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許︰部長夫人 6.111號別墅【至】20.不夠資格 文 / 楚東來

作者 ︰ 楚東來

6.111號別墅文/楚東來-

打開車門系好安全帶顧北辰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他記得他的車是停在左邊的。

而這輛車,卻在右邊的車位。

隨即往左邊的黑色賓利望了一眼,見副駕駛座上坐著一個燙著大波浪卷發的紫衣女人。

顧北辰揉揉眉心,將車開出地下停車場,他的車上不可能會有一個紫衣女人,那麼,車位的事情,應該是他記錯了。

他暗笑自己喝多了酒,卻沒有發現,此刻他開走的這輛賓利,車後座上同樣躺著個女人。

剛上路不過五分鐘,顧北辰忽然覺得下月復一緊,眸中**像洪水猛獸一樣淹沒他的思緒。

他暗自罵了一聲,這易州人的無恥程度比之江州也毫不遜色,連害人的手段都同樣卑鄙,竟然對他下藥。

若不是他走的快,怕明天就會有人帶著照片視頻什麼的來跟他談博物館標底的事了吧。

黑色賓利在高速公路上疾馳,遇紅燈也不曾停下,顧北辰一路猛踩油門,瘋了一般往陽山別墅開去。

半個小時,才終于到了112號,猛地踩住剎車,他抓過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雷恩,我在你家門外,快出來,我被暗算了。」

強忍住痛苦的煎熬,他頭上碩大的汗珠開始往下落,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電話那頭雷恩的聲音略帶焦急的響起︰「我剛飛慕尼黑做一個學術報告,你怎麼回事兒,喂?喂?北辰,還在听嗎……」

黑色手機掉落在車廂內,屏幕上淺綠色的光暈漸漸暗下去,像狼的眼楮。

車後座的夏一諾適逢此刻嚶嚀了一聲,那團異樣的火在月復中燒的厲害,可她覺得很困很困,困的不想睜開眼楮。

顧北辰回頭一看,怎麼會有個女人在車上?

「Dropdead!」他罵了句該死,從駕駛座走下來一把拉開後車門,對著躺在那里的女人大吼,「該死的女人,馬上給我滾下來!」

夏一諾卻像被催眠了一樣,根本動彈不得,顧北辰一伸手將她撈起拉到車外,順勢扣住了她的下巴。

怎麼會是她?冤家路窄。真該嘆一聲人生何處不相逢。

「好熱,好難受。」一諾不停在他胸前磨蹭,一雙縴細的手亦扯去松松垮垮的肩帶,這樣的場面于任何男人來講都會是致命的誘hu ,尤其是一個被下了藥的男人。

顧北辰忽然下月復一緊,所有血流仿佛都沖著某個地方涌去,急于找到一個出口,讓他狠狠的發泄。

可看到眼前的一諾,他眼中卻藏滿了鄙夷與不屑。一雙蒼勁的大手猛地抓住她的︰「夏一諾,這就是你的手段嗎?為了博物館標底,對我下藥!還是你生來就喜歡勾-引男人!」

一諾並沒有睜開眼,嬌俏的小臉已是緋紅一片,只不停的靠近他的身體,仿佛那樣就能汲取無盡的能量,能讓她舒服一些似的。

身體里那團火燒的越來越烈,顧北辰意識有些模糊,而懷中的女人紅唇盈盈的模樣,竟然該死的迷人。

從上衣口袋里模出鑰匙,顧北辰將跌在自己懷里的夏一諾打橫抱起,徑直快步往111號別墅走去。

7.如意算盤文/楚東來-

與雷恩的112號相鄰,111號是顧北辰的私人別墅,他在幾個常駐城市都會有一套別墅,而且無一例外的全部選擇了111號。

二樓雅致的臥房內,褐色水晶燈閃著奇異的光芒,金絲楠木地板上胡亂的散落了一地衣衫。

顧北辰將早已欲-火-焚-身的一諾扔在床上,整個人光-果著,傾身壓了上去。

被酒精和藥物麻醉後的神情越來越迷離,頭痛的幾乎裂開,他一眼也不能看她此刻的模樣,那太過誘人。

伸手胡亂撥弄了一諾肩上散亂的頭發,顧北辰狠狠咬上她紅的幾乎滴血的耳垂。

身下的一諾晚禮服早已經褪到胸前的位置,蕾絲內衣包裹的美好胸形就像是罌粟一樣誘hu 著他去采摘,讓人就算明知道會中毒卻忍不住撲上去,飲鴆止渴、抵死糾纏。

顧北辰閉上眼楮,頭腦越來越不清醒,那雙手也似乎不再屬于他,體內的藥性已經到了極致,所有的血氣全部往某處涌去。

身體像墜入無邊煉獄,再也不受他的控制。粗暴的撕開夏一諾的衣衫,他深黑的眸已被血色充斥。

雙手粗魯的撐開她的縴縴玉-腿,身下早已急不可待的**狠狠向前一挺,碩大的男性象征就那樣毫無預兆的完全沒入她的身體。

在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恍惚間,他感到有一層阻隔,就那樣被他瘋狂的力道給捅破了。

「啊!」身下的一諾驚呼了一聲,不知道是疼痛還是享受。

顧北辰唇角一勾,更深的抵入她體內。

她緊致的甬道內此刻早已溫暖濕熱,那雖柔軟卻緊繃的力度不停的收縮著,將他逼入絕地。

雙手撐住大床,他伏在她身上,開始了最原始也最瘋狂的律動。

外面不知何時竟然下起了雨,顆顆汗珠像窗上的雨水一樣,伴隨著一諾身下那一抹刺目的紅,悄悄滴入床單。

顧北辰不知道自己要了她多少次,每次停下來體內的細胞都瘋狂的叫囂著,叫忍不住再和她纏綿一回。

而身下的女子由于藥物作用,身子彎的像一張拉滿弦的弓,每一次都那麼完美的配合他,將他堅-挺的下-體完全包裹。

暗夜,酒精,春-藥像凶猛的獅子一樣,讓兩人陷入了像外面滂沱大雨一樣的瘋狂。

身體相撞的聲音,雨水打在玻璃上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讓人分不清自己听到的到底是什麼。

古老的英國皇室掛鐘指向九點五分,夏一諾捂住還疼痛無比的太陽穴,將床單往自己身上拼命裹緊,「顧北辰,你趁人之危,你混蛋。」

顧北辰本已合上的雙眼挑釁的睜開,一個翻身將夏一諾壓在身下,「夏一諾,既然有膽子對我下藥還裝什麼無辜純潔!沒想到,你還是個很會算賬的女人。博物館標底你要,一-夜-激-情,你也要。我還以為你會派個風-騷的妓-女來!」

顧北辰說罷一伸手又將一諾按倒在床上,那雙深邃的眸中帶著明顯的不悅,狠狠吻上她的嘴唇。

8.貪心不足文/楚東來-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顧北辰臉上,他嘲諷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的回過頭,有力的大手狠狠按住夏一諾的雙肩。

「怎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能上我顧北辰的床,你應該感到無比榮幸。一夜就想換取十幾個億的case,你不覺得自己貪心了點兒嗎?夏四小姐。」這是第一個敢打他顧北辰的女人。

「博物館的case即使沒有你顧部長的首肯,遠東也能憑實力拿到,我沒有必要對你下藥,正如你所說,若我對你下藥,完全可以叫一個妓-女來陪顧部長睡。現在,請顧部長放開我。」

一諾強忍住哽咽,毫不客氣的瞪著他,恨不能將他那張漂亮的臉灼出個洞來。

顧北辰這才將她放開,一諾用床單裹住自己便沖向了浴室。

靜靜的站在淋浴噴頭下,一諾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渾身上下布滿了他愛過她的痕跡。

伸手拼命的揉搓,她想把那些顧北辰加諸在她身上的東西全部都洗掉,可是無論怎麼用力,那些痕跡卻只能越來越明顯。

一諾想大聲的痛哭一場,卻不敢讓房內那個男人嘲笑她的脆弱。

淋浴中噴出來的水明明是熱的,可她卻覺得無比的冷,冷的像墜入了冰窖。

收拾完畢後,一諾將被撕的破了好幾處的晚禮服穿在身上,正準備離去,門卻應聲而開。

陽光霸道的闖入,刺得人眼楮疼。

「北辰,你沒事吧,我剛搭專機從慕尼黑回……」話還沒說完,一身米色西裝的雷恩便愣在當下,日光將身材高挑斯文紳士的他籠罩其內,這一刻的雷恩,干淨如同童話里走出的王子。

「對不起,我想,我來的不是時候。」雷恩窘迫的從房內退出來,顧北辰從他眸中明顯看到一閃而逝的落寞。

還未等他有動作,一諾卻追了出去,「雷恩……」走出大門已經不見了雷恩的蹤影。

她慌忙撥通雷恩的電話,「不是你看到那個樣子,雷恩你听我解釋!」

「對不起,我想自己靜一下,再見。」雷恩果斷的掛了電話。

夏一諾再打過去那邊已提示關機。

撐著酸痛的身體從台階上走下來,一諾見她家司機早已在門口等候。

「李叔?」一諾驚訝的看著那個一臉老實的中年男人,又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自己。

「小姐,老爺的電話。」男人恭恭敬敬的將手機遞給她。

夏一諾自嘲一笑生生將眼淚逼了回去,緩步走過去接過手機放在耳邊。

「夏一諾,你說你怎麼那麼賤呢,真是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一個妓-女能養出什麼好貨色,夏家窮的養不起你了嗎?為了一紙合同你竟然學你那下賤的死鬼老媽,你竟然去陪-睡。寧搶不盜、寧偷不賣沒人教過你嗎?沒教養的野-種,這下夏家的臉算被你丟光了。」

電話那頭刺耳的女聲響起,那是她爸爸的夫人白珊,對了,是正室夫人……

9.如此失控文/楚東來-

夏一諾早已臨近崩潰的邊緣,沒想到白珊竟借題發揮口出惡言,連她媽一並罵了。

這麼多年,縱使白珊如何惡言相向,一諾都沒有頂撞過一句。她尊敬她,給足了她面子,可她卻仍舊不依不饒。

一諾握著手機的指尖嗖然收緊,「夏夫人,我媽怎樣還輪不到您來評頭論足,就算我丟了夏家的臉,又沒丟你白家的臉,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你以為擁有了夏夫人的頭餃,就能掌管夏家的一切是嗎?我告訴你,我這個你丈夫的私生女,偏不吃你那一套!」

電話那頭登時響起白珊大吵大鬧的聲音,「夏蒼峰,你听到了嗎听到了嗎,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自己做了這麼丟人的事情還不讓說兩句,竟然學會頂撞長輩了!」

又搬出夏蒼峰來壓她,夏一諾唇角一勾,「原來你們土匪也是分尊卑的,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言畢一甩手將手機扔向別墅前的人工湖里。

當年若非白珊以白家在易州強勁的黑道勢力逼退了她媽媽,她媽媽又怎麼會懷著孕被姥爺趕出家門,又怎麼會委屈自己到夜總會唱歌。

媽媽死于她五歲那年,是服毒自盡。在她的記憶里,那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她的笑美麗的不像話,可年幼的一諾卻很少見到媽媽笑。

當時的她不知道為什麼媽媽眼里總藏著化不開的哀傷,她也根本不明白大人之間的恩怨糾葛,而今想來,竟是如此叫人心碎的緣由。

「小姐,老爺和太太還在家里等你,快回去吧,有事情好好說,都是一家人。」李叔有些擔憂的看著夏一諾,向來在商場游刃自如的夏一諾,向來冷靜如風淡漠如月的夏一諾,還從來沒有如此失控過。

一家人?夏一諾扯起唇角自嘲的笑笑,而後將報紙車後座的報紙掩在臉上,唇角都被咬出血絲來。

三十分鐘後,車子在一幢英式別墅門口停下,房子比普通的英式別墅大很多,外觀優雅大氣,雖簡潔卻相當美觀,尤其鋪出半里路的上好大理石地面,更顯示了主人的財大氣粗。

夏一諾勾勾唇,不知道多久沒回來這里了,沒想到這次待遇這麼好,早上剛起來就被迎接了來。

將手中昨夜三點報社加急趕出來的報紙丟在後座上,一諾從容的從車內走了下來,晨間的風一吹,報紙頭版上那大大的黑色字體尤為顯眼︰我市第一丑聞‘遠東集團執行總裁夏四小姐與新任市長一-夜-激-情’。

小標題是,遠東集團為奪得博物館標底,不惜以擔任執行總裁的四小姐夏一諾美色相誘。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噠噠的響,此刻一諾已經能夠想象那一家子是用怎樣鄙夷的眼光在等著她。

果然,她的三姐夏茗露早已等不急了,正衣冠楚楚的站在大門口,雙手環胸一臉唾棄的看著她。

「morning,三姐。」見夏茗露那一臉鄙夷,她偏要從容的和她打招呼,她覺得她惡心是嗎?那她偏要惡心惡心她。

「哼,你這聲三姐我可當不起,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這話一點都沒錯。爸在客廳等你,不用換衣服了,直接來吧。」

夏茗露還不忘嘲笑她衣衫不整,說罷一轉身,扭腰擺臀得意洋洋的走了進去。

10.三堂會審文/楚東來-

夏氏別墅里一副三堂會審的模樣,眾人著裝整齊嚴陣以待。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讓人仿佛置身地獄一般。

大哥夏一言靠在門邊,夏一諾從他旁邊走過時听他小聲說,「爸爸正在氣頭上,你多少說兩句軟話,事情或許還有回轉的余地。」

二哥夏茗風翹著二郎腿陷在沙發里,五妹夏茗雪則坐在哭哭啼啼的白珊身旁安慰她。

夏蒼峰此刻正在大理石桌旁背對門而坐,煙灰缸里以落了厚厚一層塵燼。

听到夏一諾走進客廳的聲音,夏蒼峰便氣急敗壞的將報紙摔在地上,回身一巴掌將夏一諾扇倒在地,「不爭氣的東西。」

夏一諾捂住劇痛的臉頰起身盯住他,「如果您沒有其它事情的話,我先回房了。」

「夏四小姐,你似乎應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報紙上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二哥夏茗風雙手攤在胸前,一臉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就是你們所看到的樣子,我沒什麼好解釋的。」一諾站在當下面對著他們審視的目光,抬手擦了擦眼淚。

夏蒼峰抬手就要再打下去,卻被夏一言攔住,「爸,先讓一諾上去換件衣服吧。」

夏蒼峰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坐在當下,不停的抽煙。

夏一言上前扶住一諾,「諾諾乖,哥帶你上去。」

剛走不過兩步白以珊卻又大喊大叫起來,「夏一言,你是我生的嗎,整天向著個外人,不準上去。」

被夏一言攬在懷里的一諾此刻身子竟然在瑟瑟發抖,「媽,諾諾不是外人,是我親妹妹。」他終于看不過去,這才出言頂撞了白珊。

「哥,你搞清楚,我和雪兒才是你親妹妹,她夏一諾不過就是個野-種。」夏茗露撇撇嘴伸手在果盤里拿了個橘子。

‘啪’,又一記耳光狠狠抽在夏茗露臉上,夏蒼峰猩紅著一雙滄桑的眼楮︰「夏茗露你給我滾,滾出去!」

夏茗露捂住臉痛哭著沖上樓,砰地一聲將房門踹上,白珊見夏蒼峰竟出手打了夏茗露,便怒不可揭的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夏蒼峰,你有臉做卻不讓人家說,都是這個野-種,我們這個家就是因為她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打我的女兒,有本事你來打我,你打!」

白珊強硬的站在夏蒼峰面前,夏一言丟給五妹夏茗雪一個顏色,攬住一諾匆匆上了樓。

空曠的房間內,一諾踢開腳下的高跟鞋,虛浮的身子直直陷進大床內,用被子蒙住頭她強忍住哭意,身體抖得厲害。

夏一言上前坐在床頭伸手將被子拉到她面部以下,「諾諾,想哭就哭吧,別憋出病來,哥會一直疼你。」

一諾將頭挪近夏一言身側,抬起那雙仍舊烏黑如墨卻疲憊不堪的眼楮,「哥,我不是故意的。雷恩他,他不听我解釋,他一定恨死我了……」

那一刻有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內的大床上,雖是盛夏時節夏一諾卻覺得冷的刺骨……

11.登門造訪文/楚東來-

她私生女的身份,在易州根本不是什麼秘密,有時候就算你能力再強,正與副之間的差距永遠不可能改變。

夏家三個女兒,夏茗露明艷照人、夏茗雪溫柔體貼,而夏一諾容貌可稱得上是美的,也業界亦是少有的精明強干。夏蒼峰有高血壓,這些年遠東集團大部分是她與大哥夏一言共同打理。

可這麼多年以來追求夏茗露的人從北環路能排到市中心,就算是膽小怕事的夏茗雪,也並不乏追求者。

但卻很少有人追求夏一諾,她心里明白,那些個家境殷實的長相出眾的男人,多多少少還是介意她私生女的身份的。

可雷恩不一樣,雷恩總是保護她,遷就她,甚至是寵愛著她的。

而今天在顧北辰的別墅內,一諾分明看到雷恩轉身離去的憤怒與決絕。

雷恩,那個把她當真正的公主一樣細心守護了四年的男人,他不要她了嗎?

一諾閉上眼楮別過臉去,淚水打濕了枕頭,腦海里揮之不去都是雷恩轉身離開的情形,手機卻響了起來。

一諾並沒有要接電話的意思。夏一言拿過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喂,請問您找誰?」

「叫夏一諾听電話,我是顧北辰!」

一諾從一言手里搶過電話猛地丟了出去,「哥,我想自己靜一會兒。」

「好吧,有事叫我。」夏一言輕吻了她的額頭,將被子給她蓋好,拉上窗簾,這才關上房門走出來。

一諾有多倔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關于長輩的事情,他是細細問過當年知情人士的。

一諾的媽媽叫谷雨,是個溫柔而美麗的女人。

當年谷雨與夏蒼峰相戀,本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而白家大小姐白珊卻在這個時候插足而入。用白家在易州強勁的黑道勢力逼退了谷雨。

此後白珊嫁給夏蒼峰,三年內給夏蒼峰生了三個孩子,分別是他夏一言,二弟夏茗風,三妹夏茗露。

有人說那是夏家和谷家一次生意上的交涉,夏蒼峰與谷雨都喝多了酒,那一夜夏蒼峰沒有回家。

此後谷雨便懷上了夏一諾,谷老爺子知悉後要谷雨去醫院墮胎,她不肯,便被趕出家門,萬般無奈之下她去夜總會做起了歌手。

之後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多到一言難盡,夏一言只記得,谷雨死的那年,一諾才五歲,他也不過八歲而已。

夏蒼峰喜歡玫瑰,谷雨卻對玫瑰花香過敏,可她仍舊在自己租住的院子里每個角落都種滿了玫瑰,她希望夏蒼峰每次去的時候看到玫瑰都能開心。

後來,她是服毒自盡,夏蒼峰曾經跟她說過,她臉紅的模樣最是好看,所以她選擇了氰化鉀這味毒藥。

那毒藥可以讓人的血液迅速凝結,使人死的時候看起來氣色紅潤,美麗異常。

當時夏一言去找夏一諾,他是見到了那一幕的,谷雨死的時候唇角竟然還掛著笑。他無法想象,一個女人,竟然會愛的那麼決絕。

夏一言剛從一諾房里離開不久,外面卻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夏一諾本不想理會,卻听得門外那個男聲不耐煩的說道︰「夏一諾,你開門!」

顧北辰!他還真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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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藏,謝謝親們,楚楚周末這兩天都在重新編排這個故事,修改後的文,楚楚用了一百分的誠意,希望親們能夠喜歡。

12.人財兩空or身敗名裂文/楚東來-

一諾躺在床上盯著慘白的天花板,並未打算起身開門。

「夏一諾,三分鐘內再不出來,我保證你會後悔!」門外響起顧北辰的威脅聲,那鬼魅般的聲音仿佛來自幽深的地獄,霸道的闖入一諾耳中。

一諾起身踉蹌著上前將門拉開,面前的顧北辰一身咖啡色休閑小西服,襯了件粉色內衣,整個人看起來竟有種不羈卻又內斂到極致的誘-惑。

一諾抬頭,正對上那雙深邃的眼楮,「顧部長,你還想怎麼樣,來看我有多狼狽是嗎?恭喜你如願以償了,現在請你離開。」

手腕一個用力要把門關上卻被顧北辰一伸手擋住,一諾那一下是用了全力的,他的手被卡的生疼。

絲絲縷縷的陽光里,顧北辰望著面前這個仿佛破碎了一樣的女孩子,忽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不是不記得她的,當年那麼轟轟烈烈的四封情書,幾乎轟動了整個學校,可他知道,那並不是夏一諾的筆跡。

學生時代的夏一諾短發,牛仔褲,T恤襯衫,像許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一樣。

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獨獨記住了這個如此平凡的女生,而昨夜在招標宴上她與他握手的那一刻,他的確是被驚艷了一下的。

白裙,淡妝,淺笑,她很美,美到超乎他的想象,也超過他記憶中任何一個時刻的她。

他有些不可思議,一個如花年紀的姑娘哪來那麼大能量,竟孤身在冰冷如刀鋒的商場馳騁縱橫,打下遠東如今這般輝煌的成就。

細細看來,她又與四年前並無太大差別,淡然的眼神,高傲的態度,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都是當年那般孤僻的模樣。

「你最好先看看這個,然後再決定要不要趕我走。」顧北辰將手中報紙遞給夏一諾,靠在門邊細細的看著她。

她還穿著昨夜那件禮服,頸上有他烙印上的痕跡,清晰而曖昧。

報紙上清晰的刊登著幾張照片,是地下停車場那輛黑色賓利內,紫衣女郎與一名男子的激情照。

夏一諾抬頭看看一臉幽思的顧北辰,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不似方才那般抗拒。

「所以,夏一諾,你覺得上我顧北辰的床是比較好的選擇,還是被這個男人糟蹋?」顧北辰抬眉示意她看報紙上的男人。

從夏一諾的角度看去,那個男人的背影,有些眼熟,仔細想來卻又不知道在哪里見過。

顧北辰看出她眸中的疑惑出言解釋道,「法院副院長江濤的兒子江偉,這次省里提干,江濤的競爭對手很是強勁。」

「所以呢,所以你就可以趁人之危,顧部長,如果你今天來就是跟我說這件事,那我听完了,你可以走了。」夏一諾將報紙仍在地上,忽略心中越來越清晰的邏輯。

「夏一諾,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也明白,昨夜的事,除了江偉,沒有別人。他只不過想借助遠東集團的財力讓他老子上位。如果當時我沒有帶走你,恐怕現在你們全家面臨的是與江偉的談判,你只有兩個結果,要麼人財兩空、要麼身敗名裂。還是你以為,江偉在床上會勝過我,恩?」顧北辰上前一步,低頭看著夏一諾,淺淡的呼吸從一諾頭頂掠過,讓她全身一顫。

「顧北辰,你無恥!」夏一諾抬頭,憤怒的看著他,揚手便要打下去。

顧北辰反手將她按在牆上,力道大的讓她無法抗拒,「這句話你今天已經說第二遍了,我到底是不是無恥,不用你告訴我。打人的女人,一點都不可愛。」

眼神往她起伏的胸口一撇,顧北辰胸中竟莫名燥熱起來。

抿抿唇,他將她放開,「別跟我耍什麼大小姐脾氣,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在易州別說是你夏一諾,就算賠上整個遠東,你也不是我的對手。換件衣服下來,我還有事情要宣布。」

顧北辰命令般的將話說完,兩手插在褲袋里,轉身優雅的往樓下走去。

13.她有未婚夫?文/楚東來-

一諾正要關上門卻低頭瞥見地上方才顧北辰塞給她的報紙,她這才細細審視了一番,那報紙是上午九點半加印的,而此時才不過十點而已。

易州商報的負責人杜總跟她的助理杜子琪有點親戚關系,她不是不認識,那是個斤斤計較的主兒,像江偉這般的富家子弟,有些個花邊新聞本來就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而今日他卻大肆加印這一版報紙,還把江偉的事情推上頭條,顯然是有人在幕後指使。

而有這麼大能力,能調動那個從來不冒任何險,也不輕易得罪人的老杜,這樣的人選,除了顧北辰,沒有別人。

從衣櫃里找來一條淺色連衣裙套上,一諾穿著拖鞋慌忙就下了樓。

客廳的意大利進口沙發上顧北辰一臉閑適的坐著,夏蒼峰方才還陰風暴雨的臉上此刻竟然掛著幾分笑意。

夏一諾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楮,眼前的景象依然沒變。

「諾諾,快過來,來,坐爸爸身邊。」夏蒼峰拍了拍身側的位置叫一諾過去。

一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的態度轉變的這麼快,剛才還一副要殺了他的模樣,此刻又扮演起了慈父。

白珊則一臉不以為然的起身,卻又笑著轉向夏蒼峰對面頗為尊重的開口︰「顧老,您和蒼峰先聊著,我去拿些好茶來。」

一諾這才發現,夏蒼峰對面的位置坐著個年老的男人。

男人滄桑的臉上寫滿歲月流淌過的痕跡,唯獨一雙眸子仍舊犀利而明亮,仿佛訴說著他年輕時輝煌的過去。

他是顧中和,國內第一古董富商,抗戰時期流落國外的一批機密國寶,正是他孤身一人與洋人談判,不惜代價拿回來的。

在易州你可以不知道所有人,卻不能不知道顧中和,這個年老的男人就像神話一樣,在易州的政商舞台上屹立不倒。

顧中和與一諾的姥爺谷建勛、雷恩的爺爺雷振華是老戰友,更是生意上的好拍檔、鐵三角,一諾曾在姥爺家見過他幾面,是個祥和的老人。

她慌忙上前打招呼,「顧爺爺,您怎麼來了?」

顧北辰淺淺一笑看著從樓梯上走下來的一諾,她一身居家裝扮的時候就多了許多柔美和溫暖,不像昨晚的宴會上那麼正式,那麼冰冷。

一諾被他的目光盯的有些別扭,便抬頭看了他一眼,西裝外套被張媽掛在玄關處的衣架上,他只穿著里面的粉色針織衫。

落地窗外的陽光灑了他滿身,明亮的光暈中他坐在沙發里的模樣竟然一點都不討厭,甚至還分外迷人。

「來諾諾,坐顧爺爺身邊來,好幾年沒見了吧,諾諾都這麼漂亮能干了!」顧中和笑著慈愛的將夏一諾拉在自己身邊的位置坐下。

顧北辰眉尾一挑看向一臉疑惑的夏一諾,轉而介紹道︰「我爺爺。」

說這話的時候,他毫不掩飾自己的驕傲。

一諾渾身一震,為什麼所有的好事都被他攤上了,強悍的家世背景,高大的身材俊美的五官,易州文化部長的位置,他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嗎?

一諾有一瞬間的走神,顧中和模模她散著的長發,「諾諾,昨天的事情爺爺都知道了。你們還在江州上學時北辰就經常和爺爺提起你,說很喜歡你。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爺爺會讓北辰對你負責任的。」

「顧爺爺,我想您誤會了,我已經有未婚夫了!這樣的解決方法顯然行不通。」

夏一諾此話一出,廳里幾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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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身體與利益文/楚東來-

听一諾那般說辭,顧北辰眉尾一挑湊近夏一諾,「你也知道是未婚夫?未婚夫不就是還沒結婚?要嫁給我的女人多的是,如果排隊還真排不到你夏一諾。你想好了,錯過這次機會,不會再有下一次。」

叫人不能相信如此惡毒的話是出自那麼漂亮的唇,出自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旁人看來他那微微笑著的眉眼,還以為是在說什麼甜言蜜語哄著自己不听話的小情人。

顧中和臉色一黑,瞥了顧北辰一眼,隨即看向夏蒼峰,「未婚夫?蒼峰,這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真的,顧老,您千萬別听小孩子滿口胡說。他們倆的事兒,就由長輩來定,一諾沒有任何意見。」夏蒼峰與一諾的話卻完全兩副做派。

一諾慌忙截住夏蒼峰的話,「是雷恩,雷爺爺的孫子雷恩,顧爺爺您見過他。」

顧中和精明的眼楮微微垂了一瞬,拍拍夏一諾的手道,「諾諾,爺爺知道你是乖孩子,昨天的事兒若是沒有個妥善的解決方法,對你、對夏家甚至對顧家都不是什麼長臉面的事情。如果你暫時還沒想好,就先跟北辰相處一段日子,爺爺不想因此事而傷了和老谷老雷這麼多年的戰友情分。」

「顧爺爺,您的心情我理解,可是我現在心里很亂,暫時不想提這些事情。」一諾聲音一顫,卻還是強忍住哽咽誠懇的看著顧中和。

顧中和見一諾臉色不好便嘆了口氣,「好吧,今天在你爸爸面前爺爺向你保證,無論最後此事如何解決,博物館的case都是你們遠東集團的。其它的事,我們以後慢慢談。爺爺還有事,就不多坐了。」顧中和說罷起身。

夏一諾也起身虛扶了顧中和一把。「顧爺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並不是想要從顧部長這里得到什麼,博物館的招標會我們遠東屆時會派代表前去參加。」

她的初-夜,成了兩家人的談判內容,甚至有可能不費吹灰之力贏來博物館的case,這種尷尬的場合讓她覺得痛苦而無法面對。

和一個女孩子的貞潔相比,一切東西都是廉價的,她寧願昨夜的事根本沒有發生也不願此刻面對這般難堪的三堂會審。

再者言之,就算顧北辰不論私情,遠東也能憑本事拿到博物館的case,她夏一諾還沒有落魄到要用自己的身體換取利益的地步。

白珊從樓上下來見到這場面,便刻意將嗓門兒提高了幾個分貝,「顧老,這茶還沒喝呢怎麼就要走?」這一聲明擺著是說給一諾听。

顧中和是什麼人,豈能听不出白珊這話里的意思,「不了,有機會老頭子我還是希望能喝到諾諾親手給我敬的茶,別的茶喝不喝都不打緊。」

言畢祥和的看了一諾一眼,一諾別扭的閃躲卻正正撞上顧北辰深邃而寫滿探詢的目光……

15.突如其來的吻文/楚東來-

顧中和活了這麼些年,經歷了那麼多事,打嘴仗怎麼可能敗給白珊那個女人。

還窩在沙發里的夏茗風沒忍住撲哧一笑,白珊臉上登時有些掛不住,「那顧老您走好。」

顧中和沒再發話,手中拄著陪伴了他幾十年的拐杖劍,氣勢恢宏的向外走去。

加長林肯旁一身軍裝的男人打開車門,顧中和坐了進去回頭對一諾與眾人告別,一諾也點頭致意,身邊的顧北辰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這里沒人歡迎顧部長,您又何必留下來自取其辱?」一諾嘲諷的看著顧北辰,出言趕他離開。

「這幢別墅的戶主,目前為止還叫夏蒼峰,而不是夏一諾,不喜歡我留下你可以走。」顧北辰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加長林肯緩緩駛出夏家別墅,正與一輛瑪莎拉蒂擦身而過,車內的顧中和眼尾略微一掃,瑪莎拉蒂駕駛座上的,可不正是雷恩。

「你……」一諾正要出言回擊,卻被顧北辰突如其來的吻封住了唇,她驚懼的閉上眼,卻沒看到顧北辰眼角陰謀得逞的模樣。

看著倒車鏡里這一幕,顧中和微微皺起了眉。

三個孩子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一諾驕傲敏感而脆弱,北辰霸道自我而強勢,只雷恩還算溫和懂事,卻是個執拗到底的脾氣。

如今出了這等事兒,三人之間不知最終又要演變成怎樣的光景,「先去谷宅一趟!」顧中和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吩咐駕駛座的的司機。

三個年輕人的事兒,或許他該先從谷建勛和雷振華那里做做工作。

瑪莎拉蒂飛馳而來,猛地一個剎車停在顧北辰與一諾面前,雷恩迅速打開車門一把將顧北辰推開。

「北辰,念在我們多年的兄弟情分上,昨夜的事我不與你計較,從今以後請你離諾諾遠點兒。」雷恩說此話時有些激動,胸腔里強忍的怒氣起伏的厲害。

顧北辰扯起唇角一把將雷恩懷里的一諾奪過來,「雷恩,也念在我們多年的兄弟情份上,請你離我的女人遠一些。」

他毫不示弱的上前與雷恩對峙,一諾被夾在中間絲毫沒有插話的權力。

「那至少請顧部長問問一諾是不是願意做你的女人!」雷恩伸手拉住一諾的左手要往自己懷里帶卻被顧北辰及時拉住了右手。

「床都上了你說願不願意?也請雷少回去問問你老子,他是不是能接受夏家最沒地位出身最不可告人的私生女夏四小姐。如果他願意接受,你再來與我搶女人不遲。」

雷恩臉色一暗,一諾也失落的低下頭去,顧北辰的話雖然不耐听,但卻是事實。

雷家老爺子雷振華曾是陸軍司令,雷恩的爸爸雷嘯昆自然也逃不月兌軍人的命運,如今也坐到了省軍區司令的位置。

一個軍人家庭當然不會接受夏一諾這樣的私生女,就算知道一諾是谷老的外孫女,這樣尷尬的身份仍舊不可能進得了雷家大門。

更何況,一切棘手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軍人家庭最重視的女孩子的清白和名譽,她也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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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拜你所賜文/楚東來-

早幾年雷恩帶一諾去雷家大宅時,雷嘯昆夫婦就旁敲側擊的跟她說過,以她私生女的身份,不可能成為雷家的兒媳婦。

只是當時的她以為,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改變的。

就像當時的她不愛雷恩,她想或許很久之後會愛,就像雷嘯昆夫婦不能接受她,她想或許很久之後會接受。

她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四年後的今天她竟然遇上了地獄撒旦一樣的顧北辰。

他佔有她一夜便霸道的宣布她只能是他的女人,他就這樣從四年前的青蔥校園飛身來到四年後的冰冷戰場,毫無預兆的再次闖入她本已順風順水的生活,將她小心努力苦苦經營的未來攪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

「顧北辰你夠了,我不是你們隨意爭來搶去的物品,我有我自己選擇的權力,請你從我家離開!」一諾一把甩開顧北辰,憤怒的直視他。

顧北辰倚在他那輛閃閃發光的黑色賓利旁,並沒有離去的意思。與此同時,通往夏家大宅的大理石路面上直直駛來一輛市政府專用車。

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從車內走下來,徑直到三人面前停下,「部長,遠東集團股價受昨日艷-照門影響一路下跌,大批股民開始避市拋售,照此下去,三天之內遠東股票必然全盤崩潰。」

男子機械式的報告著今天上午開盤的股票走勢。

夏一諾登時愣在原地,她從大學二年級開始到如今,辛苦經營了六年的遠東集團,眼看著就要毀于一旦,她怎麼可能不生氣。

上前一把抓住顧北辰的胳膊,一諾怒不可揭,「顧北辰,你竟然叫人監督遠東?」

「夏一諾,遠東崩盤在即,現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與我聯手。我想監督誰就監督誰,這樣的小事都不能冷靜處理,你拿什麼來救市?」顧北辰仍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一諾這才冷靜下來,一把奪過顧北辰的手機打給她的助理杜子琪,「子琪,無下限買進遠東股票,我私人賬戶密碼在文檔第三個文件夾,能買多少買多少,緊盯股票走勢隨時向我匯報。」

「夏總,我正準備打電話給你,有人向紀檢委舉報您的私人銀行賬戶有不法資金流入,銀行方面已做凍結處理。紀檢委方下達了命令,三天之內調查結束才能解凍。股價下跌股民情緒極其不穩,您快回公司一趟吧。」杜子琪在電話那頭也急的焦頭爛額。

雷恩上前溫柔的撫模一諾柔軟的長發,「諾諾,你先別擔心,我回鈞雷集團一趟幫你籌集資金,事情會解決的。」說罷吻吻一諾的額頭,跳上瑪莎拉蒂急馳而去。

夏一諾眼淚不可抑制的流了下來,呆呆的看著敞篷跑車里雷恩的背影,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顧北辰上前食指挑起她縴巧的下巴,一臉嘲諷與不屑,「怎麼?感動的傻了?他雷恩幫你你就哭天抹淚感恩戴德,我顧北辰幫你你就避之不及,夏一諾,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

「全都是拜你所賜!顧北辰,你這個煞星,你死了才好!」夏一諾轉身回車庫將自己那輛黑色賓利開了出來,猛踩油門往遠東集團飛馳而去……

17.斬草除根文/楚東來-

顧北辰眼看著黑色賓利從他面前急馳而去,還甩了他一身的尾氣和煙塵,微一皺眉他點起一支煙夾在指間抽了起來。

身旁跟了他多年的常務助理岳杰站在原地沒有動作,听顧夫人說顧北辰小時候學游泳嗆過水,此後每逢陰雨天他總會有些咳嗽,所以他從不抽煙。

而此刻他竟然抽起煙來,白色的眼圈盤旋著上升在陽光下將他俊美的臉龐籠罩的有些模糊,他略一抬頭輕聲問道︰「誰做的手腳?」

「江偉!您料想的絲毫不差,他本想在昨夜對夏四小姐施-暴,之後威脅夏家用遠東集團的財力幫他老爹江濤贏得法院院長之職,誰知被部長您半路給攪黃了,便想出這陰毒的辦法要整垮遠東。」

岳杰的微微挑眉,說他的部長大人攪黃了人家的事兒,他可是用了比平常多一倍的膽子。

顧北辰眉頭一皺,還好並未對他不敬的言語加以計較,「果然是他。江濤行為不檢上賄下賂的資料調齊了嗎?準備兩份,一份遞給老杜叫他在期刊上大肆連載,商報這幾天我也要頭版,另一份遞給紀檢。」說著又深深抽了一口煙,眉頭擰成了一團。

岳杰跟了他這麼多年,顧北辰的手段他是清楚的,他要打壓一個人,定然會往死了整。

在官場上混,如果不能殺伐決斷毫不手軟,就是給自己埋下隱患。而他顧北辰的行事風格,就是手起刀落斬草除根。干淨利落的叫人害怕。

岳杰上前一步遞給顧北辰一盒醒神藥,又退了半步抬頭道,「老杜說他一個文人,做些捧捧組-織吹吹政-府的事情就夠了,今早說起這事時他不太想接。與部長做對,放著大富大貴的路不走,自己下地獄也夠糊涂的。」

顧北辰將手伸進褲袋里拿手機卻發現手機方才被夏一諾奪了去,只得問岳杰要了他的,之後撥通杜高升的電話。

「岳助理,不是已經告訴你這事兒我老杜不接了嗎?怎麼又打電話過來呀?」電話那頭的杜高升陰陽怪氣的埋怨道。

顧北辰眯起一雙鳳眸,眼中明顯跳躍著危險的光芒,「杜高升,你是想步步高升飛黃騰達呢,還是想一落千丈飛灰湮滅?隨你選!」聲音冷冽的仿佛駭人的刀劍。

杜高升一听是顧北辰的聲音,慌忙說起軟話來,「是顧部長呀,既然是顧部長您的吩咐,我杜高升就算是下地獄也得幫您辦不是。您直接叫岳助理把資料拿來,老杜向您保證,一定鬧他個滿城風雨。」

听到電話那頭諂媚的聲音,岳杰忍不住捂住嘴唇偷笑起來。

把電話丟給岳杰,顧北辰將剩下半支煙丟在地上用腳尖踩的粉碎,之後一抬頭道︰「你回wolf國際去把我名下的所有股份套現,以夏一諾的名義無下限買入遠東股份,絕對不能讓遠東崩盤。」

岳杰遲疑了一瞬間,才開口道︰「老爺和夫人中午十二點的飛機,下午兩點半到易州,是不是和夫人商量過之後再行動?」

Wolf國際經紀有限公司是顧家的另一祖業,常年由顧夫人與顧北辰共同打理,如此大比的財政支出,是應該請示顧夫人才對。

「不必了,你現在就去。有什麼事等我爸媽到了再說。」顧北辰拉開車門緊追著夏一諾的車而去。

岳杰站在原地看著顧北辰急急追去的模樣,有些看不清楚他是真擔心還是假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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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用生命保護文/楚東來-

遠東集團冰藍色的辦公大樓外早已擠滿瘋狂的股民,一諾只得繞路將車停到地下停車場,想要乘坐總裁專用電梯去23樓她的辦公室。

杜子琪正在電梯旁等她,「一諾,你可算來了,你再不來我非被那幫瘋子擠死在遠東門口!」

杜子琪小跑著上前,迎住對面而來的夏一諾。

一諾皺皺眉,「你怎麼會在這里?不上去盯緊股價!」此時的她已換上一身米白色Chanel女裝,整個人強勢干練利落颯爽。

杜子琪經常想,夏一諾長了一副花兒般嬌弱可人的模樣,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玲瓏剔透細細看去美的超乎想像,烏黑的長卷發垂下來的時候,她像個溫柔可人的小情人。

可這些年她所做到的事情,卻並不亞于任何一個道上的男人,是她與她的哥哥夏一言攜手並肩,一步一步將遠東推上易州實業集團的一流水準。

她什麼都不缺了,卻惟獨缺一個溫暖的家庭,缺一個真正愛她也能讓她動心的男人,缺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見一諾焦急的模樣,杜子琪耷拉著一張臉,「我就知道你會從這兒上去,專用電梯剛才被幾個股民闖進來弄壞了,我們暫時上不去。」

夏一諾眉頭皺的更緊,靠在電梯身體一點一點滑了下去,杜子琪側頭一看才見她肩膀抖的厲害。

縴細的十指緊握成拳,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打濕眼前的地面,「顧北辰,你混蛋。我到底欠了你什麼!」

她狠狠一拳砸在地面上,縴瘦的手背透出赤紅的血珠來。一夜之間丟了處-女之身,一夜之間,她辛苦經營了六年的遠東,就因為一紙艷-照和一個陰謀面臨垮台,絕望鋪天蓋地而來,幾乎將她淹沒。

曾經也有一個時刻讓她覺得如此絕望過,是媽媽的身體在小小的她的懷里慢慢變涼的時候。

那時候的她抱著谷雨又冷又硬的尸體,望著門口,她多麼希望火紅玫瑰的盡頭那個男人會走過來牢牢的抱住她,告訴她媽媽只是睡著了。

可是沒有,那時的夏蒼峰正陪著他的愛妻白珊暢游歐洲,記憶里忽然黑暗的只剩下她撕心裂肺的哭聲和鋪天蓋地的恐懼。

「一諾,你沒事吧。」杜子琪將自己的手帕遞給她。

從未見過這樣的夏一諾,她總是忍著從不在人前哭,什麼事都藏在心里,可此刻的她,脆弱的像個沒有人保護的孩子。

半晌,一諾接過手帕將眼淚和手背上的血跡擦掉,提起頭試著扯起唇角笑了一下,「子琪,跟我一起出去。」

她這話說的無比堅定。

杜子琪慌忙攔在一諾身前,「不行,你現在不能出去,遠東股票面臨崩盤,一眾股民早已陷入瘋狂。記者們都在前面等著,艷-照門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她羅列了一大堆理由,卻仍舊沒有攔住一諾。

一諾回頭,淺淺看了她一眼,「你去不去,不去月終獎取消!」

杜子琪這才慌忙閉了嘴,起碼這一刻,她還是她的上司,就算出去被那些股民打死被那些記者踩死她也拼了。

跟月終獎相比,她的命,簡直太不值錢了。她當然也知道,跟遠東的存亡相比,夏一諾把自己的生死看的一點兒也不重要。

她想,這次一諾會拼了命保護遠東,就像拼命掩飾她心里一觸即發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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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超級大八卦文/楚東來-

遠東遮天蔽日的辦公樓下早已被圍的水泄不通,見夏一諾和杜子琪從大理石路上走來,股民與記者們瘋了一樣往這邊跑來。

鎂光燈不停閃爍,一諾被刺的有些睜不開眼,杜子琪充分發揮小助理舍身護總裁的大無畏精神,擋在她身前。

一諾接過一名記者遞過來的話筒,提高嗓音喊了一聲,「請安靜,大家請安靜。」

騷動的人群暫時平息下來,一諾清清因為哭過而略顯顫抖的嗓子,「股民們請听我說,夏一諾在這里用生命向大家保證,我絕對不會讓遠東垮掉。」

這話剛說完一個西紅柿破空而來,正砸在她米色Chanel小西裝外套的領口上,人群再度陷入騷動。

甚至有面粉,生雞蛋,就那麼撲面而來,夾雜著股民們嘈雜的質問聲,「一夜之間跌到歷史最低點,你們這些億萬富豪撐得住,我們這些小股民怎麼可能撐得住,夏總裁,今天不給我們一個說法,你別想從這里離開!」

雞蛋砸在衣服上破開之後粘上面粉,就那樣黏在她的衣服上,她卻不知道該如何閃躲,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面前水泄不通的人群。

夏一諾什麼時候如此狼狽過,被一幫凶悍的股民們群起而攻卻無法還手,杜子琪見那些人似乎還沒有住手的意思,而一眾記者卻還在拼命狂拍。

此刻她大無畏的精神再次高漲,上前伸手擋住一諾臉頰的部位,不讓那些彪悍的人群更加肆無忌憚的傷害到她。

一諾眸中的淚無論如何都止不住,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滑落,手中卻還拿著記者遞過來的話筒,拼命的說著,「諸位請听我說,請听我說……」

這話不知道喊了多久,高昂的人聲卻早蓋過她的聲音,一身狼藉的她就這樣毫無遮攔的暴露在鏡頭面前,任人打罵。

顧北辰的黑色賓利停在遠東樓下時,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副場景。

那個一天罵了他兩遍無恥的女人,那個尖牙利爪伸手打了他一巴掌的女人,此刻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于那幫股民的無禮攻擊竟然毫無招架之力。

她不是很強勢嗎,她不是能拿下任何艱巨的case嗎?為什麼面對這幫如此過分的愚民卻沒有出動遠東集團的安保人員?

擠過洶涌的人潮,他上前將搭在臂彎的黑色西裝罩在一諾身上,轉身用胸膛擋住了繼續丟來的亂七八糟的爛菜葉子和面粉、雞蛋。

一眾記者當然不會錯過這種八卦十足的新聞,鎂光燈不停閃爍,相機 嚓 嚓的搶拍著這一幕。

夏一諾抬眸從背後看著顧北辰,此刻面前這個與她一-夜-風-流,並害她在這里接受大眾審判的男人,竟然在用寬闊的後背保護她,還真是無比諷刺。

手中的話筒被顧北辰一把奪過去,「各位請听我說!據可靠消息,遠東絕對不會崩盤,而你們的利益將在三天後翻兩倍以上,夏總裁私人賬戶大筆資金來歷不明的事情,也純屬謠傳。如果再有人無端生事,我想,這件事最好交給警察來解決!」顧北辰狠辣的一個抬眸,人群瞬時安靜下來。

顧北辰優雅的一個抬手,將黏在襯衫上的蛋殼彈掉,「想賺錢的就回家好好等著,想明天連爛菜都吃不起的,把你們手里的爛菜再多丟點兒過來,晚上那頓也順便省了,牢飯可能會比較好吃!」

他永遠這般高高在上,就算被人扔了一身的雞蛋,仍舊能夠把威脅的功力發揮的淋灕盡致,人群中再無人敢輕舉妄動。

一名記者從兩排人後擠上前來,問了一個眾人都十分感興趣的超級大八卦,「顧部長,請問易州早報所載,夏總裁為奪得博物館的case不惜利用美色,與您一-夜-風-流的事情是真的嗎?夏總裁,關于這件事情,您有沒有什麼要向公眾解釋的呢?」

鎂光燈以更高的頻率閃爍著,相機的 嚓聲將一片唏噓淹沒,眾人都緊盯著顧北辰與夏一諾,等待二人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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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不夠資格文/楚東來-

鎂光燈以更高的頻率閃爍著,相機的 嚓聲將一片唏噓淹沒,眾人都緊盯著顧北辰與夏一諾,等待二人的回答。

顧北辰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被一諾搶了先,她雖然有些狼狽,卻也底氣十足,「遠東不畏懼任何一個競爭對手,此次招標一切都是走合法程序,我們沒必要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去換取什麼。」

記者曖昧一笑,看向顧北辰,「那顧部長,請問早報刊登的床-照是怎麼回事呢?公眾對這件事非常感興趣,您剛剛到易州上任就發生了這等大事,您有沒有什麼需要向公眾說的呢?」

顧北辰唇角一勾,在陽光下邪魅的仿佛地獄撒旦,「我想是媒體沒有搞清楚,夏總裁是我的未婚妻子,我們做什麼事情,難道也要向媒體解釋?那我請問諸位,你們與愛人的私密事,也會拿出來在大庭廣眾下說嗎?」

那記者臉一紅,沒有再開口,他身後一名女記者卻八怪的開了口,「顧部長,如此說來您與夏總裁已經好事將近了是嗎?那您可以當著公眾的面向您的未婚妻子求一次婚嗎?」

此聲一落眾人仿佛將方才的事情忘的一干二淨,齊聲高喊道,「求婚!求婚!求婚!」

一諾在顧北辰身後一張煞白的小臉此刻騰然變的通紅,她拳頭握的死緊,恨不能此刻就狠狠揍面前的無恥男人一頓,而這般模樣在公眾看來,卻像極了一個嬌羞的準新娘。

面前那道偉岸的身軀一轉身,巧奪天工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在人流越來越密集的遠東廣場,顧北辰單膝跪她,「夏一諾,嫁給我!」

他連求婚都那麼霸道,那麼不可一世,那麼不容拒絕。

夏一諾怔在原地忽然不知道該有何動作,她想,或許她應該掉頭就走,把這個大笑話留給顧北辰,叫他高高在上的顧部長在公眾與媒體面前顏面盡失。

他奪走了她的初-夜,這是她報復他的最好機會。

有幾縷風吹過,揚起她松松盤著的長發,鬢邊幾絲碎發拂過臉頰,她低頭看著顧北辰。

閃閃的陽光下看不太清楚他的臉,唯獨那雙深邃的眼眸明亮卻也透著十足的狡黠。

一諾抬起腳,向前走了一步,身子已經開始向側旁轉過去,閃光燈比陽光更加刺眼。

她想,或許明天的頭條會是,顧部長當眾求婚被拒,夏總裁無情瀟灑轉身。

可她錯了。

左手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顧北辰拉住,鏡頭捕捉到夏一諾正往前走,腳步一個不穩,正正跌在顧北辰懷里。

這般曖昧的姿勢,這般曖昧的氣息一瞬間在人群里達到了最高點,眾人只當是一諾答應了顧北辰的求婚,不停在周圍起哄。

而倒在顧北辰懷里的一諾則是狠狠的攀住他的肩膀,「顧北辰,你玩笑開大了。我不會同意你的求婚,明天的頭條,你等著自己收拾吧。」說罷就要起身。

顧北辰卻緊緊攬住她的腰肢,臉上掛著在外人看來寵溺的笑容,冰冷而殘忍的聲音在一諾耳邊響起,「威脅我?你還不夠資格。夏一諾,如果你想遠東明天就宣告破產,大可以現在就轉身離去!跟我走還是帶你的助理走,你自己選!」

顧北辰松開還搭在她腰間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站起,像一個舉世無雙的王。

而後他躬身30度,無比紳士的向此刻還蹲在原地的一諾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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