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強娶一諾的目的,的確是想將蔣凱麗逼回來,可是在婚禮上,當蔣凱麗出現在休息室門口的那一刻,他才忽然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那段死去的情感,再也沒機會死灰復燃,就像那串丟失了的珍珠手鏈,再也不可能找的回來一樣。
不過一會兒,一諾從浴室走出來,坐在大床側旁的貂絨毯上繼續拿起晚飯前她看的那本書,「水放好了,你可以進去了。」
「嗯。」顧北辰收起陰郁的眸光,悶悶的應了一聲,起身就在一諾面前開始月兌衣服。
一諾一驚,結結巴巴的道,「顧北辰,說你沒節操你還真沒節操,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月兌衣服。」
顧北辰扯起唇角笑笑,「我身上有哪一寸是你不知道的?再說,你不是在看書嗎?怎麼有閑工夫偷看我?」
「我沒有偷看你!」一諾一把將書摔在貂絨毯上,憤怒的看向他。
不看還好,這一刻他早已衣衫盡褪,黃金比例的身材足叫任何女人心動。
一諾巴掌大的小臉騰地紅了起來,耳根處都紅的幾乎透亮,顧北辰看她那一副未經世事的模樣,便懶懶的邊往浴室走邊道,「你當然沒有偷看,你是光明正大的看。」
一諾氣極,想與他辯白,他卻早已進了浴室,門卻還半敞著。
她不想看果-男,便轉身躺進了被窩里。
良久,水聲停止,顧北辰只披著件浴巾從浴室出來,健碩的胸膛上還有些水珠,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看,如此完美的他都讓人無法不想入非非。
幾步上前,淡漠的掃一眼躺在被窩離得一諾,又看一眼這被布置的喜慶得有些刺眼的房間,微微斂眉,顧北辰似有不滿。
繼而偏頭強大的身軀將她壓住,他低聲問,「你打算睡這間房嗎?」
一諾微微一愣,有些不解,「這好像是爸媽特意布置的新房。」為他們布置的新房,她不睡這里,那睡哪里?
她還記得蔣英臨走時曖昧的看著她和顧北辰的眼神,還有顧委員長冷靜的臉上閃過的那抹期許。
作為一個已經有過性-經歷的女人,她怎麼可能看不懂二老的暗示,此刻被顧北辰壓在身下,她心跳如雷。
未曾想,顧北辰卻一臉疑惑的模樣.
「新房?是嗎?」顧北辰挑眉,將唇湊向她,「可你知不知道這里本來是我的臥室?」
「啊?」看著他健碩的胸膛,又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問,一諾有些懵然,臉上也火燙的厲害。
她在心里暗暗感謝自己關了房間的燈,只留一盞褐色的台燈,若非如此,顧北辰此刻定然能看到她滿臉通紅的模樣。
眨眨深黑的的雙眸,一諾有些不解顧北辰說這話的意思。
顧北辰翻身,聳聳肩道,「既然你喜歡,就讓給你吧!」
「我本來也不稀罕和你同住!」一諾方才還緋紅的臉頰瞬間些蒼白,聲音都帶著幾分假裝鎮定的顫抖。
「我還以為,你想和我住同一間房!」他漆黑的眼底竟噙著幾分嘲弄的淺笑,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你說過,不願意嫁給我。我也曾經答應你,嫁給我,安分的做我的顧夫人,我不會踫你。」
一諾听他如此說,眸色暗淡了幾分,心忽然像墜入了萬丈深淵一樣的難受。
新婚夜他賜她一夜傷懷,新婚第二夜,他賜她異室而居,果真是好夫妻的典範。
一諾抿了抿唇,淡淡一笑,「好,隨你便……」
聲音有些無力,笑容也十分勉強。
顧北辰听她這話,深邃的眸也明顯一暗,起身下床。
隨手拿了一套睡袍走到門口,他回頭,借著月光看床上的女子,「私人物品我明天會叫吳媽過來收拾!」
「最好快點。」一諾冷冷的回他誄。
顧北辰不再多看她一眼,毫無留戀的,兀自出了臥室去。
那一刻,一諾只覺得,好不容易因為月復中的孩子而溫暖些許的房間,一瞬間竟又變得清冷至極……
一周後的正午,顧家大宅。
一諾一人在廊架下靠著,偶爾抬頭看看天邊幾多流雲。往日里這般愜意的生活,她想也沒想過。
婚禮那晚她淋了雨,手臂上也被踫傷,後來發燒感染,竟然伴隨著急性肺炎。
醫生說,若是送去晚了,必然送命。夏一言得知後緊張兮兮的,便不讓她回遠東上班,這樣清閑的日子,松散、慵懶、寂寞。
除了等顧北辰回家,她甚至不知道該找些什麼事情來做。
听得前頭吳媽開門的聲音,她起身也迎了出來,入眼是顧委員長夫婦,她懂事的對二老笑,「爸、媽,怎麼過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
一諾對著兩人淺笑,笑容里有太多的不誠懇。
蔣英哪里看不出她那模樣,上前拉住她的手,「諾諾,看看你,這兩天又瘦了,怎麼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她輕聲埋怨,像一個母親對女兒的關懷般輕聲細語。
一諾卻多少覺得有些不習慣,母親死後,她鮮少跟年長的女性親近,一時間有人對她好,她心里只會覺得別扭。
「爸媽,快進屋吧。」她又是一笑,迎著顧委員長夫婦進了別墅內。
進門後,蔣英看一眼樓下的臥房,臉上一抹不悅之色,但卻及時收住,換上了笑臉,「諾諾,樓下的臥房不是沒人住嗎?怎麼?」怎麼如此干淨,一塵不染,床上還安放著被子。
一諾低頭,臉色慘淡,繼而抬頭看著蔣英,「沒事的媽,我懷孕了身子不方便,所以叫北辰在樓下睡。」
蔣英回頭看看顧委員長,沒有再細問一諾,什麼叫懷孕了身子不便,擺明了就是她與顧北辰之間根本沒把彼此當真正的夫妻。
「諾諾,去給我和你爸爸泡杯茶來好嗎?」蔣英微笑著看著一諾,有意將她支開。
一諾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好。」轉身往茶水間走去。
顧委員長看一眼蔣英,自知她心中所想,二人擔憂的坐在沙發上,四目相對卻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若北辰與一諾一直如此分居,那這夫妻,豈不是有名無實,這樣的婚姻,又能維持多久呢!
「老顧,你看這事兒,該怎麼辦?」蔣英回頭問顧委員長。
顧言皺眉,輕聲答道,「听你的。」
蔣英失望的回頭,他永遠都是這副樣子,一有問題就說听她的,從來不給任何意見。跟這樣的一個男人生活一生才叫累吧。
半下午,一諾被兩人打發出去,閑著實在無聊,她便去了千百度,正巧易小樓和白淑瑤也在。
二人見一諾來都開心的上前與她相擁,「怎麼樣,這兩天身體沒有不舒服吧?」易小樓拉著一諾轉了一圈,還將耳朵貼在她小月復上試著听動靜。
一諾坐在靠窗的沙發上拉過她輕笑,「傻小樓,孩子還不到兩個月,不知道有沒有一顆蠶豆大,能有什麼動靜。」
小樓驚奇的看著她,「好神奇哦。」
「那你也快點生一個。」一諾順口一說,小樓便閉了嘴臉色暗淡不再說話。
白淑瑤則是關心的拉住她的手問東問西問長問短,「怎麼沒有出去度蜜月?」
一諾苦澀一笑,「蜜月?我們的部長大人新婚第一夜丟下新娘子私會前女友,之後更是和妻子施行起了兩室分居互不干涉的高端政策。何來什麼蜜月?」
白淑瑤听一諾說這話便也沒再開口。
將一諾支開後,顧委員長和蔣英撥通了顧北辰辦公室的電話,「北辰啊,我和你媽有事找你,在家,你快回來一趟。」
電話那頭的顧北辰似乎正在開會,語氣有些微煩躁,「爸,我這會兒還在忙,等會兒成嗎?等會兒我就回去。」
顧言一怒,蒼勁的大手錘在桌案上,蔣英搶過電話怒道,「顧部長,顧北辰,我的部長大人,是你開個可有可無的會重要?還是你的婚姻、你的老婆孩子重要?給我立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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