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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義再也沒有忍住心中的憤怒,沖上去抓住了他的衣領,雖然他身子比張三麻矮了一大截,但是這並沒有阻止想要揍他的。在他的心中,誰也不能污辱他的家人,如果有誰做這種事的話,他就算拼命也要將那個人揍一頓。林虎和林義見林虎沖了上去,也氣沖沖的跟了上去。
「好,既然你這麼大的本事,那咱們就去見官,看看官老爺會不會不聞不問就將咱們弄下獄去。」林業心里雖然氣憤,但神情還算冷靜。
張三麻一听他這話,囂張的臉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有這個膽量真的敢跟自己去見官。往常有這樣的事發生,自己只要說出與官府有交情,這些小鄉小民的無不退讓。
「嘿,今天我三麻子也算開眼了,居然還有你這種敬酒不吃罰酒的小子。好,你不是想去見官嗎?那好,咱們現在就去,本來是想放你們一條生路,但你既然這麼樂意送死,我三麻子要是不成全你的話,那不是太沒仁義了嗎?」。張三麻十分輕易的掙月兌了林業的手,撢了撢身上的灰塵,張三麻的臉上滿是凶悍。
站在林義後面的林虎神經比較粗,听到他說要見官也無所畏懼,但林義人比較機靈也想得多,他擔心的看著林業,怕他一時頭腦發熱就答應了他。
「林兒,快過來……唉,娘沒事!」自古民不與官斗,百姓最怕的是什麼,就是怕見官,林氏走到林業旁邊拉著他往旁邊扯。
「虎子和義子你們也快回來,沒必要跟這個瘋子計較。」林德雖然也是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了下來,但眼里的鄙夷卻是毫無掩飾的往張三麻身上射去。「娘……你別拉我……他這麼說你,孩兒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林業掙扎著想要從林氏手上掙月兌,可無奈人小力氣也小,就是掙月兌不出林氏的鉗制。
林氏看著林業臉上的倔強,嘆了一口氣,雖然她也想出口氣︰「林兒,就當娘被狗咬了……啊!听娘的話。」
張三麻站在旁邊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交談,火氣立刻大了,什麼時候他被人這麼忽視過。而且看到林氏離近的身子,他心頭那股邪火冒得更旺,要是能把這婦人弄上床,那以後的日子……嘿嘿……。
林欣在里屋已經听了許久,她並沒有像林業幾人那樣沖動的想要跟他去打架,剛才听見他說官府里有他的人,這事誰也不敢確定。她可知道,有好些混混都仗著那些純良老百姓不知道底細,而大肆敲詐他們。
這張三麻雖然開口閉口就是官府,但是有時候做流氓做得太久了,說這種話就跟吃飯一樣,張嘴就來,假得說得比真的還真。「喂,你叫張亮嗎?」。林欣小小的身影站在門口對著那個滿身戒備的背影問。
張亮循聲望去,便看到一個粉女敕漂亮的女孩站在門檻上,黑黑的眼楮如同寶石一樣閃著別樣的光芒,一時間他有些恍惚了,不知她是真亦是假。
「怎麼,我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看著那個呆呆望著自己的男孩,林欣有些奇怪的眨了眨眼。難道是她出的問題太過深奧,讓這個人答不上來了。
張亮從恍惚中醒過來,回答︰「對,我就是叫張亮,你有什麼事?」從剛才的恍惚中醒過來的張亮,又恢復了剛才的戒備,但神情卻沒有剛才的狠厲。
看著他臉上還未褪去的猙獰和狠厲,她不禁想到那蒼原上的狼。「你,恨你的父親嗎?」。林欣小小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細微的笑,雖然用這種手段可能有些卑鄙,但是這也是為了以後的生活能夠簡單一點,快活一點。
「恨?」听到這個字的張亮顯然被刺激到了。「恨……哈哈……怎麼會不恨,如果是你的話你會不會恨,我恨,我恨不得他現在就死在我面前。你有見過這樣的父親嗎?想來我能活到這麼大也是托了我命硬,要不然早就被他打死了。如果不是我娘還在,我早就將這個禽獸殺了。」
林氏幾人明顯被這麼個半大孩子的恨意給驚到了,而林欣還是那麼靜靜的站著,但眼楮里卻流轉著冷幽幽的光。
「老子要是禽獸,那小子你就是禽獸不如,怎麼的你小子也是我播的種。」張三麻咧開一嘴黃牙在那里笑,絲毫沒有因為他兒子的恨意而有所在意。
「那你願不願意將這個人送進牢獄中呢?」林欣甜糯的聲音听起來很是舒暢,但吐出的話卻讓人驚心。
「讓他去坐牢,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張亮眼神有些無奈。
張三麻見張亮有空隙可尋,便撲了上去按倒他在地上。「臭小子,看你現在往哪跑……」張三麻抬手就一巴掌扇到他臉上,張三麻的這一巴掌打得十分狠,張亮的臉腫起老高,嘴角也有一絲血跡流出。
林氏捂著嘴巴看著張三麻騎在張亮的身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打得起勁。「天啦,你在干什麼,這是你兒子呀!林兒,快點把這個瘋子拉開,再這樣打下去,非把這個孩子給打死不可。」林業幾個小孩明顯被嚇到了,還沒見過有人這樣打自己的親生兒子的,不過被打的張亮頂著疼痛硬是沒叫出聲,但眼里的恨意卻是如裝滿水的臉盆一樣溢出了外面。
幾個小孩加上林氏拼命的拉住張三麻,林德也跑到林氏旁邊加入了勸架的行列。張三麻力氣再大,也賴不住幾個人拼命的拉,被林氏幾個人推倒在地上的張三麻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爬起,甩了甩通紅的手掌,看到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張亮,嘴里哼了一聲,便意猶未盡的離開了院子。
林氏將張亮扶起,看著他那張慘不忍賭的臉,心疼得跟什麼似的。「唉,苦命的孩子,咋打成這樣了呢。」林欣看著他已然被打成豬頭的臉,心里也忍不住的吸氣,那個男人還真的想把他打死啊!不過一想到如果不把這個定時麻煩解決掉的話,那到時候家里肯定會不得安寧。
「娘,快把他抬進屋去吧,你看他都暈過去了。」林欣提醒了一下林氏。
「噢,對對,欣兒你快去準備熱水,要不要請大夫啊!也不知道他娘在不在家,不如叫他娘來接他回去。」林氏吃力的抱著張亮進了層,嘴里不停的念著。
將張亮放到床上,林欣將打濕的毛巾放到林氏的手里,林氏仔細的將他的臉擦干淨,嘴上的血跡濺到了衣服上,林氏正想著把他的衣服月兌下來給他洗干淨,張亮便張開了腫成一條線的眼楮,望著站在床頭上的林欣笑了笑。
臉上的動作明顯扯動了傷口。「你想怎麼做?」張亮一開口便繼續了剛才的話題,雖然林欣很小,但他總覺得她身上有種莫名的氣質,讓人能夠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