力和社會經驗到了,否則會陷入被動局面,自己有可能身陷囫圇而無法月兌身!
一身筆挺的警衛團軍官服,走起路來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音高腰皮靴,一米八五高身材體現出東北人挺拔英姿,目光平視有神,神態不亢不卑,沉著穩重,索腰帶上那只精美小巧的手槍被栗溫寶的手下暫時收繳,說是客人不能帶武器進入忠義堂;整體上潘勇軍給人一種處處透出一股英雄健將,氣勢滿腔的感覺。身後十人一律著裝野戰服,個個高大英俊凜然偉岸的身軀,散發著大義凜然豪邁之氣。
栗溫寶和量著進入忠義堂十一個客人,栗溫寶心里說道︰不愧是喝過洋墨水的,你看這才是有股軍人氣質的樣子。賓主雙方互相問候見禮一番,栗溫寶沒有給潘勇軍設座,潘勇軍內心明白這是給自己下馬威啊!栗溫寶故意想讓自己發怒或者出丑,試試自己心胸涵養。想罷,潘勇軍嘴角微揚,談談一笑,沖著栗溫寶一拱手︰「警衛團參謀長潘勇軍見過九道嶺大當家的和各位英雄好漢,潘某今日奉命前來有要事協商,打擾之處還請栗大當家的和各位當家的見諒!」
還未等栗溫寶說話,四當家的站起來,‘哼’的一聲不屑看了一眼潘勇軍,大聲說道︰「這位潘壯士,你說你今兒個奉命前來與我們大當家的商量要事,請問是不是關于招收我們九道嶺嗎,你們的條件若是還是原來的話,我想今天不用談了!這個條件不用談,我們不答應!」剛說完,旁邊的人就呼應認同的。
潘勇軍聞之,轉過臉呵呵一笑︰「這位想必是九道嶺四當家的吧,潘某代表警衛團兩千名官兵向四當家的致敬!」說完,潘勇軍來到四當家的面前,‘啪’一聲,雙腳並立,高腰皮靴擦出聲音,鏗鏘有力,恭恭敬敬的向四當家的抬手行禮致敬!
忠義堂現場一下‘嗡’的一聲像炸開鍋一樣,議論紛紛,驚訝不已!栗溫寶畢竟經歷過許多事,听後眼光閃了一下四當家,沒有露出太多的表情,還是原來的表情。四當家的見潘勇軍冷不丁的來這下,驚訝的站起來,也是被對方英雄氣質所吸引,也是驚訝的不知所措,眼巴巴的看著大堂內兄弟們,又看看首位的栗溫寶。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潘勇軍來到正廳中央,喊了一聲︰「全體都有」,十個特戰支隊員條件反射一樣,雙腳並立,身軀挺直,目光有神凝望前方!
「向九道嶺大當家的敬禮!」隨著潘勇軍一聲令下,十一個人動作整齊劃一,絕對沒有拖泥帶水多余動作,恭恭敬敬的向大當家的栗溫寶行禮致敬!行了一個標準的軍人之禮。
這下場面更是熱鬧了!開始還小聲議論,相互之間問道怎麼回事,漸漸的聲音就大起來了,整個忠義堂像是趕集市似的。
這下子栗溫寶坐不住了,臉色露出疑問不解之情,下邊的弟兄露出各種想法的眼神,有的可能以為大當家和四當家與警衛團私下已經說好了,大當家的和四當家偷偷向警衛團繳械招降了!栗溫寶現在顧不上弟兄們想法,心說你們警衛團敬禮軍禮是不是太隨便了。栗溫寶當年也參加辛亥首義,見過部隊軍人之間相互敬禮致敬,那是有定數的︰下級向上級見面敬禮,軍餃低的向軍餃高的敬禮,不能隨意敬禮!這是演的哪一處啊!
「這位潘弟兄,你們這是何以而為啊?」栗溫寶忍不住心中的疑慮,問道︰「栗某雖未進入過正規軍,但是知曉軍禮是不能隨便的!懇請這位弟兄解釋一二!」
潘勇軍剛進入忠義堂的時候,就感覺到九道嶺幾個當家的敵意的眼光,內心高度戒備,這樣的心態不利于雙方的交流,很容易談崩的。潘勇軍覺得應該想方設法把這種氣氛淡化為好!這不剛好四當家的開口說話,給了潘勇軍一個隨機應變的機會,現場有九道嶺內部之間相互不信任的疑惑的氣氛濃厚起來,對方集中的焦點是大當家的和四當家的。
「呵呵,大當家的說的沒有錯!我們雖是東北藥業的警衛團,但是我們警衛團還是把自己看成真正的軍人,以軍人的榮譽為最高,當然知曉軍禮嚴格的規定之事。剛才之舉潘某確實應該!」潘勇軍說罷,頓了頓,故意吊足大家的口味,抿了抿嘴唇︰「原因嘛有二︰一是,這位四當家的在我們剿滅葛天霸之前,發現了葛天霸勾結日本浪人,為虎作倀,謀害我們東北藥業的情報,向大當家的稟報了!大當家的沒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態,看不起葛天霸作為中國人數典忘祖不顧江湖道義,幫助日本害國人,將這份重要的情報通過特殊渠道告訴我們。其實潘某可以告訴各位英雄好漢,在你們的情報到來之後一天後,我們也得到了類似的情報。但不管怎樣,正是這份情報讓警衛團提前一天做好行動準備!大家說是不是我們警衛團要敬禮致謝啊!二是大當家的當年辛亥首義時,以滿懷豪情的英雄膽略跟隨民主革命人士張鐘端老前輩,在河南首先響應辛亥首義,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革命,為推翻滿清王朝建立民國做出過貢獻的。這種敢為天下先的憂國憂民的仁人志士、血性漢子,難道潘某不應該敬重嗎,那潘某就沒有臉面活在這個世上。我們警衛團孫團長和榮三爺非常敬佩大當家的當年的革命事跡,孫團長說大當家的事跡將在河南革命史上留下重重一筆,千古流芳,後人敬仰!」
潘勇軍站在大廳之上口若懸河,陰陽頓挫的演說,現場氣氛肅然。那些個參加過辛亥首義的人回想起當時情形,想起那些犧牲在滿清刀口之下的會黨袍澤,有的眼楮通紅,有的淅淅不語,有的淚光隱隱,有的激動的喘著粗氣。
潘勇軍這番有理有據的話,著實讓栗溫寶對潘勇軍好感了許多!想起‘仁義會’的張鐘端為清軍所擒。受審時遭嚴刑拷打仍毫無懼色,慷慨陳辭。臨就義時凜然高歌,中彈數十,體無完膚,英勇犧牲。淚眼模糊,黯然淚下。當年要不是袁世凱殺害張鐘端等不少的會黨袍澤,他不會跟隨白朗起義反對袁世凱的,他為的是報仇!
過了好一會兒,栗溫寶整了整自己的情緒,略帶和氣的語氣說道︰「好漢不提當年勇啊,潘兄弟這番話倒是認同栗某的所作所為,相對于那些犧牲了仁人志士,讓栗某慚愧啊。呵呵……,原來潘兄弟也是敬重英雄的漢子,剛才未設座椅,失禮之處,還請潘兄弟見諒!」說完,栗溫寶沖著嘍吩咐︰「來啊,抬把椅子看座,看茶!」
潘勇軍泰然處之的坐下,抿了口茶水,剛才的演說確實讓他口渴。他不經意的掃了一下全場,各種人的神態眼神都落到了潘勇軍的心里︰那些從河南過來的人眼神是友善的,而另外些則對他還是充滿戒備的警覺,還剩下的就是茫茫然了。
「好,哈哈……」陡然從左邊的一個位置上站起來瘦小的人,撫掌而起,滿臉笑意,細小的眼眶隱藏著絲絲的陰鷙。他對著潘勇軍一拱手︰「潘兄弟敬重我們大當家的,剛才一番話讓我感到激動,覺得潘兄弟是條漢子。不過你今天來是跟我們談判的,不是敘舊的,不忘了孰輕孰重哦!」
潘勇軍聞之,知道這個人九道嶺的二當家的,心胸狹窄,心狠手辣,喜歡用陰謀詭計算計別人,在九道嶺也只有栗溫寶才鎮得住他。二當家的話既是告誡潘勇軍的現在的身份,也有提醒栗溫寶不要被潘勇軍的慷慨激揚所迷惑了!
二當家的擔心事情有點失控,怕被潘勇軍迷惑而同意警衛團的條件,九道嶺還沒有提出自己的條件,所以趕緊提醒大家︰這不是敘舊的時候,這是人家玩的心理戰!
潘勇軍聞之,暗暗吃驚,心說這個二當家有點眼色啊,自己這點小手段被他瞧出來了,也判斷出這個二當家的內心肯定不想歸順警衛團,想阻擾和平歸順。雖然現場恢復平靜,但是比剛才進來的時候氣氛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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