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伸出手輕輕的撫模著那個十字的痕跡，「亞，還會疼嗎？」
亞身體往後一倒，靠在文森特的胸口慵懶的說，「笨蛋特特，心都已經不再跳動了，又怎麼會疼痛？」
「是這樣嗎？」他像是在問亞，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亞仰頭看著文森特，伸出手捧住他的臉，「瞧，這雙手，這張臉，這相互接觸的冰冷肌膚，都是時間靜止的詛咒，是那位給于我們的可恥記號。」
文森特望著亞那張還帶著稚氣的臉，那臉上的神情卻是倦怠而又陰郁的，這讓他看上去有些奇異的邪氣。他嘆口氣，「是我糊涂了。」說完把亞扶起來，一點一點地給他搓背。
「特特，這世界上只剩下哥哥和我們倆了，對嗎？」亞眼神飄渺的望著霧氣騰騰的空中，聲音落寞，「即使是在喧囂之中生活，我們仍然是孤獨的；即使相互依靠，我們仍然不會感到溫暖；即使大聲祈禱，我們仍然不會得到救贖。一切都是無用的，我們早已被那位遺棄，不是嗎？」
「小鬼就要有小鬼的樣子，不需要故作深沉。」文森特再次揉了揉亞的頭發，「這十字已經夠沉重，你不需要再背負其它。不要忘記還有我。」
亞愣了愣，回過頭朝文森特璀璨一笑，「嗯。」
「這才是小鬼應該有的表情。」文森特猛地站了起來，「我洗好了。」
「呀呀，特特你濺了我一臉水。」亞尖叫一聲。
「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文森特跨出浴池，將浴巾在腰間系了一下，轉過頭露出一個妖媚的笑容，「小鬼你要上來嗎？」
「不要。」亞賭氣在浴池里撲騰了兩下，遠遠的坐下了。
「切，亂發脾氣的小鬼。」文森特擦著頭發，「你泡好了自己上來吧，我不管你了，我還要去教堂。」
「……」亞抱著膝蓋坐在浴池里看著文森特離去沒有答話。
文森特穿好衣服，走進教堂。教堂里零星的坐了來做禮拜的人。他望著牆上那巨大的耶穌受難像，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嘴角露出一個幾不可見的嘲諷笑容，
「拯救我們的神啊，
求你因你名的榮耀幫助我們！
為你名的緣故搭救我們！
赦免我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