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處理,沒人會發現……」
「……可惜啊,這麼好的天賦,卻跟錯了主人……」
「……沒想到啊,你真下得去手,我以為你愛著他呢……」
「……愛情是虛幻的,有了權力,什麼樣的男孩得不到……」
那些交談的聲音遙遠卻又接近,有三個人,三個聲線,都是男的,其中一個,塞勒斯記得很清楚,那個紅色眸子的家伙,用一只蛇形匕首刺穿了塞勒斯的心髒。
我要看,我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塞勒斯的靈魂在呼喊,那個夢境如此真實,讓他懷疑自己真的經歷過這些。
突然,似乎什麼力量幫助了他,他的視野清晰起來,混沌的靈魂再次漂浮在空中。
第一眼看到的,是茂密的蘆葦叢,搖曳的蘆葦遮住了一只細長的船,月光下,三個少年把一包一包的東西丟進尼羅河邊,遠處不斷有「撲通撲通」的聲音下水,木樁一樣緩緩游來。
鱷魚!塞勒斯憤怒了……
在古埃及,無法擁有木乃伊,尸體被鱷魚吃掉的人,靈魂是永遠不會超生的,連謀殺了法老的安蘇娜都能保存木乃伊,塞勒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尸體被鱷魚吃掉,心中的憤恨難以形容。
可是,如果這是現實,為什麼我會復活呢,我記得當初我是在伊莫頓老師死後才被法老衛士處死的啊?難道……這只是噩夢,並非現實?塞勒斯又疑惑了。
正在他困惑時,那股熟悉的力量傳來,他又看到了金黃色的太陽輪廓,被吸進去的同時,他隱約看到了金箔和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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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了嗎?一個聲音戲謔的問。
醒了,幾點了?塞勒斯下意識的回答,卻被周圍「嘩」的喧嘩聲驚醒,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伏地魔的聚會上,可是為什麼周圍的人正用驚懼的眼楮看著他。
親愛的塞勒斯,我真佩服你,居然能在我眼皮底下睡著,是對我充分放心呢,還是根本對我不屑一顧?伏地魔的聲音響在耳邊。
塞勒斯突然意識到剛才他用神語,也就是所謂的蛇語回答了伏地魔的話,所以說,暴露了自己蛇腔佬的事實。
塞勒斯垂下眼簾,最近一切都不太順,尤其是經常神游的事實,但塞勒斯作為埃及祭司,分外相信因果聯系,既然夢中自己被那個紅眸的人殺死,那麼面對著同樣瑪瑙色眸子的伏地魔,他怎能不心生憤恨。
如果說以前對伏地魔是忌憚,而後是防備,近來是懼怕,在經過剛才神游的夢境後,現在就徹底豁出去了,媽的,前世被兔子眼害死,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轉世,這一次,伏地魔你同樣得罪了本少爺,就替那只兔子一起還賬吧……
抬起頭,挑釁的看了伏地魔一眼,嘴里發出嘶嘶的聲音,伏地魔閣下,你不用對我冷嘲熱諷,埃及那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沒有對你言盡詳實,不過,你隱藏身份參加那次活動,也不見得對我是完全信任,咱們說到底,沒有誰欠誰的,你不要咄咄逼人!
因為都是蛇語交談,賓客們自然听不懂塞勒斯和伏地魔的談話內容,但光這個少年能說蛇語的事實就震驚了一大幫子人,更別說伏地魔听了塞勒斯的話後直線飆升的魔壓。
「啊,我知道伏地魔大人為什麼以前那麼縱容伊爾拉特了!」,一個食死徒右手握拳捶在左手掌心(標準的小伊招牌動作),他一副八卦得逞的樣子,引起旁邊食死徒小範圍圍觀。
「為什麼?」
「靠,這都猜不出來,都是蛇語者,明顯是有血緣關系,說不定伊爾拉特是大人的私生子,或者是親戚,啊,伊爾拉特家真幸運,居然得到了斯萊特林血脈,戴綠帽子也值了……」
「噓,小聲點,你想被阿瓦達嗎?」
「啊,伏地魔大人發怒了,看來那孩子惹他生氣了!」
「啊,我們要不要勸架啊!」
「別多事,父子相愛相殺的事多了,你想當炮灰嗎?」
「肅靜!」盧修斯-馬爾福終于忍不住大聲宣布紀律。
西弗勒斯-斯內普突然覺得輕松了好多,「如果是那位大人的後裔,嗯,輸得還不算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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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慢慢站起來,身體前傾,魔壓狂飆,他瑪瑙色的眼楮中只有一個怒視他的少年,很好,你成功的惹怒了我,塞勒斯-伊爾拉特,別以為有伊莫頓護著你就萬事大吉,現在你在我的地盤,如果我想你死,那個死亡大祭司也無法阻止我!
塞勒斯也慢慢站起身,身上散發的黑色死氣也節節上升,金綠色的眼楮閃閃發亮,伏地魔,你在說笑話嗎?我會害怕死亡?你又不是沒見過我死而復生,沒有伊莫頓,我塞勒斯一樣不怕你,高興的時候陪你玩玩,不高興的時候,哼……
不管不顧,塞勒斯有時候頭腦發熱起來比腦殘的伏地魔好不了多少。
塞勒斯怒視著伏地魔,右手一揮衣袖,只見一片風沙頓時席卷了整個宴會大廳,一剎那間,陰風陣陣,風沙在呼嘯盤旋一圈後,落在塞勒斯身後,變成了七個木乃伊戰士,齊齊拿著彎刀,對著伏地魔怒吼一聲。
「轟」宴會大廳頓時熱鬧起來,首先,大家齊齊為伏地魔和小伊爾拉扎特先生清除出三米隔離帶,除了塞勒斯和他的木乃伊戰士,就只有伏地魔一臉傲然的站在宴會大廳中央。
食死徒們不約而同的站在伏地魔身後的方向,年長的食死徒面色沉穩,雖有詫異,但仍舊不慌不忙各自掏出魔杖,佔據有利地勢。
而不少參加宴會的少年巫師則面露驚懼,他們從未見過塞勒斯這種魔法,瞬間召喚死靈,要知道死靈魔法基本上可謂禁忌。
即便不是食死徒的那些人,在看到面目猙獰的木乃伊衛士後,不由自主感到懼怕,塞勒斯此刻經營多年的溫文形象頓時破裂,一個陰森、危險、強大的死靈法師形象展現在眾人面前。
伏地魔從王座上緩緩走下,手里的魔杖靈巧的轉動,我以為你會更謹慎一些,塞勒斯,在伏地魔莊園,施展埃及法術,你難道沒感到非常掣肘。
塞勒斯咬了咬牙,這種感覺,你在哈姆耐布特拉也嘗過,不是嗎,伏地魔公爵,也許施法有限制,但並不妨礙我制造足夠的破壞,你想知道破壞性有多大,就盡管放馬過來!
塞勒斯囂張的挑釁顯然惹怒了伏地魔,他冷笑一聲,輕輕一抖魔杖,地面頓時升起一簇厲火,分作七團,倏的一聲向七個木乃伊戰士襲去。
木乃伊戰士靈活的躲避著厲火,同時撲向伏地魔,可是卻被伏地魔身後的食死徒不斷打散,雖然木乃伊戰士是沙塵所造,打散後可以重聚,可消耗的卻是塞勒斯的魔力。
「塞勒斯-伊爾拉特,今天在眾目睽睽之下,你向我出手,就是伊爾拉特家族公然挑戰伏地魔公爵,這是決斗嗎?告訴我,少年,你有何依仗,敢挑戰我——LordVoldort!」伏地魔大聲用英語質問塞勒斯。
塞勒斯皺皺眉,他也覺得自己的行動有些魯莽,可是一想到自己那個夢境,怒火不由高盛,他也冷笑一聲,突然跺了跺腳,地面上再次涌起甲蟲狂潮,朝伏地魔撲去。
伏地魔輕松地轉了轉魔杖,連咒語都沒怎麼念,只見一條水龍從身旁的噴泉涌出,把甲蟲大軍攪得七零八落。
「伏地魔,是你逼人太盛,對你而言,不歸順就得滅亡,想我伊爾拉扎特家族本與世無爭,卻被你步步緊逼,斯萊特林家族怎麼了,黑魔王又怎麼了,不能因為你的強大而要所有人都屈服于你的婬威之下,不能有一絲忤逆的聲音,巫師界是你一個人的嗎?你想成為獨裁者嗎?你想成為蓋略特-格林德沃一樣的獨裁魔君嗎?」
塞勒斯心想丫的,叫你用名頭壓我,小樣的,比起上綱上線,你還差遠了!
果然,塞勒斯故作激昂的話引得周圍非食死徒的貴族們一陣喧嘩,特別是塞克薩斯-格林德沃,幾乎是崇拜的看著塞勒斯層出不窮的手段,「我在做夢嗎?他居然敢和伏地魔直接對抗。」
「別看表象,塞克薩斯,他們都是蛇語者,也許他還和伏地魔有血緣聯系……我看伏地魔還游刃有余,伊爾拉扎特先生前景並不樂觀。」海因里希倒是比較冷靜。
「不過,即便這樣,也很了不起不是嗎?」塞克薩斯喃喃的說,「如果我有他那麼強大的實力,足以整合整個格林德沃,重新恢復家族榮譽了!」
海因里希沉默了,他想起自己對塞克薩斯隱瞞的消息,家族那邊,因為塞克薩斯和鴿派的親近,伏地魔轉而扶持了塞克薩斯的堂兄——愛德曼-格林德沃,現在,本家那邊幾乎一半的勢力都被愛德曼收復,剩下的也持觀望態度。
顯然,伏地魔在格林德沃家族掀起了內斗,最終目的是要收拾殘局。
再看這頭,塞勒斯的七個木乃伊衛士在多個食死徒的攻擊後終于徹底消散了五個,剩下兩個,塞勒斯一揮手,撤去了魔力,讓其化為塵土。
「怎麼了,不攻擊了?你就這麼兩手,伊莫頓沒教你些新招數?」伏地魔鄙視的冷笑,他幾乎沒費什麼力就化解了塞勒斯的攻擊。
可塞勒斯卻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他再次伸出右手,高舉過頭,大聲念著一串晦澀的咒語。
伏地魔臉色微變,他听出了塞勒斯念的是古埃及語。
「嘩!」大廳上空的屋頂突然被掀起,一股陰寒的吸力沖天而降,大廳中的巫師們驚恐看著天空,一個強大的龍卷風正在形成,龍卷風外面,是塞勒斯面孔猙獰的微笑,和站在伏地魔面前的一模一樣。
「想嘗嘗被龍卷風卷到天上去的滋味嗎?」塞勒斯哈哈大笑。
「阿瓦達索命!」伏地魔果斷的向地面上得塞勒斯發出一束綠光,卻發現綠光把塞勒斯的身影打穿。
「幻術?」伏地魔意識到塞勒斯早已潛藏,「是什麼時候替換了本體的?」
伏地魔冷靜的掃視四周,眯著眼尋找塞勒斯真正的本體。
「伏地魔,是你逼我的,在場的各位,你們看見了,伏地魔對我施展不可饒恕咒,我們之間已經不共戴天,今天我逼不得已用家族魔法向他發難,如果牽連了各位可不要怨我,我的今天很可能就是你們的明天,就算是死,我也要讓伏地魔付出代價!」塞勒斯躲在暗處,不斷煽動貴族們的情緒,他知道自己在伏地魔的地盤上絕對討不到好,所以盡可能多的拉墊背,讓伏地魔犯眾怒。
空中的龍卷風再次咆哮,意圖沖下來,大廳中已有不少人把祈求的視線投向伏地魔,希望他能向塞勒斯妥協,避免這個沖動的小巫師不計後果的報復。
混亂中,一個身影走到一處門邊。
「神風無影!」突然,塞勒斯版龍卷風咆哮的聲音中斷,只見大廳側門一聲斷裂崩開,小客廳里,翹著二郎腿仰躺在沙發上,正在往口里塞葡萄的塞勒斯-伊爾拉特露了出來,他傻傻的轉過臉,看見一眾或驚異或憤怒的眼神,斷裂的門外,西弗勒斯-斯內普正慢慢收起魔杖,默默退到一邊。
「原來你在這里!」伏地魔一點一點的轉過頭,看向塞勒斯。
天空中巨大的龍卷風嘎然而止,被卷起來的屋頂磚塊紛紛掉落,卻在接觸到伏地魔莊園的防護罩後被彈開,塞勒斯僵硬的干笑兩聲,尷尬的揮一揮,「嗨,你們餓不餓!」
作者有話要說︰嗯,不能掌握河蟹的尺度,雖然沒有肉,但被鎖文了,還在模索底線中,所以很多圖都改了
這個,沙暴龍卷風,木乃伊大人的拿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