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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忐忑,蕭峰略顯無措地走進雨嫣的房間。只見雨嫣正端坐在燭光下看書,她神情不虞,絲毫看不出發生過何事。
眼楮的余光早就看到走進來的蕭峰,雨嫣依舊一副全心投入看書的模樣,沒有半分理睬他的打算。
「咳咳……」一向不善八面玲瓏的蕭峰只得窘迫地輕咳,提醒雨嫣旁邊站著個大活人。明明是他大十歲,卻為何站在她面前,總會手足無措,為何總是他處處吃癟?
雨嫣在心里暗自偷笑,臉上卻恍然大悟地放下手中的書,起身驚訝地望著蕭峰說道︰「將軍……何時回來的?只顧著看書……還望將軍見諒……」
望著雨嫣滿含笑意,半點歉意都不見的眼眸,蕭峰苦笑著搖頭道︰「理應是我道歉才是。珍珍她……她並無惡意,只是……」雖說自己妹子並無惡意,但她炮桶似的脾氣,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更何況是無辜的她?
看著身高七尺、滿臉胡須的蕭峰被自己捉弄叫苦連天,她心里剩下地那點兒不多的氣憤,也煙消雲散。誰讓他是那個蠻女的親哥呢?不整他,不以平她心中不忿。事過境遷,對于蕭家兄妹這種直人,有話講在當面。過後對他們的直言不諱不要記在心上,否則氣死自己,他們也弄不清原因。
雨嫣淡淡地笑著說道︰「小姑只是不放心,怕雨嫣不會持家,委屈了將軍和宇兒。再則……小姑今兒個也沒得什麼便宜,就算扯平了……」
見雨嫣笑了,心知那片雲彩終于散了。蕭峰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憨憨地笑了……
顧雨柔握著手中的信,眼底的淚水終于還是奪眶而出。用帕子擦去臉上的淚水,眨了眨眼楮,努力想看清信上的字。把信看完,她再也忍不住,又哭又笑,嚇得她身邊的翠珠慌了手腳。「少女乃女乃,大小姐在信上說了些什麼?千萬別哭傷了身子。」
「姐姐要回來了……」自從陳氏被關進家廟,顧雨柔就如同少了主心骨,沒了幫手,也沒有了可以商量的人……
她同蕭軒成親近月余,可同蕭軒見面的次數用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每次見面不是漠視她,就是一言不發。他夜里仍舊住在書房,未曾再踏進臥房一步……
難不曾從今後,日日夜夜,她都要如此度過?
「少女乃女乃……」翠珠為難地望著顧雨柔欲言又止,「還是回去吧……」
顧雨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沒用的東西,讓一邊去!」她從翠珠的手里接過托盤,長長地吸了口氣,挺直僵硬的腰背,徑直跨過園門,走向透著點點燭光的書房。
「誰?」守在書房門口的書僮文生警惕地看著走近的黑影,人影走近時,他詫異地道︰「少女乃女乃……」
「是我。」顧雨柔和善地笑道,「少爺在書房嗎?」。
文生作難地瞟了眼書房的燭光,勉強吭哧了許久,「少爺……他……他在書房。」
顧雨柔眼底閃過惱怒,但嘴角愈發笑吟吟地翹起。「夜深了,怕是他也該餓了,正好端宵夜給他吃。」說罷,不容文生說話,直接繞開文生推門進了書房。
文生想攔,卻為時已晚。想進去把她拉出來,又想到是主子之間的事,他只得關上門,守在門外,耳朵機警的立起,生怕漏听主子的呼喝。
蕭軒專注地盯著手中的史書,腦子里卻不斷地想著先生新留得策論,想著如何立,如何破……
听到有人推門進來,他也只當是文生進來給他換茶水,眼楮一直沒離開書。直到感覺來人停在書桌旁,少時一陣香氣撲鼻而來,蕭軒才寒著臉抬起頭。借著燭光看清來人的臉,蕭軒的眼里、臉上猝然化作寒冰。「你來干什麼?」
顧雨柔一腔的柔情,瞬時化成灰燼,笑容凝滯在她臉上,那模樣比哭還要難看。緩了許久,她目光黯淡地說道︰「做了些宵夜……」
「端走!」蕭軒毫不留情地甩一句冰冷的話,就又把頭埋進書里,再也不肯理睬她。
顧雨柔哪里受過如此委屈,淚水在眼底打轉,忍著鼻子的酸楚,強言歡笑道︰「夜深了……肚子……也該餓,吃點吧……這燕窩粥……」
蕭軒冰冷的目光盯在她臉上,嘴角掛著殘忍,嘲諷道︰「又放了腌之物?」
「蕭軒——」顧雨柔手中的托盤摔在了地上,渾身顫抖地指著他。「你……你別欺人太甚!」
蕭軒慘然苦笑,冷冷道︰「是誰欺人太甚,是誰不知廉恥?顧小姐,太高看蕭軒了。天下恐怕再找不出幾個,同顧大小姐般欺人太甚之人了……」
「好……好……」顧雨柔眼楮泛紅,目光惡毒的盯著蕭軒,聲嘶力竭地吼道︰「蕭軒,會後悔的一天!咱們走著瞧!」說完,她便扭頭跑了出去。
「後悔?」蕭軒木然喃喃,酸楚一笑。「早就悔死了……」
一連數日,顧雨柔都精神恍惚,人也瘦了一圈。翠珠想勸解,又不敢去踫觸她的傷心事。
沈氏見她容顏憔悴,便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她干脆纏綿床榻,茶飯不思,口中不停地低語。不是罵蕭軒無情,就是詛咒雨嫣,她都快瘋魔了。急得翠珠團團轉,卻又不知該去找誰求助。
下了馬車,顧雨晴淡淡地抬頭看了眼鎮南侯府的匾額,扶著丫環綠梅的手走上台階。踏進角門,一行人進了鎮南侯府。
由侯府的婆子領著進了內宅,來到顧雨柔住的園子門前,翠珠紅著眼楮迎了出來。
「大小姐,可把您盼來了。」翠珠哭泣施禮,若不是有侯府的婆子在,她早已嚎啕大哭了。
見翠珠這般模樣,又不見妹妹的影子,顧雨晴急躁地問道︰「雨柔呢?」
翠珠看了眼侯府的婆子,抽泣道︰「少女乃女乃病了。」
顧雨晴瞄了眼綠梅,綠梅麻利地掏出個荷包塞到那婆子手里,「有勞嬤嬤了。」
掂了掂荷包的重量,那婆子喜笑顏開的謝過走了。
打發走婆子,翠珠才引顧雨晴同綠梅進了園子,一路上翠珠大概向顧雨晴講明了顧雨柔得病的原因。
雖說有些準備,可當真看見病床上萎靡不振、神情憔悴的妹子,顧雨晴還是驚駭不已。
含著淚水,她顫動地來到床邊,直到她在床邊坐下,顧雨柔卻還是目光呆板,恍恍惚惚地喃喃著。
顧雨晴心若刀絞,哽咽著用帕子掩口,淚如雨下。「小妹……」半晌不見顧雨柔應她,她雙手將她的臉轉向自己。「雨柔,是姐姐來看你了……」
顧雨柔無神的眼楮盯著熟悉的臉龐,她的眸子漸漸變得清明,眼底浮上淚水,嘴唇抽動半晌,才哭叫道︰「姐姐……」
「妹子——」
數年未見的姐妹倆抱頭痛哭,翠珠、綠梅也跟著偷偷抹淚。
痛哭一場,顧雨柔郁解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些。顧雨晴紅腫著雙眼,細心地用帕子擦對妹妹臉上的淚水。「不哭了,一切有姐姐,由姐姐為你作主。翠珠去打水來,讓你家少女乃女乃梳洗。」
幾人幫著顧雨柔梳洗、換衣,扶著她坐在桌邊。翠珠、綠梅收拾房間,顧雨晴則喂她吃粥。一切收拾妥當,姐妹倆才安靜地坐下說話。
顧雨晴心疼地握著妹妹的手,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從爹爹的信中,她了解了娘與小妹的所作所為,她們做得是有些過了,可罰得也太狠了些。
如今看到妹子落到這般田地,她恨蕭軒無情無義,也惱顧家的狠心絕情,更暗恨那個不知從何處蹦出來的堂妹雨嫣。
「姐姐,一定要幫妹妹報仇。妹子現在恨不生吞了顧雨嫣那個狐媚子,是她!是她讓妹子淪落如此地步。姐姐……」顧雨柔恨得咬牙切齒,淚水象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流。
「柔兒……」顧雨晴一時也沒了主意,只是不住地替她擦去淚水。
「娘還被圈在家廟里……毫無音信……是柔兒不孝,連累了娘。嗚嗚……」想到被自己連累的陳氏,顧雨柔又開始哭天抹淚。
顧雨晴又是一陣安慰,「別擔心娘,明日姐姐就回顧家,求祖父、祖母與娘見面。家廟那里,有姐姐打點。等有機會,定將娘接出來。放心,有姐姐呢。」
被顧雨晴好言好語地開解一陣,顧雨柔的心情才慢慢地平息下來。拭去眼角的淚,顧雨柔也開始同姐姐敘起了家常。聊起顧雨晴家中的情景,她那兩個可愛的兒子……
見顧家姐妹終于靜下心閑聊,綠梅同翠珠也極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顧雨柔若有所思地望著綠梅的背影,「姐,怎麼不見紅玉呢?」她記得姐姐的丫環當中紅玉是大丫環,可今兒個卻不見她的影子。
一听那個名字,當下顧雨晴面色如水,目露寒光,手中的帕子被狠狠地揪成一團。「別提那個不要臉的小娼婦!她竟然趁我病時,爬上你姐夫的床!」
「啊?」顧雨柔聞之驚詫。「賤婢!姐姐可曾把她賣了?」
顧雨晴森森一笑,「沒有。剛開始你姐夫也新鮮了幾日,後來我又買了個漂亮的丫環做了你姐夫的通房,如今紅玉也被厭棄了。這次我提前回長安,把她也一同帶回來了,原想著在路上賣了。可誰曾想她竟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她還不知道呢,只當自己是暈船。等過上月余,趁你姐夫回來前把孩子打掉,再買了這個背主的賤婢!」
顧雨柔听著卻笑了,她黯淡的目光變得閃亮閃亮。「姐,妹子求你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