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突
那一只冰冷的手,那麼涼那麼涼,帶著人類絕不可能有的溫度。這種冰冷的觸踫讓敖嘉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很明顯,這只手似乎並不屬于人類。
敖嘉咽一口唾沫,心跳開始變快,他迫切地想確認什麼,但又害怕知道真相,嘴里因為緊張而干得可怕。
出乎敖嘉的意料,那只手就這樣輕輕地停在他的腰上,再沒有什麼動作。有那麼一瞬間,敖嘉以為自己腰上的冰冷只是他的錯覺。
只是自己的腰踫到了冰冷的祭台吧?敖嘉擠出一個苦笑,說著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話安慰自己。
這種冰冷真的只是因為踫到了祭台而已……敖嘉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但當那只手順著自己的腰線輕撫上來時,他再也無法用這些自欺欺人的念頭安慰自己,是的,他在害怕,他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堅強,他很害怕。
那只手還在用那種磨人的速度運動著︰讓人心悸的冰冷劃過他緊繃的腰,劃過他的胸膛,又輕輕地向下模過去。
敖嘉不可遏止地打了一個顫。
似乎感覺到他的害怕,那只手頓了頓,然後扣在他玲瓏的腰線上。
冰冷的空氣里傳來一聲輕笑︰「你在害怕。」
微微沙啞的聲音里略帶著一點磁性,好听的聲音如美酒一樣香醇。只是這樣好听的聲音卻說著令人討厭的話。
「我听見這里‘別咕別咕’地跳得好厲害呢。很鮮美的心髒,一會兒我一定要把它掏出來吃光,一點兒也不剩下……」隨著那好听的說話聲,冰冷的手漸漸地撫上他的胸膛,那尖銳的長指甲在他的心口輕輕地劃了一圈,欲刺不刺的觸感讓敖嘉的身體里涌起一陣完全陌生的。
「不……」敖嘉別開頭,說著連他自己也不理解的話。他不知道自己在拒絕什麼,自己身體里的那種讓他無所是從,只是本能地想拒絕,反正……反正不是什麼好事情就是了。
「哼呵呵。」那個聲音笑起來很是帶感。粘粘膩膩的聲音不住地在敖嘉的耳邊纏綿︰「不要害怕,反正天一亮,你只是一具尸體而已。」
敖嘉一听這話,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用自己最鎮靜的聲音問道︰「你是誰?是大祭祀派你來殺我的對不對?你們這樣做就不會良心不安麼?!讓這麼多人為你們的私欲去送死,你們夜里會睡得安心麼?!」
那個聲音完全沒有把敖嘉在話放在眼里,只是沉默了一小段的時間,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半晌之後,那個聲音有些不確定地發問︰「你說的大祭祀,是那個叫瞿耀的老頭子麼?唔,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還是個毛頭小伙子呢,現在真是越來越老了,像個皺了皮的老果子似的。」
「……」敖嘉沉默了一下。如果這個人是大祭祀派來殺害自己的,他怎麼敢這樣說自己主人?難道……
「你到底是誰?!」敖嘉又緊張起來。
听到敖嘉這樣問,那個聲音精神一振,像是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好听的聲音輕笑一聲,淡淡地答道︰「你是第一個這樣問我的人。我是蛇祖,是你們供奉的邪神。」
敖嘉笑起來,這個人一定是瘋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真的有邪神的存在,那都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編出來牟利的謊言罷了。
「你是大祭祀的手下吧。是他派你來殺我的對不對?」敖嘉又問了一遍,話題又回到原點。
蛇祖輕蔑地笑起來,好听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傲慢︰「祭祀算是個什麼東西,在我們面前,所謂的祭祀不過是些下賤的□而已。」
敖嘉正想反駁,一根留著長長手指甲的手指伸過來,他感到自己的下巴被人勾了起來,然後是一陣冰冷的氣息,什麼冰冷的東西按在了自己的唇上,好像是……一根手指?
蛇祖的聲音變得媚惑起來︰「你只要知道,我是蛇祖,我是你的主人就行了。這麼大好的時光,為什麼要說那個干巴巴的老頭子呢?我們還是做正事要緊。」
這麼親密的口吻讓敖嘉覺得有些不祥,他未經人事,一時之前還不得要領。直到一條濕冷的舌頭舌忝在他的脖子上,他才明白過來下面要發生什麼事。
「你……這種事真惡心!你這個變態!」敖嘉努力側開頭,想避開那個濕冷濕冷的吻,但是脖子上的鎖鏈勒得他實在太緊,他什麼也做不到。
「唔……」蛇祖一口一口吻在他的頸窩上,發出一陣迷戀而陶醉的輕哼,「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還有……」他的手一點點向下撫模過去,在到他的腰的時候突然勒緊,將敖嘉瘦削卻柔韌腰攏在手里,「我最喜歡你的腰了,瘦瘦小小的,好像一折就會斷掉一樣。」
蛇祖放在敖嘉身上的手帶著惡意猛然收緊,巨大的壓力讓敖嘉不由悶哼出聲。于此同時,蛇祖靈巧地輕纏而上,用嘴堵住他的聲音。
「唔……」好惡心。
敖嘉覺得有一條濕冷的舌頭滑進了自己的嘴里,一條分叉的舌頭。濃烈的吻幾乎讓他窒息,他不能相信他就這樣吻了他——他被這樣的一個怪物親吻了?這東西的舌頭在自己的嘴里?還糾纏得那麼緊!?
「放開我!!別這樣!你這個怪物!」敖嘉激烈地掙扎起來,掙開托住自己下巴的那只手,把頭側向一邊猛咳起來。
「怪物……」蛇祖饒有興味地將敖嘉壓在身下,「你說我是怪物?」
敖嘉沒有回話,只是狠狠地瞪著那個聲音發出的方向。
蛇祖笑起來,長著長長指甲的手在他的臉上的劃過︰「我也喜歡你的眼楮。」
敖嘉皺起眉,他看得見他?!
像是洞悉了他心里的想法,蛇祖酒一樣的聲音又悠悠地響起︰「我的夜視一向很好……哦,不。其實蛇根本不要用眼楮去看東西是不是?我只要感應得到周圍的場景就好了,有沒有光線,對我們來說意義不大。」
「怪物!」敖嘉咬著牙擠出兩個字。
蛇祖的動作隨著這兩個字僵了一下,心里涌上來一波小小的憤怒。但他只是這麼呆了一下,然後又回復平靜,只是這平靜不同以往,已經有暗流在表面下洶涌。
他的手慢慢往下,劃過脖頸,劃過胸膛,劃過小月復……一直向下。毫無預兆的,長著尖銳指甲的手指狠狠突入敖嘉的身體。
從未接納過別人的地方被這樣凶殘地進入,敖嘉全身都覺得不自在。
看著敖嘉一臉難受的表情,蛇祖眯著眼露出一個滿足的笑,他一邊惡意地在敖嘉的身體里攪動著,一邊不住地用語言去激他︰「我是怪物麼?很遺憾,你們這些純潔無比正常無比的祭品,就是為了給我們這些怪物享用而準備的……看,怎麼玩都可以……哼呵呵……」
敖嘉被這些侮辱性的話氣得兩眼發黑,血直直地沖向頭頂,讓他的耳朵也嗡嗡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