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愈發淒迷,111號別墅臥房內激烈的歡愉亦像這夜一般,濃郁的像深淵一樣.
顧北辰眯起眸,他是這麼的熟悉身下這具身體,熟悉的輕而易舉就將她推上了高-潮。
激情過後,蔣凱麗趴在他健碩的胸膛上,眸光盈滿風情「北辰,你還愛我嗎?還是,你真的愛上了那個夏一諾?」
顧北辰一挑眉,起身利落的穿衣,「你說呢?」
他沒有回答她,卻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她。蔣凱麗起身拉住他的手臂,淚光盈盈刻。
顧北辰回頭,眉頭皺成一座山峰,「凱麗,我警告過你了,這是最後一次。」伸手將她的手推開,他已穿好最後一件衣衫。
蔣凱麗果著身子從床上起身抱住他,他終于被磨光了所有耐性,一把將她的手掙開。
「我的新娘還在等我!」他斬釘截鐵的冷聲道,眸中有怒火在升騰噱。
蔣凱麗抬眉,指指他手腕上的深海珍珠手鏈,「北辰,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明明還是愛我的。」
顧北辰沒再理會她,轉身從別墅內離去,大踏步的下了樓。
蔣凱麗將房內的燈打開,開了窗戶,站在窗口看著顧北辰跳上他的黑色賓利,一溜煙兒飛馳向遠方。
心仿佛也沉入了這無邊黑夜,她蹲身在窗口,眉目中是深深的憎恨,「夏一諾,跟我搶男人,你還沒這個資格。」
她眸中的怨毒,似乎要將這深黑的天空撕裂一般,讓人心驚膽顫。
顧宅,整棟別墅內寂靜的沒有一絲聲音,顧北辰走進來的時候仿佛連風聲都沒有,他小心翼翼的打開門,仿佛怕驚醒了睡夢中的小新娘似的。
讓他意外的是,整棟別墅的燈都在亮著,像在等他回來似的,那燈光,又溫暖又寂寞。
寂靜的燈影將他的身影在地上拉的老長,他換上拖鞋轉身上樓。
不知道是不夠關心婚禮還是別的什麼,他竟然沒有刻意去記住哪間房才是他們的婚房,在走進一個又一個的房間時,他似乎看到了失魂落魄的一諾。
看到她是怎樣滿懷期待的打開每一扇門,最後卻又失望的離去。她落寞的背影,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此刻,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犯的是怎樣致命的錯誤。
當終于打開最後一扇門時,借著台燈微弱的光,她看到躺在滿床玫瑰之上的夏一諾。
她臉頰格外緋紅,像個可愛的櫻桃,誘人采摘。
為什麼獨獨這個房間的燈沒開呢?他不知道,一諾怕那樣強烈的光亮,照的她心里空空蕩蕩的。
為什麼又開了台燈?他也不知道,一諾害怕無邊的黑暗,害怕自己在無邊的黑暗里,他卻不能夠回來抱住她。
輕手輕腳的上前,他俯身在她額上一吻,才發現她額頭燙的厲害,「夏一諾,你怎麼了?醒醒,快醒醒。」
床上的一諾始終沒有任何反應,渾身都火燙火燙的。
顧北辰有些失措,「夏一諾,別裝了,你什麼時候這麼嬌弱了?你不是還要跟我斗的嗎?快醒過來呀。」
許久,一諾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顧北辰這才緊張的將她從床上抱起,瘋跑向他的黑色賓利,將一諾放在車後座上,顧不得換鞋便往市中心醫院飛馳。
消毒水味、醫院里家屬的哭聲,顧北辰靠在走廊里听到聞到這些,心里是無邊的忐忑。
他真的很害怕,怕一諾會有事。
方才接診的醫生看到一諾那副模樣,緊張的眼珠子都差點沒掉出來,還順帶著把他狠狠罵了一頓。
若在平時,高高在上的部長大人怎麼可能允許別人責難于他,而今時今日,他半句話都沒說,呆愣愣的看著醫生將一諾推入急救病房,毫無主張的靠著醫院冰冷的牆壁。
良久,主治醫師從里面走出來摘掉口罩,「你是病人什麼人?」
「我是她丈夫,醫生,她怎麼樣了?」顧北辰見醫生出來,大步上前詢問。
醫生一個皺眉,「丈夫?你是怎麼當丈夫的?妻子都懷孕一個月了,你卻還讓她淋雨。若是再送晚一些,恐怕她和孩子都得在今夜喪命。」
「懷——孕?」顧北辰怔在原地,唇微微張開。
這樣的消息,對他來說,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醫生臉色一黯,「怎麼?你還不知道你的妻子懷孕了?」隨即擺了擺手,「不說了,你快去前台辦理住院手續吧,她病的不輕,需要靜養幾天。」
顧北辰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心里是五味陳雜,只乖乖的去前台辦理了住院手續,回到病房里守著一諾。
慘白的燈光打在她臉上,她安靜的仿佛死了一樣,再不會與他爭吵,罵他無恥。
他在私家別墅和別的女人激烈歡愛的時候,他的妻子在新婚的大床上發著高燒,連帶著月復中的孩子都差點遭殃。
他是個不合格的丈夫,更是個不合格的父親。
翌日天氣晴朗,頭一夜的大雨仿佛根本沒下過,易州市的高溫讓人有些受不了。而圍滿了人的病房里,一諾卻覺得冷的可怕。
她抬頭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白淑瑤,「淑瑤,我好冷,能把空調關了嗎?」
白淑瑤安慰的模模她的腦袋,「嗯,我這就關,諾諾你喝點雞湯吧。」白淑瑤按掉遙控器,將一碗還冒著熱氣兒的雞湯遞到她唇邊。
一諾搖了搖頭道,「我不想喝。」
站在白淑瑤身後的夏茗雪上前端著雞湯湊到一諾唇邊,「四姐,現在你懷孕了,不吃怎麼行呢!這湯呀是我親手熬的,把上面的油都給過濾掉了,你多少喝點吧。」
一諾靠在病床上瞪大了眼楮。懷孕?孩子?怎麼可能。
是啊,她怎麼這麼大意,月經有一個多月沒來了吧,算算日子,正應該是生日宴那晚,他強要了她。
這個孩子,就該是那一夜住進她身體里的吧。
那一夜他折騰到她血流不止,雷恩還為她做了個不大不小的手術,呵,這孩子可真是命硬,那樣也能懷上。
坐在一旁的蔣英也緊張的拉住她的手,「諾諾呀,如今你有了孩子,可更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了,千萬要好好照顧我的兒媳婦和孫子。」
一諾蒼白一笑,她關心的是顧家的骨血,哪里是她呢,「媽,你放心吧,我沒事。」只顧北辰站在窗口,並沒有回頭看這邊七嘴八舌的女人們,良久,一諾經不住茗雪的軟磨硬泡,終于喝了兩口雞湯.
不喝還好,這一喝又吐了起來,茗雪便又忙著給她端水漱口。
「雪兒,我想回家。」漱過口後,一諾拉住夏茗雪的手。
茗雪一臉為難,她這才想起來,她如今是顧家的兒媳婦,有事也應當請示顧家的大家長才是。
轉頭冷靜的看著蔣英,「媽,我公司里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不能住院。」
蔣英溫柔的拍拍她的手背,「孩子呀,錢是掙不完的,名望也是掙不完的,別累了自己。」
「是啊四姐,遠東有哥在呢,四姐夫已經竭力幫助哥哥了,遠東股價已經維穩,這兩日正在回溫,你就別操心了。」夏茗雪也上前勸慰她。
「我只是不想待在這里。」一諾垂眸,淡漠的道,她是真的不喜歡這里,當年母親服毒後被送往醫院搶救無效,就是這樣白的牆壁,就是這樣白的天花板,就是這樣白的床鋪。
她害怕這種感覺,沒來由的害怕。
眾人都還沒來得及說話,站在窗口的顧北辰卻猛地轉身走了過來,「不行,絕對不行!」
聞言,來探病的幾人臉色一變,白淑瑤也趕緊上前將一諾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輕輕一按,示意她別再與顧北辰爭鋒。
一諾沒有說話,茗雪懂事的拉了拉白淑瑤的衣袖,幾人便起身識趣的從房內退去,只留她和顧北辰在病房里。
「你沒資格管我,不是嗎?部長大人!」眾人腳步聲漸遠之後,一諾抬眸,憤怒的看著顧北辰。
她怎能猜不到昨夜發生了什麼,他身上還殘留著那女人的氣息,此刻卻又霸道的對她吆五喝六,她才不受他的窩囊氣。
「我是你的丈夫,你說我有沒有資格管你!」顧北辰亦毫不示弱。
一諾勾唇一笑,嘲諷十足,「丈夫?你還知道你是我丈夫?那昨夜的洞房花燭夜,你是誰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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