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孫晉接到張作霖質問的電報︰為什麼這樣大張旗鼓的存現洋,難道不擔心招致日本人不滿麼?孫晉對于張作霖的態度略微不滿。張作霖剛從北京回來,正在跟直系打口水戰呢,西邊的外蒙古又在鬧獨立,急需日本人的支持,生怕把日本人得罪深了得不到日本人的支持!孫晉只好回電解釋︰這只是一筆正常的生意上交易,原因是東北藥業急需英美研制出最新先進的制藥設備,我並沒有指使人從正金銀行提款再存到英美銀行,並不是針對日本人!
處理完張作霖的質問,孫晉馬不停蹄的緊急約見華西商行的幕後老板西班牙公使格威爾,說是希望跟格威爾公使合作做成一筆生意︰只需要具有洋人身份背景的華西商行出面幫助孫晉收購日本正金銀行手中在中國的礦產和企業包括漢冶萍股份公司,孫晉承擔收購的資金和運作的費用,成功後孫晉交給威格爾一筆10萬大洋的勞務費和漢冶萍股份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格威爾覺得是一筆只賺不虧的買賣,而且以後還得跟東北藥業繼續合作呢!就欣然接受孫晉的請求。故此兩人在辦公室內秘密協商如何操作,如何一起行動等。
鑒于正金銀行私自獨吞行為,英美銀行表示不滿,威廉聯合馬汀、貝格爾拿出那張照片質問日本人,要求凍結貝加爾商貿公司的資產,包括銀行存款。作為貝加爾商貿公司法人代表劉志華應該公開審訊,貝加爾商貿公司的秘密存款應該歸還受害的銀行,而不是日本人私自審訊!這種行為有點私自獨吞貝加爾商貿公司的巨額存款。正金銀行見威廉等建議合理,無可挑剔,就同意了,只是要求在上海日本租界內進行審訊及查賬,英美兩國可以派出人參與,因為這次金融詐騙中正金銀行損失最大,威廉等不同意並提出在公共租界審訊,只是同意五名法官人選由日本人佔到兩名,並請第三國法國和比利時各一名,英美只能派出一名!
審訊結果大出人們意料之外︰劉志華供出日本人抓走了貝加爾商貿公司幕後老板季莫科夫斯基等人,並趁機奪走季莫科夫斯基剛剛從瑞士取出所有巨款二千零八十四萬一千三百零八元四角整,並當場說出存單和取款單的編號和取款的時間和地點。劉志華供認不諱說出實情︰貝加爾商貿公司宣布破產當天,季莫科夫斯基就到瑞士銀行取款,我們剛想逃出中國,就被一伙蒙面人抓住,季莫科夫斯基現在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醒來的時候就在日本人手中直到現在!當法官問他,你怎麼認定這個巨款就是被日本人拿走呢?劉志華理直氣壯說自己是跟著季莫科夫斯基一起去取款又一起被綁架的,那筆巨款也是一起被劫走的。我被日本人綁架了,季莫科夫斯基也就被日本人綁架了,當然錢物一樣落入到日本人手中。當法官帶著法警到瑞士銀行取證核對,劉志華沒有說謊,至少取款單上時間和編號度對上了,這就表明取款時劉志華就在現場,而且是陪著季莫科夫斯基一起取款的。瑞士銀行負責人也是作證劉志華的供詞沒有錯。三天後在上海公共租界荒郊野外的水溝里找到季莫科夫斯基等九人的尸體。當法官質問劉志華日本人為何殺掉季莫科夫斯基九人,而唯獨留下你到現在,劉志華供出因為季莫科夫斯基留給自己一筆一百二十萬法郎在法國道勝銀行,日本人想讓我說出這筆法郎的存款單在哪里,可我沒有說出,這筆錢我準備等到風頭過後再溜回來取走,並說出這筆錢的下落,當天就被法警找到這張法郎存單!
這下可不得了哦!匯豐、花旗、渣打三家銀行聯合起來向法院控告正金銀行,侵佔他們的財產並要求正金銀行歸還那筆被季莫科夫斯基欺詐手段騙取的貸款一共一千零三十多萬美金。正金銀行反駁︰他們沒有得到那筆錢,劉志華是污蔑正金銀行。威廉要日本人拿出推翻劉志華的供詞的證據,可是日本人抓劉志華的時候剛好是劉志華想溜得時候,而且日本人是秘密抓捕,沒有通過警察局,沒有旁證證明啊!這就坐實了日本人獨吞這筆被季莫科夫斯基詐騙四家銀行的巨額貸款。
法院因日本正金銀行拿不出有力的證據而宣布匯豐等三家銀行控告成立,正金銀行在規定的時間內歸還一千零三十多萬美金,並且在英美國家的報刊上登報向匯豐等三家銀行道歉!沒收劉志華的一百二十萬法郎,劉志華因協助季莫科夫斯基詐騙金融行為而被處決!正金銀行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就耍賴起來,一副我們流氓我怕誰的樣子。匯豐等三家不是弱國的銀行,那是赫赫有名的大英帝國和美利堅合眾國的金融產業,他們背後有政府背景和大財團支持,不是耍起流氓樣就想了事!
起批判日本人的無恥行為,爆料出日本人違背盟約出賣盟友私自獨吞300套別墅業務的不講信用的行為,呼吁民眾不要到正金銀行存款!歐美國家最討厭這種不講信用的行為,特別是銀行家和銀行界紛紛表示不與正金銀行合作,暫時斷絕與正金銀行的拆借業務。然後是英美兩國的外交部向日本外務省提出抗議,要求日本方面做出解釋並嚴格遵守法院的審判決議。正金銀行橫濱總部頂不住英美的壓力,只得同意履行法院的判決,正金銀行又花出去了一千多萬美金。
太出乎日本人意料之外了,貝加爾商貿公司總辦劉志華突然指證正金銀行之事讓大家猜不著!尤其是日本人自己,這件事根本不是自己干的,覺得太冤枉了,覺得劉志華就這樣被處決了實在是太輕了,應該要實施滿清十大酷刑才夠解氣。
說白了這件事從頭到尾一直都是孫晉設定一個天大的陷阱,只是這次套進去的是國人痛恨的日本鬼子!當貝加爾商貿公司宣布破產之時,季莫科夫斯基九人立即到銀行提出存款準備攜款逃跑,還沒跑出中國就被警衛團的特工秘密抓住,而且家里的金磚和秘密存款等所有財無都被警衛團搜集到手秘密轉移;只是貝加爾商貿公司總辦劉志華沒有抓住,這小子夠狡猾的,加上警衛團認為他只是個買辦,不是什麼有價值的人,沒有繼續追捕就放過了他!秦立世向孫晉匯報事情結果時,孫晉就問秦立世,若季莫科夫斯基告訴劉志華關于‘沙皇黃金’之事及咱們與季莫科夫斯基業務上結賬之事,我們咋辦?不能你們想當然就行。
秦立世當即驚得一身冷汗,馬上實施追捕劉志華,然而還是晚了一步,被日本人搶先一步抓住他,孫晉要求手下發動所有潛在力量接觸到關押在日本上海虹口租界內劉志華,向他傳遞消息︰不日他將會被帶出日本人手中,還有一絲生機,要求劉志華什麼都不知道!落在日本人手中劉志華本來以為生死已定,但是陡然一絲生機讓他看到希望,無論日本人實施何種嚴刑逼供,他就是死死咬定,就是一句話不知道!只是後來日本人抓住了劉志華的父母,他不得不將季莫科夫斯基在瑞士銀行存款說出,日本人到銀行調查發現存款已經被取走!日本人又逼迫劉志華說成季莫科夫斯基等人的下落,他也不知道季莫科夫斯基等人去哪里了。日本人以為劉志華還有僥幸心理,惱怒之下當著他的面殺死了他的父母,劉志華悲憤不已,大口痛罵日本人不講信用。日本人威脅他若是劉志華還嘴硬的話,他的老婆孩子也得死在他的眼前,劉志華听後當場就昏過去了!等醒來之時發現轉到上海公共租界監獄。劉志華才想起以前有人秘密傳遞那個消息,還真是驗證了此話不假!
孫晉得知劉志華被日本人秘密抓住的消息就讓人偷偷弄出一張照片,並將這張照片和貝加爾商貿公司的總辦劉志華被日本人秘密抓捕的消息交給正在四處打听季莫科夫斯基等人下落的威廉等人,威廉得到情報就火速質問日本人並當場提供照片,日本人見證據確鑿就承認抓捕了劉志華,就這樣劉志華被轉到公共租界接受英美日法比五國法官聯合審訊。
劉志華被轉到公共租界監獄,待遇好多了,他最想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並向法院提出要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由于這個案子關注程度較高,影響程度最大,西方主要強國的新聞媒體都盯著這件案件每個細節,為了展示西方所謂人權和文明,就同意劉志華的請求。當他的妻子告訴他,孩子和她沒有被日本人抓住,只是被幾個好心的俠客救下並秘密保護起來,這下讓劉志華放心不少;妻子還告訴他一個震驚的消息︰本來父母不會被日本人抓住,在日本人來之前好心人就提前告知,有人會謀害家人,讓我們速速離開,可以父母不听,認為只是有人在謀奪自己的家產,妻子也是擔心,就說先帶著孩子到娘家躲躲,後來果真父母被日本人抓走。妻子就問父母在哪里,劉志華就將父母被日本人殺害之事一說,妻子就告訴劉志華要死死的咬住日本人,為父母報仇,也為孩子和自己著想!
當天凌晨深夜一個獄友突然向他傳遞消息,他的妻子和孩子已經被有正義的中國人保護起來了,不用擔心什麼,而且保證若劉志華出不去,他的妻子和孩子會被人撫養和照顧。那個獄友還告訴他以前在虹口租界時候,那個消息也是他們傳過來的。劉志華不解的問你們這麼做為啥?獄友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有人被日本正金銀行弄得家破人亡,希望劉志華在明天的審訊中這麼這麼說,外面已經全部準備好了所有的證據!劉志華听完這個計劃當場被震驚了,同時也想起妻子的話,要死死咬住日本人。雖然這位好心人為啥要幫劉志華,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自己妻子和孩子是安全的,若不死死咬住日本人或者不按照人家意思辦,那麼妻子和孩子安全就得不到保證。經過劉志華一夜思索就決定該怎麼做了!也就出現了前面發生的事情。當劉志華臨刑前,與和妻子和孩子見了最後一面,妻子臨走時偷偷告訴他︰那個好心人就是東北藥業的孫晉,好心人沒能設法救出劉志華感到自責,並給了妻子20萬大洋的支票,讓他們孤兒寡母速速離開上海,躲到別處去生活,永遠別回到上海等大城市!劉志華當場跪地向北方行禮,了卻心中的憂慮!
前段時間為了平息擠兌風波,正金銀行從同行中拆借不少借款,並準備將手中掌控的企業和礦產資源賣掉,特別是漢冶萍股份公司。後來總部聯系國內大財團和政府出面,多少弄回了儲備金,保證銀行正常運轉,將擠兌風波平息了一段時間,而且手中還掌握著300多套的別墅產權呢,怎麼也得收回一些來吧。但是這次國內再也不會那麼爽快的支持,有些財團已經不少意見了,說什麼日本政府難道就正金銀行的一家之政府嗎?日本需要政府扶持的企業和公司多著呢!
上次被別人詐騙一千多萬美金,這次又是一千多萬美金賠款啊,相當于25噸黃金,這對于急需外匯的日本人來說簡直就是在割肉!自打甲午戰爭開始,總部設在日本橫濱的正金銀行就隨著日本軍隊入侵中國,成為經濟領域內的侵華的橋頭堡,專門負責保管、運用日本政府在中國的金融資產,經營日本政府外債,引進日本急需的巨額外資。與幾十年來在華野蠻掠奪資源財富相比,損失這25多噸的黃金只是毛毛雨;但是日本政府現在急需大量外匯來實現海軍的‘八八計劃’即建造八艘巨型戰列艦和八艘超大型航母,更別說是黃金這樣的硬通貨了。
正金銀行與匯豐等打官司失敗了,被人擺了一刀,賠了夫人又折兵;又被英美支持的新聞媒體推波助瀾,加上1月4日正在華盛頓召開九國會議,梁士詒內閣準備對日妥協的消息一經傳出,群眾性的抗議浪潮隨之而起,日本人妄想獨霸山東膠州半島權益而引起全國人民憤慨。擠兌正金銀行風潮開始還只是阜新、奉天、青島,後來蔓延到天津、上海等全國各地,正金銀行被儲戶們擠兌提款弄的焦頭爛額,到處滅火,到處借高利貸平息儲戶們的擠兌,更要命的是正金銀行在中國發行的紙幣和銀圓卷貶值,兌換之風愈來愈大。正金銀行等待著國內能再支持一把,但是支撐一段時間後見國內沒有動靜,就向外宣布出售轉讓手中在中國的礦產資源、企業及拍賣抵押物,最引人關注是漢冶萍股份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