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民國 第八十九章 再會國父(下)

作者 ︰ 墜入歷史

這是一間極其簡單辦公室,陳舊的辦公桌和磨損有點起皮的沙發,幾個木質檔案櫃顯得比較新,整個辦公室雖陳舊但是整潔,一絲不染。

宋子畢業高材生一直在漢冶萍公司任職,先是擔任總經理英文秘書,後來是漢冶萍公司駐上海事務總辦。在漢冶萍公司工作七年也是宋子文與總經理女兒盛七小姐苦戀的七年。自漢冶萍公司被日本商人控制之後,宋子文打算離開公司準備接替二姐宋慶齡成為孫秘書,離開讓事業和愛情受傷之地。自民國十一年漢冶萍公司被中國人收回,並且開始重組建設,宋子文覺得施展才華的機會來了,他首次提出近代財務預算管理制度深得郭輝祥贊譽,果真宋子文被郭輝祥任命為公司財務協理。

有次他去人民銀行辦理業務時,無意听到‘人民公社基金會’這個名字,開始以為是哪個紈褲子弟的富人俱樂部或者哪些失意政客的集散地。後來發現公司許多年輕人都紛紛要求加入這個基金會,他也動心了,就忍不住打听情況。一打听情況就被加入基金會極其嚴格的章程吸引住了,

年輕的宋子文也有一股愛國熱血,不是後世宣傳那樣貪污腐化的國民黨大佬。後世隨著歷史資料及宋子文日記本解密,其實宋子文是個頗有經濟才華的領導人,宋子文是國民黨內部的務實開明派,比較西化,對建立近代中國較完整意義上的財政金融制度,對遏止日本對華侵略、尋求國際援助、提升中國的國際地位,作出了重要貢獻。宋一直極力主張民國政府建立近代財務預算審計制度,建設完備財政體系,可惜他不走運,踫到個極其頑固的又信服武力征服的妹夫蔣介石。

宋子習了解基金會簡章和入會章程,並聯想到漢冶萍公司重組之後新新氣象,仿佛明白怎麼回事。漢冶萍公司學習了熱河特區尊重教育的精神︰公司所有高管與基層職工、技術人員同吃同住,也沒有等級森嚴的關系,那些想到漢冶萍公司混日過的當地權貴塞進來所謂人才實在是受不了那種艱辛,覺得既無官威耍又撈不到油水,都灰溜溜辭職走人,整個公司只有一個目標︰打造中國最大的鋼鐵基地。第二天向‘人民公社基金會’漢冶萍公司分會申請加入基金會,基金會組織部給他一張表格,一個月之後宋子文才成為外圍準成員,十個月之後,宣誓入基金會正式成為會員。

「宋先生,您的基金會會員的檔案資料,我剛才認真細讀才發現,原來您就是廣東文昌宋耀如老前輩的大公子,失敬之處,懇請諒解。」在都督府孫晉的簡陋的辦公室,等雙方客氣見禮之後,孫晉很是激動地說道︰「宋先生,令尊當年用大部分家產資助中山先生進行民主革命,為中華民國建立立下汗馬功勞;用經商所得舉辦公益事業,創辦了一所教會學校,一個兒童樂園和一間大眾醫藥所,隨後他又創辦了‘華美印書館’。宋老毀家紓難的事跡芳志在美國讀書時候就听唐人街老一輩人說過,很值得芳志敬仰和尊重的前輩。」

宋子文听到自己父親在別人眼中有這麼高的地位,很是感動,但是想到剛才基金會代表大會通過的暫時不整體加入KT的決議,讓他的內心感到別扭︰他認為基金會投機政治人多,敢于獻身的人少,有點後悔加入基金會︰「多謝孫先生給家父這麼高的評價,可是如今能有幾人像家父那樣毀家紓難呢?大多數只是喊喊口號,您說昵!孫先生。」

「宋先生的話芳志听懂了,宋先生的批評芳志接受,因為在像令尊這樣浩然之氣仁人志士的面前,芳志做的還是不夠!」孫晉呵呵一笑︰「芳志明白宋先生為什麼生氣,內心十分認定我們基金會是個只顧自私自利的政治投機團體。呵呵……,芳志不才,捫心自問,雖比不上令尊的高風亮節,但做個合格的愛國愛民的國民吧。基金會與KT孫總理交往,有些事情你不知情,以後有機會慢慢知曉,我希望您不要喪失對基金會信念的想法,‘人民公社基金會’的宗旨仍然不變質︰人民公社為人民。」

望著滿臉疑惑不解的宋子文,孫晉真誠的說道︰「子文兄,是不是懷疑芳志的信仰。呵呵,我今日找子文兄本來是有一事相邀啊,我想懇請子文兄出任熱河特區財政局長官,主持全省財政金融工作。」

宋子文聞之,內心十分激動,主持財政工作真是自己多年努力求學的夢想。但是轉念一想,財政大權一般都是掌權者親信心月復所掌握,自己雖是基金會會員,但是並不是核心人物,與政務廳榮三爺、哈克齊等人並無太多的交往,與孫晉更是第一次見面。宋子文很是懷疑孫晉邀請的目的不純,冷談說道︰「多謝芳志兄看得起宋某,只是我已經接到孫總理的邀請,要我趕緊到廣州大帥府出任英文秘書兼兩廣鹽務稽核所經理,而且到廣州能夠接觸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光風霽月的志士仁人。」

見宋子文客氣回絕,孫晉呵呵一笑︰「若是今日芳志不將子文兄心中的糾結解開,是不會出任財政局長之位嘍。好,子文兄,您看這樣如何,明天KT的兩位代表抵達承德,我已經讓健國兄接待並將今日基金會之決議轉達給兩位代表。剛才思考一會兒,我必須親臨上海面見孫總理,解釋我們基金會之決議,子文兄到時可以跟著芳志一起回至上海。至于財政局之位,子文兄何時願意何時出任,怎麼樣?」

宋子文肯定孫晉的態度是真誠地,覺得此時需回到上海與孫總理和二姐協商,便慎重地點點頭︰「甚好,何時出發請給我回話。」說罷,很是客氣溫和與孫晉告辭,沒有剛才與他劍張弩拔的憤懣。

望著離去的背影,孫晉苦笑地搖搖頭,他不知道自己今日之決定是否正確。宋子文表面是個個性強硬,張狂跋扈之人,其實他很內心拘謹;說他很揮霍,其實很節儉……宋表面的東西和其真實並不完全一致,為什麼會這樣?他的人際關系處理是比較失敗的,只有極少數人追隨、理解他,所以他往往成為各派的攻擊對象。但是歷史上海外華僑對宋子文評價很高,比孔祥熙不知高了多少倍,這點就連後世大陸地區學者認可。

廖仲愷和張靜江秘密來到阜新城,本來是在承德接待最佳,但是被甘選榮止住了,覺得在東北藥業大夏接待最好,即使讓被外人發現也可以解釋是來商談藥品生意。在頭天晚上,孫晉帶著幾個基金會骨干與廖仲愷張靜江會談,高崇民大致將基金會之決議告訴兩位代表。兩位代表沒有表現出十分驚訝或者失望,廖仲愷只是淡淡地說道︰「既然晉少親臨滬面見先生,我等就不用急著嘛。今日熱河之行,廖某主要是實地考察熱河特區建設如何,是否真是報紙上所言之鑿鑿的‘模範省’。張先生致力于實業商業洽談,北方商業巨子和富豪皆聚集在基金會名下,你們就好好交流,呵呵……」

接下來幾天,高崇民陪同著廖仲愷到熱河特區各縣城、鄉村實地考察,又認真詳實了解地方組織建設,民生建設等;潘三元帶著張靜江走訪各個工廠,與熱河特區商會洽談商務合作。孫晉更沒有閑著,不但沒空閑著,而且被一封電報攪得煩心透頂︰上次答應花旗銀行駐華總代表貝格爾,陪貝格爾去趟美國,幫助老貝家族洗清身上不白之冤。唉!為了以後急需外援,看樣子必須去趟美國,不過順便可以在歐美建立自己業務代理,拓展基金會海外業務。只是臨走之前,于公于私必須有所交代。

白熾的燈光之下,北山大本營司令部坐滿了熱河商團高級軍官,包括德籍托馬斯。赫爾墨將軍在內二十幾人。熱河商團對外是民團保安性質,對內是一群威武無比的強兵悍將,用赫爾墨將軍的話說,縱觀中國國內各派軍閥,在技戰術和人員素質方面,熱河商團站在前三沒問題。這支部隊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經歷過大的戰火考驗,盡管一年幾次實戰演習和靖安地方剿滅胡匪等,畢竟似是溫室的花朵,缺少一股嗜血如斯的血腥歷練。

「各位,我這次出訪歐美可能是半年或者一年以上。」孫晉一身將校呢軍服,鷹隼的眼光掃了全場,嚴肅說道︰「熱河商團一定要嚴格執行,軍人不得干政的訓示。我離開這段時間,熱河商團作以下調整︰第一,商團軍中大事暫時由潘永軍、林達志、秦少杰三人負責。任何軍事行動沒有你們三人和熱河特區主席周學熙同時簽字,不得行動,否則以叛亂罪處置。第二,熱河商團由當前四個加強師擴編成為一個甲種師和三個乙種師,甲種師編制三旅九團三萬人,乙種師編制是兩旅三團一萬八千人;兵源不足到地方保安團抽取優秀士兵補充,地方保安團編制不變;這些任務必須在民國十三年6月底完成。第三,大本營組建軍情處,分成政治、經濟、軍事、科技等,大本營可以從熱河特區所有高校尋找人才,不過當前軍情處最重要是對鄂省直系軍力部署和日本人在華勢力進行刺探。第四,從商團當中挑選出身體素質好志願成為飛行員的戰士,商團現在要組建空中軍事力量了,我在歐美爭取為我們飛行員尋找各種學習機會,顧問團盡快搭建我們的空軍參謀部。至于飛行教員及機械維修師,希望顧問團及時與德國國內聯系,多派些教練和維修技術人員;實在不行,我只有求奉天雨帥協商,希望這方面兩家資源共享。以上四條作為商團最高機密,不得外泄外傳,否則軍法從事。」

「嘩」孫晉話音剛落,與會軍官一片嘩然︰商團經過一段時間潛伏,終于要擴軍了,擴軍就意味著許多官兵升職和軍餉增多,關鍵是商團力量增強,終于有大戰可以打了,可以一展所學了。從剛才的命令當中,似乎明年有大戰要開打了,晉少眼光已經瞄準了遠在千里之外的鄂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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