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民國 第六十四章 收網(五)

作者 ︰ 墜入歷史

當時擔任日本中華取引市場株式會社調查課職務,同時負責上海朝日新聞報經濟版面的日本人瀕田峰太郎,曾經在上海作過比較詳細的調查,並把他的調查匯集成《支那的交易所》一書在日本在《朝日新聞》《申報》連續刊載,並在1922年夏天出版發行!

據瀕田峰太郎調查報告指出︰支那金融中心上海1921年年末至1922年春,對于許多投機者來說是個災難時期。時近1921年年底,上海金融市場上銀根漸緊,一些交易所因錢莊和某些銀行抵制,告貸無門,已感難以支持而不得不宣布倒閉。1922年2月,當法國租界當局受到各方壓力,不得不頒布實行整頓租界內交易所的措施時,這些濫設的交易所的結局,就只能是剩下破產一條路了。最後,經過這次風暴存留下來的交易所只有7家,即成立比較規範的上海證券物品交易所、上海華商證券交易所、上海華商紗布交易所、上海金業交易所、中國機制面粉上海交易所和上海雜糧油餅交易所及上海綜合交易所。

不過瀕田峰太郎在寫給日本大藏省關于支那經濟情報分析報告中曾經指出,經歷‘民十年信交風潮’洗禮留下來的7家支那交易所,除上海綜合交易所之外,其余都在依靠買賣公債券而獲得生機。由于當時戰爭不斷,市場波動很大,使得公債成為一種很好的投機品,「買賣頻繁,居然維持了交易所所用」。公債券也因此成了證券交易所的「意外的救星」,特別是「袁世凱時期所發的六厘公債,及北洋軍閥政府所發的各種公債」,更是成了買賣的熱門貨。而上海綜合交易所只關注國計民生的股票,投資對國民經濟影響較深的領域,其他一概不理。這家交易所平時比較低調行事,不與其他交易所掙利。瀕田峰太郎最後指出希望日本大藏省關注這家交易所的狀況和實力背景!日本大藏省東報調查科將瀕田峰太郎的內參報告轉發給專門對華情報工作的南滿株式會社社長野村龍太郎,野村接到命令手下情報特工全部精力專門調查此事,野村特別囑咐南滿株式會社阜新分部小澤一郎,對發生在北方金融重鎮的阜新市金融街所有的事情都得認真搜集和分析。小澤一郎一眼就將目光放在阜新信托公司,而這兩家真正的幕後人是東北藥業的孫晉。

連孫晉自己都沒想到,這場在中國金融歷史上有著深遠意義的‘信交風潮’是由自己的房產公司所引起的經濟過熱。孫晉名下的晉苑房產公司開發了兩個高檔住宅建築群—‘巴黎風情’和‘萬國花都’︰一千八百多套的別墅。阜新高檔住宅市場早已經飽和了,再加上投機者炒作與哄抬房價,這一千多套別墅的房價被炒成天價,虛高的房價也刺激房產經濟過渡發展,當金融風暴來臨時刻,就成了泡沫經濟了。其實孫晉開始開發房產也是受到後世房產經濟對一個地方經濟發展的影響力的啟發,想通過拉動房產消費來提高阜新經濟的發展。然而季莫科夫斯基插入使得孫晉調整自己的想法,以房產為誘餌將季莫科夫斯基手中巨大財富弄到手中,同時削弱帝國主義經濟在中國影響力,真所謂‘一箭三雕’。

三雕之一︰通過一系列房產建設與完善,阜新城社會經濟綜合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奉天和哈爾濱,接近北方商業中心天津和上海。與房產建設相關的產業和商業企業相續發展,各種人才、資金及人口資源都涌向了阜新,阜新城的城市基礎建設也是水漲船高,。比如晉苑房產公司旗下建築工人達到近十萬人數,大部分是從山東河北河南陝西陝西招聘過的窮苦群眾,各種架橋修路等技術工種都有,為以後孫晉組建工兵團奠定基礎。現在陸續從關內南方部分省份到阜新討生活的越來越多了,人口劇增加速城市各個層面的發展。1921年年末東三省巡閱使辦公署出台一份報告中就用一連串的數字表明︰阜新市經濟發展影響輻射力擴到四周,錦州、朝陽、遼通、赤峰、昭烏達盟,阜新市不聲不響的將以上五個地方納入到自己經濟體系。

三雕之二︰季莫科夫斯基到死都沒明白自己一個營的力量冒著失去生命的危險從貝加爾湖湖面上搶回幾百噸‘沙皇黃金’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滅頂之災。季莫科夫斯基從等九人從進入中國阜新市開始就落入到孫晉為他們設計陷阱,以至于竹籃打水一場空,客死他鄉的結局。季莫科夫斯基帶來的巨額財富也為孫晉實力壯大奠定坑實得經濟基礎,也為孫晉完成改變中華民族苦難的局面提供有力的保障。

三雕之三︰由于貝加爾商貿公司向列強駐華銀行惡意套現。匯豐、花旗、正金等銀行向貝加爾商貿公司提供近三千萬美金的抵押貸款,甚至動用幾家銀行地下的貯備金,可是現在手中的抵押物品正在一天一個價向下掉,直至民國十二年春節前夕,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二了,也是說近三千萬美元的貸款抵押物品價值只值了一千萬美元了。這是明面上損失,還沒算由此導致銀行信用被質疑,出現銀行家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儲戶紛紛提款擠兌,銀行的股票貶值縮水。這筆賬損失多少只有這家銀行股東們自己清楚。日本正金銀行最慘,不但儲備金用完了,還向同行拆借不少資金;這回手中近幾百套別墅成為正金銀行股東們的毒藥,銀行發行的股票和債券在交易所變得一文不值,在中國掠奪幾十年的財富瞬間化為烏有;正金銀行總經理和阜新分行的經理已經剖月復自殺。正金銀行總部聯合日本內閣為了保持正金銀行作為侵華金融機構,要求國內大財團扶持;為此銀行董事決定改組銀行董事會並出讓正金銀行在中國控股的企業和資產,其中就包括漢冶萍股份公司。大日本帝國侵華急先鋒正金銀行直到日本全面侵華才恢復原來青面獠牙的凶狠。

但是「信交風潮」帶來的直接後果,一是「本所股停拍了,其他股票,交易甚少」,社會民眾對投資股票的信心受到極大打擊;二是許多企業倒閉,人員失業,社會經濟遭到破壞。這也是孫晉沒有想到的,這有點殺敵一千字損八百。

不過此次民國十年‘信交風潮’和前世歷史上發生的‘信交風潮’相比,民族資本受傷程度輕多了。在前世歷史中‘信交風潮’時期,帝國主義不但未受傷害,各大列強的銀行還趁此掠奪了國民手中血汗錢,掠奪了巨大財富,民族資本遭到自世界大戰以來最大的打擊,也就是中國民族工業經過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積累起來的財富又被列強奪回去了,從此國內民族資本家更加不得不依附于列強,中國民族工業失去了崛起的財力基礎。

而因孫晉這只蝴蝶煽動,中國傳統經濟在這次‘信交風潮’中最終失去了幾千多年的主導地位,徹底失去中國經濟的歷史主導地位。別看現在全國國內報紙天天報道企業倒閉多少,人員失業多少;其實此次金融危機徹底淘汰了大批舊式落後的生產方式的企業比如錢莊、手工業紡織布綢等傳統經營生產模式。但是那些采取新的生產方式的企業和公司並沒有倒閉,有些行業民族資本實力在這次危機中有所增強!只是受到影響比較大。這對民族資本來說必須經歷過的陣痛,也是中國資本主義社會發展必然趟不過的社會陣痛,是好事!只是因為現在北洋政府無暇顧及失業人員而導致社會的動蕩不安。同時帝國主義利用國人的對股票的不了解,趁機渾水模魚的陰謀沒得逞,還把自己惹得一身餿,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英法美日在華的勢力忙著舌忝傷自慰,無暇顧及其他。孫晉則抓住機會收網,將自己的經濟實力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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