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跟珂曼德極速地交手,拳腳、火焰鞭、巨劍不斷地交擊,速度完全達到一個驚人的地步。西斯仗著防御強敢做那種「兩敗俱傷」的行為,但珂曼德的動作簡略有效,經驗又是極為豐富,一時間戰的不分勝負。
西斯越打越是開心,他剛剛進化到成年期,就遇上珂曼德這麼好的對手,實在是很幸運。在一次次攻擊、抵擋中,西斯感到他在逐漸增強,那是因為他更加熟悉進化後的身體。
塔克斯三兩步便沖到了珂曼德面前,而後巨大的橙色彎刀從天而降,砍向珂曼德頭頂。
「咻!」
珂曼德用力拍打背後寬翼,朝身後飛退。
「蓬!」
彎刀砍在地面發出低沉的聲音,震的地面都震顫起來,那彎刀砍到的周圍十幾米內地面完全碎裂了開來。塔克斯的力量太大,即使珂曼德是巴托惡魔,也不願意選擇硬擋。
「你個混小子躲的還真快。」
塔克斯大吼一聲,高舉著彎刀向珂曼德追去。
「傻大個,有本事你就追上來。」
火巨靈不能飛行,珂曼德仗著自己身有雙翅,立即開始逃竄。
「想跑,問過我沒有?」
珂曼德只覺得眼前一花,西斯就出現在他面前,手中閃電劍好像一道霹靂,直刺下來。成年後的西斯掌握了更加高階的「高等傳送術」,凡是目光所及之處,他都可以隨意傳送。
「鐺。」
不得已珂曼德只能硬接西斯一劍,可是力道沒有用足,被一劍劈落。
「哈哈,小子你還是下來了,這下我看你往哪兒跑?」
塔克斯大步流星的追上來,左手射出一條火舌,趁珂曼德立足未穩,把他牢牢捆住,這是火巨靈的絕技「烈焰鐐銬」。
「不!」
珂曼德知道不好,剛剛驚呼出聲,只見一道橙色光華閃過,巴托惡魔的頭顱高高飛起。
「就是現在。」
西斯的雙眼顯示出一個透明的迷你巴托惡魔正從珂曼德尸體上飛出,他知道這就是珂曼德的靈魂,左手一甩,火焰鞭把它卷了回來。
「西斯你在做什麼?」
塔克斯看到西斯對空抽出一鞭後,又把火焰鞭收起來,感到很是奇快,他哪知道西斯暗中把「攝取靈魂」的魔力運到鞭梢,擄走了珂曼德的靈魂,可西斯並沒有把它獻祭給深淵之主,而是囚禁在意識空間中,珂曼德的靈魂他另有用途。
「沒什麼,只是剛才有些興奮,一時收不住手。」
所有惡魔死去後,靈魂都會回歸深淵之心,在無盡深淵最底層等待下次重生,西斯掌握了收取惡魔靈魂的能力,相當于剝奪了惡魔重生的希望,他知道這個秘密一旦被發現,自己肯定會成為所有惡魔的敵人。為了不引起塔克斯的懷疑,西斯隨便找個理由,應付過去。
塔克斯也剛剛進化完畢,對西斯的說法深有同感,他相信了西斯的解釋,大手拍在西斯肩上,哈哈一笑。
「你說的沒錯,西斯,剛進化就能打一架確實很爽,不過這小子太弱了,有點不過癮。」
看著珂曼德的無頭尸體,塔克斯搖搖頭,現在他實力大進,恨不得再找個泰勒級的惡魔,好好干一場。
這時西斯注意到,包圍圈內的惡魔大多被殺,只有少部分還妄想逃離此處,可惜他們遇上的是希拉與切莉。
切莉的戰斗方式充滿美感,她就像優雅的舞者,在進退之間用手中的魔法收割著生命;而希拉則利用她的速度優勢,躲藏在惡魔的影子里,每次出現,都會帶走一條生命。
狂戰魔與長角惡魔的戰斗也分出了勝負,史蒂夫到底是高階惡魔,抓住機會,一拳轟碎賽爾米德的腦殼,挖出他的魔核,一口吞了下去。
納爾遜伯爵並沒有出手,他微笑著觀察眼前的戰局,看到塔克斯解決了珂曼德,他招招手。
「怎麼樣,塔克斯,這次我們的收獲如何?」
「這些家伙雖然比不上泰勒,可也算有點價值,喏,這就是今天的收獲。」
塔克斯取出四枚男爵徽章,交到納爾遜手上。
「不對,我記得應該還有一名子爵,他在哪?」
西斯記得他飛上山包時,珂曼德正和一名惡魔子爵對峙,雙眼掃過戰場,終于看出哪里出了問題。
在不遠處的惡魔尸體中,一個透明的判魂魔靈魂若隱若現,他正躲在幾具尸體身後,偷偷注視著西斯一行,當他看到西斯一直盯著他所在的方向時,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波利子爵並沒有死,他只是使用了成為子爵後的深淵魔法——「虛無」。
「虛無」不是讓自己消失,而是一個很特別的空間魔法。多元世界是由無數相連或平行的位面所組成,很多位面在相交的情況下都有著空間夾層,而「虛無」就是把自己的放逐在夾層內,意識離體,自身處于靈魂狀態,並且無法離開原先的位置。
其實這是個很強的保命魔法,你可以試想一下,當面對不可戰勝的敵人時,哪怕對方攻擊再強,魔法威力再大,只要不能傷害到靈魂,使用「虛無」後,自然什麼事都沒有,而你的敵人再找不到你後,也只能離開。
可惜這個魔法不適合逃命,因為不能離開原先的位置,魔法失效時還是會出現在原地,所以這個魔法只能暫時保住性命。
波利在賭,他賭西斯他們不知道「虛無」的特效,再說當時局面很混亂,沒有誰會特別留意他,只要那些家伙得償所願,肯定會離開。
在多年之後的波利公爵回憶錄中,他一直不明白,偉大的西斯大人在當時明明是個普通的巴洛炎魔,並沒有很強的魔法知識,為什麼會看穿「虛無」這麼高深的魔法。當然西斯也一直沒有告訴他原因。
西斯不懂那個判魂魔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靈魂狀態,他有些好奇,飛到波利面前,默默的注視著他。
可憐的波利子爵發現事情一開始確實如他所願,那些最後一批上山的惡魔已經打掃完戰場準備離開,而那個巴洛炎魔卻好像發現了什麼,突然就在自己的面前停住了,在觀察自己所處的方向一會後,直接坐下來不走了,還向自己笑了笑。
「不可能,難道他能看見我的靈魂?」
波利子爵不斷祈禱這是個錯覺,他一定是踫巧。可是時間一點點過去,那個巴洛炎魔根本一點移動的意思都沒有。
波利知道自己賭輸了,眼前的巴洛炎魔不是一般的惡魔,自己的把戲早就被看穿。既然如此,波利解除了「虛無」狀態,左右手分別閃耀著不同的魔法光芒。
「該死的巴洛炎魔,嘗嘗波利子爵的厲害吧。」
魔法還沒有射出去,一陣劇痛從胸口傳來,西斯手中的閃電劍捅穿了波利的胸口。
「不要亂動,子爵閣下,如果引起什麼誤會,我可不保證你的安全。」
看著面前的判魂魔子爵,西斯改變了主意,他不想這麼快殺死他。眼前的惡魔雖然實力一般,可他顯然很聰明,懂得充分利用自己的優勢,這在惡魔中是不多見的,而他正缺少這樣的「人才」。
「伯爵大人,我有一個請求,請您務必答應。」
西斯轉過頭,看向納爾遜,說話的語氣十分誠懇。
「說吧,西斯。」
伯爵看到西斯沒有馬上殺死波利,眼中射出若有所思的目光。
「伯爵大人,我想收他作為我的第三個僕人,當然他的子爵身份會被剝奪,領主身份也交由您掌管,您覺得可以嗎?」
西斯的話一出口,引起一片反對。
「不,這怎麼可以,我反對,伯爵大人。」
「我看你是想謀反,西斯,你想這樣的話,先問問我史蒂夫的拳頭。」
「主人,西斯主人,難道您不要我們了嗎?」
瘋狂的叫罵和反對聲交織在一起,響徹雲霄。可詭異的是現場幾位首領,除了史蒂夫堅決反對外,希拉、切莉和塔克斯都一言不發,甚至連納爾遜伯爵都沒有任何表示,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波動,好像西斯剛才說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答應你的要求,西斯,從現在開始,他就是你的僕人了。」
「什麼!」
伯爵的回答異常干脆,史蒂夫和惡魔們還想說些什麼,只見納爾遜冷冽的目光掃遍全場,惡魔們寒蟬若噤,紛紛把口中的話語吞回肚內,只有史蒂夫還想分辨什麼,可在伯爵的目光下不得不屈服。
「哈哈,真是好笑,就你們這些家伙也想掌控我波利的生死,告訴你們,我就是死也不會做什麼僕人的。」
波利的臉上閃過一抹羞憤,在他看來就是光榮戰死,也好過做什麼狗屁僕人,最多花費一些時間在深淵底層等待重生。
「你以為在我手上,你還可以重生嗎,不信你可以試試。」
西斯附在波利耳邊悄悄說道,左手掌心還閃爍著「攝取靈魂」的淡淡光芒。
一股靈魂離體的感覺傳遍全身,波利眼中充滿恐懼。無法重生對波利的威脅太過可怕,看到西斯嚴肅的表情,他感到西斯說的也許是真的,回想起這個巴洛炎魔居然能看到自己的靈魂,波利不敢再賭,他不想失去無盡的生命,只能選擇屈服。
判魂魔摘下胸口的子爵徽章,單膝跪地,雙手把徽章舉過頭頂,低頭起誓。
「強大的主人,塞翁達斯•波利願成為您的僕人,從此我願生活在您的羽翼下,成為您最忠實的獵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