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氣逼人 正文 第六十七章最是傷情女兒媚

作者 ︰ 水盈月影

一抹羞紅上臉,使得夏夢雪嬌媚更甚,少了平日的青澀,漸顯女兒情態。

龍亦飛愛極了她那嬌羞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放心吧,太後那里又準了你七日假期,你的外傷並不重,七日足夠恢復了,就是雙手要嚴重些,可能會多費些時日。至于毒傷,太醫說七日內也可盡去。」說完,轉身往門外走去,快到門口時腳下一軟,險些跌倒,伸手扶住門框。回頭沖一臉訝異的夏夢雪俏皮地一笑,「有三小姐的地方,門檻都要高些,險些害本王跌倒。」方才大步邁出門去。

夏夢雪回了一笑,卻在龍亦飛走出大門後盯著門檻瞧了片刻,不高啊?剛剛他好像還沒走到門檻那兒,怎麼會害他跌倒呢?甩甩頭,這人太愛面子,走路不好好走,還怪人家門檻高,真是會找借口。

第二日,夏夢雪睜開眼,阿竹又已端上湯藥,見她眼內淨是血絲,想是睡眠不夠好,夏夢雪心里歉然,「阿竹,這兩日辛苦你了,得閑你也在這外塌好好歇歇吧有事我再叫你。」

阿竹吹了吹碗里的湯藥,「阿竹不辛苦,姑娘別管這些,早些養好傷才是正理。」說完,專注地喂夏夢雪服藥,臉色極是凝重。

夏夢雪見阿竹今日不像往日般健談,問了兩句她也不說,只好配合她服下湯藥,再不多話。

當最後一口湯藥下肚,阿竹收拾碗勺就要出門,夏夢雪忍不住開口問道︰「岱王殿下是否還在這莊里?」

阿竹听到夏夢雪問話,臉色稍霽,「姑娘有心了,王爺一早就進宮了。他——」說到這里,她卻停下來,欲言又止,黑亮的眼楮望著夏夢雪有些躲閃,咬咬唇,「姑娘先歇會兒,阿竹還有些事,等會兒再過來侍候姑娘。」

望著阿竹匆匆離開的背影,夏夢雪一頭霧水,阿竹今日為何這般反常?是有什麼事瞞著她嗎?

其實夏夢雪很幸運,除了手上傷勢厲害些,身上其它部位都是擦傷,且傷口都不深,再就是些淤青,過些日子自會好去。

休息兩日,夏夢雪精神漸好,偶爾也會從房里出來在莊院里走走,這個莊院並不大,後面靠山,與其說是莊院,不如說是農戶小院,不知道岱王為何會在這里置備莊院。

問過管事的趙叔,才知道這莊子原本是阿竹祖上所有,阿竹家祖善于采藥制藥,這莊子靠山,從山上采購藥材而回可以直接晾曬處理,日子一直還算殷實。無奈好事不長久,到阿竹父親這一代,人丁更是單薄,僅只余下他一人,好不容易娶妻生女,妻子卻難產而死,只留下阿竹一女。禍不單行,阿竹五歲那年,他在采藥時跌斷了腿,父女倆就只好在借貸中艱難度日,最後,連房子也給抵押出去了。前年,他們父女被高利貸逼著用阿竹抵債,阿竹父親反抗了幾下,即被當街毆打,也就是岱王路過,才救下這父女二人。岱王一時善心,把這個莊子買回,置辦了些家什,並留下這父女二人和幾個僕看顧,誰知,阿竹父親卻不到一月即撒手西去,岱王憐阿竹年幼,才把年紀大了,身邊又無兒女的趙叔安置在這里,也算是有個照應。

龍亦飛這兩日都沒有過來,夏夢雪也不好問起,只是阿竹好似對她有什麼成見似的,不像最開始見到時那麼愛說話,經常跟她刻意拉開些距離。夏夢雪經常發現她偷偷打量她,等她看過去時,阿竹卻又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自顧自地忙著手里的活計,問她她也不承認。

這一日,夏夢雪發現阿竹又偷偷在打量她,無奈地在心里嘆口氣,這別扭丫頭到底有什麼心事啊?「阿竹,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

又被夏夢雪逮著的阿竹正裝模作樣的在那兒繡著個小香包,听到問話,手里一抖,差點兒戳著自己的手,無奈地回過頭,「姑娘說哪里話?你是王爺看重的人,阿竹怎麼敢對姑娘不滿?」

夏夢雪湊上前去,包扎起來的手指不靈活,就用兩只手一起夾住阿竹手上的小香包,帶回到面前,「那我看看阿竹的針線,也不知道阿竹是為哪位情郎繡的……」

阿竹趕緊松手,「姑娘小心」說著,就把小香包上的針給找出,生怕戳著夏夢雪,一臉嗔怪地瞪她一眼,「這上面還有針呢戳著了姑娘,阿竹怎麼跟王爺交待。」

夏夢雪嘻笑著,「你家王爺才顧不上我。指不定他現在正在哪兒喝花酒開心呢」

原是想逗逗阿竹,哪知阿竹听了卻極為惱火,把手一丟,也不再管夏夢雪是否會被針戳到,「姑娘你好沒良心,王爺為了姑娘吃了這麼大的苦,姑娘卻連句貼心的話兒也沒有,還這麼排遣王爺,我們王爺是這樣的人嗎?」。說著,眼楮一紅,好似受了極大委屈似的,扭身背對著夏夢雪。

岱王到底吃什麼苦?害阿竹這樣為他鳴不平,夏夢雪一愣,這是說的哪里話?想起那天龍亦飛清晨從青樓里出來的那一幕,她很想開口說你家王爺就是那樣的人,但看到阿竹的反應,哪還敢說出來啊,只怕這話會惹惱了她。

放下手里的香包,伸手扳過阿竹,卻見阿竹已經眼里蘊著淚,正聳著肩無聲地抽泣,伸手幫她拭去淚水,「阿竹,你就是要怪我,也要讓我明白你怪的是什麼啊岱王殿下,他到底怎麼啦?」

「岱王那晚抱著姑娘回來已是半夜,還叫秦鑰拿著他的令牌跑到宮里把當值的太醫給帶回來為姑娘診病,他因為擔心姑娘傷勢本就一夜未睡。第二天一大早去宮里請罪,卻因為擅自帶走當值太醫延誤了小公主受了風寒的診治,被皇上罰跪了一天,之後又這樣策馬趕回來看望姑娘,誰知姑娘卻連句關懷的話兒都沒有。姑娘知不知道,王爺從你房間出來,臉都發白了,還不讓阿竹告訴你……他的膝蓋又青又腫,都快要站不穩了。」阿竹連珠炮似的說出一大堆話,想是這兩天悶壞了。

夏夢雪這才明白,原來那日龍亦飛沒站穩,是因為頭天一夜沒睡,第二天一大早又被罰跪了一整天造成的,難得的是他還怕夏夢雪擔心,故意說著笑話岔開夏夢雪的注意力,不讓她發現異常。

說不感動是假的,夏夢雪回想起與龍亦飛的每次相見,才發現她一直被這位岱王默默地呵護著,這樣說來,到那山林里救她也不是偶然了?想到這里,夏夢雪心里甜甜的,嘴角微微彎起,原來被人愛護的感覺是這麼好……

阿竹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卻見夏夢雪呆呆傻傻的,臉上居然還帶著笑,簡直像魔癥了一般,用手在夏夢雪眼前揮了揮,也沒見反應,想起今天的藥還沒煎好,只好先去煎藥,就留下夏夢雪一人在那兒發呆。

七日就這樣慢慢過去了,夏夢雪除了一雙手還沒完全好外,那些外傷也基本好透了,至于夏夢雪所中的毒,在阿竹的詳細詢問下,方才知道,那樹上的果子叫蛇人果,其實成熟了並沒有毒,就是沒成熟,食用後也只是令皮膚瘙癢,過兩日就好。她真正所中的毒是後來吃的那顏色鮮艷的植物,那種植物叫美人草,顏色漂亮、香甜誘人就象美人一樣,可惜漂亮但卻有毒,幸運的是,那毒倒並不猛烈,還很容易解,只需服上幾日湯藥就好。

這幾日,龍亦飛並沒有到莊子上來,但他卻令一名師醫常駐在莊子上,每天為夏夢雪診脈,每日里湯藥都要過目,把個夏夢雪照顧得無微不至,短短幾天里,夏夢雪居然長胖了不少,就連原來的瓜子臉,都沒有下巴尖尖的感覺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夏夢雪好似睡覺上癮了似的,每天都慵懶的想要睡覺,一天里,居然要有一半用來睡覺,真不知道這樣的狀況,到了宮里該怎麼辦。

第七日用過午膳,夏夢雪就坐上了回盛京城的馬車,這馬車外表看著一般,里面也經過精心配置,車內鋪著厚而松軟的墊子,一個半米見方的小幾擱在車內,幾上擺著些水果點心,令人感覺溫暖而又舒適。

阿竹跟著坐上馬車,這幾日她也知道錯怪夏夢雪了,不是她不領情不關心王爺,而是她根本不知道王爺為她做了那麼多事,幾日相處下來,想著要離別,反倒有些依依不舍。

蘭馨園內,柳兒和靜香姑姑見到夏夢雪安然回來,都是大大的松了口氣,雖然岱王派人送過信來,但總要見到真人,心里才能踏實。

太後傳下話來,令夏夢雪安心在蘭馨園內養傷,結果夏夢雪居然越來越是愛睡,起初,大家都以為夏夢雪在宮外太過于勞心勞神,後來漸漸發現不對勁兒,傳過太醫,卻說夏夢雪並無不妥。

這日,夏夢雪又躺在塌上昏昏欲睡,柳兒輕聲開口對靜香姑姑說︰「姑姑,小姐這些日子越來越漂亮了,那臉色成天紅通通了,就好像抹了胭脂一般,看著真是迷人。」

靜香听了這話一怔,好熟悉啊這話,她在好多年前就听到過……

驀然,靜香猛地站起,駭然叫道︰「難道是女兒媚?天下女兒無顏色,最是傷情女兒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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