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氣逼人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待嫁

作者 ︰ 水盈月影

*不好意思,今天切菜又把左手食指給切了,所以打字慢了些。非常抱歉

烏茲國的春天來得比龍華要晚一些,時值四月,驛館的兩株桃花卻開得正燦爛,那粉紅似霞的花朵一個挨著一個,誰也不願意示弱,就這樣擠在一起,盡情地釋放著自己的熱情。

蘇摩扎著烏茲國男子常見的獨辮,穿著一身湖水藍的長袍,閑適地站在花樹下。他手里橫著一只竹笛,忘情地吹奏著一支夏夢雪熟悉無比的曲子——《秋思》。

這是娘親最常彈的曲子,娘親的《秋思》纏綿淒婉,帶著濃濃的傷情,不知道在思念著什麼……每次听到,讓她又愛又恨,愛那婉轉悠揚的琴聲,卻恨這琴聲里的淒涼與絕望,它總是令母親偷偷垂淚,令她無所適從。

在尚樂局的夜晚,蘇欣墨也喜歡彈奏《秋思》,惹得夏夢雪經常拿起竹笛與之相和,蘇欣墨的《秋思》,卻聲音高亢,雖然有著纏綿思念的絮語,卻並不佔主導,更多的是不服,是抗拒,想要抗爭,同時,還帶著點兒清高孤傲,有點兒曲高和寡的意思。

蘇摩的《秋思》吹起來又不同,那悠揚輕越的笛聲傳入耳邊,似思念似傾訴,好似在懷念曾經美好的時光,又好似在悔恨少年時的年少輕狂,曲聲就好似在耳邊輕聲訴說,訴說著曾經的故事……

也不知道蘇摩在桃花樹下吹了多久,他頎長的身影就似定格在此情此景中,笛聲悠揚,花瓣飛舞,就好似一幅絕美的圖畫,有幾片花瓣落在他的發上肩上,沒有突兀的感覺,就好似本應如此一樣正常、自然。

夏夢雪靜靜地望著他,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每年,母親坐在杏樹下彈奏此曲時,琴聲嗚咽,杏花悲舞,也會在頭上衣上落下粉白的花瓣……

笛聲漸歇,蘇摩收起竹笛,仰頭望著一樹桃花,輕輕嘆了一口氣吟道︰「莫道流水總無情,多情也會負桃花。」

夏夢雪嘴角微撇,烏茲國再小,找兩處桃花開得正好的地方應該不難,你跑到驛館吟詩作賦,算什麼?捺下這份心思,才臉上帶著淡笑調侃道︰「蘇摩將軍好有閑情,居然跑到驛館來吟詩作賦,不知道是有感而發呢?還是考較夢雪的功課?」

蘇摩回頭盯著她看了一陣,有那麼一絲兒恍神,「你和玉書長得真像,性格卻完全不同。我當年第一次見到玉書,正是桃紅杏艷的時候,滿山都是粉的白的花瓣,她站在花樹下,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湖縐裙,正靜靜地站在漫山的花海中,她的臉白如玉,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卻又楚楚可憐。她在看花,卻渾然不知,她的人比那花兒更嬌更艷。」

「是嗎?」。夏夢雪皺皺眉,雖然很願意听到別人夸獎娘親,可是這話從陌生的男子口中說出,卻有那麼一絲曖昧。

似乎看出夏夢雪的不悅,蘇摩搖搖頭,干笑兩聲,「呵呵,你不要總是對我那麼戒備,就憑你是玉書的女兒,我也不會傷害你。」

「你和娘親到底什麼關系?」蘇摩的話並沒使夏夢雪放松,她不會忘記,就是這個男人,一心要把自己弄到烏茲來,從而使得自己和龍亦飛將長時間不得相見。

「什麼關系?」蘇摩一愣,苦笑一下,「我也說不上什麼關系,反正你相信我就好。我這次來,就是想對你說,國主已經為你建好一座府邸,專門教習烏茲國人舞蹈,在他們大婚以後,我想請你到我府上去教習**舞蹈,不知你是否願意?」

「這個,由得我做主嗎?蘇摩將軍。」夏夢雪一臉嘲諷,特意在最後一句話上加重語氣。

蘇摩臉上一滯,訕訕地說︰「這個……你可以叫我一聲伯父。」

「烏茲國不是一向都互相稱呼名字的嗎?蘇摩將軍不是烏茲國人?」夏夢雪毫不領情。

「蘇摩生在龍華,長在龍華,因緣際會,才會落腳烏茲。」

「既然是龍華人,還幫助烏茲為難龍華,不知蘇摩將軍其意若何?夢雪好生不解啊」夏夢雪不知為什麼,听到蘇摩講到這里,突然特別生氣,忍不住就要挖苦他。

蘇摩尷尬得很,他苦著臉說︰「有些事不說也罷,沒想到夏小姐對蘇摩誤會如此深。」

「是不是誤會還當另說,蘇摩將軍此來就是告知夢雪教習的事嗎?若無他事,夢雪也該休息了。」

蘇摩眼光復雜地看著夏夢雪,再次苦笑,「沒想到玉書這麼溫柔和婉的人,會有這麼倔強的女兒。蘇摩告辭夏小姐若是還有什麼難處,盡管告知蘇摩。」

夏夢雪懶得客氣,只是嘴里說了句「恕不遠送」就頭也不回地往驛館自己的房間走去。在她心里,一直把蘇摩當做造成她到烏茲的罪魁禍首,事實上,也確實是,叫她如何能不恨呢?

她心里很不安,不知為什麼,她每次見到蘇摩都有些煩燥,似乎這人對她的情緒影響很大。

站在她後面一直看著兩人,不大說話的青兒突然緊趕兩步,開口說道︰「小姐,我怎麼覺得你的眼楮與這位蘇摩大人極像。」

夏夢雪腳下一趔趄,差點兒跌一跤,回身沖青兒訓道︰「你這是什麼話?以後不可亂說,當心我回頭扒了你的皮。」

青兒伸了伸舌頭,「就是嘛小姐你除了眼楮,其它都跟七夫人長得一模一樣,青兒只是照實說,」

「好了,你不累嗎?後日就是大婚,到時有得忙,趕緊回房歇息吧」夏夢雪不悅地打斷青兒的嘮叨,快步朝房間走去,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甩掉這些惱人的事兒。

四月十四日,夏夢雪忙著幫龍婧兒整理物品,要拿出明天大婚時裝的喜服,還有陪她說說話安安心,順便再溫習下明日她要做的一些事情。

雖然龍婧兒此行帶的有負責這些事情的喜娘,但和親畢竟跟在龍華辦喜事不同,她們這邊遵從的是龍華的一些禮儀規矩。在出了驛館之後,面對的是烏茲迎親儀仗,她們還得尊重烏茲國的習俗,所以此事,就由她、龍亦飛和南瓜一起操辦。

四月十五日,卯時不到,夏夢雪就睜開眼楮,起身隨便梳洗下,小跑著去看龍婧兒。

龍婧兒也剛剛起身,在嬤嬤的侍候下梳洗完畢後,就由夏夢雪來為她梳頭,夏夢雪不得不做這件事,據說出嫁當日為新娘梳頭的人選很有講究,必須是命格好的人才行。偏偏夏夢雪的命格,在大家看來就是最好的,所以在離開龍華前,太後就指明龍婧兒今天的頭要由她來梳,說是要沾她的貴氣。

為了梳這個頭,夏夢雪學了很久,就連梳子每梳一下應該落在哪里都有講究。夏夢雪梳得很用心,平日里龍婧兒待她確實不錯,人家是公主,要什麼有什麼,她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幫一把是一把了。

忙碌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她們才算是把龍婧兒給打扮好,夏夢雪站在龍婧兒面前,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方才放心地點點頭,豎起大拇指說︰「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公主這身打扮看起來真漂亮,漂亮的同時喜氣、貴氣一分不差。」

龍婧兒羞紅著臉,她嗔怪地瞪了一眼夏夢雪,低著頭小聲說︰「別夸了,再打扮也沒有蘇韻好看,還不知道烏茲國人會怎麼失望呢?」

「公主莫擔心,那蘇韻不是人,是妖你不知道,她第一次開口說話,那聲音把雲妃娘娘都給比下去了。這樣的人,世上本就不多。」要緩和氣氛,寬龍婧兒的心,夏夢雪也找不出什麼好辦法。

這時,驛館外傳來急促的鼓聲,按照烏茲國的習俗,這是催嫁,不過烏茲國因為女子行動較自由,回娘家不像龍華那麼不方便,所以結婚倒也沒有哭嫁的習俗,夏夢雪趕緊為龍婧兒蓋上紅蓋頭,扶著她走出房門。

房門外從房間到驛館大門都是紅毯鋪地,務使新娘子不沾地上的灰塵,夏夢雪和另一位喜娘一左一右地攙扶著龍婧兒緩緩走到驛館門口。

驛館門口,龍亦飛早就已經等在那兒了,自己的妹子出嫁,他今天也刻意打扮了一下,一身深紫色吉服穿在身上,把他給襯得俊朗挺拔。

他滿臉是笑地來到龍婧兒面前,說了句︰「婧兒莫怕,哥哥這就抱你上馬。出了這門,你就是烏茲國的女主人。也別太擔心,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身後都有龍華為你撐腰。」

龍婧兒蓋頭覆面,看不清表情,只是小聲說了句︰「謝謝四哥,婧兒這就要嫁了,望哥哥以後好生替婧兒照顧皇祖母,她年紀大了,希望有孩子多陪陪她……」說到後面,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婧兒放心,左遼王雖然年紀大些,卻也是個英雄人物,美女配英雄,也算得上是一番佳話,不算辱沒妹子。」龍亦飛說完這話,俯身就抱起龍婧兒,往驛館外走去。

驛館外五十米遠左右,左遼王一身大紅烏茲國袍服,坐在頭戴紅花的高頭大馬上,正喜滋滋地望著被龍亦飛龍婧兒二人走近。

在他的旁邊,一匹同樣神駿的戴著紅花的梨花白色大馬正空著鞍等著新娘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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