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還沒有誰會想到要去買這些放屁獸,從來沒有,不論在多元宇宙的哪一個地方,只要你還有理智,還有嗅覺,你就不會想要去擁有這玩意。買這個干嘛,喜歡花錢在自己鼻子下面掛上一萬個馬桶的感覺嗎?
所以對此夏洛克有些準備不足,他感覺到了面前的惡魔有些與眾不同,一時間他還無法區分這種不同對自己是有利還是不利。所以這位精明的商人顯得有些猶豫,他斟酌著詞句,緩緩的說道。
「我與他們感情深厚,我喜歡他們,真的!我甚至為他們起了名字,你看那里,那個搖晃的我叫他小男孩,那個胖一些的我叫他胖子。他們就像是我親生兒子一樣,不論多少綠角子都無法動搖我對他們的感情。」
「那麼他們是非賣品了?」
夏洛克激動的搖了搖頭。
「非賣品?從來就沒有這玩意。嘿!我說,你可以侮辱我的孩子,但你不能侮辱我的職業。我是商人,沒什麼不能賣的,只要你肯出價,我祖母都可以賣給你。」
西斯笑了。
「您可真會開玩笑。」
「不,不。我是認真的,這可不是玩笑,如果你真想要我的祖母的話,唯一的麻煩是不好估價,她實在值不了多少錢。」
西斯無語的嘆口氣。
「我明白了,我對你的祖母沒興趣,現在我感興趣的是這些放屁獸,他們值多少錢?」
「您這是什麼意思?多少綠角子都無法動搖我與我孩子之間的感情,你怎麼听不懂呢。這是真情!他們可不像我那惹人厭的祖母,他們很听話。」
「最後問一次,我想你必須要知道,在整個多元宇宙之中,或許只有我會出錢買下他們,我說的是那些放屁獸,多少錢一只?」
西斯問的很認真,確實是認真的,突然間他真的很想要一些這種討人厭的生物,原因很簡單——既然這種生物能惡心到自己,那麼他同樣也能惡心到別人。
「哦,這可……」夏洛克在他的椅子上艱難的扭動了起來,隨後他伸出了一只指頭,指著西斯。
「你,你這小子很厲害,我要對你說,你是一個精明的家伙。但是還不夠聰明,別想用幾枚綠角子就晃花我的眼楮,那是不可能的。」
這老混蛋,巴爾長吸了一口氣問道。
「如果是那些矮人武器呢?」
「噢,你知道,有些時候我無法拒絕,雖然我與他們感情很好,他們簡直就像是我的兒子一樣。但是生意歸生意,感情歸感情。這是原則,你說是吧,作為一有智慧的生物你不知道我多麼討厭那些原則,不講規則隨心所意那多痛快?只有愚蠢、古板。凡事斤斤計較、討人厭的魔鬼才那樣。您說是吧?」
惡魔大多吃這一套,如果你想討取一個惡魔的歡心那麼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在他們的面前大罵魔鬼,反之亦然。一般到了這個時候,惡魔都會同夏洛克一起痛罵他們的宿敵——那些地獄里的魔鬼,痛罵之後雙方的關系自然要跟進一步,但這次這一招卻不大好用,西斯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說的不錯,現在回到正題,我們談談價格吧。」
夏洛克這次感到難辦了,他從來沒有賣過放屁獸,所以商會里也沒有給出報價,商人舌忝了舌忝自己干燥的嘴唇。
「那些放屁獸嘛,價格可不便宜。他們飯量不小,為了養活他們我可花費了不少錢,而且還需要一群人專業人才去照顧他們,你看,就是那群把自己全身都裝在一個套子里的家伙,一般人無法在放屁獸身邊生存,那兒的空氣環境有點糟糕。」
夏洛克見到西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連忙解釋。
「嘿,這是生意,談生意我們可有的是時間,不用太著急。請好心的主人讓我們稍作休息,晚餐上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我這里剛好帶來了一些主位面的甜酒,奴隸之中還有會唱歌的小丑以及能跳舞的人類美女,當然這些是免費的,是用來感謝主人的盛情。」
「當然,請進,但是您的那些孩子們?」
「哦,別管他們,那些孩子從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客人。」夏洛克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就讓他們呆在外面把,多吹吹風對他們有好處。我可不想再用餐的時候听到他們放屁的聲音,西斯大人,您請。」
西斯並沒有謙虛,在深淵中謙虛可不是美德,而是懦弱。他轉身緩緩的走回到了城堡之中,在西斯身後,是抬著夏洛克的四名牛頭人奴隸以及排成一長條的商隊。
商隊的到來可把西斯的幾位首領忙壞了,判魂魔波利、魅魔切莉、法師首領雷瑟,甚至連還有任務的圖斯和庫格爾都被拉出來招呼客人們。
好在他們需要做的事情並不太多,為夏洛克手下的幾名管事安排好房間,為商隊劃分出場地讓他們堆放貨物,把那些大蜈蚣大蜘蛛與大蠍子分開關進地牢里,犛牛則趕入馬廄。
當把最後一頭犛牛趕進馬廄的時候,事情總算是做完了,科林看著大群的耗牛,突然間向他身邊的一個商隊管事問道。
「這些犛牛好吃嗎,你們是不是天天都吃這個?」
這名管事是一名年輕的尤格羅斯魔,他听到了科林的詢問感到有些好笑,一個深淵惡魔居然關心自己吃什麼,可他看出科林在城堡中地位不低,不想得罪他,只好忍住。
「這些耗牛是我們全商隊的食物,可是天天吃它們,再好的味道也會膩的,只有那些大蜘蛛們才能一直忍受,每次吃完後它們就能老實一陣子。」
科林、科斯莫羨慕的看著尤格羅斯魔,他們難以想象天天都能吃到主位面生物,那該是什麼樣的美好生活啊。
宴會就在會議廳舉行,能夠容納十幾名惡魔同時就坐的長條桌被切莉擺上來,諸位首領作為陪客當然也應邀出席。長桌上鋪著用鮮血染紅的桌布,各種惡魔頭骨做成的燈座整齊的排列在長條桌上,似乎在宣揚城堡主人的勇武,一支支蠟燭就在這些頭骨上安靜的燃燒。
波利從瘟疫城帶回一些小怯魔,這些小怯魔承擔一些不太重,但是需要一定技巧的工作,比如宴會上的僕人,他們撲閃著翅膀,為坐在餐桌之上的上等人端上了一盤又一盤的食物,食物被盛放在黃澄澄的銅盤之中,上罩銅制的圓罩。
西斯坐在首座之上,作為主人,在開飯之前他必須說些什麼,他輕輕的用湯勺敲打著杯子,等眾人安靜之後,西斯開始發言。
「諸位,今天我們迎來了一位客人,他是一位誠實的精明守信的商人,我代表我的城堡歡迎你,大商人夏洛克。」
「感謝,真的很感謝。主人實在是太熱情了。」
夏洛克看上去既激動、又開心,他說話的時候雙手已經握好了刀叉,雙眼盯著銅盤,不停的吞咽著口水,不用猜測誰都看得出他在想什麼。
西斯笑了笑,宣布了晚宴的開始,幾名小怯魔飛了過來,為餐桌上的眾人揭開銅罩。
夏洛克盤子中的是幾條肥大的人面蟲,這些小蟲在夏洛克的盤子里扭動著身軀,試圖逃跑。
「我就猜到了,我就知道,主人您真是太慷慨熱情了。城主大人,您真好。」
夏洛克這麼感嘆著,拿著叉子像著盤中的一只肥大的,已經扭到了盤子邊的人面蟲猛叉了下去。那幼蟲發出了一身慘痛的尖叫,整個身子一下子蜷成了一團,繞在了叉子上。
夏洛克滿意的把叉子送入到自己的嘴巴里,一大口把一整條幼蟲含在口里,並不吞咽,也不咀嚼,只是含著。
「嗯!」
商人夏洛克用濃重的鼻音發出了滿足的長嘆,他閉上了眼楮,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
「太美了,我已經好久沒有沒有吃到如此美味的東西了,肥碩,鮮女敕,口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的味道,啊,那中甜美與滿足讓人不知不覺的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把幼蟲在口中含了好一會兒,他才把食物嚼碎吞下。
「實在太好吃了,我還要來一些。」
等位面商人消滅完三份人面蟲後,他滿意的拍拍肚皮,一口干掉面前的美酒,笑眯眯的看著西斯。
「我想你一定等不急了,西斯閣下,好吧,我們現在開始談談我們的生意,首先請容我介紹一下這次準備的商品。」
夏洛克拍拍手,幾名僕人進入會議廳,他們手上拿著許多瓶瓶罐罐,單從外表上實在看不出里邊裝的什麼。
他們其中一位走到西斯面前,打開一個罐子,西斯接過後仔細看了看,傳遞給其余的首領們,忽然雷瑟高聲大叫。
「噢,天啊!這是丑陋的無情的完好無傷的石像鬼的心髒!」
「怎麼樣?喜歡嗎?」
夏洛克笑意盈盈。
雷瑟一把奪過了那罐子。
「它真是太丑了,我的天啊,看看它跳動的多麼有力啊。我太喜歡這個丑陋的小東西了。我可以用它來制造一座屬于自己的魔像了,或者是把這顆心髒拆開研究研究?」
西斯看到雷瑟的表情就知道想讓他放手是不可能的了,只好示意夏洛克展示其他的物品。
那名僕人打開另外一個罐子,拿出一條碧綠的小蛇。
「這是什麼,一條普通的蛇,算什麼東西。」
圖斯對這些完全沒興趣,這條小蛇就是送給他吃,還嫌不夠塞牙縫的呢。
「諸位,這可不是一般的蛇,這是蛇發女妖的頭發。」
「真的?假的?不可能把?」
美杜莎的大名惡魔們都听說過,听到這是來自蛇發女妖的頭發,他們這才正視這條小蛇,不過最感興趣的還是雷瑟,這些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材料。
接著那些僕人把罐子全部打開,里邊無一例外全部是各種魔法材料,雷瑟見到如此多的好東西,雙眼射出極度渴望的紅色,恨不得把它們全部搶到手。
「這些東西都不錯,夏洛克先生,據我所知,您這次來,是想談那批矮人武器的銷售權的對吧,可光憑這些遠遠不夠。」
「您說的沒錯,西斯閣下,您的僕人波利先生告訴我您需要一批奴隸,大量的奴隸,踫巧我的手上正好有一批,我想您對他們應該更有興趣。」
夏洛克的眼中射出一縷精光,他再次拍拍手,一些武裝護衛驅趕著各色生物,進入會議廳。
「來,西斯閣下,請欣賞一下來自多元宇宙的各大種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