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同學。」兩人間還未有對話,那邊已經解除了變身的亞夢五人已經小跑趕來。
「日奈森……」林青青叫著女孩的姓氏,無表情的臉上漸漸露出一個微笑,「對不起,剛剛給你們添麻煩了。」
「……哦,沒有沒有,你沒事就好。」從來沒有給過她笑臉的山田同學這次破天荒向她道歉,亞夢頗有些受寵若驚,不好意思地撓頭笑了笑,隨後才猛然反應過來,「山田同學,之前的事你還記得!?」
謎之變身的人被淨化後,他們在心靈之蛋成為謎之蛋的這段時間里的記憶會全部消失,這是亞夢他們在淨化了好幾個謎之蛋後得到的經驗,但放在山田同學的身上好像並不管用。
「全部都記得。」當事人笑得更燦爛了,「果然你穿啦啦隊服的樣子最順眼,我喜歡。」
「是,是嗎?」被一直討厭自己的人這般夸獎,亞夢臉也紅了,「山田同學的謎之變身其實也很漂亮呢。」那種張揚耀眼的銀色,配著那張可愛的小臉,就像妖精一樣。
「時間不早了,就不要互夸了。」蘇希忍不住走上前,一手按住一個小鬼的頭,「你們倆要互相稱贊回學校時說個夠,我還要去听音樂會呢。」
「啊!是呢!」幾人一下子回神。
「對呀!我的帥哥!表姐我先走一步!」林青青不改方才的風格,兩眼放光式地狂奔走了,「月森蓮和柚木教主啊啊啊啊!」
留下一臉無語的蘇希和亞夢一行人。這丫頭,拋棄他們的舉動也太干脆了點。
「那邊那位表姐大人。」守護甜心美琪突然飄了過來,小小聲地詢問,「你家表妹的本來面目就是這樣的嗎?」
「你不知道?」蘇希比誰都驚詫,「她是花痴,最喜歡的就是長得好的帥哥了。你們一直和她在一個學校都沒有發現嗎?」
眾人又一次沉默。
「是沒發現啊。」叫奇跡的守護甜心在旁邊嚴肅狀地補充,「唯世在學校里很受歡迎,可是那庶民卻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的主人正是那位有著金色短發頗有王子相的里唯世,幾乎可以預見這俊秀小少年長大之後又是一枚閃亮亮的帥哥。
「沒興趣也不意外呢。」蘇希笑著解釋,毫不在意地向這些小同學揭她表妹的短,「她喜歡十五歲以上的美少年,往下似乎不在狩獵範圍內。」
一群人再次絕倒。那孩子現在也才八歲吧,需要找年齡幾乎翻上一倍的對象作為目標麼?
「對了,今天的音樂會我被這個學校臨時邀請,要給其中一位小提琴手鋼琴伴奏,你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這班孩子在一邊偷偷吐槽得差不多了,蘇希這才丟下這句邀請。
「真的?」幾個小女孩立刻睜大眼楮,羨慕里帶著崇拜,「好厲害啊!」
「嗯嗯,一定會去的!」
「進藤姐姐好像會很多東西,真的好厲害呢!」
小孩們一個個都點頭說好,蘇希又忍不住想揉日奈森亞夢的頭︰「不用叫我進藤姐姐了,叫曦姐姐就好了,今天你可幫了我大忙,有空的話來我家玩吧,我給你做好吃的。」也許來這次的學園祭,這個小姑娘就是除了林青青以外最大的收獲了。
亞夢一行人再次進入禮堂時,林青青已經幫他們佔好位置向他們招手了,這讓一干「被拋棄」的人士臉色緩和了不少,這家伙還算有點良心。
「啊咧?我表姐呢?」她四處張望,沒發現蘇希的身影。
「你不知道嗎?你表姐一會兒也要上台表演的啊。」五人組給的回答讓小丫頭一抽嘴角。
「下手真快……」她陰郁地念叨了一聲。
正不爽著,隨著主持人在幕前出現,眾人的掌聲也響了起來,很快的,第一個出場的就是柚木梓馬和他的伴奏,他手握長笛,彬彬有禮地出現在舞台上。
柚木梓馬有著一頭飄逸紫發,出身名門的他天生帶著貴公子的氣質,樂器主修長笛,平時接人待物都溫柔大方,是個舉止優雅的萬人迷。可知道劇情的林青青卻知道這貨的本性才沒這麼美好,就跟一直在裝乖寶寶的她一樣,表面是白的內里全是黑的。但不得不說,有一張好臉蛋就是能加上不少分,在ACG的世界里尤為如此,性格再差一點只要臉好就什麼都能原諒,哪怕你真的十惡不赦粉絲們也會幫忙找出一堆理由證明你無罪,何況這位美少年只是愛欺負人了點,也沒什麼好詬病的。
欣賞美人吹笛,林青青很快就把蘇希帶來的那點不快給拋諸腦後,興致勃勃地盯著台上人的臉猛看——幸虧觀眾席上的燈光全關了,否則鐵定遭人鄙視。
然後是火原和樹的小號獨奏,志水桂一的大提琴與鋼琴合奏,冬海笙子的單簧管與鋼琴合奏,月森蓮小提琴獨奏,土浦梁太朗的鋼琴獨奏……
「不是吧,她居然沒挑帥哥,挑了那個女豬?」秉承穿越女對任何乙女動漫內的原作女主必黑原則,林青青對任何有望坐擁美男的女主沒有任何好感,不管人氣高不高本性壞不壞,一律打入冷宮處理,那位日野香子不幸中標,至于一直冷臉對待的日奈森亞夢?她只是躺著中槍的附帶品而已。
她沒猜錯,最後一個出場的就是日野香子,和她一起出現的就是同樣換了禮服的表姐。也不知是站的位置的關系,明明她這個表姐論長相要比女主要漂亮多了,可是她站在後排鋼琴處與前排處的日野一同向觀眾行禮的時候光芒主要還是集中在女主身上。
林青青有點不爽,換成她是表姐,早把這女主的光彩搶光了,讓所有人的視線全集中在自己身上不是更好。她的這番月復誹卻無人听見,舞台上酒紅長發的女子已經將小提琴搭在頸窩,手舉著弓子緩緩拉動了琴弦。
又是《萬福瑪麗亞》,女豬你就不能換換曲目麼?記憶力過人的林青青听到這開頭曲調就立刻吐起槽來。剛想在心里多鄙視幾句,屬于鋼琴那特有的輕柔音符也隨之響起,那些聲音與小提琴的曲調完美地結合在一起,仿佛生來就該如此一般糅和于一體,在人們的心中勾起一種莫名的情緒,佔據所有的思維沉迷于歌曲之中,並漸漸產生了一種共鳴。
好舒服,好溫暖……
這溫柔慈悲的曲調听在耳中,好像所有的傷痛和罪孽都被救贖了一般……
一曲終了時,好半天才回過神的林青青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淚如泉涌,可是內心里最後的陰霾已經是消失了,不由驚奇地看向台上,臉上止不住的震驚。
從小到大她听過的曲子也有不少了,以前常听說一些故事里有些曲子如何動人如何催人淚下,她一直以為是假的,就算真有哭那也是因為剛好遇上不順的事了順帶一起哭的。親身經歷過這一次,她算是真的相信了,原來真的有洗滌人心的曲子,只是沒人能夠彈奏出這種韻味而已。日野香子有幾斤幾兩她是一清二楚,絕對沒這麼大本事弄出這樣的動靜,也就只有後面的表姐了。
听著觀眾席上如雷般的掌聲,林青青看著台上日野同樣難掩震驚的臉色,並在觀眾們不斷安可的時候時不時朝她伴奏看去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台下很多人都要求她們再來一曲,直到這股聲音變得一致,她看到表姐的臉上露出無奈,卻也朝向她無聲詢問的日野點了點頭。于是二人再次做好準備,台下觀眾們歡呼。
日野香子其實十分不安,突然換掉一直配合的伴奏不說,臨時頂替的人連磨合都沒有,只是讓她把小提琴調好音後讓她把每根弦都拉奏一下听個聲音,之後就什麼也沒做了。她到現在依舊是半調子水平,可給她伴奏的卻是當年的頂尖音樂人,盡管心里發虛,可還是沒敢說出來。等到一首聖母頌開始拉奏,她終于感覺到了伴奏的不凡,鋼琴發出的曲調就像精密的齒輪般恰到好處地踩在了小提琴的節拍上,與弦調相合的同時還彌補了她拉奏時的技巧不足,一首她練習千百遍的聖母頌因為這個人的伴奏加入,效果竟然如此不同,這讓她深深地感覺到了初學者和大神之間的差距,大到令她敬畏。
只是鋼琴就彈得這麼好,主修的小提琴呢,一定更棒吧?觀眾們大聲安可時,日野以眼神詢問征求身後人的意見,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她已經放下了所有的擔憂。就憑那樣的鋼琴技巧,哪怕她倆從來沒配合過,也不會讓人失望吧。如此想著,她再次架起小提琴,閉上眼楮又一次拉奏起來。
這一次曲風一換,是一首帶著濃濃歡喜的輕快曲調。那股滌蕩人心的魔力此刻又一次顯現出來,那琴曲中活潑的情緒帶動了現場每一個人,所有的听眾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這種從內心深處誘發出的輕松愉悅,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享受得到的。
曲子結束時,台上的表演者可沒有給觀眾們再叫安可的機會,兩人謝完禮就連忙回了後台,把爛攤子全丟給主持人去,她們已經超額完成任務了。
蘇希換回自己的便服時,外面的那些年輕人一個都沒有走開,好像全都等著自己似的,臉上已經沒有初見時的輕狂激動,只有被征服後的敬畏和仰視。
「啪啪啪!」負責舞台效果的金澤第一個站出來向她鼓掌,「樂神之手的大名今日一聞果然名不虛傳哪,進藤小姐,我算是服了。」
日野香子是什麼水平,這里朝夕相處的同學們哪能不知道,他們可比林青青更加清楚,所以感受到的震驚也比林青青要大的多。這個人明明琴藝高超,可在表演時完全沒有搶走屬于小提琴的半點風頭,反而一直恪守伴奏的本分,更在那個時候襯托出日野拉奏小提琴時獨有的那一絲風格,為所有人展示出這樣兩首動人心弦的曲子,這等技巧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了吧。
蘇希依然只是客套地笑了笑,囑咐好不要隨意向別人透露她的信息後,就與眾人打了個招呼離開了後台。
直到人已經走遠了,火原和樹才一臉心悸地把手搭在志水桂一的身上︰「志水,進藤曦她退出音樂界一點也不可惜。我們應該慶幸才對,跟這樣的人呆在同一個圈子里,我絕對會受不了的。」
眾人沉默,之前演奏會沒開始的那會兒,進藤曦那一句「樂神之手怎麼可能只會拉小提琴」他們可都還記著呢,誰知道這家伙會不會精通第三樣第四樣,妖孽到了這份上特別是還跟他們同齡,這樣的事實太讓人崩潰了。
盡管听眾們依依不舍,音樂會還是結束了,與亞夢五人走在一起的蘇希和青青都心有余悸。
「曦姐姐,你是沒看到呢,你們下了台以後觀眾席的那些听眾有多瘋狂。」
「是啊,簡直就像去了歌唄的演唱會一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听音樂會听成這樣呢。」
「真可怕啊,差點以為回不來。」
「可是,我也想再听一首呢。」
幾個孩子碎碎叨叨地念著,蘇希在一旁微笑聆听,並不插嘴。
「曦姐姐,你的鋼琴彈的這麼好,是想當鋼琴家嗎?」亞夢話題一轉,還是晃到了她頭上,「真想看看你的守護甜心是什麼樣子呢。」
「我心里最理想的自己麼?」蘇希笑了笑,然後指了指她的小絲,「我的夢想是想變成這樣呢。」
「耶?家庭主婦麼?」幾個小孩不敢相信地大叫,「太可惜了吧。」
「音樂家的話,我九年前就已經做過了。」蘇希的回答再次雷到他們,「你們要是听過《海妖》的話,就該知道它的創作者就是我啊。」
包括林青青在內幾個孩子全都無語了,林青青的表情更帶了幾分抽搐。
「你的理想是不會實現了!」小丫頭還是沒忍住,朝她吐槽,「十年火箭筒已經告訴我,你的未來不是主婦,是BOSS御……嗷!」話沒說完,被人一個毛粟子伺候。
終于,學校的大門已經到了,玩得夠累的幾人就此分道揚鑣,蘇希也拉著青青招了輛出租往家趕。
車內,兩個人各自望著窗外,像是啞了一樣保持著沉默,蘇希偶爾回頭看到林青青發呆的臉忍不住率先開口。
「呃……青青你,沒事吧?」
「啊?」小丫頭沒听懂。
「我是說,之前關于你父母的一些事,你沒有……」
「你說那件事啊,怕我想不開麼?」意識到她是指水鏡掐斷前播放的最後片段,林青青一臉的無所謂,「你放心吧,我現在心態很好,對我來說他們打架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你別看他們剛剛鬧得凶,少則一個晚上多則一天,那兩個人馬上又能好給你看,才不會發生什麼離婚之類的事呢。」
「呃……」蘇希無語了。
「其實一開始我看到那些畫面時還以為是假的呢,看到媽媽那麼低聲下氣向我道歉,都不敢相信。後來爸爸出來我就慢慢相信了,他是個死要面子的人,會說那種話才正常。我心里一下子好受多了,至少知道我在他們心里還是有著不錯的地位的,起碼她為我流了這麼多眼淚,我已經很滿足了。讓我真正相信這是真的,還是最後那場打架呢,他們要是打起來才不管場合,這就對了。」她現在可算是神清氣爽,心里什麼負擔也沒了。
「你別看他們現在這樣,沒有建那個公司前爸媽對我挺好的,真的。有一次我在一個陌生城市走丟了,餓了一整天,他們也找了我一整天,大半夜里才找到了我,那時我差點餓暈了,一個人躲在那里害怕的要死。媽媽找到我後就抱著我一直在哭,爸爸也沒罵我只是模我的頭說回來就好,那個時候我就想要做個乖孩子,不能給他們添麻煩。可是這些年來,什麼東西都變了,我要的東西他們根本給不了我。我已經想好了,這三個月一過回去後,就不做乖孩子了,我要反抗,我也要讓他們嘗嘗不被人愛的滋味,讓他們也好好後悔一下,哈哈哈。」
「有什麼好高興的啊。」蘇希忍不住皺眉吐槽,「這種事才不值得開心啊,你這死丫頭,我說你一來我這里怎麼就這麼能惹事,你是把從你爸媽得來的怨氣全撒我頭上了吧?報復社會是不對的。就算你跟我說有不少是裝的,但大多數還是本色演出對不對?也夸大過頭了,哪有人腦殘成這樣。」想起她之前干的幾件無腦事,蘇希就想抽人。
「才沒夸大,小說上就是這樣寫的,我只是按攻略來。」她義正嚴詞,說得很認真,「只要我這麼做,就能引來帥哥,而且必定會對主人公一見鐘情。」
「………………你都不嫌攻略太多,版本也不對號麼?」這孩子是真傻還是假傻?還是說把這個世界的男人當花痴看待了,是個穿越者不管男女就都貼上了?
「這些攻略總有一些地方是共通的吧?比如說如何吸引帥哥們的注意……」
「你夠了,我不想听這些。」
「我覺得你有必要听听,藏馬最近都不和你聯系,你也不主動出擊一下,就不怕他在魔界出軌把你甩了。」
「死丫頭,你欠抽了是吧?」
「我是實話實說,真心為你考慮,那家伙其實不適合做老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