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一進家門便興奮的推開了熟悉的院門,屋子里擺設還是原來的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只不過唯一有變的是,屋子里沒有了歡聲笑語,有的只是無心的沉悶和壓抑!
林欣走到房門前,雙手放在心髒的地方,不停的將情緒調整好。「娘,我回來了,大哥二哥義子哥你們在嗎?」。略微顫抖的聲音如同那天空下劈下的春雷般,在林氏他們的耳朵邊炸響。
愣愣的他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互看了對方一眼才滿臉興奮的將門打開。「欣兒,真的是你嗎?」。林氏睜大了眼楮,雙手拉著林欣滿臉興奮的淚水,原本還再煩惱著如何救出林欣的他們。
現在就看見了林欣站在自己的面前,這怎麼有讓她驚喜莫名。林業他們幾個也圍了上來,嘴里沒說什麼,但看得出來他們真的很激動。
林欣走進屋,林氏將門關上後,才著急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呀!」林氏這幾天睡不好也吃不好,就盼著她能回來,可真回來她倒膽怯了,怕她回來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林欣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臉上表情又悲又喜,直看得他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這里。「因為賺了錢,所以李橫就準許我今天來看看你們,等晚上就要回去的。」
林氏興奮的臉听到這句話後,不禁垮了下來。「原來是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失落莫名的她不停的重復著這句話,感覺似乎有些魔怔了。
林欣急忙搖了搖她,臉上帶著笑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馬上我就可以出來了,我已經找了人幫我了。」
林氏抬起頭,雙眼灼灼的望著她,嘴巴張了張又沒有開口問,因為她怕自己一問出來,就會有人知道!這幾天,院子外面總有人在那里轉悠,林氏怕孩子們再遭遇這種事,便嚴禁他們不許出去。
林虎林義倒還好,就是林業有些難辦,不過夫子這次也比較明事理,答應有時間會幫他補習。林欣看著她欲語還休的樣子,便知道她再擔心什麼,點了點頭林欣輕輕的嗯了一聲,林氏她便明白自己所想的是真的。
「欣兒,今天讓娘做飯給你吃,你好久沒有吃過娘做的飯了。」
林業臉上一直帶著興奮。林虎也模著腦袋,不停的在房子里轉圈圈,有些興奮的他不停的模著窗欞。「妹妹,等你走的時候二哥送個東西給你,我送你的東西是保護神,你可要一直帶在身上啊!」
林虎說著便從床被下模出一個十分小巧的東西,放在林欣的手里,十分慎重的叮囑。看著手中的精巧木雕,林欣伸出白皙的手細細的模了模後,揚起燦爛的笑臉嗯了一聲︰「我會好好的帶在身上的,娘,可不可以給我一條絲線!」
她想把這個木雕掛起來,一直帶在脖子上。林氏听見她要繩子,立刻走到抽屜旁拉開拉出了根紅色的絲線,滿臉虔誠的將木雕竄上,然後喃喃自語道︰「紅色可以驅邪,希望可以一直保佑欣兒!」
將木雕掛好後,林欣站起身在大家面前轉了個身,微傾了身子滿臉帶著開心的笑問︰「怎麼樣,好不好看?」林氏他們連連點頭說好看,在這一難得相聚的一刻,大家都盡力的讓對方開心。
林爺一將手上的貨處理完後,便遠赴林家的一個支坊,說了他所見的事情。負責支坊的掌櫃是以前跟在老太君跟前的紅人,林家的人都恭敬的叫他一聲賈伯。
賈伯一听到林爺說得事,立即拍板說無論花費多少銀子,也要將這樣的繡娘拿下。林爺最近這幾年並沒有經常跟本族的人來往,所以怕搞砸了事情,便邀請賈伯同他一起前往。
「行,這事也算是大事,我就跟你一起去!」賈伯听見他的請求,立刻答應了下來,畢竟這可是關系到林家以後的前程。
而他們這些旁支或者下人都與林家的盛衰息息相關,如果東家有權有勢,那麼在東家做工的人自然心里有底氣,如果東家沒落了,在東家做工的人自然會被其他人嘲笑。
更何況京城這塊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要保住一個大家族的榮耀,不管用什麼卑鄙的手段,都是無可厚非的。
林爺自然是很高興旁邊有位元老在,這樣他就可以省事很多,如果有麻煩的事也可以讓跟前這位拍板。走出支坊,林爺立刻殷勤的讓賈伯呆在原地,他去叫車。
賈伯見他如此識相,立刻滿臉笑容的稱贊︰「林爺這幾年在外地也待是夠久了吧,哪天我回去就跟老太君說說,你也該為本家承擔一些責任了。」
林爺听到他的話,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欣喜,在本家做事自然要比在外面好得多,而且更重要的是以後還有可能會進入本家的核心。
「謝謝賈伯,您老在這里呆著,我這就去叫馬車!」林爺得了賈伯這一句話,手腳利索得不行,不一會兒便叫了一輛大棚馬車過來,為了讓賈伯的印象更好些,林伯還特地到攤子上裝了碗他喜歡的豆腐花給他。
賈伯看到碗中白花花的豆腐,老臉立刻大悅。因為有了剛才的事情做為調劑,一路上林爺和賈伯的話題倒沒有冷過場,因為林爺有意奉承,而賈伯心安理得的承受,倒也能算得上是賓主盡歡。
林欣出門還沒有多久,蕭漠派出盯著她的人便將行蹤告訴了他。將手中的書放下,蕭漠沉默的望了桌子一會兒,便吩咐門外的人將于波叫過來。
門外的領命沒多久,于波便穿著一身青衣來到了他的房間。「王爺找在下有什麼事?這幾天離王也沒什麼動靜呀!」于波口中的離王便是蕭冰,雖然蕭漠來到穎縣的事情沒幾個知道,但是來的路上總有蹤跡讓人尋找。
蕭冰養的暗衛也不是吃不素的,所以查了沒幾天便將他的行蹤查了上一清二楚。「今天,你就將事情辦了吧!」蕭漠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聲音低沉的吩咐!于波眼珠子一轉,便明白他所說得是何事了。
「是的,屬下這就去辦!」殺人的事情他從來就最喜歡,更何況這次殺的人似乎還挺有趣!于波已經在腦海中描繪出,那些人死後的美麗畫面,就如同飄舞在空中的花瓣般美麗。
看著于波滿臉帶笑的退了下去,蕭漠挺得筆直的脊痛稍稍松了一點,仰頭靠在椅子上,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了捏有些酸澀的鼻頭。
一直隱身于黑暗中的鬼剎,走上前熟練的捏上了他的肩膀,話里帶著擔心的問︰「要不要我為主子,找幾個干淨的女人來!」
蕭漠揮了揮手,制止了鬼剎的動作,毫無表情的回答︰「不用!」如果鬼剎不是蕭漠的得力助手,說不定早因為說出這句話而被他殺了。
蕭漠討厭的第一件事便是女人,他不喜歡與女人打交道,也不喜歡與女人呆在一起,或者更應該說他不願意讓女人觸踫到他。如果有必要的話,他會將那個觸踫自己的人毫不猶豫的殺掉,所以蕭冰才會嘲笑蕭漠與他一樣,都是冷心冷情的人,除了自己從不把別人放在心上。
但是,蕭漠突然想起那個晚上,林欣暈倒在他懷里的那個晚上,那時的他心里並沒有多大的抵觸,有的只是鼻間那抹淡淡的清香。不知是從她的發絲間飄出來,或亦是從她的身上,那是一種很好聞的香味,他並不討厭。
一想到這里,一直毫無表情的他臉上有了一絲細微的煩躁。「主人……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鬼剎跟在蕭漠身邊已經很久了,所以蕭漠大概的情緒還是能猜個三成。一見到他臉上的煩躁,鬼剎便有些擔心的問。
「沒事,只是覺得空氣有些壓抑!」蕭漠十分自然的將話題引開,將他心中的所想埋在心底里。
鬼剎听了他的話,了然的點了點頭,院外便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花海,而且那片花海隨著風的流動,帶著濃郁的花香飄了進來,別說是他了就連鬼剎都感覺有些呼吸困難了,而且鼻子似乎也聞不到什麼氣味了,縈繞在鼻間的只是那些香味。
蕭漠走到窗邊,打開半開的窗戶,迎面吹來的風吹起了他扎起的長發,鬼剎感覺到外面射進來的光,便習慣性的往里面靠了靠,沉默的空間里因為剛才的話題結束,又恢復了死寂。
于波接受了蕭漠的任務,便十分迅速的趕往了繡坊,因為收到消息林欣已經離開了那里,所以于波絲毫不費力的進了那個繡坊,並且找到了那個掌櫃。
雖然,他認為那個掌櫃的確是挺有心機的,但再有心機的人用在凌駕于他之上的人也沒有用,所以拳頭大才是真理。
「兄弟,你我近日無冤,遠日無仇的,你就放咱們一條生路。要不,我把這些年的積蓄全給你,你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此時的李橫絲毫沒有當初的蠻橫,一臉鼻滋一臉眼淚的他讓于波很是厭煩。
本來李橫還想著賺了錢,去找幾個漂亮姑娘來玩玩,誰想到門還沒出就遇上了這煞神,二話不說的就將他的兄弟給打成了重傷。
「我也想呀!可誰讓你作惡多端呢,我可是代表被你壓迫的人來報仇的。所以,你就帶著笑臉進地獄吧!要不然,閻王可不會給你個好出身。兄弟瞧人這身段,嘖嘖,可別到時候投胎做了豬呀!」于波調侃的幾句,便亮出剛才打斗的兵器,他一直隨身攜帶的扇子。