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訂閱吧!投票、收藏吧!求支持!——
「方才還好好的,怎麼一提讓文秀進門,她就偏偏肚子痛?太巧了吧!明明就是以有身孕為要挾,阻止文秀進門,此為不孝不賢!」
雨嫣還未等進大廳,就遠遠地听到大廳里傳出的怒斥聲。領雨嫣進門的何府下人鬧了個臉,「夫人請稍侯,容小的去回稟……」說完,他慌忙跑進大廳。
沒多會兒,何漢明匆匆迎了出來,滿臉愧色地施禮。
還禮後,雨嫣也不虛與委蛇,直接問道︰「現在如何了?」
「已經請大夫看了,還不知道結果……」何漢明為難地望了眼身後的大廳。
雨嫣雖心下焦急,但應有的禮數不能丟,更不能讓人笑話。「這就去給親家老夫人請安。」
一門大廳,正座上端坐著一位怒氣沖天的中年婦人,見雨嫣進門,憤然將頭扭向一旁,令何漢明愈顯尷尬。
忽略婦人的無禮,雨嫣微笑著行禮,溫和地說道︰「老夫人安。突然到訪,實在是唐突打擾了。」
「可不敢受侯爺夫人的禮,蕭家女兒精貴,嫁入何家實在是委屈了她,不如把她接回娘家去,省得來不來的動了胎氣。」劉氏淡淡地斜睨了眼雨嫣,冷嘲熱諷一股腦的摔回來。
雨嫣一怔,轉眼笑了得燦爛,不弱不硬得頂了回去。「寧毀十座廟,不毀一家親。更何況小姑進了何家的門,有不當之處,老夫人只管指教就好。可小姑懷著身孕住回娘家,知道的說老夫人疼兒媳,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夫人要挑動小夫媳和離。傳出去對老夫人、姑爺都不大好吧?」
何漢明面沉似水,覺得母親的話有些過了,可又不能說什麼。只能僵硬地笑著對雨嫣說道︰「嫂嫂這邊請。」
雨嫣淡淡地同劉氏行辭,便跟在何漢明身後直往蕭珍珍的臥房而去。才一進院子,就見汪媽如熱鍋上的螞蟻,站在房門口團團轉。
看到雨嫣,她滿臉激動的迎了上來,淚水就在眼圈里打轉。「夫人可來了!」
「境況如何?」雨嫣皺問道,腳下卻沒停。
「大夫正在看,弄不原由,只說小姐動了胎氣。小姐情況不好,已經見紅了……」汪媽盡量鎮定的說清狀況,聲音里是硬忍的哽咽。
當雨嫣踏進門檻兒,一位年長的大夫自屋內走出來,皺著眉搖著頭。看著情況未不大樂觀。
「大夫,我家娘子她……」何漢明沖到大夫跟前,顫聲問道。
大夫抽了抽嘴角,嘆道︰「夫人確是動了胎氣,甚是危急。先開幾副安胎藥吃吃看,明日若還是有少量出血,胎兒怕是保不住了。夫人的身子大損,日後恐再難有身孕了……」
「啊——」汪媽驚恐的捂住嘴,淚如雨下。何漢明雙目呆滯,啞口無言,完全沒了章法。
顧不得其他,雨嫣挑簾走進內室,蕭珍珍面如白紙地躺在床上,雙手捧月復,緊閉雙眼,皺眉申吟。
幾步坐到床邊,雨嫣扶住她的手腕診脈。片刻後,她疑惑地望了望蕭珍珍的面色,最後輕喚道︰「小姑……」
蕭珍珍勉強睜開眼楮看清來人,她緊緊抓住雨嫣的手,低泣哀求道︰「嫂嫂,求求我月復內的孩兒……」
「放心,嫂嫂一定會救的。小姑……引出舌頭,看看舌苔。」雨嫣輕聲安撫說道。
微微點頭,蕭珍珍張口伸舌,未見異常。
找不出病因,只能先穩住病情。「小秋把銀針拿出來。」雨嫣把手伸向背後,身後背著藥箱的小秋急忙將銀針遞到她手中。不容猶豫,雨嫣就分別在蕭珍珍的百會、歸來、腎俞、涌泉等穴位下針。她時而一捻一放,或用指尖輕彈針尾,或用拇、食兩指從下向上輕刮針柄……
一盞茶的功夫,小秋不斷地用帕子替雨嫣擦去額頭上不斷涌出的淚珠,而蕭珍珍的申吟也漸趨低弱,最後她竟沉沉睡去。
見小姐竟安詳的睡去,汪媽喜極面泣。「夫人……小姐她……」
等雨嫣行完針,再次為她診脈時,胎兒也穩,少量的血已止住了。收回扶在她手腕的手,雨嫣虛弱地靠在小秋身上。「血已經止住了,吃幾天藥就沒事了。」
「夫人……」小秋擔憂地看著疲憊的雨嫣,汪媽上前幫忙,一起扶著她來到外間。見老大夫還在寫藥方,雨嫣安置到椅子上,小秋上前施禮。「大夫請為我家夫人診脈。」
何漢明見雨嫣面露疲憊,疑惑的看了眼汪媽。「嫂嫂,她……」
汪媽笑著抹淚道︰「夫人為小姐施針,小姐無事了,已經睡著了……」
何漢明驚喜地跑進內室,老大夫也驚詫地看了看雨嫣,最後伸門搭上她的脈門。「並無大礙,只是饑餓、疲憊罷了。先吃著粥,便可。」
小秋這才恍然大悟道︰「夫人早飯沒吃多少,午飯也還用過,又施針……」
汪媽拭了拭了眼角,「這就讓廚房準備此粥來。」
此時何漢明急切地從內室走出來,拉著老大夫往里去了。「大夫,快再幫我家娘子診一診。」老大夫眼光閃了閃,才要再說些什麼跟了進去。
汪媽吩咐過下人,喜笑顏開地走了進來,才要開口替蕭珍珍道謝。雨嫣卻皺著眉問道︰「汪媽,小姑是如何動的胎氣?把當時情景細細道來。」
汪媽皺著眉,回憶道︰「小姐動胎氣,確實有些蹊蹺……自小姐有孕後,老夫人幾次提出要姑爺迎娶文秀小姐為平妻。今兒個早上,小姐去去請安,老夫人舊事重提。小姐依舊看笑不語,姑爺也表明不會再娶妻納妾。老夫人面露不悅,念叨了小姐幾句。原本一切還好好的,可曾想小姐突然捧月復大叫。她月復動難忍,還流了少量的血,這才去請大夫。老奴怕有個好歹,又派人請夫人過來。謝天謝地,夫人竟真得救了小姐……」她雙手盒實,開始念阿彌陀佛。
「當時大廳之內還有誰在場?」雨嫣問得愈加仔細,深怕漏了什麼。
汪媽沉思片刻,「老夫人、姑爺、小姐,還有表小姐……」
「表小姐?」當著她的面商議迎娶平妻之事?父母雙亡,寄人籬下,身份尷尬。還屢次遭拒,實在有傷姑娘家的面子。
雨嫣思忖片刻,她才沉聲問道︰「汪媽,小姑的飲食……」
「小姐的院子里另起了小廚房,廚娘是老奴的佷媳婦……」汪媽思來想去,想不出任何破綻。
「那小姑的衣物都是誰洗的?」雨嫣還是覺得忽略了些什麼,細細問著,想要找出蛛絲馬跡。
「小姐怕別人洗得不干淨,小姐的衣物是由院子里的三等丫環來洗衣,姑爺的衣物和被褥則送到洗衣房去洗。被褥三天前,才換洗過。」汪媽媽神色也愈發緊張,絲毫不敢怠慢,細細回答。「難道,夫人懷疑小姐被下了毒?」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下毒?」何漢明驚駭地挑簾從內室步出,身後跟著同樣驚訝的大夫。「怎會是下毒?絕無可能,府中絕不會有人對珍珍下毒!」何漢明越來越心驚,拼命搖頭,不敢再往深處想。
大夫捋胡沉思,才緩緩道︰「依老夫看,並未見夫人中毒癥狀……」
雨嫣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大夫難道沒听說過,‘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嗎?只要任何一種普通的活血藥,就足以令孕婦魂歸九天!」
大夫身子一頓,許久才又緩緩點頭道︰「夫人所言極是,是小老兒淺薄了。是藥三分毒……」
「毒?現如今又要污蔑我們下毒不成?」劉氏氣呼呼從外面走進來,後面跟著一位面貌清秀、氣質溫柔的女子。「既使是侯府夫人也不能隨意塞髒陷害!若今日拿不出個真憑實據,別說老婆子要把姓蕭的通通趕出去,這可是何家。」
見到別人的家事,總有不便。大夫轉身背起藥家,拱手告辭。「小老兒無能,尊家的病,這夫人看得更為準確。」
何漢明點頭,準備讓汪媽送大夫出去。
「慢著……」劉氏冷著臉出聲止住大夫的腳步,「大夫還不能走,還得幫忙見證毒藥是何物。」
「這是何大人的家事,實在……」大夫為難地低吟。
「別想跑,沒準你就是故意安排的拐子。」劉氏的話越發刻薄、無理。
「胡說!小老兒也是朱雀大街懷仁堂的坐堂醫,如何就成了拐子?」老大夫的胡子都氣得飛起來,面紅耳赤的瞪著劉氏。
經何漢明、汪媽勸說半晌,老大夫還忿忿地抱著醫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劉氏白了眼大夫,轉眼盯著雨嫣,厲聲問道︰「侯爺夫人年紀小小,不想醫術高超,三兩下就醫好了媳婦的胎氣,反過又污蔑何家人毒害兒媳,有何憑證?」
有何憑證?雨嫣皺了下眉,剛要開口,何漢明搶到了她前頭。「娘,嫂子並未講珍珍中毒,她……她只是在查探病因……多問兩句,別多心。」
「查探病因?用她嗎,她是何家什麼人?就算是侯爺夫人,那也管得太寬了吧?」劉氏不依不繞,大有魚死網破的意思。
怕內室的蕭珍珍听了生氣,傷了身子。雨嫣長吸一口氣,決定與劉氏唇槍舌劍、理論一番時,一縷似有若無的氣味沖進她的鼻子。
天哪!竟如此歹毒!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