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學熙與盧木齋等五人一起討論孫晉和郭輝祥提交的文稿,決定先著眼于漢冶萍公司的恢復重建工作,組建公司的管理團隊,召回那些老工人和技工進行為期三個月培訓;從阜新晉苑建築公司抽出五千人進駐大冶、石灰窯、黃石港,建設新的鋼鐵廠和房子、碼頭、公路等;一期工程年產鋼20∼40萬噸的初步設計規模,年產鐵礦100萬噸左右,煤炭1萬噸;向世界各國發出邀請招收有經驗的工程師專家教授,要求花旗銀行貝格爾到德國、美國進口相關的設備;警衛團派出2000人成立護衛隊分別進駐漢陽鐵廠、萍鄉煤礦、大冶等地。
第二天《人民日報》、《申報》、《字林西報》等中外報刊頭版頭條都刊登出一幅巨型廣告,漢冶萍公司廣招人才,海納四方。孫晉當次在建制藥廠的時候,就為識字的懂知識的人發愁了,這個時代人才寶貴的程度不亞于後世信息時代。孫晉記得以前看過《大染坊》,陳壽亭把原本價值7萬元的大華印染廠賣到14萬,除了陳壽亭高超談判技巧之外,還有就是一廠熟練工人是最重要的籌碼,這點深知中國國情的日本商人藤井也不得不提高一倍價格收購。從這里說明這個時代國內的具備新式知識分子非常少,各行各業的熟練工人太少,全國四萬萬人口中大概有二百多萬人接受過新式專業教育,其中江浙滬粵東南地區佔據近一半。
開采煤礦開采鐵礦的機械三套、一座500立方米的大型煉鐵高爐設備、三座300立方米小型煉鐵高爐設備、發電廠12000千瓦的發電機六組,鍋爐和汽輪機兩套及其輔助設備如給水系統、供水設備、水處理設備、除塵設備、燃料儲運設備;一套高效的機床及其加工設備;50輛中型雷諾軍用車。
貝格爾被孫晉的要貨清單嚇一跳,這一筆大訂單啊,至少有1萬美金的提成。貝格爾望著眼前金主—孫晉,非常熱情客氣!孫晉這幾天天天與郭輝祥在一起討論漢冶萍公司重建事宜,從管理團隊組建和技工培訓,從股票發行和人民銀行籌備等。這不這次就是專門進口大型設備而來了。
「貝格爾先生,從這張清單中,你也可以看出我們管理團隊有實力把漢冶萍公司辦好,這些設備我主張引進你們美國人或者德國人比較好。本來我是準備給華西洋行的,但是我還是比較看重實力較強的花旗銀行。」孫晉見貝格爾兩眼放光,知道這份清單所含的重量及自己的提成。孫晉先是畫個餅,給個甜棗,覺得與我孫晉合作有你貝格爾的。不過還得敲打一下︰「不過貝格爾先生,咱們朋友歸朋友,但你不能坑我,用些次品糊弄我,我會請專家鑒定的,一旦專家認定是次品或者沒有達到我們的要求,對不起,訂貨款是不會全付的,听明白了嗎,下次我們之間就沒有可談了!貝格爾先生。」
貝格爾聳了聳肩膀,表情非常認真的說道︰「NONO,請孫先生放心,我會讓家族中專業的人為你挑選,保證是最新先進的產品。哦!上帝啊,真是太感謝您了!自從認識您,我的能力被總部認可了!孫先生,您真是我的幸運星呀!」
「呵呵,這麼說貝格爾先生坐穩了中國總代表的位置 ,恭喜啊!嗯,貝格爾先生,我上次說的那條線索咋樣?」
貝格爾一拍腦門子,連聲道歉的說道︰「非常對不起,我剛才只顧著看清單了,忘了跟你說了!是這樣的,您走後我就將您提供的線索及您們與花旗銀行合作的事宜條件全部傳回總部和家族。昨天家族來電,前面三個條件都可以滿足的您的要求,第四條只有等到您的線索能夠帶來作用,家族可以向猶太社團申請通過。一旦您的線索起到作用,那麼憑著我們與羅斯徹爾德家族關系,應該沒有問題的,這個花旗銀行本來就是羅斯徹爾德家族的。」
「那現在查的咋樣了?」孫晉談完了公事,也想了解一下自己提供的線索是否有用,這關系到今後與美國的關系。
「家族來電說艾爾伯特.派克的孫子沒有後人,只有三個孫女開枝散葉形成的旁系,但是旁系太大現在還未理出頭緒來。」貝格爾憂慮的說道。
「那三個孫女,是什麼姓氏?」
「格林伍德、凱托、威爾金森」貝格爾不解的回答。
「威爾金森?」孫晉陡然靈光一現,內心中突然想起了什麼,忍不住低聲重復念道︰「威爾金森……;對,就這個威爾金森,貝格爾,我想起來了,你去電告訴你的家族,死死盯住這個威爾金森一家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當然還包括嫁給威爾金森的阿爾伯特.派克的孫女,那封英國女王的密函可能就在這個嫁給威爾金森的女人身上。」
孫晉念了半響,記得電影中正是那個米奇.威爾金森為了尋找黃金城故意污蔑托馬斯.蓋茨是參與謀殺林肯總統的人。那真有這個家族啊!
貝格爾疑惑不解看著孫晉,等待著他的解釋,可是等了半響,見孫晉只顧喝咖啡就是不言語。
孫晉臨走的時候,對著貝格爾開玩笑的說,他這條信息免費,重要是把清單上的要貨辦好。
從貝格爾那里出來,孫晉帶著吳大力等五人進入一家紅霞酒家,名字雖俗卻是一家正宗的西餐廳,主食是法國料理。孫晉覺得這家東家特有意思,為啥取個中國味的店名,而且還挺俗氣的詞。店堂內布置的雅致精致,處處體現出法蘭克風情的情調,現在正在飯點上,吃飯的人挺多的,男男女女,年輕人為主。
孫晉一進去就得不對勁,咋啦?這一家專門為年輕情侶為主色的西餐廳,樓下座位都是兩人座位,五個大老爺們闖進來,又沒有一個女伴,這不是尷尬是什麼!孫晉有點後悔這麼冒失的走進來,五個人像是進了動物園,只能大眼瞪小眼。
「五位先生,您們要吃餐嗎?我們是樓上有包廂,適合朋友家庭聚會,樓上請!」正在孫晉傻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臉面清秀甜美的女服務員上前搭話。
樓上包廂兩排四個,在女服務員指引下,孫晉五人來到一個十平方米左右的小包廂,溫馨典雅,柔和的燈光灑滿包廂每個角落,有點家庭聚會的溫馨感覺。等孫晉點完菜,其他四人不由好奇的打量這個包廂。孫晉知道他們沒有吃過西餐,更別說欣賞西洋異國風情了。
「 」的一聲,孫晉正在教四人如何用餐刀切肉時候,隔壁的包廂傳來什麼東西重重的砸在地上,不一會里面就傳來打斗的聲音。
出于職業的敏感,吳大力和其他幾人陡然就站起來,圍在孫晉四周。孫晉擺了擺手,讓吳大力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吳大力應了一聲,剛打開包廂門,就看見一個女服務員從隔壁的包廂中沖出來,制服被撕成破破爛爛,有幾處露出雪白的肌膚,披頭散發,臉色驚秫而羞紅,無助的眼楮充滿著淚水。
「巴格,你的良心大大的壞的,讓你陪我們喝一杯酒,你就敢下重手,嘿嘿,喲西,花姑娘的真漂亮,要是你能陪我喝一杯酒,我們就既往不咎!」女服務員剛跑出了,後面就跟著兩個肥頭大耳的日本和服的浪人,胖嘟嘟的臉漲紅,眼楮充滿著獸性的婬笑。
女服務員大聲尖叫救命,顫顫巍巍的跑,見吳大力打開包廂門,就慌不擇路闖進來,用手扶住破爛的制服努力遮住外露的肌膚,可是遮住這邊那邊又露出來了,眼淚嘩啦啦直流。
突發的狀況使得三個警衛迅速圍在孫晉的周圍,快速從懷中掏出探的四周。孫晉見那個女服務員闖進來,直呼救命,一邊讓吳大力守住門口,一邊月兌下自己的外衣披在那女孩身上,孫晉感覺到那女孩處在極度恐慌的時刻,渾身顫抖!
那女孩見孫晉把衣服披在自己身上遮羞,滿眼無助的喃喃念叨救命,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緊緊的抓住胳膊,身體一軟就暈過去了,倒在孫晉的懷中。
這時候酒店的經理和幾個女服務員听到同伴的尖叫呼喊聲,慌忙的上樓看看怎麼回事;同時樓上幾個包廂門都打開來,探出不少腦袋和眼楮。那兩個日本人見這麼人上來,又是法國人開得酒店就退回去了自己的包廂,不滿的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孔武有力的吳大力。
法國經理來到包廂門口想問問怎麼回事,被吳大力擋在門口之外,沒有孫晉的命令吳大力是不會讓他進去的!門口一個女服務員用目光掃了一眼包廂內,昏暗不明的包廂內站著幾個手持手槍的男人。
「流氓,還不放開她!」當她看見倒在孫晉懷中的同事時,趁吳大力跟經理爭執不注意闖進來,對著孫晉就一巴掌,接著又一拳結結實實打在孫晉的臉上和下顎,並快速地從孫晉懷中搶過了昏倒的女孩。
「陶蓉,你醒醒啊,你怎麼啦?」幾個女服務員把剛才被日本浪人嚇昏的叫陶蓉的女孩扶起來,粉臉含霜的瞪著孫晉。
陡然的襲擊讓吳大力等嚇一跳,趕緊放過法國經理把孫晉扶起了,連聲問孫晉傷到哪里,對著三個警衛大聲的批評。
孫晉模模現在微微腫起的臉頰,他跟三位警衛一樣不相信看似文靜的女服務員會的拳腳,根本沒有防備啊!
法國經理進來一看,臉色極其難看,對著孫晉用生硬的國語大聲的喊道︰「哦!先生,你是個紳士,怎麼能對女士做出如此無恥的流氓行為,還用手槍威逼女士,你們這個野蠻的人,會受到上帝的懲罰的。」
法國經理一邊吩咐人把陶蓉送往醫院,一邊吩咐人趕快叫工部局的警察來抓人,滿臉憤懣,敢在法國人開的餐廳做不法之事。
孫晉一听,心說壞事了,被人家誤認為自己耍流氓呢,要是被媒體知道了,明天上海灘就會知道,東北藥業的東家女服務員未遂;那影響就打了,不但東北藥業,還有正在重建的漢冶萍公司會受到影響,弄得不好會被有心之人操弄話題打擊自己的聲譽。
孫晉趕緊解釋事情的經過,誰知經理和女服務員都不相信,指責孫晉等人狡辯。吳大力一下子就冒火了,不滿指責對方為什麼不去問問那個包廂的日本人,沖著經理就是一拳,雙方打斗在一起,直至警察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