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藤椅上,曬著太陽,听著海鳥的鳴叫,雨嫣享受著美好休閑時刻。若不是身著古裝的王嬤嬤和小秋時常在眼前忙碌,她真得會以為自己正在前世的海濱小鎮渡假。
「嬤嬤、小秋……不要再忙了,走來走去,繞得人頭暈惡心。」自打一下船,二人發現她懷孕之後,恨不能每日十二個時辰得跟著她。
「小姐頭暈,要不要叫大夫?」小秋緊張得斷章取意,轉身要去找大夫。
雨嫣又氣又無奈,「小秋嫂子回來只要你同嬤嬤都坐下來歇著,別轉來轉去,一切都很好的。」
「嚇死了」小秋這才放松神經坐在旁邊,「小姐缺什麼或是想吃什麼,只管吩咐。」
「什麼都不缺,都忙了一早上了,歇一歇。一會兒喂小寶吃女乃才是正事,是不是,小寶?」用手指輕輕地捅了捅嬰孩粉女敕的小臉,雨嫣笑mimi地逗曾運剛過百日的兒子曾小寶。
小寶寶笑mimi地吐著泡泡,擺弄著雙臂,嘰嘰咕咕地同雨嫣對著話,可惜沒人不知他在講什麼。
「看小寶多聰明,听懂姑姑的話,還同姑姑講話呢。」雨嫣母愛泛濫,看著小寶喜歡得不得了,每日除了吃飯、睡覺,就是逗小寶玩。
王嬤嬤和小秋樂得輕松,雨嫣很不幸地被她們劃規小寶同類。二個「寶」放在一塊,更方便她們照顧。
看著雨嫣能吃能睡,一切如常,半點沒流露出怨婦的神情,島上的人才稍稍放下心,不過對遠征南詔的蕭峰都心生不滿,各個暗自打算將來給他好看。可憐得蕭峰還未登島,就幾乎成了全島的公敵。
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是夫君,一丈之外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既然看不見,何必擺出自怨自艾,他又看不到,還不如神采奕奕地為自己活。雨嫣根本不覺得蕭峰不在身邊有什麼大不了,吃喝不誤,每日心情愉快,她如今最大得的任務就是生個健康開朗的漂亮寶寶
島上四季如春,讓剛搬到島上的蕭軒一家很不習慣。不過沒用多久,沈氏就找到了幾位打葉子牌的牌友,每日忙著打牌,再沒听她報怨日子過得悶。勝哥兒也同島上的孩子熟了,每日上山下海地玩耍,身子骨倒結實了不少。就連一向只會看書的蕭軒也有了新愛好,跟在王音兒身後纏著要學易容術,引得王媽媽得眼楮快成了顯微鏡,把他里外審察了一番,大有越看越有趣得勁頭兒。
每到夜靜更深時,雨嫣模著圓滾滾的肚皮,就會想起那第滿是胡須的臉,想起他憨憨的笑聲。他現在如何,一切可好?通信不便,寄出去的信,始終沒有回信。不過頻頻傳來的捷報,讓她放心不少。
進入臘月,大家都開始準備過年,原本去接蕭文宇回島過年的船上,還帶回另一位家人——外祖父林遠山。
「雨嫣……」林遠山心潮澎湃地看與娘子極為神似的外孫女,分別時她還沒長大的小豆西,如今已是懷有身孕的小婦人「外祖父真得老了,我們雨嫣都要做娘了……」
移動有些笨拙的身體,緊緊地抱住外祖父,重逢喜悅的淚水模糊了她的眼楮。「外祖父……嫣兒想您……」
「外祖父再不離開了,從今往後,留在島上替嫣兒帶孩子。」拍撫雨嫣的後背,林遠山輕聲安慰她。奔波數十載,滿身的本事都用來治病救人,如今是時候好好休息了。
林遠山的歸來,讓島上的年過得極為熱鬧。這是島上頭一次,兩位主子同在島上過新年,各項準備都極為隆重。越接近年底,從各處趕回來過年的主管也越來越多,島上每日都喜氣洋洋,甚至感覺每日都象是過年。難得團聚在一處的人們似有講不完得話,喝不夠得酒。孩子們是真高興得,除了得到大把得禮物,吃不夠得美食,听大人講各地的風土人情、趣聞軼事……
自從知道雨嫣懷了身孕,蕭文宇除了練功,就拉著囡囡陪在雨嫣身邊。「小姨吃塊快隻果,曾外祖說多吃隻果,小dd會更聰明。」
雨嫣吞下蕭文宇夾起的隻果,「嗯……好吃,謝謝宇兒。」她欣喜地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娘親,還有囡囡的……」囡囡高舉短短的手臂,把隻果送到她嘴邊。
「 嚓——」雨嫣又吃了一塊,「囡囡的也一樣香甜,好吃」
齊氏看著直搖頭,「莫吃太多了,快到午餐時間,小心到時又吃不下。」
一听齊氏這話,蕭文宇和囡囡都齊齊地收回手臂,再不敢往雨嫣嘴邊送水果。雨嫣溫柔的撫上兩人的頭,「不礙得,多吃隻果,將來小dd的臉蛋也會象隻果一樣紅彤彤的……」
「紅彤彤的隻果臉?」蕭文宇一怔。
囡囡則喜得直拍手,「就叫他小隻果吧?」
「小隻果?」雨嫣仿佛真得看到小寶寶粉女敕的小臉,「好,就叫他小隻果」
囡囡喜得什麼似的,伸出小手,輕輕地放在雨嫣的肚子上輕聲的呼喚︰「小隻果,姐姐起得名字喜不喜歡?哎呀」
雨嫣才要同囡囡解釋,可她的尖叫聲卻引來了一堆人。「怎麼了怎麼了?」王嬤嬤、齊氏、小秋都沖進來緊繃繃地望著雨嫣。
「小隻果踢了囡囡一下」囡囡興奮地跳著,「娘親,他听懂囡囡的話了,他真得踢了囡囡一下。」
三人看著囡囡喜笑顏開的模樣,揪起的心才又放下。齊氏上前敲了敲囡囡的頭,「別總是纏著娘親,她懷著弟弟很辛苦的,讓她躺在一會兒。囡囡跟宇哥哥出去玩會兒。」
蕭文宇听話地牽起囡囡往外走,看著小小得一對碧人,雨嫣笑著說道︰「要不了幾年,嫣兒就要當祖母了。姐姐可還滿意囡囡的小夫婿?」
「滿意,沒得挑。看著他們倆,心里比蜜甜。」齊氏臉上樂開了花,她如今嫁了個好夫婿,女兒聰明可人,每日的夢都是甜的。
見過齊氏辛苦的過往,她此刻臉上的幸福,讓在場的三人都為她高興,總算苦盡甘來,三人會心一笑。
每逢佳節倍思親,抬頭看著天上繁星點點,蕭峰心里卻時時牽掛著千里之外妻兒,此刻他們又在做什麼?
此刻南征,清邁一戰將南詔王驅逐出大燕國土。連連的勝利上皇地龍心大悅,封賞了大批的金銀珠寶。分到他名下的,都被他轉送給那些犧牲將士的家眷。雖說人死不能復生,可多些銀錢,總能讓那些孤兒寡母的日子更平順一些。
南征歷時近兩個月,蕭峰開始領著軍隊攻取南詔國土,劍峰直指南詔的都城。蕭峰知道只有攻克都城,活捉南詔王,南詔才會再平定幾十年,不然兩國的邊界永無寧日。
只是越往南詔縱深前進,大軍的行程就越發得緩慢。南詔借助天地人合,做最後的垂死掙扎。眼前快過年了,蕭峰這才決定休息三日,讓將士過個好年,一切都等明年再講。
軍隊小做休整,士兵也忙著捎家書、寄銀子,表達自己拳拳的思鄉情。蕭峰則下令殺豬宰羊,讓士兵們在遠離家的異鄉也能過年。而他自己則躲在大帳之內,看地圖想良策,想盡快平定南詔,早日去尋雨嫣。
除夕之夜,蕭峰為士兵們準備了豐盛的年夜飯,卻禁止飲酒,還加硬了大營的警戒,嚴除南詔偷襲。戰場上可沒有什麼規矩可講,一出手就是你死我活的對決。
他獨自一人行走在大營之中,仔細檢察各處的警戒,生怕有紕漏,讓南詔人鑽了空子。
「誰在那里?口令」有人舉著火把攔在前面。
蕭峰的手搭在腰間的佩刀上,「桃園」
「春色」走進一看,竟是趙匡胤。「大帥?這是察營?」
蕭峰擺了擺手,「看一看,南詔人可不過節,莫讓他們鑽了空子。」
趙匡胤便舉著火把,跟在他身邊。「大帥深入敵國作戰,將極為不利,應速戰速決,絕對不能與之糾纏。若被他們拖住,將有全軍覆滅的危險。」
「趙將軍所言極是,南詔月復地瘴氣、毒蟲遍地,對我作站極為不力。如今之計就是固守原地,逼迫南詔王與我軍決以死戰,趁機一舉消滅南詔王主力才是正途。」蕭峰縱觀兩國實力,才想出這最後一戰的法子。
趙匡胤一怔,思忖良久,才說出他的顧慮。「逼南詔王決戰到是件好事,只是……南詔王會挺而走險嗎?」。
蕭峰淡淡一笑,「趙將軍可還記得南詔反燕的原因?」
趙匡胤眼前一亮,「大帥是指糧草?噢——末將明白了,難怪大帥把糧草統一放在……」
「肚子餓了總要吃東西,看著大把的糧食,又吃不到嘴里,他會善罷干休?」蕭峰早就為南詔王量身訂制了一個圈套。「趙將軍可想去守糧草?」
「末將願往,只是……」前峰去過糧草,總要有個原由吧?
「回帳後,趙將軍莫忘了喝一壇好酒。明日一早,再吃一頓殺威棒好何?」蕭峰想演一出苦肉計。
「嘿嘿……多謝大帥提點,末將這就回去同光義痛飲。」
「上陣父子兵,挨棒親兄弟?」蕭峰看著趙匡胤的身影,為那個被蒙騙得趙光義直搖頭。「可憐……大年初一就要吃一頓殺威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