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起來沈詩音對著吳良卓的印象也就停留在八年前的少年老成的孩子這一點上,再具體的印象那是一點也都沒有了。
畢竟吳良卓是沈桓的玩伴又不是她的。至于母親的想法她也是略知一二,不過沈詩音倒是對吳良卓沒有什麼想法,那個時候吳良卓也不過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她的實際年齡比之他來說那可是大了不少,真的有什麼想法那就是戀童癖了。
若是沈詩音真的對別的什麼人有念想,怎麼的也輪不到江子鈺來娶她不是。
沈母再怎麼的也是寵她的,只要沈詩音自己表示要嫁給誰的話,只要對方人品並不是差的不堪入目沈母都是會點頭答應的。
拆開信件一看,沈詩音抿嘴,笑容深深的滿是愉悅。
信件上說的是吳良卓在邊疆治軍的事情,當初沈詩音還是和她兩個哥哥混在一起,偶爾吳良卓也是在的。而沈詩音和家里人說話也從來沒有忌諱過什麼,那個時候听說吳良卓要到邊關從軍,幾個人也就說起了兵法軍營什麼的事情起來。
沈父的兵法謀略那是十分的熟捻,只是他一個文人也沒有真正行兵打戰過,那些事情大多也都是紙上談兵而已。吳良卓通常都是在老將軍哪里學習實戰的東西,然後到沈父這里學習理論的,所以只是沈父的半個弟子。
吳良卓在沈父處學了兵法,沒道理沈家的三兄妹都不會的,于是四人帶著侍女小廝什麼的一起坐在石桌邊上吃著零嘴一邊幻想自個兒在邊疆做將軍會怎麼怎麼做,然後兵法怎麼怎麼用的。
比起其余三人空泛的言語,沈詩音直接拿著兩千年後的那一套略微改了直接就丟了上去,馬上就把他們震懾住了,然後其余三個人馬上就你一言我一語的把那些事情安排給完善起來了。
論起兵法理論行軍什麼的,沈詩音那是完全沒有什麼興趣,自然是學的不深除了開始的建議點子之外,其余的就完全都沒有說,任由著他們改動,這會兒如果沒有吳良卓的這一封信,只怕沈詩音早已經忘記了這回事兒了。而現在沈詩音收到的信件就是吳良卓在邊關實踐之後總結的東西,給著沈詩音炫耀來了的。
看著未來的東西在這封建社會發光發熱,沈詩音這一個穿越者還是挺有成就感的,心情自然也就高興了幾分。見著君蘭對著手中的這一封信十分好奇的樣子也不避諱,反正當初沈詩音他們四個人說話的時候她們倆也都在,對那一件事情也是清楚的很。而這信里也都是干干淨淨除了邊關的事情之外啥都沒有,完全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君蘭和君竹兩人看完那一封信完全覺得沒意思的很,她們也就到識字的地步而已,再深入詩書什麼的那是完全都沒有學過,那信中寫的東西完全都看不懂,只是隱約覺得很厲害罷了。
兩人看著信高興沈詩音也沒打擾,直接和衣就著貴妃榻休息了。靜心听著兩人看完那一封信,協商著把那封信燒掉,然後把君蘭打發了出去沈詩音才睜開了眼楮。
君竹其實知道沈詩音沒睡,見著沈詩音睜開眼完全沒有意外,默默的看著沈詩音最後嘆道︰「是我疏忽了,沒想到這都八年過去了,君蘭還對著吳少爺念念不忘。」
沈詩音兩個兄長一向是人緣不錯,交好的人不知道多少,沈詩音或多或少也都見過十幾個人了,這麼些人里頭沈詩音能夠記住吳良卓這一個人還有他的字和一點事情其實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君蘭。
君蘭喜歡吳良卓的事情她那是自認隱蔽,其實沈詩音和君竹從小都和君蘭在一起,要說發現不了那才是假的。不過吳良卓不過拜在沈父門下兩年就走了,一共君蘭和吳良卓見面也就那麼十幾次。吳良卓走之後君蘭悄悄哭了一回,之後就一切正常了。
無論是君竹和沈詩音都覺得這一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便沒放在心上,這會兒的事情可算是打了她們兩人一個耳光。
「這和你無關。」沈詩音自個也覺得頭疼的緊,吳良卓的身份算不上高,不過就是一個沒落的簪纓家族的孩子罷了。可是這個身份不高那可是相對于沈家江家來說,對于君蘭這一個父親不過是一大夫的貧民家女兒來說,嫁給他做嫡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以吳良卓現在的地位來說,君蘭便是做個妾侍感覺也是有些高攀的感覺。
而且依著君蘭君竹的從小跟在沈詩音身邊的心氣,就是再喜歡吳良卓她也不可能委屈自己做妾的。
「說起來這五年里鄭大夫也給君蘭謀過幾門婚事,只是都給君蘭挑著刺推了,想來也都是念著的。」沈詩音嘆息道,只是這事卻是無解,便是沈詩音再長了幾顆心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暫時也就讓著君蘭管些閑事吧,也算是給她一個教訓。」
說完君蘭的事情,沈詩音就意味深長的看著君竹起來︰「君竹,當初在京都的時候,你說我剛嫁過來不放心走婚事什麼的就先給放下了,我也就沒有給你相人,在揚水縣的時候那些人你又看不上,想跟著我回京都,這會兒你都已經二十二了,都已經是一個老姑娘了,再不結可就沒人要了。若是有屬意的人,我也就給你定下來。」
君蘭和君竹比沈詩音大了一歲多,如今小榮辰都已經被帶去啟蒙了,而她這兩個丫頭卻還是窩在她身邊一聲不吭的,看著都愁人。
听見沈詩音這話,君竹忍不住繳著自己的袖子,面容上帶著幾分尷尬的模樣,目光還有些閃躲,半響才干巴巴的道︰「沒……什麼人,全憑著夫人做主。」
「你撒謊。」就像是沈詩音可以一眼看出君蘭喜歡的是吳良卓一樣,君竹那心虛掙扎的樣子沈詩音怎麼會看不出來。不過沈詩音倒還真的是沒料到君竹的心里有人來著,于是就有些好奇起來,眼楮直勾勾的看著君竹,「是誰?」
君竹手指不斷的搓揉著自己的袖子口,最後終于是下定了決心,張口對著沈詩音道︰「我心儀延青。」
對于延青,那個江子鈺身邊的得力小廝沈詩音那是絕對有印象的,無論是當初添香的事情上延青的膽大心細,處事井井有條,還是後來到了揚水縣幫著江子鈺處理公務還給沈詩音協調後院的事情,要讓沈詩音記不住這一個人那是不可能的。
比起江子鈺一直隨身帶著伺候他的寶青,其實沈詩音倒是覺得給江子鈺善後兼理事的延青要更加出彩一點。依著延青的能力配起君竹那是絕對可以的。
只是……
「當初我跟著夫人的時候,就立過誓,要月兌了奴籍能嫁出去做嫡妻,並不願為人妾侍或是嫁于家中僕役,世世代代為人奴役,哪怕是平頭百姓日子過的清苦也心甘情願。我雖是對延青有著幾分好感,可是延青卻是江府奴籍,我並不願。」君竹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舍,只是卻是堅定的很,「所以也算是沒人,夫人你便做主吧,給君竹挑一個好人家,最好還能像現在這樣幫著夫人。」
听著君竹的話,沈詩音嘆息了一聲,听著君竹的語氣也是定了心的,她也沒什麼好勸的,道︰「我知道了,會好好給你挑的。」
等著君蘭燒了那封信之後回來,沈詩音和君竹之間的話也都已經說完繼續躺在貴妃榻上歇息了,看著君竹和沈詩音的樣子君蘭那是完全沒有發現啥異樣,如往常一般和君竹一起守在沈詩音身邊伺候著。
沈詩音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收到消息說老爺子有事出門了,到晚上才會回來,小榮辰在半個時辰之前就回來了,在屋子里玩了一會兒累的不行了,這會兒正睡著呢。
听見者話沈詩音還有些疑惑,小榮辰的玩具沈詩音並沒有準備多少,好些還留在揚水縣了,這會兒還沒有新的補上呢,照理來說現在的那些東西小榮辰早就玩膩味沒有興趣了才是,這會兒竟然玩到累可真的是稀奇的很。
不過沈詩音也就是疑惑了一下,馬上就把這一點疑惑給拋在腦後,直接整理了衣服往著隔壁看小榮辰去了。
沈詩音想過自己回來看到小榮辰會是什麼樣子的,可是卻是完全沒有想中現在的情況。
話說……誰能告訴她小榮辰懷里抱著的那一個快要有他一半大的肥兔子是怎麼回事啊!
「哪兒的兔子!」沈詩音黑著臉問著小榮辰屋子里伺候著的丫鬟們。
只是那些丫鬟們卻是面面相稽,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君竹看見沈詩音臉上黑漆漆的表情,感覺自己說話都也都有點艱難,不過作為這里頭唯一一個知情的人她卻是不開口不行。
「夫人,這一只兔子是五年前買下來的,當初我們走的時候就放在家里頭養著的。」當初沈詩音驗毒的時候就買了一只兔子回來,死了一頭就換一頭,後來江子鈺把這個屋子都換了一遍把毒給清理了出去,後面也就沒事了,這一只兔子也就活了下來。
不過沈詩音當初就是把這白兔子當作白老鼠養著的,一點當作寵物的意思都沒有,轉眼就把它給忘記掉了,可是沈詩音忘了下面的人可不敢忘,沈詩音不在一個個都把這只白兔子養著和祖宗一樣,以至于當初那一個小巧可愛的小白兔這會兒卻成了一只大胖兔子,完全不見一點可愛勁。
「兔子的爪子和身子都清理的剛剛靜靜的,性子也教的溫馴,決計是不會傷到小少爺的。」畢竟是寵物,該有的教那是絕對沒少。
听見君竹的話沈詩音的臉色才好了點,想起現代那一句養寵物有利于孩子身心的健康成長的理論,對于這一只大胖兔子的存在沈詩音也是睜一只眼楮閉一只眼楮的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