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一听到她說他壞話,立刻辯解︰「哪有啊!我不是沒見過這麼多錢麼?」林虎有些不好意思的模著腦袋笑。林義也在那里傻笑,甭管怎麼樣,自己總是出了力的。
「今天你爺爺買了五十八個木框出去了,賺了一兩加一百六十個銅幣。今天一整天就賺了三兩多,還真是個好兆頭。我也到鋪子里頭把工錢拿了,這次是叫東家把以前欠的都全部給了。所以也有四兩銀子。幸虧我們去得早,後來的那些人在那里磨蹭了許久還沒有拿到錢。東家這次真是倒了大霉了,你說他有兒子怎麼就欠這麼多賭債呢!」說了兩句,林氏便停嘴不說這事了。
林業從兜里拿出一個紙包,打開里面是散著甜味的桂花糕。「今天到糕點鋪去買了桂花糕,這幾天大家都忙壞了,所以要犒勞犒勞!」林業這話一出,大家都笑了,一人拿了幾塊桂花糕吃了起來。
林欣捏著這軟軟的桂花糕,聞了聞,里面似乎有股桂花的香味還有甜味,吃了一口松松軟軟的,嘴里似乎充滿了這種香甜氣息。
自從那次集市過後,林業和林虎林義幾個人一直都往山上跑,林德則是東家西家的去干活,林氏已經失業了,所以她整天坐在家里繡東西。因為只要再賺一些錢,他們便可以離開了,這幾天村里的人一直都在議論紛紛的說林氏肯收留林義爺孫倆,肯定是拿了人家的好處了。
這種流言蜚語最有殺傷力,現在每當他們走在路上,都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一雙眼楮就如同探光燈似的在他們身上看來看去,似乎想看出他們到處拿他們爺孫倆什麼好處了。
林家這一次是發狠了想要賺錢,林欣每天都跟著林氏學繡花,當她覺得時機差不多的時候,便不再藏拙的拿出自己繡的荷包給林氏看。林氏一看她繡的荷包驚訝得嘴都合不上,她原想著讓林欣跟著自己學幾年,至少也能繡出個荷包出來。
沒想到,就這五六天自己這女兒就繡出來了,天賦之高讓她都沒辦法相信。不過,她一想到那件事情,便也覺得她有這樣的天賦也無可厚非。「欣兒,你瞧你繡的這荷花,真的是活靈活現的,這尾紅魚就跟活了一樣。要是娘拿出去說是你繡的,別人都不會相信。」林氏拿著林欣繡的荷包,嘴里不停的稱贊著這針線,這畫兒這湖水逼真的就跟真的一樣。
林欣看到她這麼高興,心里也為自己有這麼一項技能而感到高興。在古代,一名女子能夠繡出精致的繡品來,那無疑是提高了自身的身價,就算以後要找個丈夫,那媒人也不敢挑個沒手藝的人相配。
「那你就別說是我繡的,就說是你繡的唄!反正他們也不會相信,說了也是白說。」林欣笑著將余下的碎布收好,把它們放在一個盒子里保存起來。
「這賣的人也不會問是誰繡的,娘一拿過去他們肯定認為是娘繡的。不過你說得也對,你今年才九歲,要是真說出來也不會有信。嗯,等下個集市娘領多點活,到時候咱娘倆一起繡。」
林欣點點頭,說起來自己這繡功還不如林氏,要不是因為自己糊里糊涂就有了這個技能,自己別說是繡荷花了,就連繡根枝枝都繡不出來。她也有些奇怪林氏這麼快就接受了自己繡功這麼了得,不過轉念一想她能夠想通也好,免得到時候還要躲躲藏藏。
林欣都有些期待了,她不知道自己繡這個東西到底能繡到什麼程度,現在是發現只要是刻意去記一段畫面,自己就可以在布上繡出來。不知道可不可以將雖人繡過的繡品描摹下來,如果可以的話到時候也能賺不少錢。
突然,林欣撲哧一笑,自己是真的鑽到錢眼里了,腦袋里想得是錢,張口也是錢,以前自己可沒這麼愛錢的,也許是因為這里的人太過于迫切想要錢,也弄得自己天天想得就是這個。
「笑啥呢?一個人在那里傻笑,想到啥好事了!」林氏穿好了鞋,看到林欣在那里傻笑,拍了拍她臉蛋問。
「就是想啥時候才能走唄!想到能走就開心了。」林欣也跟著下了床。
「唉,欣兒,娘跟你商量件事兒,娘原本是準備過兩天就走的。不知怎的,娘這幾天心里總是心神不寧,總覺得會出啥大事!這錢娘也攢夠了,到城里租間小屋子還能支撐咱們生活一段日子。可多出了林義爺孫倆後,咱也得問問他們的意見,也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跟咱們一起走。」越說到後面,林氏圓圓的臉上越是擔憂。
林欣拉著她的手,笑著回答︰「娘,你想得太多了,林義他們不跟咱們還能跟誰。如果他們真的不願意走的話,到時候咱們就把這屋子留給他們不就行了。你既然決定了過兩天就走,那就過兩天就走,等哥哥他們一回來就把能收拾的全部收拾好。像那些木制的東西咱們就不要了,到時候自己做就行了。」听林欣這麼一說,林氏也覺得自己有些鑽牛角尖了。
「行,等你哥哥跟林爺爺一回來,娘就跟他們說。」
「哥哥要是听見馬上要走了,肯定會很開心。」林欣的眼楮笑得彎彎,能夠想像得到他們的開心與歡呼。
「是娘沒用,才讓你們跟著娘吃這麼多苦。」林氏伸出厚厚的手掌將林欣抱進懷里,低聲的說道。兩人就這樣相擁著靠在床頭上,溫馨的氣息縈繞整個屋子。
等到一家人到齊後,林氏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林業和林虎當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歡呼。只剩下林義和他爺爺在那里思索,林德想著這幾天的事情,也一拍手說願意跟林氏一起走。
雖然在這個村里住了幾輩人,但是這幾年的事情卻是讓這個樸實的老頭傷了心。站在他身旁的林義听見他願意跟林氏一起走,一直握緊的拳頭也慢慢的松開,臉上也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行,既然事情說定了,那把業子他們弄回來的東西弄好後,就把家里能打包的東西打包好。到時候到了城里,德叔也能幫咱們重新置定家具。」林氏胖胖的臉上盡是開心的笑容,如此樸實又真誠的女人,為什麼這個村里問題容不下她呢?林欣大大的眼眸里有著不解。
「這些木制的就不要了,到時候德叔幫你做幾套好家具。」林德看著家里的舊家具,也覺得沒有必要帶走。相處的幾天里,林氏也不會一口一口義子他爺爺了,現在她改口叫德叔了。
林德也改叫她的閨名秀花了。因為林氏一家並不是祖輩都在這里,所以也沒辦法按什麼輩份,所以只能籠統的找個稱呼叫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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