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紅狼被招安,領主大人在以勢壓人的同時誘之以利。一名叫戈爾的大祭祀帶領五名引導者找上大小戈伊兄弟,四級妖獸雙頭蚣的威勢讓兄弟倆根本起不了半點反抗的心思。
在得知有七名大祭祀跟隨領主大人之後,雙方很快達成附屬協議。領主大人默認紅狼的存在,允許他們在崴爾德扎根,可以在切納帝國和爪哇國內隨意劫掠,而且不需要上繳任何戰利品。
紅狼盜匪團隊領主的唯一重要義務是秘密打探一種被稱作「星光權杖」的寶物。唐爺收繳的那個拐棍就是星光權杖的仿制品,是領主大人給大戈伊的獎勵,同時也是作為一個樣式模板。
領主的要求讓大戈伊根本無法拒絕,只要是和這個寶物有關的一切訊息,都需要如實匯報上去,如果能提供真實有效的消息,領主大人甚至答應幫助大戈伊收服一只三級以上飛行妖獸作為獸寵!
作為一名祭祀,不考慮輔助能力和追隨者的話,在個體戰斗上最主要的依賴就是自己的獸寵。以大戈伊的實力而言,能得到仿制星光權杖就已經是極度驚喜,三級獸寵更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還是飛行系的,怎麼不讓他感激涕零!
祭祀的獸寵和修士所豢養的妖獸寵物可不同,是絕對的生死相托的伙伴關系,不僅是實力上相互依賴,來自靈魂的連接使得彼此的聯系讓雙方猶如至親至愛一般。有點像是妖獸與修士的認主,不過依然有區別,祭祀只能擁有一名獸寵,彼此的親近程度也比認主關系更緊密。
有無數例子可以說明這種關系,祭祀與獸寵之間一方死亡並不會像認主關系那樣給另外一方帶來身體上的傷害,但是心靈創傷卻無法彌補。
妖獸的壽命普遍比祭祀主人要長,主人在因為戰斗或是壽元斷絕而亡的話,獸寵多半都會徇死!更是有無數祭祀在自己的獸寵不幸戰死之後,寧可實力大降也不會尋求另外一只妖獸作為繼任。
對獸人來說,獸寵與主人之間的關系是非常神聖的,理論上來說祭祀在尋求與妖獸建立這種契約關系時,根本不允許借助任何外力輔助,那是對獸神的褻瀆。
同樣,這樣的方式所帶來的好處也很明顯,比方說召喚這一項,祭祀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只要心里想,獸寵就可以感應得到,自己就能從靈獸環中出來應敵。根本不需要傳什麼神念指令。修士在靈力被封的時候,即使有再強大的妖獸寵物也是擺設,祭祀卻完全不同,即便是五識都被關閉,只要動個念頭,獸寵就能出現。
正常來講,大戈伊的實力當然不可能和一只三級飛行妖獸建立契約。妖獸和祭祀之間的選擇是雙向的,品性認可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是實力,縱然有了仿制星光權杖實力提高不少,大戈伊也沒本事讓這樣的妖獸認可。
不過萬事無絕對,獸人同樣能想出一些取巧的辦法,比如把一只重傷的妖**給大戈伊,再加上一些神智方面的藥物手段,這種可能就大大增加了。
顯然這並不符合獸人祭祀的宗旨,絕對為正統的祭祀所不恥,不過大戈伊本身就是個半路貨,混到做土匪的地步還能講啥品行。
「這個領主是個狠貨!」听完大戈伊的交代,唐青總結道。他當然不會有什麼祭祀的光輝品格,不過這並不妨礙唐爺理解背叛傳統的難度,尤其是這種不是宗教卻有著宗教印記的契約方式明顯屬于是一種信仰。任何事情一旦和信仰沾上邊,就沒有辦法去講道理。
如果這事讓唐青來考慮的話,領主大人簡直太明智了,什麼他嗎的純潔無暇,我用的就是我的,你管我怎麼來的!
「這是極不嚴肅的,雖然是敵對關系,但是對祭祀與獸寵之間建立契約的神聖性,我們修士向來都是認可的。」
白眉老爺子依然保持著對學術派的執著︰「這樣建立起來的契約絕對不如正統方式穩定,我懷疑如果是這樣的關系,主人死亡之後獸寵只怕會鼓掌叫好,而不是以身徇主!」
「這就是屁話,沒有絲毫的偉大可言。自己死了就要自己親近的人或獸跟著死還算什麼高尚情操!扯蛋!」
對于來自提倡自主人格的地球人類而言,這種方式不但不高尚,反倒顯得自私,徇死有屁用!好好活著才是對死者最大的安慰。唐爺一句話差點把老爺子氣成腦溢血。
「唐小子,對敵人尊重就是對自己尊重!人類自私是沒錯,可是保持內心的純淨向來就是修士修心的必然要求。你難道一點都不為之感動嗎?不同生命之間沒有任何虛假與利用的相依相伴,怎麼你一點都沒有為之震撼呢!」
老爺子覺得這樣下去恐怕唐青簡直有墜入魔道,忍不住的就要教導幾句。
「我哪里不尊重對手了!為什麼要感動?感動有用嗎?感動了就是修心嗎?太好笑了!」
唐青同樣覺得老爺子在有些方面非常腐朽,得好好和他掰持掰持,這可是得看關系的,一般人唐爺哪里會把唯物主義人生觀教給他!
「老爺子您甭跟我急,我跟你說這些玩弄情感的玩意兒是最沒用的,和什麼修心一個銅板的關系都沒有。我理解祭祀和獸寵之間的感情很純很真很他嗎的美好,可是那又如何?」
「彼此為對方去死就是高尚了?純粹扯淡!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好彼此都不要死,真死了最重要的就是報仇,報了仇之後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活著!這怎麼就是不尊重了?」
「還沒有任何虛假和利用的純潔感情!更是胡說八道,不利用干嘛還找獸寵?人家自由自在的活著不好嗎?憑什麼要和你建立什麼純潔的伙伴關系?打這麼個大幌子還說沒有任何虛假?簡直就是最大的虛假,根本就是哄騙!」
「這樣修心還能修出什麼道心?別搞了,唐爺的修為雖然不咋樣,道心早就圓滿了,您呀,看開點,跟我好好學著就!」
一通胡侃,把白眉老爺子整得渾天忽地,想反駁,吭哧半天也沒能整出一句囫圇話來。
這種詭辯他哪里是唐青的對手,偷換概念、混淆黑白、指鹿為馬,這種伎倆但凡是個地球人都可以在老爺子面前做專家。
「難道自己修了一千多年,對道心的理解還不如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老人家有些悲哀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